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呀?恐怕不光这些吧!”

  “莫非是你杀死了米川?”

  “别胡说八道!”

  “那你干嘛那么怕警察?”

  “他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

  “如果不是你杀的我们应该举杯庆贺才是。我们的天敌死了,就凭这个,我们也应该在一起庆贺一番,你说对吗?”

  “求求你!理智一些好吗?现在见面确实太危险!”

  “我明白了!比起我来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什么真诚的爱?说的好听!说到底就是你自己什么也不付出只要自己合适就行的爱!好吧!我不会让你‘白蹭车’的!”

  放下电话,则子陷入了更加沉重的不安之中。

  4

  安养寺英一郎确信妻子有事瞒着他。她和米川有不正当的关系,这已从金井那儿得到了证实。但是她的秘密绝不止这些,肯定还有更深的东西。

  警察询问了3月5日不在现场的证明。箱根公时平“挖出”的死者是3月5日晚失踪的,当晚不在现场的证明可以通过和死者一起被发现的纪念章的所有者予以证实。

  她的纪念章确实没有丢,但是英一郎知道这并不能成为她3月5日不在现场的证明。旅行回来后,妻子的纪念章一直由他保存着,这一点他对警察一直秘而未宣。

  则子很可能在3月5日晚和公时平的死者发生了某种接触,当时她“没有纪念章”,“纪念章”是和他在一起的X掉的。

  那个X会是米川吗?可米川已经死了。根据尸体的情况据说不是自杀。那么是谁杀死米川的呢?又是出于动机呢?

  假定如果X不是米川,再假定如果是X杀死的米川,那则子“介入的程度”就是极不寻常的了。也许妻子内心深处的秘密正在于此。

  虽然英一郎对妻子抱有怀疑但中途还是停止了跟踪,因为他不想把她逼得走投无路。由于有纪念章,目前警察好像还没有怀疑到她。

  但是如果警察知道了她和米川的关系,她就将成为重大的嫌疑者。当向她暗示这一点的时候,她的脸上表现出极大的不安。这种表情绝不是无关者随意可以作出的表情。

  英一郎显得更加躁动不安。X不是米川,这个X好像隐藏在米川的背后。X把米川当作幌子抢走了妻子。3月5日晚上,那个X和她在一起儿,他把尸体埋在了箱根公时平,失落了纪念章。

  想到这儿,英一郎又把金井昭麿叫到了屋里。

  “父亲的意思是说那个X是欧洲之旅的成员?”

  金井听了英一郎的猜疑反问道。

  “因为只有参加欧洲之旅的人才有纪念章。”

  “有纪念章的不只是我们一个团。”

  “不错,所有参加8X年度旅行的人都发了纪念章,可则子有可能粘上的人不会在别的团里。”

  “可男的除了我们俩之外就剩一个叫八束的雕金师和一个叫梅谷的实业家了!”

  “还有旅行社陪同。”

  “对,旅行社陪同不能排除。”

  “我想抢走则子的那个X就在他们中间!”

  “你是说让我把他找出来?”

  “拜托了!只有你最靠得住!”

  “我想这种事最好还是交给警察。”

  “可是如果则子和米川被杀有牵连怎么办?不行!弄不好会影响我的名声和地位,那样的话就连你……”

  “如果真的有牵连,您打算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你现在就给我查清那个X是谁!”

  英一郎不想在女婿面前失掉他的尊严。

  5

  “座间”就上野和花冈在现场发现的石头进行了分析。分析的中心集中在这块石头能否作为凶器使用上,经过充分讨论,得出了这块石头不会对头部造成致命伤的结论。

  但是上野和花冈仍不放弃。从古代遗址中发现石器本来没什么奇怪的,可问题是前不久那里刚发现了横墓穴,考古学者刚进行了调查。

  连外行的他们都能发现的石器考古学者怎么会看不到呢?如果不是考古学者看漏的,那只一种解释就是有人在调查后把它带进了那里。

  是什么人出于什么动机带进来的呢?遗址填注后没人靠近过,再说谁也不会对调查后的遗址填注地感兴趣。

  如此说来,带石头进来的人只能是把尸体埋在那里的凶手。也就是说,凶手在把尸体运来的同一时刻把石头掉在了那里。

  最后,“座间”一致同意先搞清石头的“来路”。

  石头被带到了集古馆大学金井昭麿的办公室。

  “这是在现场发现的吗?”

  金井看着石头不无吃惊地问道。

  “我们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所以拿来想请先生鉴定一下。”

  “这种石头非常少见。”

  “非常少见?”

  “这不是日本的石头。”

  “那就是说外国的石头跑到了日本的古墓里?”

  “那是不可能的。这是旧石器时代产生于温暖地区的代表性石器,叫握斧。”

  “握斧?”

  “是的。在欧洲、非洲、中东、印度等地都有发现。是一种斧头,可以用作武器。从形状来看,这个像是从欧洲出土的。请稍等一下。”

  金井说着站起来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学术参考书,翻了一阵儿终于翻到一页,上面有好几个相似的石器的图案。

  “请看!这个和你们带来的就很相似。”金井所指的图案和上野、花冈发现的石器简直一模一样。

  “呀!就是它!”两人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

  “这是在英国肯特地区出土的。年代嘛,相当于欧洲旧石器时代初期的阿舍利文化时代。当时,欧洲西南部一带的握斧石器文化名噪一时。阿舍利文化分七个阶段,每个阶段握斧的形状都不一样,有梨形、椭圆形,还有介于中间的。”

  金井的“解说”可谓详尽,但后面警察已经不关心了。他们在思索:为什么欧洲的石器会跑到日本座间的横墓穴墓地。

  金井也说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

  因此答案只有一个:有人把石器带进了现场。

  “谢谢您的说明,您的讲解使我们知道了这快石头不是原来就在那里的‘土著民’,不过假定这块石头在先生调查时就已在现场,会不会逃过调査人员的眼睛?”

  “考古发掘分部分发掘和全面发掘。前者是通过发掘部分遗址来推定遗址的全貌,后者顾名思义就是不夹杂任何推测对遗址的全貌进行观察。部分发掘根据目的的不同还可进一步分类,发现石头的地方由于发现了横墓穴所以要进行全面发掘以对全貌进行确认。对于有文物存在的包含层和墓室部分一般都指派专门人员由我亲自监督,一寸—寸地象过筛子似地筛一遍,一般来说是不可能漏掉的。要是真的从日本的横墓穴里挖出了欧洲的握斧,那可成了轰动世界的大新闻了。”

  “是啊!即使掉在现场的凶器逃过我们的眼睛,这个石头也不可能逃过你们的眼睛。”

  “可是它怎么会掉在那儿呢?”金井现出不解的样子。

  “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才来找您的。这种石器不是那么容易弄到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