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干那种事”我尽量保持着语气平稳气说道:“我不是那种傻瓜。”

那一瞬间,佐山刑警停滞了表情凝望着我,但很快就如同冰淇淋融化一般笑逐颜开了,不断摆着手,像是在对我说‘不用想得那么严重’,“别作出那种恐怖的表情好么?我们也不单是怀疑你一个人,可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这种局面使我们不得不做出这种怀疑,其实我们也很为难的,希望你理解一下啊!”

“虽然能理解,但滋味也不好受啊。”

“彼此彼此。”沟口刑警在旁边爽朗地说道,又咳嗽了几声。我朝这个小麦肤色的男人瞪了几眼。

“话说回来,”佐山刑警问,“昨天你离开学校是在?”

“六点不到一点,棒球部的训练结束后,又在活动室里和伙伴们说了几句话,就回家了。”

“到家时间是几点?”

“大概六点半左右吧。”我明白,他们在确认我的不在场证明。

“然后你又出门去过哪儿吗?”

“我一直呆在自己房间,这一点你们可以向我家人确认。”说完我挠挠耳朵,“不过家人的话无法成为证据呢。”

“但我们会作为参考,以后肯定会去进行确认的。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体育馆后门的铁丝网上破了一个洞的事情吗?”

“你是指够一个人钻过的那个洞么?”

“嗯,大多数的学生都知道。”

学校的周围由混凝土围墙和铁丝网所包围。有一面的铁丝网上,破开了一个刚好能供一人通过的大洞,这就成为了学生绝佳的脱身手段。

“那个洞怎么了?”

“不,没什么特别的——那接下来你还有要问的吗?”这句话不是对我,而是对沟口刑警的发问。

“我从一开始就想问了,”沟口刑警将笔记本合上,指着我的左手问,“那是怎么回事?包得这么严实。”

他说的是我从左手手腕一直到大拇指上包着的绷带。这是昨天早锻炼的时候接了一个死球的结果,我对此进行了说明。

“对训练没有影响吗?”

“接球应该可以,但击球就不行了。”

“谁帮你包扎的?”

“古谷老师,保健室的。”

“在那之后你拿下来过么?”

“昨晚洗澡前拿下过一次,我小心地拆开之后,今天早上又自己缠上了。似乎粘性还没消失,而且我还打算早锻炼呢。”

“嗯……”沟口刑警转向佐山刑警。佐山盯着我的左手腕看了一会儿后,说“体育运动真是残酷啊,棒球也不例外。”

2

第四节课开始时,几乎所有的警方人员都撤走了,只留下几名刑警。在警车并排停放的大门外,早早地聚集起了耳闻到这次案件的媒体记者,他们不断窥视着里面的情形。而校内的广播里反复播放着:请大家今天尽量不要走出教室,放学时候遇到记者采访的话,什么都不要回答。

同学们连课间休息的时候,也呆在各自的教室里闭门不出。朝窗外望去,只有一些教师和几名陌生的男人——多半是警察——在来回踱步。倘若观察那些刑警的动向,你会发现他们时不时地作出搜寻东西状,可他们究竟想找什么,我完全猜不到。

午休的时候,我带着小卖部买的面包和果汁,爬上了天台。尽管平时一直在食堂吃午饭,但今天周围人投来的目光都带着些许阴郁。本来校规规定未经许可是不准上天台的,但要说能对人们的目光眼不见为净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

我一边俯瞰着到了午休也空无一人的操场,一边啃着猪排火腿汉堡,真是晴空万里。要是不发生这种事情,这绝对是个打棒球的好日子。说不定到关键的比赛日,又会大雨倾盆了。

喝完果汁,当我正想离开而向楼梯的方向走去时,一个女生出现在了那里,是水村绯絽子。她随即露出的惊讶表情告诉我,她并非事先就知道我在这儿。

“你在干吗呢?”绯絽子右手按着头发,左手捂住裙子问道。这里风很大。

“吃午饭。”说着我把装面包的袋子向她扬了扬。

“真少见,你会到这种地方来。”绯絽子慢慢走过来,背靠在铁丝网上。

“你经常来?”

“有时候会来,”绯絽子和我刚才一样俯视了一下操场,然后马上又对着我说:“发生了那种事,你也够呛吧?”

“嗯,”我回答,“还被警察叫去问了话。”

她吃惊地张大了嘴,但立刻点点头,似乎想掩饰刚才的惊慌。“他们怀疑你?”

“因为我有动机啊,被怀疑也没法子。”

“那你怎么说的呢?”

“什么?”

“就是”绯絽子舔着嘴唇,同时眨眨眼睛,“和由希子的关系方面。”

我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直摇头:“没说什么,就告诉他们是恋人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