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出门好像多了啊。”英一郎的话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哪儿的话!和过去一样啊!”

  “是吗?我给家里打电话怎么老找不着你。”

  “那是你老在我碰巧不在家的时候打。”

  “不管怎么说,也是你不在家的时候多。”

  “我又不是在外头玩儿,我担任着好多这会那会的职务,再说作为你的妻子也不能太寒酸了,为了你的体面适当的应酬还是要去的。”

  “那好吧。只是别太过分了。”

  “你怎么吞吞吐吐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警察来过了!”

  “警察?他们来干什么?”

  “他们反复问我3月5日晚上在哪儿。”

  “3月5日……”

  “就是我去京都开会的那天晚上。”

  “噢!那天呀。”则子极力作出无所谓的样子。

  “警察还问到了你。那天你好像没在家。”英一郎看着妻子的脸。

  “那天有救助非洲难民的义卖会,我一天都在义卖会上。”

  “义卖会一直搞到第二天早晨?”

  “义卖会结束后我和主办者又一起搞了个慰劳派对,总不能一完就走吧。”

  “可是一直搞到第二天早晨,这也太过分了吧。”

  “就是换个地方聚了聚,反正回家你也不在……”

  “我在你就早回来了?”

  英一郎话中不无讽剌。即使在家,她也经常很晚才回来。

  “当然了!你在家我怎么会在外面闲逛呢?”

  “太阳的飘带现在还在吗?”英一郎改变了话题。

  “嗯!当然在了!怎么?”

  “警察问来着。问你有没有黄白金作的项链或手镯。他们给我看了一个残缺品。”

  “残缺品?我的可是完好无损,这是你给我买的最珍贵的礼物,我怎么会弄坏呢?要不要我拿给你看?”

  则子总算找到了一个借口,她从自己的屋里拿出太阳的飘带放到丈夫的面前。

  英一郎接过来拿在手里反复看了一番,确认完好无损后终于舒了一口气:

  “不是你的就好!千万保存好别丢了!”说着把它还给了则子。

  “项链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掉在了什么现场,警察正在寻找它的主人。”

  “什么现场?”

  “那我怎么知道!不管怎么说,不是你的就没事了。”

  “我当然没事了。那些警察有什么道理审问我?”

  “米川死了。你知道吗?”英一郎把话题又延伸了一步。

  “米川?就是那个米川刚造?”

  “我们认识的还有哪个米川?”

  “啊,我想起来了。报纸上说在台风后的塌方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他可能是被人杀死的。”

  “他是被埋的也好,被杀的也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真是冷血心肠!旅行回来后,你和他夫人不是还常在一起吗?”

  “可我和她丈夫没任何关系,我讨厌那个人。他总是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我。说他活该也挺可怜的,可总觉得他没干什么好事。也许这是他命中注定。”

  “你真的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英一郎用充满疑虑的眼光看着则子。

  “当然没有。”

  “那就好。不过,刚才的话千万不要对警察讲。”

  “为什么?”

  “这还用问!什么死了活该的,说这些我们不就会受到怀疑吗?”

  “是啊!警察本来就是什么都不信!”则子心里又咯噔一下。

  3

  安养寺则子陷入了极度的不安之中。

  毫无疑问,英一郎已经产生了怀疑。不仅对和米川刚造的关系,对“3月5日晚上”也产生了怀疑。

  丈夫的猜疑无论怎么也好办。问题是警察也问到了那天晚上有无不在现场的证明。不知道警察是怎么问的,英一郎又是怎么回答的,但如果警察怀疑的话,单靠“美人计”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了。

  米川死了,这简直皇天助我也。可如果在他的死因上自己受到怀疑就糟了,如果和“3月5日晚上”联系起来就更糟了。”

  不过,听说米川也有他杀的可能。到底是谁杀的?难道是他?这不可能。然而他有充分的动机。也许他现在还没有进入警察的视线,但这是早晚的事。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自己也有动机呀!”

  一想到从他那儿类推的动机也适合自己,则子吓得脸都白了。

  关于米川被杀一事,警察还没有问到自己的头上。也许在别的地方早已经布下了罗网。但是警察一旦知道了自己和米川的关系也许就会来的。不,肯定会来!

  或许警察为了进一步查明自己和米川的关系让继续再“表演”一段时间。想到这里,则子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她已被逼得走投无路。此时她想起了一个人。

  但是他的态度异常冷淡。

  “现在见面太危险了。”这是则子早就料到的。

  “这我知道,我现在不知怎么办才好。就一会儿,让我见你一面!”

  “你怎么不懂啊?如果我和你的关系让人知道了,一切就全完了!”

  “你是说你现在舒适的窝?”

  “不光我,你不也一样吗?”

  “我现在的窝没有也罢!我对他早巳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