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区柯克悬念故事集在线阅读:行刑人

TXT下载地址:希区柯克作品集希区柯克小说下载,希区柯克悬疑故事集txt精装典藏版,悬念大师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自导的悬疑故事集,每个小故事都或多或少包含了恐怖,悬疑,超自然等元素,每集开始都是由导演本人拉开序幕,等到故事完毕,又由导演本人闭幕总结。每个故事都很精彩,令人拍案叫绝。

行刑人
我经常开车外出旅行。在路上,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一两部撞毁的汽车。有时,我会在现场一片凌乱、尚未清理之前就赶到现场。每当我看到人家车毁人亡居然毫无触动,我常常自责自己是一个心肠冷酷的人。
可是,一天傍晚,在宾西法尼亚州的公路上,我发现以前对自己的判断的错误。那晚缓缓地驶过一辆停着的救护车、两辆公路警察巡逻车旁,从灯光中,我看到一幕很难令人忘怀的景象。
她很年轻,不会超过十六岁或十七岁,不过她再也无法长大了。她身上穿的是T恤衫,牛仔裤,脚上却是高跟鞋,衣着不太相称。一头金色的直发,嘴唇涂得很红,蓝镜片的太阳镜吊在一只耳朵上。
不过,她并不是平静地躺在路边,她歪歪斜斜地悬挂在十尺的高空。电话线柱从她的背部刺入,穿透了她的胸膛。当两位穿白衣的医护人员把她从上面卸下来放到地面上时,警察们的眼睛不是看鞋子,就是看公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那情景真是惨不忍睹。
如果看到现场,你就会很容易明白是怎么回事,路边有一辆撞坏的小汽车,一只轮胎爆了。一个面色惨白、泪流满面的男孩坐在前座。在警方带探照灯来之前,这一带漆黑一片,这对年青男女把车停在路旁,修理坏的轮胎。一辆经过此地的汽车撞上那女孩,其力量之猛,把她撞上了半空,附近没有其他车,那人闯祸后,逃走了。
现场两百码开外,几个驾车的人停车在路旁,弯腰不停地呕吐。我嘴里也开始出现一股酸味,我放下车窗,清清喉咙,吐出口唾沫,可并没什么益处。
我开车一向很谨慎,从不超速,现在由于肇事者逃离现场,我的车速进一步减到每小时十八英里。警方会全面出动,四处搜索,我可不想被他们拦下来。我有个秘密,我不想和他们纠缠。我估计如果警方不详查的话,我可以顺利过关。
我向前开了三、四十英里路,决定在一个加油站停车,加点油,吃点东西。当时是凌晨两点。我的目的地是费城,离得还远。我告诉加油员加满油箱,然后把车停到餐厅旁,下车,仔细地锁上车门。
我在吧台旁,喝着咖啡,考虑到费城的安排,就在那时,我感到有人在注视我。我转过身子,发现身后的卡座里坐着一位衣着考究、两鬓斑白的人。透过他旁边的窗子,可以看到我那辆挂犹他州牌照的车子。
那人的兴趣似乎并不在我身上,他衣着也太好,不会是警察。
单是他的西装、袖扣、手表和钻石,粗略估计一下,价值不会低于五千元。我的脸整过型,他也不可能认得我。我不再管他,喝我自己的咖啡。
我起身离开时,注意到他随后跟出。我转向右边,他则向左转。我停下来装作看礼品橱窗,同时我瞄到他停在后面的一辆红色的、昂贵的外国跑车。
上了通向干道的弯道时,他没有跟着我,我留心后视镜中的车头灯,也没有跟踪的车的影子。
我把速度保持在四十英里,舒服地开着车,偶尔看看后视镜,心里总觉得餐厅里的那个家伙不对劲。
大约开出两三英里路之后,我注意到一个黑影急速地向我追来。那是辆车,时速至少八十英里,但熄着灯。它并不想超车,而是以我的车尾灯为目标,两辆车就要撞上的时候,我猛踩油门,身子使劲往座椅背上靠,来减少撞击时的震动。
那样可能没什么帮助,不过总得想法子不让脖子被扭断。我的车失去控制,被撞出了路面,开进附近的排水沟,右边轮子泡在沟里,左边轮子则还在路面上。另外那辆车继续跑了两百码,沿路洒下水、油,还有引擎碎片,停住了。
司机跳下车,慢慢冲我走过来,手里拿着电筒,步态活像一个老妇人在清晨散步。可以预料,是餐厅里那个衣着考究的家伙。
我解开安全带,从撞坏的车里出来。我的车身后面至少撞凹了一英尺深,油箱也破了,油料漏进水沟里,在汽车下形成一滩,汽油味很重。
“你没受伤吧?”他问。
我没理他,我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我在心里发誓,在我把东西从车里搬出来之前如果汽油燃起来的话,我一定要拿生锈的铁条把他打死。
警车到时,我已经从车厢里拿出衣箱、样品箱和布袋子;舒舒服服地坐在样品箱上,没人怀疑到我正想杀人。
当警车停下时,衣着考究的人立刻跑过去,大叫:“警官先生,警官先生,逮捕那个人,他超车,他故意撞坏我的车。”
我抬起头,看见他正用一只手指着我,眼里有一种挑衅的神“情,好像在挑逗我来反驳他。
“冷静,安伦先生,我们会处理的。”一位警察说。
如果我打算争论一番,那看来我得改改想法了,变得识相一点。警察认识他,他是“安伦先生”,他的话当然有力得多。
“别信他说的话,”安伦先生又说:“他可能喝酒了,他一定是个疯子。”
我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直到警察走过来才站起来。我亮出犹他州的驾照,还有汽车登记证,这些证件给人的印象都不错。我不知道犹他州的驾照和汽车登记证真正像什么样子,但我相信不会比我的印刷人员的作品更逼真。仿照其实并不必要,因为东部的人都少有知道真驾照像什么样子。
驾照上是金色纸,蓝色字,有我的拇指指纹印,还有我的照片。
登记证是蓝色的,只是纸张稍薄一点,上面有一串号码,和那部被撞坏的汽车牌照号码相同。那块金属牌必须取下来,经过仔细地检查,人们才会看出它其实是几年前的另一个牌照,经过改造,重新喷漆的。
警察看看文件,塞进口袋里。“你听到安伦先生的话了,你有什么要说的?”我耸耸肩,摊开手,做出一副无助的样子。“没什么可说的,警官先生。我想就像安伦先生所说的,我经过的时候,是挡了他一点路。不过,那不会造成车祸,主要的是,我在没有考虑的情况下猛地刹车,结果事情却适得其反,事情就是这样。”
安伦先生歪着头,一脸的惊愕。在暗淡的车灯下,我看见他眯起双眼。
“安伦先生,事情是那样的吗?”
“是——是,我想是的。”安伦先生吞吞吐吐地说。
我不知道安伦先生在动什么脑筋,但我只希望他们不要回头看汽车滑出公路时留下的车痕。
这时,开来一辆道路救援车,他们大概是听见警察报告出事地点而赶来的。我让他们把车从水沟里拖出来,但我告诉他们我不想让车被拖走,好让我的保险公司派人来查看。他们用多跑几趟会多收费来吓唬我,但我没有让步。我可不想让汽车停在我进不去的停车常安伦却要他们用拖车把他的车拖走。这样那拖车司机满意了,因为他的拖车一次只能拖一辆车。
在拖车把跑车拖走后,我和安伦爬上警车后座。我们要到警局去填车祸报告表。
我向警察要回我的证件以填写那些表格。他毫不迟疑地还给了我。他相信我的话,这令我心里轻松不少。
当我们站在一个长台子前填表格时,那位安伦先生不停地瞄我,他估不透我干嘛要扯谎,这个谜令他担心。我也瞒着他,不过我看的只是他填在表格上的地址。我没跟他讲话。回头有的是时间,地点也会更好。
手续办完后,我到最近的镇上,租下一辆车,开回我那辆车旁边。
我取下牌照,卸下乘客座位那扇车门上的一块钢板,从里面的空间里取出一把半自动手枪,一只消音器,一套应急的身份证明文件,还有够聘用好律师和买通坏法官的一叠百元大钞。
开出约一里后,我停下车,把牌照埋进土里,一起埋掉的还有驾照和汽车登记证的碎片。在这种电脑时代,没有牌照和文件,你什么也查不到。
下一站,我要到安伦家。
他住的不是普通的房子,而是有大片草场的牧场式房舍。他的牧场大约有三十英亩,周围风景很不错。我顺着一条弯弯曲曲的车道开进去,停在门前,这时天边刚刚泛出一缕阳光。
没等我按门铃,安伦先生便打开门。他说:“我一直在等你。”
“当然。”我回答。这句话令他在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一阵停顿后,安伦先生后退几步,说:“到我书房去好吗?我们可以在那儿谈,我妻子和家人都在睡。”
书房门一开,我就掏出装好消音器的枪对准他。
“你害我赔了不少钱,你屋里现在有多少?我不想为钱杀你。”
“你知道一切,是吗?”
“当然知道。其实若为了不让人发现,你该选一辆朝反方向行驶的车。”
他皱起了眉头,“我倒忘了这一点。”
“你应该想到,没有好理由,谁也不会像你一样撞车。只要几分钟就能想出来,你那样做,为的是掩盖先前撞坏的痕迹。你就是那个撞死女孩,然后逃走的司机。你可能喝醉了酒,但很快就清醒了,然后想到各个出口都在检查车辆,你就决定再撞一次车,来掩盖先前撞坏的痕迹。”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警方?”安伦先生问道。
我不理他的问题,反问他,“你要我为钱杀你吗?”
他似乎刚注意到枪,“我想你会要钱,所以在书房的盒子里准备好了。”他指指桌子上的盒子,“如果还不够,我可以再卖一些公债,一两周后就可以多给你一些。”
我没看那个盒子,只说了句:“那就够了。”说着向他开了两枪。
我并不是为了钱杀他,我一直在想那个挂在半空的女孩子。
他应该开车小心点,那样那个女孩就不会死得那样惨了。
更不可原谅的是,他想撞我的车来掩饰他的罪行。

“照你这样说,你今天晚上,或者说是昨晚十一点钟,你是在距希尔顿饭店几里远的地方。”迈克尔警官思考一阵后说。
“对的”,约翰接着说:“可有好几里,从城南向东走”。
迈克尔警官从面前的办公桌上随手拿起一支烟,顺便看了一眼警探杜勒斯先生。杜勒斯若有所思地说:“他得到一个证明能说明约翰不在现场,但这个证明看起来不太可靠。”
约翰转过身来,迅速地瞥了杜勒斯一眼说:“你说的不太可靠的证明是什么意思?你和别的警察已查过了吗?仙蒂不是已告诉过你们,我一整个晚上都是和她在一起吗?”
杜勒斯警探一句话也没说,他用笔不停地在记事簿上写着什么。
迈克尔警官怒吼道:“你是要我们相信像仙蒂那样的女人的话吗?她那种人会为了钱去说谎。”
约翰无奈地耸了耸他那宽阔的肩膀说:“我说你呀!”他越说越激动,“你派你的手下,凌晨一点钟毫无道理地把我从床上给拖了起来,他们只给…”“我们已给你理由了!”杜勒斯警探打岔说,“尽管你急着告诉我们你有证人,但我们还是告诉你了原因,事实上,你只管你自己说,容不得别人插嘴。”
迈克尔警官平静地说:“杜勒斯先生,你出去看一下你的搭档,怎么没有看见皮得逊回来,他是不是查一个案子去了?”
杜勒斯站了起来,点点他那乌黑而光泽的头,走出了迈克尔警官的办公室,到对面的凶杀组去了,出门时,随手关上了门。
“现在,”迈克尔警官注视着约翰,“让我们再好好地谈谈,在十一点钟的时候,也就三个小时之前,有两个头戴面具的孩子,持枪去抢劫饭店,让饭店的账房先生打开存放客人的保险箱的库房…”“是,是,”约翰打着呵欠说,那呵欠和他那紧张有神的灰色眼睛的神情不太配,“你已经告诉给我了。”
“然后饭店的警卫闻讯后迅速地赶到通道口的休息室,”迈克尔继续说,他并不理会约翰的打岔,“经过一阵激烈的搏斗,两个抢劫犯夺门而逃,但是其中一个还没有冲到等在街道拐角处的汽车旁,警卫就给他后脑勺上来了一枪,倒在路边,他的同伙却上了汽车,扬长而去。那个挨枪的家伙叫雷蒙,是你的一个老朋友,并且也是和你在一起的犯人,约翰,你现在不会再奇怪为什么让你来了吧。”
约翰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他那又红又乱的头发说:“你没有任何证明能把我牵挂到那桩抢劫案当中,我从晚上七点钟一直到晚上十二点钟,一直都是和仙蒂呆在一起,你去问她,你就会明白,你为什么不去问她?”
迈克尔警官慢慢地转回了椅背,眼睛瞧着又黑又脏的天花板。
他实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只是根据以往的经验,认为约翰与抢劫案有关——但是他的确和该案有关。
杜勒斯警官兴冲冲地回到办公室,他告诉迈克尔警官说:“是的,皮得逊回来了,他又去查了一下。”
“唔,”迈克尔警官满意地唔了一声,“这回有什么收获吗?”
“一把刀,身上和背部共中六刀”,杜勒斯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并拿起了笔和记事本。
约翰从一个人看到另一个人身上说:“你们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警察又要陷害那些可怜的人?”
“我最后给你坦白的机会,”迈克尔严厉地说,“你是和雷蒙…”“废话,”约翰说,“我根本就不在。”说着便站了起来。
“坐下,”迈克尔警官怒冲冲地说,“杜勒斯先生,如果他再不老实,就用铐子铐上他。”
约翰急忙坐回他的座位,一边还咕咕哝哝地说:“警察…”“我只是想知道你干了什么,”迈克尔警官说,“你说你六点钟到十二点钟和仙蒂在一起…。”
“午夜后,我刚回到家,上床去睡,这个人和另外一个人来敲门,那时有一点钟吧。”约翰激动地说。
“好吧,你必须发誓。”迈克尔警官说。
“要发誓我这半小时所说的话?”约翰问。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杜勒斯,杜勒斯此时正在记事簿上写着什么。约翰皱皱眉头,翘起二郎腿,随即又放开,很显然,他显得有点不安。
迈克尔警官直视着杜勒斯说:“杜勒斯先生,你和皮得逊一点钟到约翰的公寓去了是不是,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他在床上睡觉,”杜勒斯说,“他要告诉我们那个女人的事,我们等他穿衣服.然后就下了楼。他一直不停他说他的证人,所以我们就在一家还没有关门的小店前停下,皮得逊进去打电话给那个叫仙蒂的女人…”“她告诉你们我并没有撒谎,”约翰理直气壮地说,“但是你们还是把我给抓到这里来。”
“事实上,皮得逊并没有和仙蒂通电话,”杜勒斯平静地说,“他只是和女房东说话。”
约翰气急败坏地说:“我不懂,她…”“皮得逊打不通仙蒂的电话,于是打电话给房东,让她去查。”
杜勒斯说完,然后停下手抽烟。
“是呀,是呀,”约翰说,“仙蒂是个睡得很死的人,不过你找到她没有?”
杜勒斯没有回答,他看了看迈克尔警官。
“哦,是的,”迈克尔警官说,“警察找到了她,噢,对了,唯一一件使我们不解的事,为什么你不否认你在她那里,反而坚持说你和她在一起。”
“你是什么意思,”约翰反问。他转动着屁股下的椅子,手指紧扯着衬衣领子,“当然我是和她在一起,她会告诉你们的。”
杜勒斯合上他的记事本,慎重地说:“警官,我要告诉你,可能会有人看见约翰在她的屋里,约翰他也知道,所以想反咬我们一口,坚持说他在那里,使他看来不可能…你知道,可能他还不明白,验尸的人会查出正确的死亡时间。”
迈克尔警官并不理会约翰,说:“是的,他们会查出来,杜勒斯先生,他以为他会撒谎,使我们相信…”“等一等,”约翰粗暴地说,人也站了起来,汗珠从他的细长的脸孔滴落下来,“你们俩在谈些什么?”
“坐下,”迈克尔警官说,“孩子,我们正有消息告诉你,关于饭店抢劫案,你有了证人仙蒂,这个皮得逊已经查过了。”
约翰慢慢地坐了下来,神情看上去有点迷惑不解,他用衣袖擦了一下汗说:“这又能怎样,我不懂。”
“你这可怜的家伙,”杜勒斯说,“这半小时皮得逊去哪了?”
约翰想了一会,终于明白了,几乎昏过去,他声音开始发抖:“你是说,这个抢劫案中有人被用刀刺伤了?那…那她是仙蒂?”
一阵沉默,迈克尔和杜勒斯看着他不安地扭动着“等,等一下。”约翰开始说。
“我一直都在等,已经等了很久了。”迈克尔警官说。
约翰开口说:“那个臭婊子,谁都知道她早晚都会挨千刀,当然,今晚果真发生了。”
“那么,”迈克尔说,“为什么你…?”
“哦,我昨晚并不在那里,”约翰说,“说实话,我给她打电话安排事情,懂吗?是的,我和我的朋友雷蒙去抢劫饭店,本可以捞一把的,结果警卫来了,什么也没捞到。”
迈克尔警官说:“现在你又说你是抢劫犯中的一个,你不是说你一直在仙蒂那儿呆到午夜吗?”
“我告诉你,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看到她了,我只是打电话给她,告诉她做个证人可以得多少钱,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杜勒斯说:“这和我们这里的调查不符。”
“听着,”约翰咽了一下口水接着说,”我会带你去看我的枪丢进的那条水沟,那就可以证明我在旅社,我可没有干谋杀的勾当。”
最后,迈克尔对杜勒斯说,“你和皮得逊带他到那地方查查,如果他狡猾,你们知道怎么处理的。”
他们走后,迈克尔突然大笑起来,一个抢劫又杀人的罪犯很少有自我招认的,当然,约翰不知道饭店的警卫已经死了,否则,他不会承认的。
迈克尔警官哼着歌,站起来走出办室,对站在外面的警察说:“把仙蒂带进来,我要和她好好谈谈。”
以牙还牙
我一向做事有条有理,不过,自己把握不准的事曾经使我很心烦。每个人都应承担自己做事的后果,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跟踪尼尔森。
一年前,尼尔森杀害了我的妻子黛安娜,没有人能证明这件事,即使是最好的律师也无法打赢这场官司,因为没有证据。尼尔森在下手之前,曾作过周密安排。黛安娜和他私通的事,越来越使他感到棘手,并且威胁到他的婚姻,由于经济上的原因,尼尔森不想再使那种事再发生,所以经过精心安排.掐死了黛安娜,并使证人发誓说,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在一千里之外。
我知道的和这并不一样,因为那天晚上我跟踪黛安娜,看见她和尼尔森约会。他杀害了他,我要亲眼看到他得到报应。喔,她是和他私通,但是她是我的太太,他确实杀了她。一个人应该爱他的妻子。
现在我在丹佛,在后面跟踪尼尔森,他因为工作需要,要在全国各地旅行,我用我的积蓄到处跟踪他。我知道他就要走进鸡尾酒厅,他常去那种地方。
我进入鸡尾酒厅,找到一个可见看见他的座位。他坐在吧台前的座位上,他知道我在那儿,我总是小心地让他看见我。当他叫酒而在镜中看到我的时候,他英俊结实的脸孔微微泛红。最近,我的跟踪使他越来越烦。
尼尔森可能会过来,试着和我谈谈,把事情和盘托出。但是,我不会让我们的谈话成为他解除压力的方法。我知道是什么使他烦心,他有真正的理由感到害怕。
现在,他站在我身旁,手端着酒,虽然他腹部凸出,但在黑色的西裤和合身的外套下,有着运动员般的健壮,是个相当吸引女人的男人。
“帕尼,你什么时候才会放弃?”
“我想你现在该知道,尼尔森,我永远不会放弃。”我总是直呼其名,他颇为不高兴。
我没有邀他坐下,他却径自坐在我的对面,“我一点都不懂,你这样到处跟踪,到底会有什么结果?”
我很平静地说:“你杀害我的太太,应当偿命。”
“可是,我没有杀害你的太太!”尼尔森既生气又迷惑,”再说,就警方来说,那案子已结束,我只是遭到怀疑,可我是清白的。”
“就警方来说,并不是我说。”
他发出一声长笑:“警方的结果是算数的,伙计,我是清白的,你没有办法。”他举起杯子,大大地喝了一口,“你我之间,黛安娜反正要离开你,为什么你要浪费时间去为憎恨你的已死的女人而伤心?”
“你不懂。”
“哦,是吗?我不懂的是,整个事情都过去了,你可以跟踪我到老死,事情也不会再有所改变。假如你恐吓伤害我的话,我就会报警,假如你杀了我,你也完蛋。”
“我知道。”尼尔森早告诉过我,他曾经留一封信给他的律师,以便他死亡时拆阅,信中说明我如何一直跟踪他,骂他是凶手。除此之外.我有一个动机,认为他杀害黛安娜并不是秘密。
“你不能证明任何事情,”尼尔森说,“你知道你不能证明任何事情。”
“不能吗?”我缓缓地呷了口酒,“我认为你应该坐牢,尼尔森,我认为你杀害了黛安娜,你应该过一段等候死亡的日子,那时候你查日子,算岁数,数几分钟后你会走进死亡室,我想,当他们把金属帽子罩在你头上的时候,你应该连秒都数。”
“去你的!”尼尔森满脸流汗,抓酒杯的手在颤抖。
我耸了耸肩,“就如你所观察的,我不能证明任何事情。”
他黑色的眉毛拧成了结,目光凌厉地看着我,“那么,为什么你一直跟踪我?”
“我只是恰巧和你同路而已?”
他咬紧咀唇,目光仍死死地盯住我,然后站起来,走了出去。
我等了一会儿,也站了起来,跟在他的后面。
尼尔森是对的,当然我不能证明是他杀害了黛安娜,不然,我早已证明了。不过,我仍知道有法子使他受到惩罚。正义要求凶手要为他的恶行付出代价。
我和尼尔森住在同一家旅馆,我总是这样做,以便盯梢。现在我再不需要如此了,现在,他连试都懒得试着躲开我,他知道,即使他想办法甩掉了我,我也会在下一站跟上他。我知道他的所有的顾客,如果情况不如想像的,那么,我也可以等在他的家旁边,直到他出现,然而再开始跟踪,但从来没有出现这种事。
当我跟踪尼尔森回到旅馆的时候,我想到了信的问题。我一点也不怀疑他写了信,并且留在了他律师那里。他认为那样可以保证他的安全,从某种程度上讲,那是有效的。当我跟在他身后。
进入旅馆时,我笑了。反正我不会想法设法来谋害他,那会犯法。
那个月,我们到过圣路易、印第安彼利、芝加哥,最后是底特律。我太清楚他的路线了,清楚得我可以先乘飞机到那里等他。
那样会破坏我的目的,所以我逗留在他身边,几乎总是在他的视野之内,我在等候他的崩溃!他已接近崩溃了。
在印第安波利的时候,他走到洒吧来,威胁要揍我一顿,于是。
我告诉侍者,请他打电话给警局,这一招使他冷静下来。
现在,我离尼尔森很近。当我听到尼尔森在休息厅打电话订飞往迈阿密的机位时,我并不感到意外,我不是容易激动的人,但我的心中仍砰然一动,因为迈阿密不在他的巡回路线上。
我打电话给同一家航空公司,订同一班机。通常我都那样做,我喜欢坐在他前面,让他看见我的后脑勺,我们都明白,在飞机上,他不能躲避我。
尼尔森在迈阿密的机场租了部车,开到城边一个相当高级的大旅馆,但这一次我没有住在他住的旅馆。我住进了一家我能发现的最大旅馆,它有私用海滩和娱乐区,这家旅馆挤满了人,我要了一个中层可以看见热闹街市的房间。它是间布置相当不错的小房间,静静的,但周围却颇热闹,好极了。
我打电话去骚扰尼尔森,告诉他我住哪一座旅馆后,便坐下来等。尼尔森正如我所预料的,那天晚上他来了,他浪费不起时间。
当我开门时,他似乎准备强行进入,当我向他微笑,退后让他进入时,他颇觉意外。
“我怎么如此荣幸?”我问。
他看看四周,好像在检查房间,窗帘全部垂落着,他从他那个有特色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
“我猜你准备杀害我。”我说
“对了。”尼尔森说,他的咀咧得更大了,但是他的眼中充满了仇恨,“你自己我的,这是唯一除去你跟踪我的办法。”
“可是,你不怕被逮捕吗?”
“争论救不了你,”尼尔森说,“我化名旅行到这,今晚我以同样的方式回去,没有人会注意我来到迈阿密,即使他们怀疑的话,我在底特律已买通了一位不在场的证人,现在,我是在那边的旅馆房间玩扑克牌。”
“黛安娜遇害的时候,你在赛马场,不是吗?”
“当然,”尼尔森说,“我甚至有撕下的票根作证明。”
“聪明。”我称赞他。
“对你是大聪明了,小子,这一次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像一只平常有规律的鸽子飞到这里,你急急飞来,甚至没有任何人知道你的行踪,为什么?等到他们发现你的尸首,我已经回到了底特律。
就警方而言,最好的是,我连杀你的动机也没有。”
“有一件事,”我说,“假如我诱使你到这来杀我的呢?”
尼尔森脸色突然变白,然后用力镇定下来,“你不会伤我一根毫毛,小子,记得那封信吗?”
我点点头。
“进卧室去!”现在他的声音提高了,因为他要付诸行动。
“你会坐牢的。”当他用枪顶住我的后背,推我进入卧室时,我说:“你会数最后那几秒。”
“收回你的话,小子。”他拿起手枪用枕头包住。当我感觉到子弹进入我的胸膛时,我连枪声都没有听见。我仰躺在床上,我打赌,他一定奇怪,为什么我死时面带微笑,这一点会使他百思不解…他还不知道我口袋里的录音机,也不知道我留在我律师那里的信。
无人之境
道尔丁身材非常高大,长得就像粗糙的石雕,冰冷的双眼就像阿拉斯加的冻土。任何人认识他的第一个月都不会看到他会在脸上表现出什么明显的表情。直到此刻,他俯身越过桌面,冷漠的脸上明白地显示出不信任。他两眼盯着我,说:“你刚才说什么?”
“如果你太太忽然去世,”我缓慢而清晰地重复,“你高兴吗?”
他向四周观察一番,好像要确定有没有人在偷听。除了我们两人,酒吧那头还有三个上年纪的人在谈天。温泉乡村俱乐部的酒吧实际上空空荡荡的。
道尔丁的目光又移回我身上,低声说:“卡尔,你有什么意见?”
“我只是在想。”
“我…我不关心想的事。”
“你不关心?”我说,“如果你太太死了,你就能拿到她所有的钱,不是吗?还有,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瑞拉结婚了。”
道尔丁目瞪口呆。
“不错,我知道瑞拉的事,”我说,“她很可爱,不是吗?比脆弱古板的道尔丁太太可性感多了。”
他继续盯视我一会儿.然后忽然端起杯子,喝了大半杯白兰地,他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但王牌在我手中,我会握住的。
“你知道,”我说,“多病的中年妇人,例如意外、心脏并自杀。
如此等等,方法可有的是。”
道尔丁的呼吸又开始困难起来。他喘口气问:“你到底是谁?
卡尔,你难道只是个见鬼的财务专家?四周前的那个晚上,你真的只是偶然碰到我,跟我聊天的?”
“两者都没错。”我微微一笑。
“你到底是谁?”他又问。
我耸耸肩,“就算是个为人分忧,减少麻烦的人吧。”
“一个杀手,”道尔丁说,“一个职业杀手。”他的声音很有趣,惊骇以外,明显地还包含着别的东西。这巩固了我在谈话中的位置,我套上他了。
“我不在乎你所说的那个特别的字眼,”我说,“不过用来衡量我的职业,你说的那个词算是很正确了。”
“那么,你怎么参加温泉乡村俱乐部呢?你不可能是会员。”
我微微一笑,“不是。不过我有朋友,他们是。道尔丁,你知道,我的生活大部分也和普通人一样。”
“那么,”道尔了似乎考虑了一下,“你是不是在向我提供你的专业服务?”
“不错。”
我们互视一会儿,然后道尔丁说:“你觉得我现在该干什么?”
“干什么?”
“把你送到警察局去。”
“不过,你永远不会,不是吗?”
“是不会。”他双眼紧盯着我。
“我想也不会,”我说,“当然,就算你决定那么干,也没什么关系。我会否认和你说过的话,就像现在一样。你没有指控的证据。
如果警方调查,他们会发现我在家乡还是位优秀的守法市民呢。”
现在轮到道尔丁微笑了,只是嘴角的笑意始终不能传递到他冷漠的双眼中。“你一定仔细研究过我,卡尔。”
“嗯,很正确。”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我说过,在这儿我有不少朋友。”
“你的暗探,是吗?”
“随你用什么称呼了。”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用金剪刀剪去末端,再用金质打火机点燃,然后透过烟雾说:“多少?”
“我就喜欢干脆的人,”我说,“一万块。先付一半,事后付另一半。”
“我得考虑一下,”道尔丁说。他现在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镇定,自信,善于计算。“我不喜欢草率行事。”
“不用着急。”我告诉他。
“明晚,九点。”
“好,”我说,“如果你决定接受我的服务,带五千块现钞来,小面额的。外加一张你家房子的平面图。”
道尔了点点头,站起来,“那么,明天见。”说着离开了酒吧。
第二天晚上,九点整,在我叫第二杯酒时,道尔丁来了。侍者离开后,我向他晃了晃酒杯,他向我的桌子走过来。
“正点到达。”我愉快地说。
“我的原则是约会准时。”
“好品德。”
“我还有一个原则。”道尔了说:“遇到正面可以完成的事,从不回避。”他的手伸进衣袋,拿出一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放在我面前,“五千元。”
“好的,”我把信封收起来,也没有数,问:“平面图呢?”
“这儿。”他说着摊开一张纸,花了五分钟向我解释纸上的内容,然后问:“你什么时候下手?”
“在你喜欢的任何时候。”
“星期四午夜?”道尔丁说,“我让我妻子一个人在家,然后想办法把仆人们支走。”
“狗呢?”我问。
他扬起眉毛,“这你也知道?”
“当然。”
“我试着把它们锁上就是了,不会给你添麻烦。”
“好。还有,我要你打开仆人们进出的那扇门,行吗?”
“可以。”道尔丁思索了一会,“卡尔,你准备怎么做?”
“你真想知道?”
“哈,不要细节,”他回答说:“我要一个大概。”
“我想,那会是个意外。”我回答说,“你知道,每五个家庭意外事件,就会有一个发生死亡。”
道尔丁冷冷地笑起来,“那个统计真是很有趣。”
“是吗?”我举起酒杯,“敬你,道尔丁先生,还有瑞拉。”
“敬瑞拉?”他说,眼里的冰融化了一些。
我微笑着,喝完我的酒。
星期四午夜前几分钟,我把车停在一个不会招来怀疑的地方,走完四分之一里路到道尔丁的家。顺着高高的、长满青苔的围墙,穿过一片月桂树的矮树林。我停下来,戴上一副薄手套,爬过墙,没费什么力气就跳到了院子里。
穿过黑乎乎的、长满林木的地面,我谨慎地向前走。周围静悄悄的,狗也没叫,道尔丁按他说的做了。
我很快找到仆人们进出的那扇门,试着推了一下,门开了。我溜了进去,拿出笔式手电筒,轻轻地把门关上。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周围一片安静。
我在脑子里又研究了一次道尔丁给我的平面图,然后扭亮电筒,以左手遮住光圈,穿过后面房间,找到有个圆形人口的甬道。
我站在有装饰扶手的楼梯底,再听了一会,好像从楼上阴暗处传来妇人的鼾声。剩下的就只有一座老爷钟的钟摆声。
道尔丁太太,我愉快地想,祝你有一个愉快的梦。然后我离开楼梯,走进道尔丁的私人书房。
我花了整整十一分钟才找到他嵌在墙里的保险箱。那是个方形的带转盘的、老式的保险箱。打开后,我发现里边共计:现金两千块,一条钻石项链,两套耳环,不少于一万五千元的公债。
三分钟后,所有的东西都进了我的外套口袋。我迅速地原路返回。有那么一阵,我真希望能看见道尔丁从外面回来发现太太还活着,保险箱却已经空了的情形时的表情。这个人的冷漠无情,打开始就让我厌恶之极。
欠情
雇主把来肯带到一家灯光昏暗的酒吧里,然后向那个站在吧台旁边、穿格子西服的人点头示意。在他向吧台走过去之前,装作不经意地向来肯看了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其实这时来肯已经知道那个穿格子西服的人就是他的目标了。来肯仔细打量了那人一番,胆囊不由得抽紧起来。目标是个肥胖、秃顶的人,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来肯等他的雇主离去后,从桌上端起啤酒,坐到那个胖子旁边的凳子上。他说:“是马丁吗?”
“是的,”那人扬起两道眉毛,“唔,来肯,我居然没认出你来,真该死。”
来肯心里想,也许你认不出我对你还更妙些。他说:“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叫马瑞罗吗?”
“喔,朝鲜战争回来以后改的名。”他握着来肯的手,“你还是那么英俊,几乎和当年我把你从中国人的埋伏圈里救出来时一模一样。
“谢谢。”
“我说,你在这一片做什么?”马丁脸上的笑容忽然开始消退,“你怎么知道我改名字啦?”
“我知道你很多事,马丁”
“什么意思?”
“我们找张桌子坐下来,好好聊聊。”
他们坐定之后,来肯说:“马丁,你用不是你的钱赌博,是吗?”
“谁告诉你的?”马丁开始收拢他的双眉。
“我们为同一伙人工作。”
“你——你跟我们是一伙的?”
“在行动小组。”
“行动——?”
“他们派我来干掉你。”
马丁的脸顿时变得惨白。来肯说:“最初你的名字和长相我根本没记起来,你只是我的一次任务,直到刚才见到你,我才知道我的目标就是你。”
“可是,可是菲尔斯先生说一切都没问题,我可以慢慢还那笔钱。而且——”“他是想让你没有防备。马了,菲尔斯之所以把我从加州找到这儿来,是因为你认得全纽约的职业杀手。你搞什么鬼,居然敢动帮会的钱。”
“有个骑师跟我说,有匹马已经做了手脚,一比二十,我想发笔横财。”
“结果呢?”
“一开赛马的右腿就跌断了。”
“而你的马票就此吹了。”
“是啊,我——我告诉老板时,他叫我去找菲尔斯先生本人。
我告诉他,我在公司的记录一直很好。我说我一定还上那笔钱,他说没问题。”
“菲尔斯是要拿你开刀,做个榜样。”
“可是,为什么?我一定会想办法把账扯平的。”
“即使不为了生意,菲尔斯也得树立一个权威。”
“来肯,求求你——看在我救过你一命的份上——”“走吧,马丁”来肯满意地看着早报。一则新闻说一个匿名电话打到警方,报告晚上一个码头仓库发生了枪战。警方搜查后找到一件男人外套的一部分,夹在一根锯齿状的木桩上,衣服口袋中有份驾驶执照,主人叫马丁,黑社会外围的一个小喽罗。
来肯走出旅馆,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拨了个电话。
电话铃只响了一会儿就有人接:“喂。”
“任务完成。”
“七点正,到家里来。”
菲尔斯是个瘦长、冷漠的中年人。他坐在宽大的写字台后面,板着脸,一点笑意也没有。来肯解释说他没带枪,但还是站得笔直,任门房搜身。
菲尔斯说:“例行预防措施,坐下。”
“谢谢。”
“昨晚你干得可真不怎么样。”
“很差劲?”
“比如说,我要找到尸体。”
“我让他喝了不少酒,把他带到码头上,可他看到枪时还是吓坏了,向水边跑。我开枪了,他就倒下来,掉进水里了。”
“谁打电话报的警?”
“有辆车经过那儿,可能司机听见我的枪声。”
“这就是洛杉矶专家的手法?”
来肯耸耸肩。菲尔斯说:“如果你的说法真实的话,我倒要向你的头作反面的报告。”
“如果?这是什么意思?”
“你瞧。瞧瞧你身后。”
来肯缓缓转过身,然后僵住了。
马丁说:“对不起,来肯。”
“你对往日伙伴的忠诚是值得赞扬的,”菲尔斯说,“但它不该超过对帮会的忠实程度。马丁告诉我你如何设计,在木桩那儿留下外套,再报警,等等。”
来肯冷冷地看着马丁,“你怎么能这么干。”
“我不得不如此,你送我的五千元没法花一辈子。早晚我还得找工作,帮会的人到处都是,总会被发现的。”
“你在加拿大的亲戚呢?还有农场—”
“我编的,怕你变卦。”
菲尔斯插进来:“马丁做得对,回来找我们,还付清了欠的钱“用我给他的钱。”
“不错,用你的钱。他表现忠诚,所以我们给他一次机会,证明他自己。”
马丁从衣袋里取出一团钢丝。来肯想站起来,但门房的沉重的拳头落在他的胃部,他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
马了把钢丝套在来肯的脖子上,说:“来肯,朝鲜战场上的那份情你是扯平了。现在算我倒欠你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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