“你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一说吧,尽量说得详细一点,前因后果、作案过程之类的,都详细地说一说。”萧云天让李益新自己先把事情说一遍,不明白的地方再补充发问。
“这件事始终是要曝光的,自从温卫国去报案,你们又来公司调查后,我就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已。”李益新说道。
接下去的审讯中,李益新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他和温一田、董晓丹之间的是是非非。说来一言难尽,但所有的这一切,只因为那欲望的魔鬼出来作祟,人的心智被欲望迷住了,失去了理性,失去了理智。
温一田和董晓丹都是英达公司的老职工,经过这几年的努力,温一田做了车间主任,董晓丹由于精明能干,逐渐从文员升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秘书。
李益新原本不是英达公司的人,他原来在外地一家公关公司上班。在偶然的业务联系中,吴英达觉得李益新这个人是个人才,对公共关系业务非常熟悉,处理公司外部事务比较有经验,英达公司正缺少像他这样的善于处理公共关系问题的人才,于是吴英达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李益新挖了过来。
李益新来到英达公司后果然不负众望,把英达公司的公关部搞得红红火火,使公司在行业领域内知名度越来越高,化解了大大小小的企业危机。
因为业务关系,李益新经常随吴英达一起出差,而董晓丹作为总经理秘书也常一路随行。一来二去,李益新和董晓丹渐渐熟悉了。长期的共事,使得双方都互相了解对方的品性,也都彼此欣赏对方。
李益新欣赏的是董晓丹身上那股干练的气质,落落大方,不落俗套。董晓丹欣赏的是李益新能言善辩的口才和善解人意的性格。只不过到了最后董晓丹仍然是欣赏,而李益新却已经着了迷,他觉得双方已经不再是欣赏,而是应当超越同事甚至朋友的关系……
15.心中的欲望
终于,这种念头在李益新的心中愈演愈烈,变成了一种心魔。
他对董晓丹的感情就像一个火药桶,终于迎来了爆发的一天。有一天,两人一同随总经理吴英达到外地出差,一番应酬之后,三个人都喝了很多酒,各自回房间休息了。这天晚上李益新却始终睡不着。
这是个机会!面对这样的机会,如果不把握住,一旦错过可能要等上很长时间。李益新那颗萌动的心蠢蠢欲动,忍不住要表白,要出手了!
想来想去,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去捅破那层窗户纸。他心中的那股欲望告诉他,不仅要达到灵魂上的结合,还要达到肉体上的结合。心中的那种欲望已经不能自持,已经跳跃出来,占据了他的内心,占据了他的灵魂,让他不由自主地走出了下一步。
李益新敲了敲董晓丹房间的门,不一会儿董晓丹就过来开了门。“原来她也没有睡,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这么晚了她竟然还没有睡,她是不是有同样的想法呢?唉,但愿她有这样的想法吧!”李益新心里道。
董晓丹开了门,一看是李益新,感到有些意外,出于同事间的礼貌还是把他请进了房间。她不知道这个时候李益新进来有什么事,也许他有什么话要说吧。
今天晚上,董晓丹也喝了些酒,稍微有些醉意,眼前的事物已经变得渐渐模糊了。
李益新进门后和董晓丹搭讪道:“晓丹,还没有睡呢?”
董晓丹答道:“正要睡呢。李部长,你来有什么事吗?”董晓丹刚刚洗过澡,换上睡衣,虽然这宽松的睡衣些许掩盖了她曼妙的身体,但好的身材是什么衣服也掩盖不住的。松松垮垮的睡衣下面仍然是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一个成熟女人的完美曲线表露无遗。
“晓丹,今天感觉怎么样?”李益新有一搭没一搭地没话找话。
“今天稍微喝得有点儿多,感觉晕晕的。”董晓丹答道。
“我也是。不过酒后吐真言。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晓丹,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李益新壮着胆子问道。
董晓丹没想到李益新会问她这个问题,她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回答。一直以来,她只是觉得和李益新谈得来而已。
面对着李益新热辣辣的眼神,董晓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李部长,我觉得你人挺好的,工作上各方面也很照顾我,我很感谢你。”
李益新摆了摆手:“不是说工作的事情,也不要喊我李部长,我比你大几岁,你就直接喊我新哥好了。”
两人坐在标间的床上,互相对视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说的什么估计都不重要了,只是双方都在猜测着对方的心思。
聊了很长时间,从工作到生活,从人生到理想,李益新心里痛骂自己,这个时候谈什么人生理想,这不是煞风景吗?
最终,董晓丹看时间已晚,就对李益新说道:“新哥,时候不早了,你明天还有重要的公司事务,还是早点儿去休息吧。”
“好吧。”李益新站起身来,有一些恋恋不舍,嘴里虽然这样说,但心里他是一百个不情愿回去。
突然,李益新伸出双臂,紧紧地将董晓丹搂入了怀中。董晓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往外推李益新。无奈,她的力量在李益新那壮硕臂膀的搂抱下是那么不值一提,根本就是蚍蜉撼树。她想喊,但话在喉咙里却又喊不出来,只好小声地说道:“新哥,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房间吧。”
李益新却说道:“丹妹,我没醉,我很清醒,你知道吗,我非常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只是没有机会向你表露我的心声罢了。现在有了这样的一个机会,我不会放过的。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喜欢你的一切,你现在就是我的一切。”
说罢,不等董晓丹开口,李益新就瞄准了董晓丹的双唇热烈地凑了上去。董晓丹想回避,却又无处可逃。李益新这一吻,相当于发动总攻,誓要彻底攻破怀中这个女人的最后防线。
面对这样的攻势,董晓丹还能不束手就缚?再坚固的防线,总有秘不可知的弱点,总会被攻破。攻与防,从来是一对矛与盾,没有更强的盾,只有更强的矛。
从两人双唇接触的那一刻起,李益新就已经坚定了他的想法,不攻下城池,誓不罢休。而且从两人肉体一接触的那一刻起,李益新就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悸动,这种悸动,是和妻子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这种新奇,这种冲动,支撑着他继续下去。进攻一波一波地推进,防线一层一层地后撤。
李益新和董晓丹在这迷离的气氛中都变得有些不能自已,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多的话都是多余,剩下的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去摸索,去探寻。
终于,暴风雨渐渐平息了下来,波涛起伏的大海也变得平静,两只小船也依靠着进了港湾。
维系同事关系的最后一道屏障已经被打破,此时的亲昵显得如此的自然和顺理成章。李益新半躺在床头将董晓丹搂入怀中,董晓丹也趴在李益新的身上。
“新哥,你老实说,你用这样的方法攻下多少女人了?”董晓丹觉得这个公关部部长如此有魅力,肯定有许多女人投怀送抱。
“怎么会,丹妹。哥哥可不是那样的人,除了我老婆之外,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李益新赶快辩解道。
李益新在话中无意提到了她的老婆,董晓丹不做声了。两个人这才意识到今天晚上所做的事情是各自的配偶所不能容忍的,两个人无意中竟然都成了彼此的第三者。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因缘际会,相聚离合?为什么没有让两个人早早相遇?如果早早相遇岂不是没有了现在的尴尬?可是,李益新没有想到的是,即使开始相遇的就是他们两个人,就一定能够走到一起吗?
此时的李益新还没有想到那么多,他只是觉得今天这个夜晚所发生的事情是两个人相互吸引,情到深处而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同于那种一夜情。
看到董晓丹沉默了,李益新在心里痛骂自己,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到家庭呢?这样的夜晚和各自的家庭无关,或者说各自忘记各自的家庭吧,暂时的忘记。
李益新又俯下身去,亲吻着董晓丹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唇,暧昧的气氛再次升腾。这个晚上,两个人不知道激动平静了多少次,好像前世所欠下的账要在这一夜还清。两个人不知疲倦地相互纠缠着,即使酒精的刺激也没有让两个人安然入睡。
快到黎明的时候,李益新才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
两个人依依不舍地告别,再深长的亲吻,再热烈的拥抱,也终有结束的时候。李益新觉得意犹未尽,原来只是对这个女人有好感,此夜过后,他深深地被这个女人所吸引了,前方是无尽的深渊,但依然让他无法自拔!
经过了那一夜后,李益新和董晓丹的关系有了质的突破,不再单纯是同事关系,而是发展成了情人关系。
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很难不再有第二次。果然,在以后的日子中,李益新一有空就约她,她每次都表示不愿意,但又耐不住李益新的软磨硬泡。
时间长了,董晓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如果被老公或其他人发现,就可能身败名裂,为此可能失去工作、失去家庭、失去亲人。而且平时温一田以及温一田的家人对自己都很好,而且和温一田结婚这几年来还生了个可爱的儿子,一家人其乐融融,董晓丹有了强烈的负罪感。
双方都有家庭,要她撇开家庭去投入李益新的怀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找不出可以离婚的理由,没有家庭矛盾,没有夫妻关系不合,更没有老公出轨的证据,要让她在这种情况下主动提出离婚,那是难以启齿的。
过了一段时间,董晓丹就向李益新提出结束关系。这场孽恋让她背负了太多的精神压力。
但李益新并不想结束这关系,再三劝说无果后,于是上演了捆绑董晓丹然后指使别人给温一田打电话的事情,企图让董晓丹回心转意,再次倒向自己的怀抱,他试图让董晓丹与温一田夫妻间的关系出现裂痕,他再趁机渔利。
所有做的这一切,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留住董晓丹,留住她的心,留住她的身。这种想法愈演愈烈!
但怎样才能做到留住她呢?
再怎么热切,再怎么付出,也很难让董晓丹回心转意。李益新觉得董晓丹不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而是有温一田这个障碍,让董晓丹在中间很难做。要想做到和董晓丹长相厮守,唯一的办法就是清除两人间的障碍──温一田!左思右想中,李益新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他已经陷在两人的孽情之中不能自拔,无法解脱,觉得唯有除掉温一田才能使两人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李益新的如意算盘是,先悄悄除掉温一田,过一段时间再和媳妇离婚,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和董晓丹结婚。这样,人们就不会再怀疑事情与他有关了。
这种想法坚定以后,李益新就开始着手准备工具、谋划场所,为作案做准备了。
16.杀 心
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善与恶,有时候,善与恶只在一念间。
自从李益新心中萌发这个念头后,仿佛像种子一般生根发芽,那个念头慢慢地在他心里滋生、疯长。但怎么除掉温一田却是个问题,采用什么样的方法而又不暴露自己呢?
他想弄一把枪。但他不知道到哪里能买到枪,再说枪动静太大,容易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视。
要是弄把刀捅了他吧,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而且单独一对一,自己未必就是温一田的对手,没有绝对的把握一击致命,一旦让温一田有了反击的机会,那鹿死谁手就尚未可知了。
下毒呢,要找什么样的毒呢?到哪里找机会去下毒呢?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太好的机会和方法。
找不到方法的李益新茶饭不思,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去作案。为此,他还专门去搜集那些关于犯罪的报道,想看看这些人是如何作案的,掌握点作案技巧。
李益新心想,有了这些前车之鉴,怎么也能少走一些弯路吧。不过越看越担心,每个人的犯罪手法都不一样,有些也是很隐蔽的,但最后还是被警方查获了。看来并没有什么万全的方法,只能靠自己想一条万全之策了。
于是,李益新想到了找帮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只要多找几个帮手,先把温一田控制起来,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这些帮手只让他们前期介入,后期的操作自己亲自来办,这样比较稳妥,省的走漏风声。
作案需要隐蔽的地点,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温一田办了,作案地点一定要隐蔽,要在选择地点上费点心思。终于,他找到了一家,也就是彭东超的老院。彭东超由于搬进了新房,原来的老院不住了,贴出了出租广告,李益新看到了,顺势就租了下来。
彭东超问他租房子干什么,李益新随口说因为做点小生意,需要租房子做个仓库。彭东超听后也觉得正常,就没有多问。他把房子草草地打扫了一下,就把钥匙交给了李益新。
选定了作案地点,下一步就是要找帮手。找谁呢?这帮手还不能太熟,太熟了可能会有说漏嘴的可能;也不能太生,太生了不值得自己信任,万一事情还没做,他就把自己供出去了呢?
这样的人选不是很好找。李益新脑中把这几年认识的人像过电影一样一个一个地过了一遍,终于锁定了张三胖。这个人是李益新在偶然场合下认识的,当时没在意,只是出于礼貌记下了这个人的电话号码。这个人也不知道李益新的真实姓名,恰好符合不能太熟也不能太生的条件。
张三胖文化水平不高,平时也没有什么正当的职业,以给人打零工过活,好赌还贪酒,这两样让他基本上存不下什么钱。给他说个绑人的活儿,挣点酬金,他应该会来干的。
李益新再三权衡之后,决定联系一下张三胖。
李益新特意到报刊亭买了张无记名的手机卡,又到小手机门店买了一个二手手机,作为与张三胖单线联系的专机。
打通张三胖的电话后,李益新说有个人欠自己的账,想把他绑起来吓唬吓唬,以此来催他赶快还账。张三胖听后,一开始还不敢做,但在高额酬金的诱惑下,张三胖终于答应了,并说到时候找两个帮手一起去。
陷井已挖好,只待温一田往里跳了。
温一田的生活比较有规律,怎么把温一田骗进这个挖好的陷井里,还真是个问题。
恰好,董晓丹这几天要请假去上海看病。李益新心中暗喜,他盘算着,董晓丹她不在场,肯定是一点嫌疑都没有了,谁也不会想到这个事情会和董晓丹有关系。
17.陷 井
这天下午下班后,温一田正在回家的路上走着,突然一辆车停在了他的旁边。车窗降了下来,原来是公司的公关部部长李益新。
“一田,上车来,有事情和你聊聊。”李益新打招呼道。
温一田有些惊讶,平时他和李益新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倒是媳妇董晓丹和李益新的交集还多一点,他今天这么热情有什么事情?不过,温一田出于礼貌,还是上了李益新的轿车。
李益新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一田,你觉得在咱们公司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老板对咱也不错。”温一田摸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敢轻易开口。
“一田,咱们两个谁跟谁呀,跟我说实话,咱们公司的待遇是不是有点儿低呀?你想不想跳槽?”李益新问道。
温一田心想:“这小子问我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身为公关部部长,是不是总经理派他来考验我的忠心?还是真有这个意思?”想来想去,便说道:“咱公司的待遇真是马马虎虎,不过,现在就业这么难,到哪里再去找一份好工作啊,还是安心待在这里比较好。”
“如果我给你引荐一下呢?外地来了一位大老板,看到咱们公司人才济济,想挖几个人过去,让我推荐几个,我马上就想到了你。你懂技术、懂生产、懂管理、懂经营,人才啊!怎么样,今天跟我去见见那位老板吧!”李益新把温一田吹捧了一阵,吹得他飘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