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城市的另一边,崔西.邓恩(Trish Dunne)坐在立方室等离子墙的光亮中。她完成了她的搜索蜘蛛模拟器,输入了凯瑟琳给她的五个关键词。
‘什么也不会发生的。’
她有一点点乐观,启动了搜索蜘蛛程序,开始玩一个大家都在玩的叫做“去钓鱼”的游戏。被键入的短语正以极高的速度不断与整个世界的文本进行比较。。。去寻找最恰当的匹配。
崔西虽然帮不上忙,但还是担心到底怎么了。她虽然按所罗门女士的意思开始了工作,但她却一直难以知晓确切发生了什么。
第二十章
罗伯特 兰登焦虑的偷看了一眼腕表:晚上7:58,米奇鼠的那张笑脸一点也没让他振奋起来,我要去找到彼得,我们现在在浪费时间。
佐藤在旁边接了一会儿电话,但她现在回来了,“教授,我哪里有妨碍到你吗?”
“没有,女士,”兰登说,一边把袖子拉下来遮住表,“我只是很担心彼得。”
“我能理解,但我向你保证,你现在能为彼得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帮我搞清楚彼得为什么会被抓起来。”
兰登有些犹豫,但他能感觉到除非他给了这个安全局的长官所需要的信息,否则他哪儿也去不了。“
“刚刚,“佐藤说,”你说根据古代之秘的说法,这个圆形大厅是神圣的。“
“是的,女士。“
“解释来听听。“
兰登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不可能涵盖所有方面,他已经教授了华盛顿特区的神秘象征主义一整个学期,而仅仅关于这幢建筑(国会大厦)就可以举出数不胜数的神秘主义的例子。
美国有段尘封的历史。
每次兰登在教授美国的符号学时,他的学生都会有一种挫败感,因为他们认识到国家祖先的真正意图与许多政治家所宣称的完全不相干。
美国真正的命运已遗失于历史。
建立这个首府的祖先首先将其命名为“罗马(Rome)”,将其中的河流命名为“泰伯(Tiber)建造许多诸神的殿宇和建筑,其中供奉的都是历史上著名的神和女神:阿波罗 (Apollō):太阳神;艺术、歌曲、诗歌之神;狄安娜的孪生哥哥;希腊和罗马名字相同。米诺娃 (Minera)智慧、战术女神;朱庇特的女儿;相对应于希腊神话的雅典娜(Athena)。维纳斯(Venus):美神、爱神;相对应于希腊神话的阿佛洛狄德(Aphrodite)赫利俄斯(Helio):是希腊神话太阳之神。泰坦神海泼里恩(Hyperion 许配利翁)与提亚之子,月女神塞勒涅(Selene)与曙光女神厄俄斯(Eos)之兄。 阿波罗的前任。每日乘四马金车在天空中奔驰,从东到西,晨出晚没,用光明普照世界。在许多神话中,他同阿波罗混为一体。伏尔肯(Vulcan):火及锻造之神;维纳斯的丈夫;相对应于希腊神话的赫斐斯托斯(Hephaestus)。神王朱庇特(Jupiter):即希腊神话中的宙斯(Zeus),在城市中央,就像许多古典城市一样,建造者们建了埃及方尖碑以表示对古人的不朽崇敬,这座方尖碑比开罗或是亚历山大的都要大,高555英尺,超过30层楼的高度,为了表示对这个神一样的创建这个首府的国父的感谢和尊崇,这个城市有了新的名字。
华盛顿(美国国父亦名为华盛顿)。
现在,几世纪之后,尽管美国已经是个政教分离的国家,但这个由国家出资建造的圆形大厅却一直闪耀着古代宗教象征的光芒,在圆形大厅里有超过12个不同的神,这比罗马原始的12主神还多,当然,罗马的万神殿在609年被改造成为一个基督教堂,这个诸神殿却从未改变,真实历史的痕迹依旧遗留下来,清晰可见。
“你应该知道,”兰登说,这个圆形大厅是为了向罗马一个最受尊敬的神殿致敬而建的,维斯塔神庙 (The Temple of Vesta.”附1)
“就是那个维斯塔贞女(附2)?“佐藤看起来非常怀疑罗马护卫圣火的贞女跟美国的国会大厦有什么联系.
“罗马的维斯塔神庙,”兰登说,“是环形的,地板上有个大洞,贞女可以在此照看那神圣的启蒙之火,以确保它永不熄灭。”
佐藤耸耸肩,“这个圆形大厅也是环形的,不过我没在地上看到大洞啊。”
“没错,已经没有了,但是很多年来,在这间屋子的中间也就是现在彼得的手所处的位置上有一个大洞,“兰登指向地板,”实际上,你从那个禁止人们进入的围栏就可以看出地板上的痕迹。“
“什么?“佐藤叫道,仔细的盯着地板,”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
“看起来他是对的。“安德森指着那周围一圈曾经贴有警示标志的铁栏杆,”我以前就看到过这些,不过从来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在那里。“
不止你一个人没听说过,兰登想道,想象着每天有成千上万的人,其中包括一些著名的立法官员,他们在圆形大厅的中间迈步走着,却从不知道,若是换做以前,他们已经掉进了圆形大厅地板下的国会大厦地下室。
“地上的大洞,”兰登告诉他们说,最终被封住了,但是有一段时间,来圆形大厅参观的人可以直接看到下面燃烧的火焰。“
佐藤叫道,“火焰?在美国国会大厦里!“
“确切来说是一个大的火炬,它实际上就是正处在我们脚下地下室一个永不熄灭的火种,原先的设想是通过地板上的洞可以看到这个火种,让这间屋子成为一个现代的维斯塔神庙,这幢建筑甚至还有自己的维斯塔贞女——是一个被称为地下室守护者的联邦雇员,她已经成功的让火焰持续燃烧了50年,知道政治,宗教和一些烟熏损坏上的原因使这个想法夭折了。“
安德森和佐藤看上去都非常惊讶。
现在,唯一能让人看出曾经有火焰在那里燃烧的就是嵌在地下室再下一层地板上的四角星形罗盘(附1)——美国永恒之火的象征,曾经照亮新世界的四周。
“那么,教授,“佐藤说道,”你的意思是把彼得的手留在这儿的人知道你刚才所说的东西?“
“没错,而且很可能比这还多,这间屋子到处都有可以反映对古代之密信仰的符号。”
“秘密的智慧,”佐藤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一种讽刺,“这些知识可以让人们获得神般的力量?”
“没错,女士。”
“这跟这个国家所强调的基督教教义很不相符嘛。(基督教中上帝是唯一真神,与人类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是那样,但这是千真万确的,将一个人转变为神的过程称为”神化(apotheosis)“,不管你意没意识到这点,这一主题——将人类转变为神,是圆形大厅里的符号所象征的核心元素。“
“神化?“安德森惊讶的转过身来,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是的,“安德森在这工作,他应该知道。”神化这个词文字上的意义就是“神的转变(divine transformation)——使人变为神,它来自古希腊语,apo意思是转变,theos意思是神。”
安德森看起来很惊讶,“Apotheosis的意思是变成神?我完全不知道。”(Apotheosi的原意为典范,榜样的意思,所以安德森说他不知道)
“你们在说什么?”佐藤喊道。
“女士,”兰登说,这幢建筑里最大的一副画像叫做神化的华盛顿(附2)它描述的就是华盛顿神化的过程。
她看起来很怀疑,“我从没看过这样的东西。”
“事实上,我很确信你看过。”兰登抬起食指,向上一指“它就在你的头顶上。”
华盛顿神化壁画
1865年由意大利艺术家Constantino Brumidi所画的巨型壁画,就在圆形大厅顶部55m处,面积达433.3平方米,描述的是华盛顿神化的过程,画中华盛顿身着紫色围裙,脚下有一条彩虹,他周围都是古代的神。
第21章
《华盛顿神化》(Apotheosis of George Washington)——覆盖了整个国会大厦圆形大厅的达4,664平方英尺的壁画——完成于1865年,作者是康斯坦丁.布伦米迪(Constantino Brumidi)。
以“国会大厦的米开朗基罗”闻名的布伦米迪,在国会大厦圆形大厅中,使用了和米开朗基罗装饰西斯廷大教堂时同样的手法,将壁画绘于大厅的至高之地——穹顶之上。和米开朗基罗相仿,布伦米迪也曾在梵蒂冈挥笔绘出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但是,他依然在1852年移居美国,离开了上帝最宏大的圣殿,来到了另一座圣坛,美利坚合众国国会大厦,这里处处都因他的纯熟技艺而光彩熠熠——从以视差法构建的布伦米迪廊道,再到副总统室的带状雕刻的天顶。而在这里,横跨在圆形大厅穹顶的巨大画作在大多数历史学家眼里,是布伦米迪的巅峰之作。
罗伯特.兰登向上望着巨大的穹顶画。他一贯享受着他的学生们看到这画作上奇巧人像的震惊,可是直到此刻他才理解那陷入梦魇般的感受。
佐藤主任叉着腰站在他旁边,皱着眉看着高远的穹顶。兰登感到她的反应,与很多人第一次驻足看到这绘在他们国家中心的画作时都是一样的。
如堕云雾。
‘不止你这样呢,’兰登想。对大多数人而言,《天堂中的华盛顿》这幅画,他们看得时间越长,就越觉得陌生。“在中央嵌板上的就是华盛顿。”兰登解释着,将手举起一百八十度指向穹顶中央,“如你所见,他身着白色的礼服,被十三位少女陪伴着,登上云端,远离凡间。这就是他的羽化……他成为了神。”
佐藤看着兰登,一言不发。
“在旁边,”兰登继续,“你能看到一些奇怪的,穿越时代的人物:古代的神只对我们的国父授以智慧,密涅瓦(司智慧,技术,工艺神)授我国的伟大发明家们以技术灵感——接受的有本杰明.富兰克林、罗伯特.富尔顿、萨缪尔.摩斯。”兰登逐一辨认着他们。“在那边,火神帮助人们造出了蒸汽机。旁边,海神正演示如何铺设海底电缆。在旁边是谷神(Ceres)——词根源自谷物(Cereal)的丰收女神——她正坐在麦氏收割机上,农业革新让我们的国家成为世界粮食生产中的翘楚。这幅壁画是如此明显地表现了我们的先人们正是从神只那里得到伟大智慧的。”他低下头,看向佐藤,“知识就是力量,而伟大的知识帮助人类缔造奇观,有如神迹。”
佐藤收回视线望向兰登,摸了摸脖子:“铺设电缆与神只实在风马牛不相及。”
“恐怕只是对现代人才是如此,”兰登回应,“但是如果乔治.华盛顿知道我们竟然可以与大洋彼岸的另一边通话,可以用音速飞行,知道我们登上月球,他也会认为我们成为了神只,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他顿了顿,“用未来学家亚瑟.C.克拉克的话说,‘任何完善成熟的先进技术都很难说与魔法有什么不同。’”
佐藤抿起嘴唇,看上去陷入沉思。她低头去看那手,又随着食指伸向的方向看向穹顶,“教授,你刚刚说,‘彼得将会指路’,对吧?”
“是的,夫人,可是——”
“警官,”佐藤转过去说,“你可以让我们近距离看看那画么?”
安德森点头,“穹顶内部有一条窄道。”兰登一路看上去,看到那狭窄的栏杆紧紧贴着壁画,感到身体僵硬起来,“没有上去的必要。”他曾有过登上过那窄道的经历,那次是受到一位美国参议院和他妻子的邀请,在那条危险的通道和那目眩的高度上,他几乎要晕过去了。
“没必要?”佐藤坚持道,“教授,这里有人相信这间屋子里有一个可以让他羽化成神的门户;我们的壁画上又画着把凡人化为神只的经历。而我们又有一只手指向那壁画,看上去我们非上去不可了。”
“其实,”安德森插话说,眼睛望着上方,“没什么人知道这个,但是穹顶里确实有一个六角形的围堰,像是门那样展开,你们可以透过它往下看,而且——”
“等一下,”兰登说,“你理解错了,那个男人寻找的门不过是比喻意义上的罢了——一个并不存在的通道。当他说‘彼得将会指路”时,说的也是比喻意义上的路。这个手势——食指和拇指向上伸展的手势——是一个广为人知的关于古代之密的象征。它在各地的古代作品中都出现过,同样的手势在达芬奇的举世闻名的杰作中就出现过三次——《最后的晚餐》《三博士来朝》以及《圣约翰受洗》。这是一个表示人神之间神秘联系的象征。”‘如在其上,如在其下’。这个家伙的原本荒诞的措辞现在看来,愈发显得贴切。
“我之前从未看过这手势。”佐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