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了解到的范围,三田理惠子殉情的观点果然说不通,而外部入侵者的可能性很高。”

“外部入侵?”

“对,通往停车场的后门出入口的门锁好像被打开了。在后门外还发现了怀疑是凶手所有的手套,上面还沾满了血。”

“手套…”

“还有一点,警方似乎还发现叔叔长袍下睡衣的纽扣掉在了刚出地下后门的地方。警方认为是叔叔和凶手搏斗时被扯下掉在凶手身上,凶手逃跑经过后门时掉在地上的。”

“纽扣?”

水穗不禁背脊一颤,她尽量让自己面不改色,问道,“是什么样的纽扣?”

“我只瞥了一眼,是个很普通的纽扣。大约是指尖大小,金色的。”

“金色…真的吗…”

水穗感到血气上涌,脉搏加速。这纽扣不就是昨晚在走廊装饰架上看到的那个吗?

“托以上搜查结果的福,我们至少可以避免怀疑自己人的丑恶事态了。但是警方还没有完全确定是外部犯人所为。这种程度的伪装谁都做的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至此为止一直盯着桌上红茶闭口不语的佳织,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声问道。青江透露出一丝狼狈。

“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们警察是很慎重的。”

说完,他站起身上楼去了。目送他离去后,

“你认为凶手有可能是我们自己人吗?”佳织询问水穗道。

“放心吧。不会的”水穗回答道。但佳织却陷入了沉思。

之后水穗上楼,来到昨晚放着纽扣的架子前。正如她所恐惧的一样,架子上早已不见纽扣踪影。

(小丑视角)

今天可真是不得消停的一天啊。

我的悲剧,在一个白痴警察轻率地取下我头上的拼图箱盖时拉开帷幕。那家伙没看见盖子下面的我,取走盖子时,把我连带着玻璃盒一同摔在了地上。当然,玻璃盒肯定是摔个粉碎了。这个警察似乎被上司狠狠训斥了一番。在此之前好歹先向我道个歉啊!

总之拜他所赐,我要遭灾遭难了,这个音乐室似乎成了警察们的寄居地。失去了玻璃盒的隔离之后,充斥室内的烟味和汗臭让我临近崩溃。

“犯人的手套掉在后门外,死者睡衣的纽扣也在后门外…单从这两点看来,犯人是从外部侵入的应该没错。”

高个的年轻警察对胖硕的年长警察说道。除了他两,一旁还站着个鼻下蓄着胡须的男人。这个胡子男好像是房间的警察中职位最高的,身着衣服的材质看上去也感觉很高级。

“也就是说犯人是从后门入侵的?那他究竟是如何打开门锁的。”

胖警察回答胡子男的询问。

“这点至今还未查明,但不排除是宗彦氏自己开的可能性。”

“怎么说?”

“根据死者家人的证言,宗彦氏昨天深夜好像有招待三田理惠子来家里。而且不仅只有昨晚,他似乎经常做这样的事。也就是说,三田理惠子在昨天傍晚暂时离开,到半夜再次回到宅邸。她的车被发现在停车场。车可以轻易地从后门拐到停车场的。”

胡子男呲之以鼻,似乎是对宗彦的行为感到不耻。

“简单来说,就是他为了方便情人进门,事先打开了后门,而犯人就是趁此机会侵入的?”

“正是如此。”胖警察点头。

“若真如你所言,凶手得在事先就预料到宗彦的这种行动。也就是说,凶手知道宗彦会在深夜从后门把女人带进门。”

“就是这样。”

胡子男抱着双臂,在现场踱步思索片刻。

“那么,凶手是在三田理惠子进门之前入侵的?还是在她进门之后入侵的?”

“我认为应该是在她之前入侵的。”

胖警察立刻回答道。“若是理惠子进门了,宗彦应该会再把门锁上的吧。这样的话凶手就没办法入侵了。”

“这样确实说的通,也就是说凶手先是在女人来之前杀死宗彦氏…话说回来,音乐室的门那时是锁着的吗?虽说发现尸体时门是开着。”

“平时似乎都是锁着的。钥匙有两副,一副由宗彦氏持有。另一副放在客厅。”、

“要是门是锁着的话,凶手打算怎么做?”

“大概会敲门吧?”

高个警察陈述自己的意见,“被害者那时在等情人,若是有人敲门的话一定会毫无戒备地开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