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什么也不知道。”
金井慌忙掩饰了一句。
“金井先生,如果你执意掩盖和包庇,不仅帮不了老先生,反而会给老先生添麻烦。你很信任你的老师是吧!既然这样,你就应该把一切都说出来!”
面对岩村的劝导,金井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也许是我多虑了。”
“是不是多虑,由我们来判断。什么事都没关系,说吧!”
好像被岩村排除了顾虑似的,金井正了正身子。
“那我就说了。先生让我跟踪过夫人。”
“跟踪安养寺夫人?”
“是的。先生一直怀疑夫人。那天我看见夫人去赤坂的P饭店和米川约会。”
“你说的是真的?”
面对这意外的新情况,警察顿时来了精神。
“我亲眼看见的。他们在前台领了钥匙,然后两人一起走向房间。”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五月底吧。”
“你能肯定他们进的是同一个房间?”
“那我不能肯定,但是我看见他们两人在前台拿了钥匙,然后一起进了电梯。”
“这件事你告诉先生了吗?”
“告诉了。”
警察思考着这件事究竟意味着什么。
安养寺的妻子和米川刚造之间有染,并且安养寺对此十分清楚。既然他让自己的学生进行监视,说明他早就怀疑妻子的不贞。
至此,安养寺英一郎作为重大嫌疑人出现在搜查网中。
“不过光凭这个就说是先生对米川下的手也未免太牵强了。先生不是做那种事的人。首先在体力上就不可能,先生已六十八岁,年老体弱,而米川才五十二三岁,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先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金井好像对自己多余的失言感到后悔似的极力为安养寺辩护着。
3
八束琢之虽然在肇事逃逸案上被排除了嫌疑,但是在米川被杀案上,他又重新出现在了警察的视野内。
八束8月3日如期回国,所以8月7日的事件他也完全可能。
关于当晚有无不在现场的证明,八束接受了警方的传讯。
他说当晚一个人在奥泽的工作房里工作了一夜,但是拿不出能够证明的证据。
他工作的时候谁也不能靠近,这本来是八束的工作方式,可偏偏在这段时间发生了命案,自然拿不出不在现场的证明。
另一方面,如果八束不是凶手而真正的凶手知道八束当晚一个人在工作房里的话,他完全可以冒充八束夺走他不在现场的证明。
“请问,这个是先生的作品吗?”
警察拿出了在肇事逃逸现场发现的项链。
八束接过来漫不经心地观察了一番,然后如实说道:
“是我的作品。”
“你知道是谁买走的吗?”
“这是我送给米川夫人的礼物。”
“可夫人说不是她的。”
“也许她不想给我添麻烦故意隐瞒吧!”
“可是这么高级的东西为什么要送人呢?”
“这还用问吗?因为我对她有好感!仅此而已。男人送礼物给有好感的女人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如果别人知道是先生送的,为什么会给先生添麻烦呢?”
“因为我的作品并不归我所有,全归我太太经营的宝石公司所有。所以严格来讲,是我私拿了公司的商品。而且夫人也不想这件事被她丈夫知道而被无端怀疑。”
八束的回答无懈可击。
八束和瑞枝的关系没能得到证实。侦査员凭借职业的嗅觉每每闻到可疑的气味儿,但最终还是没有找到突破口。
第10章 现场的异物
1
安养寺则子和米川刚造之间有染!这使搜査本部的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经过对赤坂P饭店的核查,证实5月26日米川刚造曾在该饭店堂堂正正地用真名订了一个双人间。虽然登记上没有发现同住人的名字,但根据金井的证言,可以释定这个人就是安养寺则子。
然而,安养寺的出现令搜查本部感到十分困惑:如果安养寺的动机在于妻子不贞的话,这就成了和搜查本部目前正在调查的“肇事逃逸案件”毫不相干的案件。也就是说,搜査本部“丢失了目标”。
要说动机在于妻子的不贞的话,本来应该是米川瑞枝,没想到安养寺则子露了出来。
“我们设想一下,如果把米川刚造被杀之前我们在米川瑞枝身上设想的情况原封不动地挪到安养寺则子身上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呢?”
松崎代表大家问道。
“还记得我们曾做过这样的推测吧,假定另外还有一个人和米川瑞枝私通,他开车轧死了桧山少年。这件事被米川知道了,并当作敲诈的双重材料。”
“嗯!”
“现在假设米川和安养寺则子是肇事犯,这件事被安养寺知道了。”
“那他们的位置就掉了个过儿。”
“安养寺为了包庇妻子除掉和妻子私通的人就杀死了米川。”
“那纪念章怎么办?”
“当然是米川掉在现场的了。虽然不知道是谁开的车,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即他们是同案犯。在这种情况下,比起有着三次前科的房地产商来,作为大学教授夫人的则子就软得多了。如果妻子成了肇事犯,安养寺的名声和地位也会受到影响。所以米川虽然自己也是同案犯,照样也会对则子进行敲诈。”
“所以米川的态度才显得那么从容。”
川胜想起那天去米川家访问时的情景,米川对警察的询问装聋作哑,说什么“以后就会想起来”。
也许他的从容里面得到了某种保证,一旦有事的时候就可以钻进则子的保护伞里。
不管怎么说,岩村的发言加重了安养寺英一郎的动机。安养寺所说的8月7日晚不在现场的证明也仅仅是说在家里,而没有提供可以证明的材料。岩村发言的最大魅力就是“没有失去目标”。
然而岩村的说法也有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