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关于这个案件有没有想到什么线索……”

“你怎么回答的?”

但中尾把脸冲着斜下方,没有作答,我看着他那雪白的脖子,说道:“你是不是告诉他,因为宫前的事,西原一直对御崎怀恨在心?”

中尾还是不说话。“是不是!”我抓起他的肩膀。

“放开我!”中尾从位置上站起,仿佛在躲开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可这是事实,不是吗?”他噘起嘴,斜视着我。

我真想把手伸向中尾的衣领,后来勉强忍住了。我咬紧牙关,为了平息心情,慢慢点着头。

“是啊,这是事实,我的确恨着御崎。”然后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学生,“但这不是我干的。”

我坐了下来,没有一个人作声。

十分钟后,下一个五人组走了出去。而等又一个十分钟过去、另一批人离开的时候,教室里又噪杂了起来。不过离开的同学没有人再回来过,所以人数不断在减少。空气渐渐变得凝重,而温度也慢慢低了下来。

不久便轮到了我。由于我们学校的学号是男女混排的,与我一起走出教室的同学里,男女各两人。

在三班的教室门口,石部和一个从没见过的男人等候着。那男人的脸又大又方,而体型也有着不输于脸的宽度与厚度。

“进了教室之后,请按照里面警官的指示,把自己的课桌和更衣箱检查一遍。如果发现异常,哪怕再小也请告诉警官。”四方脸、警察模样的男人用洪亮的声音说道。

教室里依然残留着恶臭。连同穿制服的警察在内,多名男子似乎时而进行着作业,时而看看我们交头接耳一番。我们几人根据制服警官的指示,检查了我们所持的物品。我的课桌里什么也没放,上锁的更衣箱里也只有几双运动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看了教室内部的样子,发现不对劲的请告诉我们。”制服警官说道。我随即朝室内环视了一番,但由于平时从没像这样盯着看过,所以根本看不出哪些属于异常,哪些属于寻常。唯一能称得上异常的一点是,在最靠前的窗户下方的地面上画着一个白色的人形。

“咦……”一个名叫伊藤的男生往教室后方并排放置的更衣箱望了一会儿,嘴里嘟哝道。

“怎么啦?”警官问。

“这本辞典不是我的,还有这两本书。”伊藤从自己的更衣箱里,拿出一本很厚的英语辞典和两本参考书。

“等一下!”警官走到教室前方,带进来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他的皮肤同游泳运动员一样呈小麦色,肌肉也紧绷绷的。

“你最后一次开更衣箱是什么时候?”小麦肤色的刑警问。

“昨天放学后。”

“钥匙呢?”

“没上锁。”

“为什么?”

“为什么……”伊藤挠挠脸蛋,“因为太麻烦了,里面几乎是空的。”

这只高度和深度都只有五十厘米的更衣箱,同学们都觉得几乎毫无用处。

“你一直都不锁吗?”

“嗯……”

“有丢失的东西吗?”

“嗯,本来就没东西可丢失的。”

“嗯。”刑警抱起胳膊考虑了一会儿,点了下头,对伊藤说:“了解了,你先写一下你的名字和你的联系方式吧。”

胆小的伊藤听到这句话,脸部有些僵硬。

离开教室先去理科教室待命,石部向我们做出指示。原来如此,所以那些先去的人才没回到音乐室里,恐怕是为了避免学生们交流信息。

“啊,西原你稍微留一下。”见我正要迈步离开,石部急忙叫住我。

“我们要问你些话。”四方脸的刑警在我身边说道,“没问题吧?”

我不由得看了看石部,此时我们的班主任正低着头,用手捂住嘴。

“没问题。”我回答,反正这也是必须走的形式。

四方脸刑警点点头,打开教室的门叫人进来,接着,刚才那名小麦色刑警走了出去。

“好,我们走。”四方脸刑警亲昵地把手往我肩上一搭。

我们走进一个小型会议室,里面没有一个人。我们隔着一张小桌子面对面而坐。

“呃,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县警察本部搜查一课的佐山,这位是当地警署的沟口巡查部长。”

“请多关照。”沟口巡查部长说,四方脸、年龄略长的是佐山,相对较年轻的、肤色较黑的是沟口。

“我就开门见山了,你应该知道我们要问你些什么问题了吧?”佐山警官露出一丝微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