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幸平问。

「不错啊,对吧?」翔太回答后,又征求敦也的同意。

「无所谓啦。」敦也回答。

幸平小心翼翼地把信纸折好,放进信封内写着「月亮兔」的信封里,「我去放进牛奶箱。」说完,他从后门走了出去。

敦也叹了一口气。

「真搞不懂他在想甚么,现在哪有时间去理会陌生人的烦恼。连你也和他一起瞎起哄,真搞不懂你们在干甚么。」

「别这么说嘛,偶尔也不错啊。」

「甚么偶尔也不错。」

「因为别人通常不会来向我们倾诉烦恼,也不会来找我们这种人商量,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机会。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所以,有一次这样的经验也不错。」

「哼,」敦也又冷笑了一声,「这就叫做不自量力。」

幸平回来了。

「牛奶箱的盖子好紧,差一点打不开,可能很久没有用了。」

「那当然啊,现在哪有人送──」敦也还没有把「牛奶」两个字说出口,就住了口,「喂,幸平,你的手套呢?」

「手套?在这里啊。」他指着桌上。

「你甚么时候脱掉的?」

「写信的时候。因为戴了手套不好写字…」

「笨蛋,」敦也站了起来,「信纸上搞不好会留下指纹。」

「指纹?有甚么关系吗?」

幸平一脸呆相,敦也很想对着他的圆脸狠狠甩两巴掌。

「警察早晚会知道我们躲在这里,如果那个叫『月亮兔』的女人没有去牛奶箱拿回信怎么办?警方只要一查指纹就完蛋了。你应该曾经在开车违规时留过指纹吧?」

「啊…真的有。」

「呿,所以我叫你别多管闲事嘛。」敦也一把抓起手电筒,大步穿越厨房,从后门走了出去。

牛奶箱的盖子盖得很紧,的确像幸平说的,卡得很紧。敦也用力打开了。

他用手电筒照着牛奶箱,但里面是空的。

他打开后门,对着里面问:「喂,幸平,你放在哪里?」

幸平一边戴着手套,一边走出来。

「甚么哪里,就是那里的牛奶箱啊。」

「里面没有啊。」

「啊?怎么可能…?」

「是不是你以为放进去了,其实掉了?」敦也用手电筒照着地上。

「绝对不可能,我确确实实放进去了。」

「那信去了哪里?」

幸平偏着头纳闷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翔太冲了出来。

「怎么了?发生甚么事了?」敦也问。

「我听到店铺那里有动静,去看了一下,发现这个掉在邮件投递口下方。」翔太脸色铁青地递上一封信。

敦也倒吸了一口气。他关掉手电筒,蹑手蹑脚地走过房子旁的防火巷,躲在房子后方,偷偷看着店门前。

但是──

那里没有人影,也不像有人刚离开。

 

 

浪矢先生,谢谢您这么快速回答。昨天晚上,把信投进府上的信箱后,今天一整天都在想,提出这么伤脑筋的问题,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接到回信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浪矢先生,您的疑问很正常。如果可能,我也想带他一起去远征和集训,但他目前的病情无法这么做,必须在医院好好接受治疗,以免病情急速恶化。

也许你觉得我可以在他附近训练,但他住的那家医院附近没有我可以训练的场所和设备,只有训练休息的日子,我才能长途跋涉去见他。

其次,我很快就要出发去下一次集训了,今天我去见了他。他说,希望我可以有好成绩。我对他点头说好。我很想对他说,我不想去,我想陪在他身边,但还是拚命忍住了。因为我知道我这么说,他一定会很难过。

我很希望即使我们分开,也可以看到对方,我常梦想如果有像漫画中那种视讯电话就好了,这是在逃避现实吧。

浪矢先生,谢谢您愿意分担我的烦恼。能够写信向您说出这些,心里就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