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今天早上接到某人——你应该知道是谁——的电话后,你就该庆幸自己还能留在这里了。”

“在这个问题上我同意沃尔夫的看法。”埃德蒙兹说。所有人都被他这句话惊呆了。巴克斯特似乎要把什么东西扔向他。“这个杀手向沃尔夫发起了挑战。如果我们改变策略,很难说他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回应。他会认为这是一种侮辱。”

“很好。我希望他如此。我已经做出了决定。”

埃德蒙兹摇摇头:“在我看来,这是错误的。”

“埃德蒙兹,我没有像你那样拿到博士学位,但是,不管你信不信,我在任职期间也曾经对付过一些杀手。”西蒙斯吼道。

“这一次可不一样。”埃德蒙兹固执地说。

芬利和巴克斯特看到埃德蒙兹不肯让步,不自在地变换了一下坐姿。

“够了!”西蒙斯叫道,“你还在试用期。你给我好好记住这一点。无论是谁在保护贾里德·加兰,这个杀手都要在星期六杀了他。而且,加兰只要巴克斯特保护他,其他人都不要。”

“巴克斯特,让福克斯尽快跟进你的工作。感谢大家。会议到此结束。”

埃德蒙兹向巴克斯特走了过去。

“你这个浑蛋,”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表情,“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

“这是我的一项重要工作,轮不到你来质疑我的能力,让我在老板面前丢脸。”

巴克斯特注意到沃尔夫在走廊上徘徊,似乎在找机会和她单独说话。

“你知道今天接下来要做的事了吗?”她问埃德蒙兹。

“知道了。”

“那么你可以向他解释这件事。”

她一阵风似的离开了会议室,没有理会沃尔夫。埃德蒙兹对沃尔夫微笑了一下。

“你的指甲油调查进行得怎样了?”他问。

沃尔夫给法医打了个电话,询问他们那具拼布娃娃尸体的另外三个有待确认的部位的最新进展。他们对他说仍在进行化验,还没有新的进展。他需要穿过佩卡姆去见安德鲁·福特,但此刻他正等着巴克斯特,想在她离开之前和她说几句话。

不知怎的,埃德蒙兹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桌旁,而且不肯离开,同时巴克斯特去西蒙斯的办公室已经有三十五分钟了,还没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埃德蒙兹一直想跟沃尔夫说话,但沃尔夫一直在观望西蒙斯和巴克斯特的动静,无法集中注意力回应埃德蒙兹。

“我有一个想法,”埃德蒙兹说,“这个杀手应该很有条理、能力超强而且足智多谋。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失过手。所以我才想到:他之前肯定干过这事。想想看吧。这个人完美地施展着他的艺术——”

“艺术?”沃尔夫疑惑地问。

“这就是他看待这件事情的方式,毫无疑问这种杀手非常可怕,但客观来说,他是想引人注目。”

“引人注目?”沃尔夫哼了一声,“埃德蒙兹,你是那个杀手吧?”沃尔夫板着脸问。

“我想研究一些老案子,”这句话引起了沃尔夫的注意,“例如那种不同寻常的杀手的案例。在那些案例中,受害人被认为难以接近,他们被截肢或致残,而杀手会在某处留下线索。”

埃德蒙兹本来希望沃尔夫能支持他的想法,兴许还会因他的想法而激动呢,谁知他却恼了。

“我们有四个人在全天候跟进这个案子——四个!你真以为我们会在这种人命关天的紧要关头任你花时间去做大海捞针的事?”

“我……我只是想提供些思路。”埃德蒙兹结结巴巴地说。

“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好。”沃尔夫一边说一边冲向刚从西蒙斯办公室出来的巴克斯特。

“嘿。”他叫住她。

“什么也没有发生。”

巴克斯特经过他身边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如果你是说昨天晚上的事……”

“不是。”

他们经过会议室时,沃尔夫一把抓住巴克斯特的手腕,拉着她进了会议室,引得坐在附近的人好奇地看着他们。

“喂!”她喊道。

沃尔夫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出去了。我们还有些话没说完呢。她让我很抓狂……我不该把你和她丢在屋里。我向你道歉。”

巴克斯特看上去很不耐烦。

“你还记不记得我形容你的话,我说你美丽、聪明,还有……”

“惊艳?”她假笑着提醒他。

“惊艳,”沃尔夫点点头,“她不喜欢听这些,不是吗?”

巴克斯特放肆地笑了起来:“对,她不喜欢。”

“所以,让我帮你保护加兰吧。我没法和这个埃德蒙兹待在一起。他几分钟前甚至想给我涂指甲油呢!”

巴克斯特笑了起来:“不用。不过,还是谢谢你啦。”

“拜托啦,你是头儿。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不行。你少找点事。你也听见西蒙斯的话了,他可能会让你远离这个案子。别抓着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