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部长,你真是过奖了,我哪有那么好啊。如果真有这样的老板,见识一下倒也不错。”温一田想成不成见一下也不是多大的事。
李益新心里舒了一口气,温一田这小子终于上套了。
温一田拿出手机要给家里请假。李益新一想:“如果他说出和自己在一起就不妙了,让他家人知道他最后是和自己在一起,那岂不是引火烧身吗!”于是便说:“一田,今天带你去见大老板是件秘密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了,咱俩都没法在英达公司混了,别提这事,也别提我,就说跟别人喝酒去了。”
听李益新这么一说,温一田觉得有道理,就按照李益新说的话给父亲温卫国打了电话。
轿车七拐八拐地来到了李益新事先租好的出租院旁。
温一田一看有些疑惑“李部长,这大老板过来挖人怎么不住星级宾馆,倒住这百姓小院了?”
“一田,你有所不知,这位大老板平时为人比较低调,这次是过来挖人的,住宾馆肯定会碰到一些熟人,到时候面子上就不好看了。租个小院,谈生意也方便,保密性比较强啊!”
说完,李益新停下了车,带着温一田往院子里走去。
温一田不知是计,跟着李益新往里走。
到了屋门前,李益新对温一田说:“进去吧,一田,大老板在里面等着你呢!”说罢,推了一下温一田,让他先进去。
温一田进了屋,等待他的哪里是什么大老板,而是三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他一进门,就被这三个人扑倒在地。
捂嘴的捂嘴,摁腿的摁腿,抓胳膊的抓胳膊,三下五除二就把温一田给制服了。
很快,温一田手脚都被捆了起来,头上被套上了黑色塑料袋,只留下鼻子和嘴巴让他呼吸。
由于事发突然,温一田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放倒在地。
这时,温一田听到屋外李益新的惨叫声和类似厮打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也没声了。难道李益新也被绑起来了?他这时还不知道,一切都是李益新设的一个局,李益新的惨叫声不过是他装出来的。他想实行这个骗术,以免过早地暴露自己。
张三胖他们把温一田捆结实了,互相一使眼色,走出屋来。李益新早已在屋外等着,他领三人来到院外,发放酬金。并告诉三人,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了,这里的后事他来料理,让他们不要把此事传出去。张三胖等人自然会意,领了钱之后扬长而去。
李益新重新返回出租院,在院里踱来踱去,考虑着怎么处理温一田。真的要把他杀掉吗?他脑中已经一片混乱了,犯罪的恶魔邪念充斥着他的身心。
想来想去,李益新终于打定了主意,一不作,二不休,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也容不得他再走回头路了;他李益新、她董晓丹、他温一田,三个人都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18.杀 戮
打定主意后,李益新也不再伪装了,他径直进了里屋。
温一田被手脚捆住,扔在里屋地上的墙角处,头上套着黑色塑料袋。听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他极力扭动身体,想要挣脱。
李益新进屋之前,看到屋外有一根粗木棍,就顺手拿了进来。望着眼前已经被捆起来的温一田,他感觉到自己已经掌控了一切,这个最大的障碍已经摆在了眼前,怎么处置都是自己的事了。
此时的李益新相信,温一田的生死此刻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中,自己想让他生,他才能生;自己想让他死,他就必须死。
李益新心里叹道:“温一田啊温一田,我对你本无恶意,平时工作中也没发生过什么矛盾,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娶了晓丹?你的存在,始终是对我和晓丹关系的一种威胁,只有彻底地将你的肉身消灭,才能使我和晓丹两个人永远快乐地在一起。”
恶向胆边生,李益新举起了手中的木棍,狠狠地向温一田的头部砸去。
木棍瞬间断成了两截,李益新的力量毫无保留,全部倾注在这根棍子上了,他根本没想着留什么活口。
被黑塑料袋套住头的温一田因为被堵住了嘴,在受到重击时闷哼了一声,头本能地向一边偏去,看样子非常痛苦,整个身子不停地抽搐。
李益新看到木棍断成了两截,便拾起来稍长些的那段,返身再次向温一田的头上打了一棍。温一田由于被蒙住了头部,根本无法躲闪,这一击,又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头上。
断裂的棍子把黑色塑料袋刮开了一个口子,温一田从袋子的缺口处看到对他棍击的人竟然是带他来这里的李益新。
温一田非常愤怒,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他觉得和李益新从没有什么大的矛盾,为什么李益新要设局把自己骗来,还要置自己于死地?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被温一田认出来了,那么温一田不死都不行了,只有死,必须死,才不致于暴露他自己。
李益新将套在温一田头上的黑色塑料袋重新系牢,又出去到院里拿了一块砖进来,重新坐到温一田对面说道:“温一田,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你今天必须死,既然是要死的人了,我不妨给你说个清楚吧,让你也死个明白。”
接着,李益新把他和董晓丹的事情说了出来,还有那一次打电话的经历也说了出来。至此,温一田终于明白了,李益新要对他下毒手,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妻子董晓丹!
李益新说完了这一切,长吁了一口气。这些话一直憋在他心里,无法与外人言说,只能成为他和董晓丹两人之间的秘密。现在,他终于把这秘密说给第三个人听了,只不过温一田有这样倾听的机会,付出的代价却是他的生命。
什么都讲完了,李益新也不再迟疑,他拿起手中的砖头向温一田的头上砸去,使尽全力,一下、两下、三下,也不知道最终砸了多少下。血从温一田头上的塑料袋里流了出来,砖头上,附近的地上都满是鲜血。
直到温一田彻底不动了,李益新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休息。
休息了一会儿,李益新到院子里挖了一个坑,然后把温一田拖到坑里埋上土。然后把木棍、砖头之类的凶器也一起埋进了坑里。之后又到屋里清洗了一下血迹,对现场里里外外又打扫、清查了一遍,看到没有什么痕迹了,这才锁上门开车回家。
但其实镇静只是表面,犯下了这样的重案,没有人心里会静若止水。他心中总有忐忑,总在想着尸体会不会被人发现?会不会追查到自己?李益新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但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这杀人后的第一夜真是非常难熬。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他的面前没有了,他的一双手,宣判了那个人的死刑!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映出温一田那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还有他死亡后的情形,血、尸体、凶器、掩埋,这些事情不断地、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脑海里回放。
李益新努力想要忘记傍晚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也忘不了,这让他痛苦不堪。在辗转反侧中李益新度过了痛苦难眠的一夜。他已经消除了摆在他和董晓丹之间的最大障碍,但李益新却丝毫没有感到喜悦。
第二天一早,李益新准时上班去了。他知道,昨天温一田没有回家,失踪这件事很快就会被发现的。果然,上班以后温一田的父亲温卫国就来公司找人了。而负责接待职工家属的部门正是李益新所领导的公关部。李益新假模假样地安慰温卫国说:“不要着急,回家等等,温一田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温卫国也就没有立即报警回家了。李益新松了一口气,这事,能拖一阵子是一阵子。
没想到温卫国很快去而复返,坚决要求去报警,这让李益新坐立不安。为了及时掌握公安机关的情况,他装作非常热心的样子,亲自开车拉着温卫国去派出所报了案。他心想,自己这么热心地帮着找人,即使公安立案也不会很快就怀疑到自己头上吧。
带着温卫国报了警,李益新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他脑中一直在回忆着昨天下班时,有没有人看到温一田上了他的车?进出租院的时候,有没有其他的人看到?
想起温一田的手机还没有扔,他就在报警回来的路上给董晓丹的手机发了一条勒索短信,试图转移警方的侦查视线,让警方误以为温一田是被人绑架了。发了这条勒索短信之后,李益新就把手机关了机,扔到沟里去了。
19.法网恢恢
李益新详细地供述了作案的动机和过程。在供述完这一切后,他又领着重案侦缉队的人找到了被他拋弃的温一田的手机。
他的帮手张三胖等人也对李益新进行了辨认,确认李益新就是雇佣他们去绑人的雇主。
一起被害人被绑架杀害的重案又成功告破。
在大量的证据面前,李益新和张三胖等人都不得不供述了整个犯罪事实。他们都为了各自的目的,走上了犯罪之路。
一时的欲望让李益新扭曲了人的本性,让他失去了理智。其实他在作案前不能想一想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吗?杀了温一田,真的能与董晓丹永远在一起吗?现实已经给出了答案。犯罪分子自以为如何高明,自以为作案过程天衣无缝,但终究有露馅的一天,终究有原形毕露的一天。李益新没有逃过法律的制裁,更逃不过一生道德与良心的谴责。看到李益新彻底供出所有罪行以后,萧云天不禁摇了摇头。李益新在英达公司里未来发展不可限量,只是一切都被他的私欲毁了,才能没有用到正路上,反而用到了邪路上!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在这个世界上是自由的,又是不自由的。因为自由总是有一定限度的,超过了这个限度,就会变成不自由。这个最低的限度就是法律,法律是最低的道德底线。
20.正邪对决还尚远
在接连办理了井中人和私欲恶魔这两起恶性案件后,队长萧云天觉得有必要总结一下。
和前面三起案件不同的是,在人骨拼图案、河边旅行箱案和B级通缉令案中,被害身亡的全部都是女性。而井中人和私欲恶魔这两起案件中就反过来了,被害人全部变成了男性。
因为那个对侦破工作有所提示的神秘电话的存在,又因为前三起案件的诸多共性,使得萧云天开始怀疑,这些案件的背后是不是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或者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犯罪集团。
虽然这种怀疑没有什么证据,但神秘电话绝不是无中生有,不是萧云天主观臆想出来的,也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查出他的身份,但毫无疑问,他是一个知情者。
面对一起又一起重案,萧云天在思索,这个神秘来电人的来头是什么?有着什么目的?事情没有无缘无故的,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由于查无对证,只得暂时放下。
这种事情是前所未有的。不同的人作案,却有同一个知情人报料,真可称得上是匪夷所思。
想要追查下去,却又无从下手。每次那个人的来电都很短,在还没有查到具体位置的时候就已经挂断了,而且使用的手机号和手机基本上都是用一次就扔掉,语音都经过变声器进行了变音处理,连声纹分析仪都分辨不出来什么确切的内容。
再讯问各个案犯,都不清楚这个神秘来电人的身份,让他们听了录音之后也听不出对方到底是谁。除了案件之外的其他事情,这些案犯都选择了沉默。这让萧云天更加觉得可疑。这些人犯的大多都是死罪,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是什么势力能够让他们到死都不得不隐藏一些事实呢?
这些被告人好像被施了什么魔法一样,除了供认犯罪外,决口不提这个神秘来电人的消息,对于案件之外的情况一概一问三不知。
这种魔法到底是什么呢?如果这些犯下不同罪恶的凶手之间互有联系,那会是什么联系呢?萧云天想象不到。实际上,正与邪之间的大较量已经由这几起案件悄悄地拉开了帷幕……
在海东市一处私人别墅里,一个中年男子吸着雪茄,寻思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他就是那个神秘来电人。关于他的身份,目前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正义的代言人,相反,他是邪恶的化身,是正义的敌人。
在他看来,他和警方之间只是达成了暂时的默契而已。这些被抓起来的罪犯,在民众眼里是罪大恶极、穷凶极恶的重犯,但在他眼里,这些人只是一些小喽啰,只是一颗颗的棋子,不值得重视。
至今为止,海东市接连发生的五起命案他都是知情者。为什么知情,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方法知情,暂且还不清楚。在前三个案件中,他担心警方能力不足,不能很快将这些罪犯抓获归案,所以他才通过神秘来电形式向警方提供一些暗示。不过经历了前三起案件之后,他见识了重案侦缉队及队长萧云天的实力,所以在后面的两个案件中没有主动去电,而是冷眼旁观。
时代不同了,什么都要转型,犯罪也是如此,光靠打打杀杀已经解决不了太多的问题。这年头,需要的是手腕、头脑。无奈,多年前的一件事一直困扰着他,这件事一天不解决,他就一天睡不好觉,因此这件事必须赶紧解决了。解决这事,不能光靠自己的力量,要善于借力。这个力,或许就是萧云天……
【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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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案现场:你所不知道的刑侦②》是一部长篇刑侦推理小说,讲述的是:海东市陆续发生的六个重案。重案侦缉队队长萧云天带领林玄鹤、柳如雪等队员群策群力、抽丝拨茧,展开缜密的侦破工作。通过细致的证据提取,严谨的案情推理,高超的审讯技巧,最终将一个又一个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使他们认罪伏法。
重案侦缉大队队长萧云天带领林玄鹤、柳如雪等队员群策群力、抽丝拨茧,展开缜密的侦破工作,将一个又一个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的故事。
作者文字功底深厚、笔锋老到,故事情节惊险刺激、悬念重重、险象环生,小说将案情推理、犯罪心理分析、伦理道德等诸多元素结合起来,风格独特、扣人心弦。书稿结构逻辑性强,故事引人入胜,语言顺畅,情节流畅,容易为读者接受。
第一季 意外死亡
01.大案前的平静
案子结了,海东市公安局重案侦缉队队长萧云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办公室。他已经让其他的队员下班了,现在的时间只属于他自己,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警察这个职业,并不像外界想象得那样光鲜,背后的艰辛有几人知道?精力的付出与薪水的回报之差又有几人知晓?但萧云天觉得,这些都不重要,精神世界的充实,才是警察永远的精神追求。
虽说自己这几年办了一些大案,立过功、受过奖,但萧云天还是不满足。他觉得什么时候能天下无贼就好了,什么时候社会不需要警察了,那该多好!虽然那样意味着警察失业,但他觉得也值得。
每个人生活的都不容易,尤其是那些善良的人们,多么希望对他们多一点关爱,少一点伤害。无奈,这个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坏人。好与坏,就像白与黑一样,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无法调和。
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破一件大案,吃一碗方便面,过一个平安的夜晚。萧云天决定留在局里,到局里的地下靶场去练枪法。
到目前为止,萧云天领导的小队还没有出现过与悍匪枪战的情形。但现在没有出现,不等于将来不会出现,还是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比较好。如果平时训练不到位,到关键时候就耽误事了。
萧云天在警校训练的时候,射击课目成绩非常优秀。教练说他心理素质好,沉着冷静,能够放眼全局,是个狙击手的好材料。但在萧云天看来,枪就相当于核弹,重要性不在于其破坏力,而在于其威慑力,引而不发,就可以带来震慑。
在地下靶场,萧云天领了五十发手枪子弹,挑了个靶道,对着靶子一枪一枪地瞄准射击。
在未来的时间里,海东市能否平静下来,会不会再出现其他重案,会不会有持枪的罪犯出现,还不得而知。现在的海东市,虽说没有大风大浪,但谁也说不准有没有涉枪犯罪,唯有拿住枪、练好枪法,随时准备应对各种突发情况,这才是王道。
为了工作,重案侦缉队的队员们都把家庭放在了第二位。唯一一位已婚的队员楚剑雄,经常为了案子加班,彻夜不归,妻子和孩子根本没有时间关心;林玄鹤整天和电脑打交道,和女孩子约会,都不知道除了工作可以说什么;柳如雪是法医专业,男方一听这情况,连面都不愿意见;至于萧云天,虽然大家都在撮合他和何永安局长的千金何冰媚,但萧云天一直把她当妹妹看。
这一天快下班的时候,何冰媚来到了警局,非要请大家去吃夜宵:“云天哥,还有几位大哥大姐,以前都是你们请我,但今天我涨工资了,我就请请你们吧!”
于是,五个人一块儿去吃火锅。吃火锅的时候,他们也是东聊西侃,谈得不亦乐乎。楚剑雄心直口快,一股脑儿地把李益新杀害温一田的案子说了出来,听得何冰媚入了迷。几天内破获了这么重大的案子,楚剑雄心里有点得瑟:“大小姐,这么大的案子你竟然都没有听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