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冤案震惊了全国,成了媒体炒作的热点。
当初判定田林祥有罪的审判长,正是现在的法院院长项忠诚。
项忠诚和办过这个案子的所有人员都在接受调查。
项忠诚突然死了,会不会与田林祥有关呢?
一个无罪的人被错关了13年,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都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此,白正天站起来说道:“我看,田林祥有重大嫌疑,我马上去找他。”
“等等,”颜志宏也跟着站起来,“田林祥现在可是媒体关注的热点人物,凡事要小心翼翼按部就班,尤其是不能再搞出一个冤狱来。”
“是,”白正天说罢,便走出了地下车库,带着韩雪走进了茫茫的夜色。
木头刀柄
5嫌疑人家里发现神秘符号
田林祥家住郊区,此时他已经睡了,不过睡得并不踏实。十三年的牢狱生活,可以彻底地改变一个人,他变得神经兮兮的。稍微有点吵闹的声音,他都会从睡眠中惊醒。他是愿意被惊醒的,因为一旦睡着,他总是噩梦缠身,十三年的各种影像,不断地在脑海里翻滚,每夜都搅得他睡不好觉。
当他从又一个噩梦中惊醒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狗叫声,先是自家的狗嗷嗷地叫了几声,然后全村的狗都叫了起来。之后,便传来急骤的敲门声!
田林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滚起来,紧张地透过窗玻璃看看外面,院子外面有红色和蓝色的灯在闪烁,他太熟悉那两种颜色了,那是警灯!
老父亲已经走出房门,将院门打开了。
白正天和韩雪向田林祥的父亲说明了来意,便被带着走进了屋。
屋子的正中央设了一个灵堂,挂满了白色的招魂幡,夜风吹进来,招魂幡在空中飘荡,韩雪看着有点怕。
田父看了一眼韩雪,说道:“那是我老伴。”
白正天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打扰了。”
“没事,”田父低着头,走进了里屋,“都死了十二年了。”
韩雪疑惑地看看白正天,死了十二年,还在家里摆设灵堂,这是闻所未闻的事。
只听田父在屋里说道:“找你的。”
接着,一个中年汉子走了出来,他长得人高马大,但是眼睛里却充满了畏惧,他疑惑地打量着白正天和韩雪,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事?”
白正天伸出手,跟田林祥握了握说道:“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已经睡了?”
“是啊。”
“今天晚上有没有去哪儿玩啊?”
“没有,给我妈守灵。”
“令堂是怎么去世的?”
田林祥说道:“当年我被抓进去,我妈四处张贴寻人启事和上访,后来就被你们抓了,在看守所里被关了九个半月,出来时已经是耳聋眼瞎,不能行走,”说着说着,田林祥哽咽了,他硬生生地将眼泪憋回去,继续说道,“三个月后,她就去世了。我一直不知道我妈走了,直到前几天出狱的时候,我才知道。这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说着,田林祥恨恨地看着韩雪,看着田林祥。
韩雪说道:“哎,你怎么说话的?抓你的人又不是我们!”
“哼哼,都是一丘之貉!”
“诶,你——”韩雪急得脸挣得通红。
“哎,别说了,”白正天打断了韩雪,向田林祥充满歉意地说道,“虽然不是我俩抓你的,但你的冤案,的确与我们警察脱不了干系。其实,来之前,我们是有很犹豫的,甚至不敢面对你,因为我们警方欠你的实在太多了。”
听着白正天如此诚恳的道歉,田林祥的情绪缓和了一些,问道:“那你们这么晚了,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
“凤凰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项忠诚死了,被人杀了。”
“项忠诚?”
“是,就是那个判你有罪的审判长。”
田林祥陷入了思索当中,然后狂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哈哈哈……”他突然止住了笑声,略带狰狞地说道,“你们怀疑我吗?哈哈,我是想杀他,而且还想剐了他,不但是他,还有那个警察,那个对我刑讯逼供的警察,都要杀掉,杀掉,一个不留!”
韩雪说道:“田先生,你不要激动。”
“田先生?哈哈,我好不习惯,你还是叫我1994411吧,这是我在狱中的名字,你们都是这么叫我的,十三年了,我是一个没有名字的人,现在,你们突然又叫我先生了?”
韩雪说道:“你的想法是不对的,那些给你造成伤害的人,自有党纪国法来制裁他们,现在他们每个人都在接受调查……”
“调查之后呢?难道每个人都会被关十三年吗?”田林祥说道,“十三年,我人生中最宝贵的十三年,由于这十三年,我出狱后,发现母亲去世了;由于这十三年,我女儿连书都读不成,她本来应该是个大学生,现在只能做苦力。党纪国法?哼哼,党纪国法!”
韩雪被抢白的不知道如何回答,白正天站起来,说道:“田先生,对不起,虽然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警察,但是我还是要代表凤凰市的整个警察队伍,向你道歉。我可以给你母亲上支香吗?”
田林祥看看白正天,没有说话。
见田林祥没有反对,白正天走到牌位前,取过三支香,点燃,然后恭恭敬敬地插到香炉上。韩雪见状,也走过来,跟白正天一起对着灵位三鞠躬。
白正天鞠躬的时候突然灵光闪现,他刚才插香的时候,好像看到牌位旁还有其他的东西。等他鞠完躬,便马上走到牌位前,捡起了那个引起他注意的小木头。
这是一个刀柄状的木头。
上面刻着神秘的符号。
背面刻着十个字:“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白正天疑惑地看看田林祥,难道他在说谎?
他拿着木头刀柄,走到田林祥跟前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田林祥白了一眼面前的警察说道:“一个朋友送的。”
“朋友?什么朋友?”白正天追问道。
“一个不知道姓名的朋友。”
“不知道姓名?”白正天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田林祥,他希望能从田林祥的眼睛里读出点什么。
韩雪说道:“你要配合我们办案。”
“这与你们办案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