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点击量,已经五百多万次了。

毁了,全毁了。

何旋说道:“难怪他那样看你呢!”

5、垃圾桶里的手机

何旋和乔昭宁走了,苏镜兀自逡巡不去,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去复印签到表了,他望着空荡荡的会议室,凶手刚才就在这里,当时台上有五名专家,这些专家都是从外地请来的,他们不至于来到顺宁之后突然萌生了杀人的兴趣,所以他准备把他们排除在外,但是也不能太过武断,可能还需要进行一番调查。还有一名顺宁大学的教授,此外就是火车站的工作人员以及几十名记者,可能是因为以前办过顺宁电视台的两宗谋杀案,所以他这次自然而然地把疑凶锁定在记者身上,这时候,他想把乔昭宁的身影从脑海里赶走都不可能了,难道乔昭宁在这里仅仅是巧合?

苏镜接过签到表,对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说声谢谢准备离去,小姑娘好奇地问道:“你要这个有什么用啊?”

“这些人里面有一个杀人凶手。”苏镜非常严肃地说道,这么多年来,尽管娶了个美女老婆,但是一有机会,他还是喜欢跟漂亮姑娘搭搭讪,调侃几句。小姑娘果然被唬住了,啊的一声叫道:“真的吗?你是说这些记者里面?”

“是,你以后得防着他们点儿。”

“你是在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的人吗?”

小姑娘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不像。”

“好了,我该走了,抓凶手去。谢谢你啦!”

“警官再见。”

苏镜刚走了没几步,接到了邱兴华的电话:“老大,你是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啊?”

“啊?怎么了?”

“又背着嫂子跟美女搭讪了吧?我可给你录音了。”

小姑娘刚准备进屋,却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怒吼:“站住!”她吓得一个冷噤,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却看到刚才那个和蔼可亲的警察叔叔正怒气冲冲地向自己走来,她紧紧地拽着门把手,生怕他对自己施暴。还好,警察叔叔走到跟前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缓和了,重新挂上那副和蔼可亲的面具,只听他问道:“小姐怎么称呼?”

“我姓庄。”

“我可以看下你的手机吗?”

“干……干什么?”

“只是看一下。”

庄姑娘把手机递给苏镜,苏镜却不依不饶地问道:“还有吗?”

“什么?”

“还有手机吗?”

“没有了,你要干什么?”

苏镜很想搜身,但是他没权利随便搜公民的身,而且即便面对凶犯,一般来说,他也不能随便搜女疑犯的身。于是他只能观察,把庄姑娘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这姑娘身材很好,上身是一件T恤衫,下身着一条长裙,扎了一条宽腰带,把腰身束得很细。全身上下,只有胸部凸起,而且凸得很高,苏镜看着高耸的胸部,琢磨着那里会不会藏着一部手机。庄姑娘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渐渐开始愤怒了,正当她要发作的时候,警察叔叔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邱兴华说道:“现在你们说话的声音小了,刚才你们是在哪儿说话的?”

苏镜看了看刚才站的位置,立即奔了过去,那里有一个垃圾桶。庄姑娘看着这位阴晴不定色狼样的警察叔叔一把将垃圾桶掀翻在地,然后在一堆垃圾中间扒拉着,最后找到一部手机。她惊讶地看着一切,刚才的怒火自然已经消了,怯生生地问道:“你刚才就是找这部手机吗?”

“是,对不起,误会你了。”

可是真的误会了吗?苏镜心想,会不会是这个小姑娘把手机扔掉的呢?

6、卫生局长被“暴力”了

签到表上共有四十三个记者签名,字迹非常潦草,尤其是电话号码一栏,虽然只是简单的数字,但是很多却看不清楚。《顺宁日报》、《顺宁晚报》、《顺宁都市报》、《顺宁快报》以及顺宁电台、电视台各个新闻栏目的记者都来了,省级、中央级媒体也派出了记者,甚至还有很多兄弟城市的媒体。

何旋看到这份名单的时候,苦笑了一声说道:“估计以后我们要出差就难了。”

“为什么呀?”

“你看,一个事故招来这么多记者,领导们能不慌吗?”

何旋说,新闻监督就是幻梦一场,本地监督难上加难,于是《顺宁新闻眼》就琢磨着异地监督,“监督不了顺宁,别的地方还监督不了?”于是,《顺宁新闻眼》的记者频频出动,奔赴各地搞舆论监督去了,云南躲猫猫躲死人了,派记者;上海楼塌了,派记者;湖南桥断了,派记者;河南计生干部打人了,派记者……于是,节目火了。但是时间一长,睿智的领导就看出了背后的隐忧,曾经委婉地说:“你们这里监督一下那里监督一下,万一把全国各地的记者都引到顺宁来怎么办?”

何旋说道:“出了这事之后,领导肯定会更加谨慎。”

苏镜说道:“不出去也好,那么危险。”

何旋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

“这些人你认识吗?”苏镜指着名单说道。

“本地媒体这些人我都认识,”何旋说道,“省里的也有几个认识的,其他人就不认识了。这个听说过,”何旋指着一个叫“施喆”的记者说道,“他是上海电视台的,曾经得过中国新闻奖二等奖。”

“靠,这种人都来了,顺宁没好日子过了。”

“我说老大,你到底是公安局的还是上级主管部门的?”

苏镜愕然道:“啊?我当老大了吗?谢谢哦!”

何旋懒得跟他打情骂俏,问道:“你认为凶手肯定在这些人里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在这里面,”苏镜说道,“这些外地来的记者也许可以排除掉,如果凶手跟哪一个人有仇千里迢迢地跑来杀人,我还会相信,可是连杀两人就说不过去了,除非他经常到顺宁来。哎,你觉得本地媒体这些人当中谁最可能杀人?”

“你觉得是记者干的?你为什么不怀疑那些专家呢?”

“他们也都是外地的。”

“还有个顺宁大学的教授呢。”

“这个我自然会去查,你就帮忙看看,这些记者里面有谁比较可疑的?比如说跟姚琐涵或者刘宁吵过架有过矛盾?”

“这个,”何旋指着一个叫“马丰华”的记者说道,“他是《顺宁都市报》的摄影记者,有一次采访一个新闻发布会,他跟姚琐涵抢位子吵起来了。”

“抢什么位子?”

“拍摄的好位子啊,”何旋说道,“你知道有些部门很喜欢台风吗?”

“啊?水务局?”苏镜想,台风来了,带来降雨,水库容量增加,水务局自然高兴。但是何旋的回答是否定的,她得意洋洋兼之神秘兮兮地说道:“是城管局。每次台风过后,总有很多树被吹倒,有一年吹倒了五千多棵树,城管局统计一番上报了损失。可是你要知道,这些树只是被吹倒了,而不是被吹断了。他们把这些树运到一个地方栽起来,然后跟市里要钱,因为树倒了,得重新买树种上啊!财政一拨款,他们就把树给拉回来重新种上。”

“还有这种生财之道?”

“只要想赚钱,总会有办法的,”何旋说道,“本来这事做得天衣无缝,可是后来由于城管局内部斗争,有个小科长报料了,于是就有记者去暗访,这事很快见报了,城管局很被动,只好召开新闻发布会对这事做解释,那次发布会是在顺宁市的新闻发布厅举行的。我跟姚琐涵去采访了,因为去得早,所以老姚就霸占了一个好位子,可是后来这个马丰华来了,挡在老姚前面,老姚跟他理论,他竟然吵起来了,吵着吵着他就动手了,这时候,老姚表现出极大的克制,丝毫不还手。等马丰华停下来,老姚问:‘你打够了吗?’然后就到上级主管部门投诉去了。结果马丰华写了检讨受了处分,据说还在家待岗两个月。”

苏镜微微点点头,说道:“这个动机也能说得过去。”

何旋得意地一笑,说道:“还没说完呢,最关键的,最最关键的是……你等着,我拿个苹果吃。”

苏镜一把拉住她:“少给我卖关子,老老实实全给我招了。”

何旋乖乖地坐下了:“好,我招,我全都招。最关键的是,最最关键的是这是六七年前的事了。”

苏镜一听这话,知道老婆在故意忽悠自己呢。六七年了,又不是深仇大恨,实在犯不着为此杀人。而何旋还继续得意着:“所谓不打不相识,他俩从此还好上了,一见面那亲热劲,简直别提了。”

苏镜无奈地说道:“我说亲爱的,我都已经够头大的了,你还给我添乱。”

“嘿嘿,说罢,有什么难办的事,姐姐帮你。”

“刘宁你认识吗?”苏镜只是无心一问,谁知道何旋还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