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正天说道,“项忠诚被杀现场也有这么一块木头刀柄!”
田林祥抬起头看着白正天,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白正天说道:“我想请你把这块木头刀柄的来历跟我们说一下。”
田林祥看着门外苍茫的黑夜,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是我入狱一年以后,有一天突然有个人来探监,说是我哥哥。可是那根本不是我哥哥,他说他们知道我是冤枉的,但是没有证据,唯一的证据就是我失踪的妻子裘瑛,他说让我耐心等待,一定会找到裘瑛,还我清白的。我一直等啊等啊,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信心,到后来牢狱生活使我彻底放弃了希望。可是没想到,我妻子突然出现了。我出狱后,很多媒体记者来采访我,有一次,几十家媒体的记者把我围得水泄不通,后来我就在口袋里发现了这块木头。”
韩雪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块木头就是十年前那个探监的人给你的呢?”
“因为那人探监时,也跟我说过那十个字: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我一看到木头上的刻字,就知道是我的恩人把我救出来的。”
韩雪又问:“那人是谁?”
“我不认识。”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了吗?”
“不记得了,毕竟这么多年了。”
“你们素昧平生,他却这么帮你?”
“所以我更应该感谢他,但是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我想,他为了我肯定奔波了十二年,一直在找裘瑛,最近才找到她的。”
一直沉默不语地白正天突然问道:“十二年前,那个神秘人跟你说的话,你能一字不差地记住?”
“能,他的话给了我希望,我每天都在重复着他说的话。”
“他说他们知道你是冤枉的?”
“是!”
“你有没有问他们是做什么的?”
“问了,他不肯说。只说他们是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的人。”
白正天倒抽一口冷气!
如果杀害项忠诚和帮助田林祥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就意味着,他们在对抗一个组织!
什么样的组织,能为田林祥这样一个小人物,奔波十二年?
这需要什么样的信念?
本来对破案还抱有充分的信心,而现在,白正天有点犹豫了。
临走时他说道:“田先生,如果他们再跟你练习的话,请及时通知我们。”
田林祥笑了:“警察先生,你觉得我会通知你们吗?”
韩雪气得说了声:“
田林祥笑了:“警察先生,你觉得我会通知你们吗?”
韩雪气得说了声:“你——”
田林祥说道:“你什么你?大不了抓我啊,还可以对我刑讯逼供啊,你们擅长这个。”
韩雪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白正天拉着她,走出了田林祥家。
6警察自杀的疑点
白正天把韩雪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他交待韩雪上网查查那个神秘图案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雪面露难色:“这怎么查啊?”
韩雪是个新警察,工作不到三个月,白正天看看她说道:“在警校里干嘛去了?光谈恋爱去了?”
“胡说什么啊?”韩雪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回家查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好好用用你的脑袋瓜子,”白正天指着韩雪的额头说道,“老是不用会锈掉的。”
白正天回到家,便一头倒在床上,他实在太累了,不但身体累,心也累。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被甩了,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空落落的。忙的时候,心里的痛苦暂时忘记了,一旦闲下来,吴秀慧的影子便冒了出来。
他一夜没睡好,总是处于一种浅度睡眠的状态,似乎做了很多梦,但是没有一个能记得清楚。
早晨,他是被一阵急骤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一个激灵从床上滚起来,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
电话是颜志宏局长打来的。
接完电话之后,白正天感到了一阵寒意。
范文兵死了!
是自杀!
范文兵是一个派出所的所长。
所长自杀本来就让人疑虑重重,何况范文兵还是十三年前造成田林祥冤案的第一责任人。这几天,他跟项忠诚一样,一直在接受调查组的盘查,难道仅仅是因为顶不住压力而选择了死亡?如果没有项忠诚的被杀,白正天肯定会这么想,但是现在项忠诚被杀了,他就直觉地认为范文兵的自杀绝没那么简单。
十三年前,裘瑛精神病发离家出走之后,裘瑛的家人报了警,说田林祥杀了他们女儿。当时还是一名小警察的范文兵一马当先,把田林祥抓捕归案。最初田林祥抵死不认,范文兵就带领几个警察一起对他进行毒打、体罚、提示。为了避免酷刑的折磨,田林祥编造了杀妻的全过程,但是田林祥毕竟没有杀人,所以他的口供与案情有很多不相符合的地方,于是范文兵继续对他进行毒打,田林祥先后做出了死份口供,直到最后与案件相符了,这才不再打他。
想着这个冤案的种种疑点,白正天驱车来到了派出所。派出所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院子里传来呼天抢地的哭声,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是范文兵的妻子。一个女警察正在做询问。
“范所长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回家?”
中年妇女抽抽嗒嗒地说道:“这几年,他压力特别大,烟也抽得特别多。我一直担心他出事,现在果然出事了。昨天晚上,他说他闷得慌,要到所里看看,谁知道,他就这么去了呢?”
白正天听着,随手拉过来一个派出所的警察,问道:“昨天晚上谁值班?”
“小杨,他在那边呢。”
小杨也正在接受一个警察的询问:“昨天范所长来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在值班室啊,当时范所长神情非常沮丧,你知道,这几天,他心情一直不好。他说让我回家,他来盯着,于是我就走了。”
“那时候是几点?”
“十点半,我特地看了一下表。”
白正天走进屋,一群警察正围着范文兵的尸体检查。
子弹是从右边太阳穴射进去的,手枪还握在范文兵的右手里。
白正天戴上橡皮手套,取下范文兵的手枪,打开弹仓,里面只少了一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