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苍白的脸色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他指了指躲在黑暗里的邱玲,笑着说:“是她害死了你!”
邱玲一下就惊醒了,睡衣早就被汗水湿透了。此时天光大亮。
好半天她才意识到,这不过是个噩梦罢了。
她看了看时钟,时候不早了,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处理。当她起身下床的一刹那,她定在了那里。地板上赫然出现一排清晰的脚印,那是她自己的。
昨晚她听到声音去客厅的时候,因为紧张脚上的汗水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排脚印。那么,昨晚客厅的那一幕也许不是梦。
邱玲忽然觉得,这件事怎么那么熟悉?
当晚,她找来了那对双胞胎兄弟。
她说:“经过上一次的试镜,我对二位的演技十分满意。我决定任用二位做我这部戏的男一号。”那对兄弟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一再表示对邱玲的感激。
邱玲摆了摆手说:“这次我们要拍的这组镜头是一场绑架的戏,你们是人质,现在我们来排练一下。”说着邱玲拿出绳子,把他们牢牢地困住。
兄弟俩表现得十分兴奋,要邱玲绑得再紧一点儿,他们扛得住。
邱玲反复地打了好几个死结,确定他们已经挣脱无望了。她这才拿出一把锋利的刀,面色一变对他们狠狠地说:“是谁派你们来吓唬我的?”
兄弟二人表现得大义凛然,邱玲把刀狠狠地扎进了其中一个人的腿上,血瞬间就流了一地……
兄弟俩一个撕心裂肺地大叫,一个哀求道:“导演,戏过了吧?”
邱玲红着眼睛问:“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兄弟俩真的害怕了,忙说:“导演,我们不拍了,不拍了!”
邱玲二话不说,把刀又刺进了另一个人的肚子里……
警察接到报警说隔壁有人喊“救命”。
当邱玲的房门被屋外的警察撞开的时候,她正对着那对双胞胎兄弟的尸体反复地砍着,嘴里不停地问:“是谁?是谁?……”
10
这是本市最大的精神病康复中心,在走廊尽处发一间病房里,邱玲被死死地绑在病床上。医生在翻看着邱玲的病历,一旁的小护士刚刚为邱玲打过针。
医生问:“病人的情况最近还稳定吗?”
小护士正要回答,邱玲突然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看着病房的角落。死去的梁山正站在那里冲她挥手,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邱玲嘴里低低地嘶吼着:“鬼!鬼……”
医生和护士下意识地向邱玲目光的方向望去,两个人的身躯都突然一震。
医生颤着声音说:“病……病人的情况越来越糟了,明天起加大药剂的分量。”护士面无血色地点了点头。听到了医生和护士的对话,邱玲忽然明白了。死亡,永远都不是最严厉的惩罚。病房外面的走廊里,护士紧紧地跟在医生的后面。
过了一会儿,护士小心翼翼地问:“医生,你……你刚才看见了吗?”
医生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又说:“记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护士点了点头。他们知道,如果他们对别人说他们刚才看到了什么,那么他们也会像邱玲一样被关在这里的。
11
熙小姐穿着白色大褂,戴着白色口罩,在病房外看着疯癫的邱玲,她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如果所有人都在说谎,那么谎话便不再是谎话。在大人们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个默契的、诡异的共识。
第9章 提灯人
就像太阳东升西落一样,这个世界总有着你看不见却始终保持的循环。
1
坐在广场的长椅上,阿普显得心不在焉。他讨厌秋天,微凉中透着萧索。一只鸽子忽然落在他的脚下,阿普这才露出一丝微笑。鸽子歪着头,冲他“咕咕”地叫了两声。阿普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食物撒在了地上,鸽子这才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在阿普的手腕上,系着一个马灯样式的吊坠,看上去古朴而神秘。
长椅的另一端,一对夫妇相互依偎着,眼神中有一种悲怆过后的释然。在过去的一年中,他们每个月都会抽出一天的时间来这里坐坐,今天他们是来告别的。
傍晚的阳光就像是虚伪的表演,昏黄中让人感受不到余晖的温暖。男人扶着女人站了起来,女人的肚子高高隆起,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夕阳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离别的路看似很短,却举步维艰。
阿普仍然专心地喂着鸽子,太阳终于隐匿了光芒。树林深处走出了一个小男孩,看样子也就十来岁的年纪。他轻轻地走向阿普,连草丛中的蚂蚱都没有惊动,就像他没有重量一样。幽暗中闪烁着一丝墨绿色的光亮,阿普不露痕迹地整理了一下袖口,手腕上的那盏灯亮了。
男孩坐在阿普身边,似乎对那只鸽子很感兴趣。
“他们走了。”阿普像是在自言自语。
男孩吸了吸鼻子,说:“嗯。”
阿普看向了男孩说:“他们再也不会来了。”
男孩依旧看着鸽子,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他们跟我告别了。”
阿普问:“你怪他们吗?”
男孩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我觉得特别幸福,他们陪伴了我一年,让我知道了他们是爱我的。”
阿普欣慰地笑了笑,接着问:“那你呢?你爱他们吗?”
“我也爱他们,可是无论我怎么说,他们都听不见了。”男孩低下头,轻声地说。
“是啊,既然爱他们就应该当面告诉他们。”阿普靠在椅背上说。
男孩也学着阿普的样子靠在椅背上,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的,还有弟弟会替我爱他们的。”
“你怎么知道是弟弟?”阿普很诧异,他又想起了女人的肚子。
“我就是知道。”男孩冲着阿普调皮地笑了笑。
一阵漫长的沉默之后,阿普忽然问:“对了,你恨那个司机吗?”
“怎么会呢?明明是我不对,如果我不那么任性的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司机叔叔很无辜的。”男孩看着阿普,表情却是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认真。
“哦,我知道了。”阿普若有所思。
“叔叔,以后你还会来吗?”男孩问阿普,语气很平静,没有期待。
“不会了,这是叔叔最后一次见你了。”阿普觉得有些伤感,但是他不想骗这个孩子。
“我想我也该离开了。”男孩抬起头看了看那对夫妇离去的方向。
阿普把手里的食物都扔给了那只鸽子,然后拍掉了手上的残渣,说:“既然是分别,当然要有礼物才对。”就像是早就买好了圣诞礼物,却一定要在圣诞节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一样。
“哦,什么礼物?”毕竟还是个孩子,对礼物总是有种天生的执着。
“你能看到前面那道门吗?”阿普指着黑暗中男孩家的方向,如果你运气好的话,也许能隐约看到一座大门的轮廓。
“能,每次我想跟着妈妈回家,却总是进不去那道门,里面有一个好凶的伯伯。”男孩委屈地说。
阿普从口到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男孩忽然感到了一阵眩晕,这是自从那场车祸以来,男孩第一次有了知觉,那么真切。如果还有眼泪的话,男孩也许会哭出来。
“这是我向我老板讨来的,送给你。有了这张门票,伯伯就不会再对你那么凶了。”阿普笑嘻嘻地说。
男孩半信半疑地接过那张纸片。
“回家吧,以后要听爸爸妈妈的话,爱要在他们听得见的时候说出口。”阿普笑着说。
男孩似乎明白了什么,难以置信地说:“我……我就是我的弟弟?”
阿普点了点头,他抬起了手腕,那个马灯一样的吊坠忽然变得明亮起来,绿色的光芒照亮了前面的路。
阿普说:“顺着这道光,你就能找到家的方向。”
男孩蹦蹦跳跳地走着,忽然他回过头对阿普说:“叔叔,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能替我对那位司机叔叔说一声‘对不起’吗?”
阿普做了一个“OK”的手势,目送着男孩消失在黑暗中。
其实这个世界有一个微妙的平衡,每当有人死去,就一定会有一个新的生命诞生。
2
晕船,就像是灵魂从身体里抽离的过程。
这一夜的风很大,海面上已经卷起了巨浪,一艘小得只能容得下两个人的船在海面上航行。小船似乎没有受到惊涛骇浪的影响,轻微的颠簸简直是对汹涌海浪的侮辱,可就是这轻微的起伏已经让阿普快把自己的胃吐出来了。
这是陈沉第一次撑船,手法生疏得很。看阿普紧抓着船舷,拼命地呕吐,陈沉皱着眉说:“阿普,这艘船可是我们借的,你不要把它弄脏了。”
阿普有一肚子的脏话,却都吐进了海里。
小船终于靠岸了,阿普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他躺在沙滩上,享受着不用摇晃的每一分钟,陈沉却将一把铲子塞进了他的怀里。
阿普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任务,急忙拿着铲子和陈沉一起走向了这座小岛的深处。
“陈老弟,这次我们跑到这里究竟要做什么?”虽然按年纪来说,阿普比陈沉早出生了几个小时,但还是像其他人一样,喜欢叫陈沉“老弟”。
“找人。”陈沉说。
在一棵大树下,陈沉挖出了三具骷髅。
“老弟,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吗?”阿普显得很失望。
“不错,就是这三个家伙,我们要找到他们。”陈沉认真地说。
“这事儿应该找老夏呀,他最擅长找东西了。”阿普说。
“因为夏先生说这件事非要你来做不可。”陈沉耸了耸肩说。
阿普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问道:“这三个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大概两个月以前,因为一场暴风雨,他们被困在这座小岛上。”陈沉说。
“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能让尸体腐烂得这么彻底?”阿普很费解。
陈沉拍了拍阿普的肩膀,说:“这就要看你的了。这几个家伙要是找不到的话,会出乱子的,你和我的年底奖金也就全都泡汤了。”阿普表示一定会找到这几个人的,就算是为了奖金也要尽力。
陈沉这才欣慰地说:“事情你已经了解了,我们走吧。”
“去哪儿?”阿普问。
“回家。”陈沉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岸边的小船。
阿普的胃比这海浪翻滚得还要厉害。
3
阿普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招租启事,确定是面前这个房间没错。可是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这么晚来看房子真的好吗?刚才阿普打电话的时候,房东倒是很急切,希望阿普立刻就去出租屋看一看。
门开了,一个漂亮的女孩打量着阿普,和别的女孩初见陌生男人的那种怀疑、羞涩的眼神不同,女孩的眼中透着深深的歉疚。
阿普有些意外,说:“请问房东在吗?”
“我就是房东。”女孩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以为房东是个男人,刚才电话里是你吗?”阿普发誓在电话里和他说话的是个男人,而且是那种上了年纪的男人的声音,沧桑又带着点忧郁。
女孩忽然顿了片刻,然后满眼柔情地看着阿普说:“电话里的声音总是怪怪的,你懂的。”
阿普不置可否,对女孩笑了笑,可他心里却拧成了一个疙瘩,这种妩媚的语调和刚才清纯害羞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他没注意到,手腕上的马灯隐约亮了亮。房间很宽敞,也很干净,像是个女孩子住的房间,让阿普觉得有点奇怪的是,这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
女孩住在主卧里,要出租的是一间客房。阿普四处看了看,表示很满意,女孩倒是很急切,希望阿普第二天就搬进来,似乎并没有觉得让一个陌生的男人住进自己家里有什么不妥。阿普耸了耸肩,说没问题。
女孩很开心,阿普很随意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礼貌地递给了女孩一支。女孩急忙摆手说:“不好意思,我不会抽烟。”说着,她的手指有意无意地碰了碰阿普的手背。
阿普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把香烟又放进了口袋里。
女孩把阿普送到门口,阿普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对女孩说:“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
女孩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说:“叫我小寻好了。”
“好,我明天就搬过来,打扰了。”阿普伸出手,和小寻握了握手,小寻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阿普的眼睛却盯着手腕上的马灯。小寻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十分呆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阿普见马灯正要变亮,忽然没有了反应,就轻轻地收回了手腕,把马灯藏在了袖子里。
“哇,好漂亮的吊坠,你在哪里买的?”小寻很开心地说,阿普注意到小寻的眼神又变回了那种清澈单纯。
坐在小区的长椅上,阿普给陈沉打了一个电话:“老弟,情报似乎有误啊!那小丫头是个活生生的人!”说着又把手伸进了袖子里,摸了摸系在手腕上的吊坠。
陈沉说:“我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情?”
阿普回忆了一下说:“唯一反常的就是这个丫头有人格分裂,这个我可搞不定。”
陈沉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按计划进行就好。”
阿普又抱怨了几句,挂上电话之后,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小寻家的窗子。小寻也在看他,四目相对的时候,小寻急忙消失在了阿普的视线里。阿普的心里忽然一动,小寻刚才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4
阿普讨厌黑暗,这对他的职业来说有点讽刺。
阿普只带了简单的行李,就和一位妙龄少女过起了合租的生活。晚饭的时候,小寻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拿手的菜,阿普差一点儿把舌头都吞进去!
吃完后,阿普和小寻互道晚安,然后各自回到了房间里。阿普拿着手机看最新的美剧,现在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这时陈沉的电话打断了剧情,陈沉的声音有些着急:“阿普,事情有进展了吗?”
阿普有些恼怒,毕竟剧情已经发展到了高潮,他说:“还没有,不过我觉得这姑娘喜欢我,她做菜的手艺真没的说。”说着打了一个饱嗝儿。
陈沉的声音有些沉重,透着一丝担忧:“牛伯说,在月圆之夜进入大门的人都不完整。”
阿普问:“不完整是什么意思?”
陈沉说:“他们的身体少了一些东西,有的是手臂,有的是脑袋,总之像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了一样。”
阿普有些诧异,说:“身体就算被吃掉了,但是他们的灵魂应该还是完整的,公司培训的时候老板就是这么说的。”
陈沉沉吟了片刻,说:“牛伯说吃掉他们的东西不一般,等他们重新做人的时候,都会变成残疾或者畸形。这件事老板已经知道了,他希望你能尽快调查清楚。”
挂掉电话,阿普在想要不要把美剧看完,这时他听到了很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吵架。阿普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半。他在心里暗骂,这些邻居还有没有公德心了,这么晚了还吵架,让不让人睡觉了?
听着听着,阿普觉得不对,他仔细听了一会儿,忽然瞪大了眼睛,声音居然是从小寻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有女人咄咄逼人的声音,有中年男人的大声咆哮,有一个老人在不住地咳嗽,还有一个女孩的哭泣声,阿普听出来那是小寻的声音。声音越来越模糊,从争吵变成了密谋着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是一只调皮的手,拨弄着阿普的好奇心。阿普走出了房间,把耳朵放在小寻的房门上。
门突然打开了,小寻双眼死死盯着阿普,似笑非笑地说:“你怎么还不睡觉?”
手腕上的马灯忽明忽暗,阿普打了一个冷战,那声音似乎是几个人同时在发声,阿普竟然没有听出是男是女。
5
这个世界是有味道的。向日葵,是清晨阳光的味道;酸涩的青苹果,是学生的味道;浓重的煤气,是死亡的味道。
梦里,阿普似乎陷入了泥沼,那种想醒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的无助感充斥了他的梦。手腕上马灯的吊坠闪烁着罕见的红光,由橙红一点点地往血红发展。手上刺痛的灼热感让阿普终于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手腕,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执行了那么多次任务,哪次也没有这一次来得惊险。危急时刻,这盏灯又救了他一次——如果这盏灯变成了血红色,那么阿普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阿普闻到了浓重的煤气味儿,这是要人命的味道。他急忙走到厨房关掉了煤气阀,打开了窗户,所幸现在屋子里的浓度还不至于爆炸。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明天就是农历十五了,月圆的日子。他忽然想起了小寻。
小寻的房门紧关着,阿普敲了半天,里面竟然传来了打斗声。阿普的第一反应就是家里进来陌生人了,小寻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怎么能打得过别人呢?
阿普想把门撞开,但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没办法做到。就在阿普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门从里面被撞开了,小寻摔了出来。阿普看了一下小寻,就急忙到她房间里去抓坏人。可是房间里只有凌乱的物品,没有别人。
就在这时,小寻站了起来,一只手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脖子,身体慢慢在升高,直到两脚都悬在了空中,就像是有一个人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一样。
阿普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走到小寻面前,看她痛苦的样子,估计要被掐死了,就用力地扳着小寻的手臂。
小寻突然睁开了眼睛,瞪着阿普,大喊道:“滚开!”然后另一只手重重地推了他一下。就像是一根无助的稻草,阿普的身体撞在了墙上,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阿普忽然很想笑,一个女孩子的嘴里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挺滑稽的一件事。
6
阿普醒来之后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这感觉比晕船还难受。小寻在他身旁焦急地等待着,看到他睁开了眼睛,这才笑了出来。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小寻解释说是自己的梦游症发作了。
这时,电话响了,小寻识趣地离开了。是陈沉的电话,他说:“阿普,夏先生让我告诉你,快看今天的财经新闻。”
阿普揉着太阳穴打开了电视机,一边换着电视节目,一边说:“老夏要买股票吗?果然是身残志坚的典范。”
陈沉说:“今天的新闻对你有帮助,新闻上说,某上市公司因为老板失踪多日,导致股票大跌……”
阿普记下了那个公司的地址,他穿上衣服准备出门,他发现口袋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离开这里,千万不要再回来了。俊秀的字体,一看就是出自女孩子的手笔。阿普笑了笑,把纸条放进了口袋。
公司里上下都乱套了,就像是没有头的苍蝇。阿普找到了董事长的秘书,说自己是警察,证件是阿普在路边买来的假证,这是一个荒唐的时代,一张小小的卡片就能证明你的身份。阿普在董事长秘书那里了解到,失踪的董事长是一个体型壮硕、脾气火爆的中年男人。在他失踪之前,秘书最后一次帮他安排的行程是乘坐他的私人游艇去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