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0。)
此时,远山没有听到敲门声,门却嘎的一声被推开了。贞子从门缝里滑进室内,随手关上门。
“你在叫我吗?”
远山走近一看,发觉穿著舞台装的贞子看起来更是娇媚动人,让他不由得看得出了神。
远山既不说话也不笑,本来想露出夸张的生气表情,可是实际上却做不出来,真是气煞人也!
贞子不理会远山拼命装出不高兴的表情,自己越过房间,架起导演椅子坐了下来。这时候她才彷佛突然发现一直保持沉默的远山似地说道:
“讨厌,你到底在生甚么气啊?”
远山在生甚么气?贞子不可能不知道,她明明知道还装傻,这令远山更加焦躁不安。
“刚才是怎么回事?”
贞子眉毛略微上扬。
“啊!刚才甚么呀?呵!呵!呵!”
她按住嘴唇,恶作剧地捧腹大笑。
“你明知道我在看,才故意对老师做出那种举动吗?”
在剧团里面大家都称呼重森为老师,远山也习惯称呼重森为老师,可是一提到重森,他总觉得有一种不太喘得过气的感觉。
“真可恶!重森这个家伙……”
远山故意在贞子面前自言自语。
“远山,你在嫉妒吗?”
贞子坐在导演椅上,双手撑著椅子正想站起来。
“嫉妒?我是为了你好才这么说的。”
远山真是说谎不打草稿,这根本不是为了谁好的问题,他的焦躁不安明明就是受到嫉妒折磨的症状。
“远山,你能不能不要管我?”
她的口气虽然不严厉,却说得毅然决然,丝毫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面对贞子清楚表达自己的意见,远山实在有点胆怯,那句“对不起”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他是拼了命才极力忍住的。
“就算你受到重森的赏识,可是我不认为这样对你的未来会有帮助。与其用不光明的手段获得成功,不如靠自己的能力抓住机会实现梦想!”
(抓往机会实现梦想!)
多么肉麻的台词,好像连续剧里的对白,连远山自己都觉得有点招架不住。
“梦想……远山,我的梦想是甚么,你知道吗?”
“变成最红的女演员啊!不是吗?”
贞子的脸上浮现出暧昧不明的微笑,一只手支著脸颊,目不转睛地望著远山。
“当一个舞台剧女演员,会有多少人注意到我呢?”
“演艺界不只有舞台剧,还包括电视与电影啊!”
“远山,你看那边闪著红光的东西……”
贞子指著远山正在洗掉的大久保模仿表演的录音带。因为远山按下录音键,所以,有一个小小的红灯亮著。
“啊!录音机吗?”
“这种卡匣式空白带小多了,录音技巧也简单多了。”
“确实很便利。”
“记录影像的工具也会变成这样吗?我的意思是不要像在电影院里面播放的胶卷那么长、那么大,只在小小的录音带里面,就可以记录许多影像吗?”
贞子所说的事情,远山不认为那是遥远的梦想,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在卡匣式录影带上收录影像。
“总有一天你会美梦成真的!所有你主演的电影,都可以轻易地在家里的电视上看到。”
“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
听她的口气似乎有点泄气的意味。
“那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啊!你的话……”
“可是等到实现时也太迟了。”
“太迟?”
“等到了那一天,我都已经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了。”
就算贞子顺利地变成当红的名演员,但是等到卡匣型影像系统普及的时候,确实她也不再年轻了。
“这种事急不得。”
“我不想变老,我希望永远年轻。你不这么想吗?”
(最怕老的人,就是想当女演员的年轻女性,贞子也不例外。)
远山漠然地想著。
“如果能够跟你在一起,我倒是不会讨厌变老。”
远山若无其事地说出彷佛求婚的话,他绝对没有说谎。
如果能够跟贞子一起共同生活,他并不害怕年华老去,何况身为人都跳脱不了生老病死的轮回。当年华老去得迎接死亡的时候,若贞子就在身边,他会露出安心的表情死去吗?就在这一刹那,远山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在贞怀抱中死去的影像。
(世界的事不断地在运转、进步,就在自己即将远去的时候,贞子看著我的脸,年老的我……)
不知道为甚么,想像中的贞子却依旧保持青春的容颜,这影像鲜明得令远山感到害怕。
贞子了解远山想要跟她一起生活的真心,嘴角渐渐露出微笑,然后皱了一下眉头辩解地说:
“远山,你是不是误会我喜欢上老师了?”
“我当然不会那么想,可是,看到你的举动……”
贞子用力地摇摇头,不让他讲完。
“不,事情不是这样的,请别误会。我非常讨厌老师,因为他常常纠缠不休,让我相当害怕。他给人的感觉很怪、很讨厌,好像有点钻牛角尖,难道他不能轻松一点吗?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遇到贞子这号人物,连重森也拿她没辄,说不定重森是到了四十七岁才真正开始谈恋爱。想到这儿,远山又开始同情起重森来。
“老实讲,我很痛苦。我不知道怎么把我的感觉传达给你,我希望自己可以相信你,可是……”
贞子从导演椅上探过身来,把手放在远山的膝盖上。
“远山。”
虽然贞子的年龄只有十八岁,但她似乎知道如何消除受到嫉妒情绪折磨的方法,她使出浑身解数,极力安抚焦躁不安的沮丧男人。
贞子站起身来,把房间的灯关掉。桌上的小灯一关掉,房间就整个暗了下来,只有下面舞台的地板上亮著灯光,透过玻璃窗户照射进来,朦胧地照著贞子撩人的身体。
不过当舞台上没有人之后,地上的灯也关掉了,房间完全被黑暗包围,只有录音机的小灯在房间的角落里红红地亮著。
黑暗中突然听到卡兹一声,贞子似乎将房间的门从里面上了锁。
贞子接著轻轻地坐到远山的膝盖上,她的身体看起来十分纤细娇弱,实际上却比看到的要有份量。
远山闭上眼睛,靠著那份重量感确定贞子的存在,并且配合她的引导,脱下身上的衣服。
贞子也拉下自己背后的拉链,将黑色洋装从头上脱掉。远山坐在椅子上,贞子只穿著内衣,跨坐在远山的两个膝盖上面。随著柔软肌肤的触感,远山的脑子里面浮现出贞子凹凸有致的线条,脱掉黑色洋装的贞子,现在反而变成了“穿著黑衣的少女”了。
在黑暗中,远山虽然看不清楚贞子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但这股神秘感反而更刺激他的想像力。贞子的裸体在想像的画面里面快速地膨胀起来,录音机的红色闪灯,则把贞子的影子衬托得更黑。
将贞子据为己有的满足感,使远山心里的嫉妒和焦躁不安情绪都被驱除得乾乾净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沉醉在探索彼此的身体、抚摸头发、亲吻脖子敏感地带的快感中,这时候远山的欲望已经像奔驰在原野中的骏马,再也停不下来,他一心想快点进入下一个阶段。
可是,贞子时而温柔时而激烈地推开远山往她双腿之间移动的手,然后,好像故意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似的,她伸手往远山的内裤里面来回探索。并不需要花多少时间,远山就兴奋得不能自已。
在贞子的手恣意引导下,远山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发出压抑的呻吟声,就在一瞬间,精液连续地狂泄而出。有趣的是,他的精液一滴也没滴到衣服或地板上,全都被贞子的双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