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小说里,并没有给出他为何要掀起灭世之战的答案,好像他天生就带着毁灭六界的任务而来。
秦惜在九巫山时,听九巫山仙人说起,他自降临的那一刻,就毫不犹豫地和神族宣战。
那时候,她觉得秦惜多半是个怪物,长着青面獠牙,没有感情,天生反骨,就是个变态而已。
可是眼前的少年,琉璃一样的眼睛有时候看起来却比任何人都干净。
秦惜沉默了片刻,才说:“我忘了。”
忘了。
是啊,如果不是忘了,他又怎么会和她安安静静坐在这里,在这样的深夜,如此平和地聊天?
如果他能一直忘记该有多好。
秦惜长睫微动,慢慢地笑了,笑容在唇瓣,像是一朵绽放在午夜的优昙花。
“江小山,也许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慢慢教会你喜欢这个世界,希望那个时候,你能过得开心一点。”秦惜端起一杯茶,“我以这杯茶代酒,提前祝贺你,愿你明心见性,得证大道。”
秦惜喝下了茶,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此刻眉目舒展,看起来心情是很不错的。
此时外面隐约传来打更的声音,秦惜竖起耳朵一听,才过三更,心里叫苦连天,这日子可怎么熬啊。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算继续瞎扯。
“小郡主,小郡主,还醒着吗?”外面忽然响起柳儿传来急匆匆的敲门声。
秦惜立刻精神一振,扬声道:“醒着呢!醒着呢!”
柳儿从外面打开门,秦惜以为她良心发现打算放自己出去,谁知道一开门,立刻涌进一大堆人。
“都说你从小溺爱她,你还不承认,现在闯下如此大祸!”宁王的声音从门外就响起来。
秦惜心里‘咯噔’一声,心说不是吧,我杀了夜长风的事情这就走漏风声了?
宁王妃冷冷地说:“此事和朝朝有什么关系?分明是云瑶闯的祸,要不是她非要去找什么山河笔,怎么会招惹血吻郎君,连累夜长风被杀?”
“找山河笔只是瑶儿为了维护朝朝才说的,他们出去是因为想抓住咬伤了朝朝的魔物,谁知道那是血吻郎君?”宁王怒道。
“这么说来,云瑶还是为朝朝报仇不成?他们从小姐妹不和,云瑶也没少欺负朝朝,王爷心里比谁都清楚,用不着在此把云瑶说的多么深明大义!”
宁王一张脸阴沉无比:“瑶儿原本可以嫁入琉璃仙都成为仙妃,现在却因为云朝把整个仙都都得罪了,仙王震怒,要把他们一起抓上仙都受审!”
秦惜恍然,原来如此。
仙王死了精心培养的儿子,自然不能就此善罢甘休,血吻郎君身为十恶道之末,身边还有他的姐姐十恶道之九,就算是琉璃仙都,对付起来也很棘手。
所以,装模作样也要拉个凡人去撒撒气。
“此事与朝朝无关,她只是个凡人,去了琉璃仙都,哪里还有命回来?”宁王妃走到秦惜身边,眼中含泪,“我绝不会让朝朝去琉璃仙都!”
她来的路上已经吩咐人打点好了,此时只是慈爱地对她说:“朝朝,母亲想送你去禹州外祖父家住一段时间,今夜就出发吧。”
“今夜?”秦惜小小吃了一惊,原主在小说里,三年之后才因为宁王妃去世,被禹州王接回禹州。
夜长风这个男二一死,小说剧情都开始提前了吗?那她不会提前被秦惜杀了吧?
“对,今夜就走,小山会护送你。”宁王妃从苏嬷嬷手中接过一个包袱,放在她手中,“这是盘缠,想要什么,在路上买即可,不必委屈自己。”
苏嬷嬷不舍地说:“王妃,要不还是再准备一下,多派些人手,小郡主自小娇生惯养,这一去禹州万里之遥,一路上没人伺候,又是妖魔横行的世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人太多只会让琉璃仙都轻易找到,若是只有他们两人,可以轻装简行。”宁王妃下定了决心,把秦惜搂在怀里,抱了一会儿,便把她拉到秦惜面前,“小山,朝朝是我唯一的女儿,也是你的妻子,我希望你答应我,这一路上好好保护她,将她平安送到禹州。”
秦惜向来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快去吧,再晚琉璃仙都的人就来了。”宁王妃眼中的泪水忽然落下来。
柳儿春儿忙着帮秦惜换上干净轻便的衣服,给她和秦惜都披上披风,也哭着说:“小郡主和姑爷一路小心。”
宁王看着他们依依惜别的样子,终究是自己的女儿,也有几分不忍心,说道:“不用担心,这一路上有江小山和瑶儿一起,一定会好好护着她,把她送到禹州的。”
第17章 相思之蛊
时间仓促,不敢多言。
秦惜走下摘星楼的时候,又回头去看宁王妃,她站在风中,衣裳单薄。
原主从小被母亲溺爱长大,从未远离母亲,此时她心中本能地涌出悲伤,让她眼眶不知不觉红了。
“母亲保重身体,我一定会平安到外祖父家,您不必担心。”
宁王妃含泪点头,一直目送着他们走出王府。
小说里,宁王妃在原主断了腿之后不久,就因为谋害云瑶被灌下毒药而死,云朝是被禹州王接走的。
而现在,她杀了夜长风,一切都改变了。
事在人为,只要不妨碍男女主感情,天道并不会随意插手。
所以,她一定会让原主这些家人好好活着。
夜空中挂着半轮月亮,云层偶尔散开,才会洒下几许清冷的光芒。
云瑶站在宁王府外面,叮嘱一群丹华宫弟子:“你们回去吧,此事你们不必牵扯进来。”
“师姐,仙王一向看重你,夜公子又那么喜欢你,哪怕去了琉璃仙都,仙王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想惩罚的只有朝阳郡主,你何必和她一起逃跑?夜公子又不是你害的!”
“就是,血吻郎君一开始攻击的就是云朝,想杀的人肯定也是她,以夜公子和你的实力,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早就回城了!”
“只要让云朝去琉璃仙都受罚就好了,仙王深明大义,不会惩罚你。”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正起劲,秦惜出来了。
为了在夜色中隐蔽,秦惜身上披了一件黑色披风,戴着风帽,只隐约露出一张小小的脸庞,平日喜欢穿红戴绿的小姑娘,忽然穿一身黑,却有种肃杀之感。
丹华宫弟子们同时沉默下来,等她跨上马背要走时,才纷纷回神。
“朝阳郡主,做了错事便逃跑,还连累云瑶师姐也要一起逃,你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秦惜手执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名说话的丹华宫弟子,忽然笑了:“是啊,无耻的人只会逃跑,怎么了?”
对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把师姐也骂了进去,勃然大怒,正想找她继续理论,后面一匹马忽然窜上来,把那人撞向一边。
“你——”他一抬头,却看见同样披着黑斗篷的阴戾少年,到了嘴边的话慌忙咽了下去,灰溜溜站在一边。
这就是在云瑶师姐接风宴上,一剑差点儿砍翻了夜长风的人。
“师弟,别闹了,回去吧。”云瑶终于出声,她看向秦惜,“江公子,我们出发吧。”
秦惜早就当先打马出去了,此时深夜,大街上除了例行巡视的巡夜人,没有一个百姓,到了城门,由于有宁王的令牌,没有人阻拦,巡夜人打开小门让他们出去。
自从十五年前神魔大战后,无数妖魔涌入人间,渐渐的,人与妖魔形成了共识,白天妖魔不会出现,人类可以自由行走,但一旦入夜,人类如果不进入城镇中,就会成为妖魔的食物。
当然,除了那些修为高深的修仙之人。
趁着夜色,策马扬鞭赶路,他们前行的方向避开了城镇,为的就是不让琉璃仙都的人发现。
跑了大半夜之后,人困马乏,才停下来休息。
荒郊野外,夜黑风高,今夜要在野外露宿。
秦惜下了马,走路都一瘸一拐,她从来没有想过凡人的身体这么脆弱,尤其是屁股。
原主从小过着奢靡的生活,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娇嫩细腻,经不住这么折腾。
云瑶有芥子空间,储备了一些野外过夜的简单物资,还有不少食物。
她点起一堆篝火,然后把夜晚睡觉的铺盖拿出来,有些为难地说:“我只带了两张铺盖,我们三个人,怎么分?”
秦惜:“还能怎么分?你一张,我一张,他睡地上!”
“这怎么行?地上那么脏,而且都是石头,如何睡得着?”
秦惜无语了,这女主怎么这么纠结?
“要不,我们抓阄,没抓到的就睡地上?”
云瑶还是觉得不妥。
但是,秦惜这时却理所当然地开口了:“我和朝朝一起睡。”
“不行!”
这一声‘不行’,秦惜和云瑶同时喊出来,云瑶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说:“我的意思是,江公子的体格不好挤在一起睡,还是你单独睡,我和朝朝妹妹一起睡吧。”
“不行。”秦惜说,“她是我妻子,不能跟别人睡。”
秦惜:“?”你在胡扯什么歪理?
她才不理他,准备走到云瑶那一边,但还没起身,胳膊就被秦惜抓住。
她一回头,就看见他两根手指并在一起,正要念软身咒,秦惜猛地扑过去,抓住他的手:“不要!”
她这一下扑得太猛,直接整个人都扑到他怀里,在旁人看来,这姿势像极了娇滴滴的小妻子跟丈夫撒娇,而且毫不避讳外人的目光。
云瑶的面色在温暖的篝火映衬下,都白了几分。
秦惜伸出一只手,勾住秦惜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才说:“荒郊野外,你在别人那里,不安全。”
秦惜心想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比魔尊身边安全。
她骑马半夜,身上已经很疼了,要是再被软身咒折腾一夜,明天根本不可能赶路。
秦惜深吸一口气,从他怀里爬出来,心里骂骂咧咧地从云瑶那里接过一张铺盖,铺在地上,自己用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背对着他躺下去。
她是凡人之躯,赶了半夜路,早就累得虚脱,虽然是硬邦邦的铺盖,但她也很快睡着了。
而云瑶躺了一会儿,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才重新坐起来,看向对面的少年魔尊。
“江公子还不睡吗?”
“守夜。”
他垂眸看向睡在自己身边的秦惜,每天晚上,她睡着之后都是这副模样,乖巧,安静,还总是可怜兮兮的,好像被他欺负了一样。
心口又漫上那种浅浅的痛楚,他闭了一下眼睛,睁开,疼痛缓解了一些。
比起今日看到她浑身是血的样子时,那种无法缓解的剧痛,要好多了。
云瑶用树枝拨弄着火堆,轻声道:“江公子,你很喜欢朝朝妹妹吧。”
虽然对面的少年没有给她回应,但她知道这是一种默认。
他靠着一块大石头而坐,怀中抱着他的本命神器问道,而身旁睡着的小姑娘,仿佛才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长夜长,月色残。
少年的身上被月光镀上一层森冷的银灰色,如同他那双永远不会有情绪波动的灰色眼眸。
云瑶心中感到一阵寒意,她躺下去,用力握紧手中的凤羽。
第二天清早,秦惜醒来的时候,云瑶已经收拾好一切,灭了火,准备出发了。
秦惜扫了一眼,没有看见秦惜,他的马倒是在不远的地方吃着草。
“江公子去打水了。”云瑶对她说。
“哦。”秦惜懒懒地应了一声,其实并没有兴趣知道秦惜去了哪里,他要是永远不回来才好呢。
她看见火堆旁放着烤好的馒头,捡起一个吃,刚咬了一口就叫苦连天。
在宁王府的时候,天天吃山珍海味,忽然就啃着硬邦邦的馒头,她的富贵日子不会到头了吧……
铿——
剑出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秦惜身后一寒,缓缓转过头,锐利的剑锋悬在她颈侧。
云瑶以凤羽剑指着她,神情冰冷:“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得意?”
“什么?”秦惜实在不解。
云瑶冷笑:“让江公子对你情根深种,死心塌地,你一定很得意吧。”
秦惜还是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但是她却迅速抓住一个关键点:“什么叫我让他对我情根深种?”
“你少装蒜!”云瑶的剑尖往前挪了一寸,几乎抵在她皮肤上,“你在他身上中了相思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秦惜这回是真的吃了一惊:“相思蛊?”
“妖族的卑劣玩意儿,你居然还沾沾自喜,你以为他当真喜欢你吗?他不过是中了对你的相思之蛊罢了!”
相思蛊,以血为引,只要将一滴血融入蛊中,让另一个人喝下,那人便会无可救药地爱上她,把她当做生命的唯一,倾尽一切守护她。
若她死了,中蛊之人也会一同死去。
原来如此,连日以来种种的疑惑都解除了!
秦惜把所有事情连在一起想明白了,那天她重伤濒死,需要炎阳草才能挽救她,可是有那种实力的人要么不愿损害修为,要么不能损害小郡主清白,唯一的人选只有秦惜。
他修为高,又是她的夫君。
但以秦惜的性格,绝不可能答应,更不可能救她,于是,宁王妃便想到了相思蛊。
禹州和妖界接壤,两地之间甚至有繁荣的商贸往来,相思蛊这种东西,虽然难得一见,对于禹州王来说,却也不难得到。
宁王妃用了她的血,混在相思蛊中,让秦惜喜欢上她。
难怪秦惜会说,他是在她受伤后的第二天开始喜欢她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秦惜抬起头,说:“我真的不知道。”
云瑶站着,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对她露出轻蔑的笑:“云朝,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幅天真愚蠢的样子,好像永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每一次你犯错,总有人帮你善后,可是这一次,你要自己承担!”
她剑上带着杀气,绝非只是吓唬人,秦惜警惕地问:“你想做什么?”
“取你心头之血,为他解蛊毒!”
“现在?”
“没错!”云瑶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神情也是她从未见过的清冷,“放心,待他解了蛊毒之后,我和他依旧会把你送回禹州。”
秦惜盯着她问:“取心头之血,我必会重伤,到时候他不再喜欢我,扔下我走了,你会留下来照顾我,还是跟着他离开?”
“我……”云瑶犹豫了。
秦惜抬起手指,将凤羽剑推开,随后她站起来:“等我回到禹州,我自会取心头血给你。”
现在……不行,她一个人无法行走在荒郊野外,尤其入夜之后,她会死得很快。
“到了禹州,有禹州王给你撑腰,你怎么还可能给我心头血?”云瑶自然不傻,不会相信她的鬼话,凤羽一勾,便朝她胸口刺去。
秦惜下意识后退,忽然之间,黑色的影子出现在她面前,她只听到拔剑的声音,甚至没有看清楚动作,下一秒,云瑶的身体倒飞出去,倒在地上狠狠吐出一口血。
秦惜挥动问道,还要上去再补一剑,秦惜连忙说:“不要,我们只是闹着玩儿!”
少年回身看了她一眼,看见她确实完好无损,才把问道收回。
云瑶爬起来,泪水盈盈落下:“江公子,你误会我了,我……”
“滚。”
秦惜惜字如金,说完之后,转身拉起秦惜,扶着她上了马背,两人一起离开。
秦惜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知道了相思蛊之后,她头都大了,本来只想随便找个借口和他离婚,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他压根儿不会记得她这号人。
谁知道中间出了差错,出了相思蛊这档子事,要是他解了蛊毒,知道被她如此愚弄后,这辈子怕是不会轻易忘了这奇耻大辱了。
难道最后还是逃不过那一剑灭魂吗?
两人一直赶路,入了夜,依旧只能宿在野外,只是这次运气比较好,他们找到一个山洞。
点燃篝火后,秦惜把披风铺在地上,和她坐在一起。
秦惜看着火焰,看了半天,才小声地开口说:“江小山,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了?”
秦惜正拿着问道去拨弄篝火,闻言顿了一下,转头看着她。
秦惜的脸‘噌’一下红了,但还是坚持:“脱不脱?”
秦惜把问道扔到一边,自己动手解开了腰带,将长袍拉开,整个过程好像没有半点儿心理不适。
很快,少年肌肉匀称的上半身呈现在她面前。
秦惜绕到他身后,果然在他后背上,靠近心脏的位置,出现了一块红色的斑点。
相思蛊,相思入骨,若蛊毒跑到心脉之中,此生再也无解了。
若是常人或许只会沉溺在对另一个人的情爱幻觉之中。
但他是魔尊,蛊毒也生煞气,会污染他的心性,也许会让他提前觉醒。
那样一来,六界只会再次陷入战火,而九天神女若来不及感化他,便再没有人能阻止他灭世了。
秦惜面色凝重,不能任由蛊毒在他身体里继续发展下去,应该尽快帮他解蛊。
秦惜一动不动,任由她看了半天,等她重新坐回去时,他朝她靠近了一些。
秦惜正在思考如何在解蛊之后自己还能脱身,并且也能平安到达禹州,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等她有所察觉时,他已经离她很近了,近到带着凉意的呼吸拂过她的发梢,而后,额头上有冰冰凉凉的触感。
少年轻轻吻了她。
他的吻是凉的,唇却是柔软的。
秦惜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
篝火噼里啪啦,山洞之外,黑夜如同泼墨,隐在暗处的,不知道有多少虎视眈眈的妖魔鬼怪,然后谁都不敢靠近这里。
这里有那位差一点儿毁天灭地的大魔头,
此时的他,身上全无戾气,只有少年人不知□□的懵懂和紧绷。
他吻过她的额头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去拽她的衣带。
秦惜蓦地抓住他的手,声音发颤:“你,你干什么?”
秦惜看着她璀璨的星眸,说:“不是……像书上那样吗?”
什么书?
什么书上的?
秦惜迟疑了一下,随即想起是什么书,整个人都差点儿炸了,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从脸颊到耳根子,都红得透透的。
“不是!那,那……”秦惜一边把他的手打开,一边手忙脚乱把他的衣服拉起来,把他裹得严严实实,“那书上描绘的,都是那些妖魔邪物才会的,我们人族千万不能学!”
秦惜难得反驳了她一次:“可是王妃让我和你一起学。”
秦惜:“……”
她算是被亲妈坑惨了。
“反正你要学,也不能和我学!”
“为何?”
秦惜心累,继而非常生气:“你老是这么多问题!好了,本郡主很累,要休息了,你不准再说话,也不准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秦惜卷起自己的披风躺下,心里想,这相思蛊得尽快解,不然迟早晚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