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辆车?”

  “巴士五十辆,营业汽车八百辆,远程营业汽车一百二十辆。本来生意不大不小,最近发达起来了。”

  “怪不得,我经常在街上营业汽车的招牌上,看见极光交通四个字。”暗探说。他把这份材料记在笔记簿上。

  “社长名叫海津良策,做事情很有气魄。刚才那位峰冈先生”也很能干。这两个人搭配起来,业务大有发展。“

  “这位常务董事,特来参加土肥先生的葬礼,和死者的关系,总算密切了。”

  “可不是,土肥先生很受海津先生的重视,社长不能亲自来,也要派常务董事来致祭。”

暗探也把进些话记了下来。

  搜查本部按照死者土肥交往线索,选择重要的人物暗中侦查。

  土肥武夫由于职业上的关系,往来人士大多是交通界。东京的五家大规模营业汽车公司,更是他频频往来的对象。

  因此,首先对这五家公司的负责人展开调查。重点在于他们的男女关系。

  根据暗中调查的材料,每个人都有相当多的女人来往。有的负责人有姨太太,有的出钱供给女人做生意。

  这项调查很费时间。可是,在相模湖畔消逝的那个女人,始终未再浮现。

  搜查队把调查女人的工作结束之后,又开始调查与土肥有交际来往的人的当晚行动。

  根据载送土肥和那女人的汽车司机报告,那天是二月六日。两人于下午六时到达相模湖畔的碧潭亭旅馆。

  因此,二月六日午后八时到十二时是调查的焦点。解剖土肥尸体的法警认为,死亡时间是当天夜晚九时到十时。

  调查对象大约二十人。其中有交通局的官吏,五家大规模营业汽车公司的负责人,土肥武夫个人的朋友等等。名单之中,完全可以证明有证据不在现场的有三分之二,其余的三分之一,只有留待他们自己供证,此外无办法提供根据。

  警司三原把名单检查了一遍,忽然在注解一栏中看到“出差福冈”字样。

  姓名是“极光交通公司常务董事峰冈周一”。

  下面另有一行:该人说明,二月六日下午三时自东京羽田机场乘日本航空公司飞机前往福冈。

  “喂,”三原把负责调查的暗探叫过来问道:“这个姓峰冈的人,有没有参加葬礼?”

  “有的。我看见他同两名治丧委员谈话。”说着,那暗探把笔记簿取出来。

  “说是坐日本航空公司飞机,大概不会错,有没有调查?”

  “调查过了。那架飞机在下午七点十分到达福冈机场,乘客表上也有他的名字。我们还根据他自己的供证,知道他在福冈到过当地汽车零件公司大东公司。”

  “有没有告诉福冈警局呢?”

  “也有。这是回信。”暗探从自己的抽屉中取出一封信。

  “敬启者根据来信,调查如下:

  福冈市渡边街六町目二十三号大东公司(汽车零件代理行)主任高坂信之证明,东京千代田区神田町二三四一号极光交通公司常务董事峰冈周一于二月七日下午一时到该公司谈话,约五十分钟始辞出。

  谈话内容多为业务,峰冈于头一天夜间赴门司,参加七日拂晓前的和布刈神社祭礼。在小仓大吉旅馆小住,经与该旅馆电话联络,证实果有此事。

  福冈警察署鸟饲重太郞”

  三原纪一凝视着这份回信。他并不是揣摹回答的内容,而是回想起鸟饲重太郞这个人。

  自从上次发生了贪污事件,大家共同侦查以来,他和鸟饲重太郞建立起交情。去年五月,还应鸟饲之邀,到福冈去游玩,参观博多节。

  三原警司对于老探员鸟饲颇有好感。

  最近,侦缉工作趋于近代化,以往的老探员越来越少。这虽然是好事,但也不无婉惜之感。

  鸟饲重太郎的住所,不过是两间小房。业余趣味,也不过是在走廊上种着五六盆花草。

  两个人时常通信。这次要福冈警署调查本案,没想到却是碰上由他作答。

  如果是鸟饲重太郞亲手调查,就不会有错了。

疑犯

  三原警司对于极光交通公司常务董事峰冈周一这个人,总是有些疑问。

  “极光交通公司似乎是个很讲究排场的公司,如果去福冈,东京有下午六点三十分开行的‘朝风号’火车,第二天十一点半左右就到了福冈车站。那个人就算必须在下午一点钟到达大东公司,时间也一样赶得及啊!”

  三原在上一个案件(“点与线”)中,曾对“朝风号”火车有过研究,所以把时间记得很清楚。

  “不,警司,不是这么回事。峰冈有事情必须在六号夜晚乘飞机赶去。”负责办案的暗探说。

  “噢,就是这份报告书里面提到的神社祭礼吧!”

  “对了。从六号半夜到七号天亮,门司的和布刈神社举行特别祭礼。每年都是一样,逢到旧历年初一,要割收海里的裙带菜,献到神前。他是看祭礼去了。”

  “他是有这种兴趣的人?”

  “似乎是。据说他喜欢俳句,受到俳句吸引,很早就想去看看,这回才得偿所愿。”

  “是吗?”

  “而且,他在当天,就是七号早晨八点钟左右,到小仓的大吉旅馆休息,九点半左右,东京公司来了电报,通知土肥武夫的死亡消息。”

  “峰冈这个人,同土肥武夫有这样亲近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