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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正天开着车,懊恼到了极点,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是脑子里乱成了一片,理不出个头绪来。林笑的车里的确没有找到睚眦刀鞘,但是这就能证明他的清白吗?毕竟他曾跟丢了林笑十几分钟。而这十几分钟时间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车经过凤凰市人民医院的时候,沈蓉突然问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李老师?”

白正天几乎想也没想就说道:“不用了,那里有我同事守着呢。”

沈蓉喃喃说道:“李老师怎么会得罪墨家组织呢?”

白正天看看沈蓉,正准备回答,却突然一踩刹车,沈蓉冷不丁身子前倾,额头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她吓得脸色苍白,惊恐地问道:“怎么了?”

白正天的语气里带着冷峻,夹杂着一丝兴奋。

沈蓉往前方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这里算是比较繁华的路段,每栋建筑物都霓虹闪烁,有的仅仅是漂亮的灯光工程,有的则是宣传广告。她疑惑地看着白正天说道:“什么都没有啊!”

“你再看公交站台。”

夜已经很深了,公交站台上没有一个人,硕大的广告招牌发出清冷的光芒。她还是没看出什么端倪。

白正天微微笑道:“你看公交站牌上是什么广告。”

那是中国移动的广告,沈蓉念道:“中国移动信号今起覆盖地铁全线。”

“对了,”白正天说道,“就是这个!”他转过头来看着沈蓉问道,“那天胡德财走进地铁站的时候,睚眦杀手怎么跟他联系?”

沈蓉奇怪地看着他,说道:“那天中国移动的信号还没有覆盖地铁,我们这才跟他失去了联系。睚眦杀手如何能联系他呢?”

“嘿嘿,不见得,”白正天说道,“如果睚眦杀手不跟他联系,胡德财怎么知道要在凤河大厦下车?”

“可是怎么可能呢?”

“唯一的办法,就是亲自跟他说!”

沈蓉睁大了眼睛:“你是说,睚眦杀手跑到胡德财身边跟他说的?”

“目前,我只能想到这种办法了,”白正天加了油门,往前直冲,“我们去找胡德财!”

将近晚上十二点,白正天和沈蓉赶到了胡德财家。

胡德财的老婆犹疑地打开门,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公安局的,找胡德财问话。”

胡德财的老婆愤怒地瞪了白正天一眼,说道:“你们把老胡害得还不够惨吗?”

白正天不想跟她争辩,只是说道:“很简单几个问题,一会儿就好。”

对方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们问吧,只要能问出什么来。”

白正天和沈蓉到客厅里坐下。

一会儿的工夫,胡德财被老婆牵着手走出来。

两个人都吃惊地看着胡德财。

几天不见,胡德财整个人都憔悴了,眼神散乱无光。

白正天说道:“胡先生,我们来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

胡德财痴痴地看着他,嘴角涎水直流:“天下之害,天下之害……”

沈蓉问道:“他……他这是怎么了?”

胡德财的老婆说道:“疯了,被你们逼的。”

白正天愤怒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问道:“胡先生,那天在地铁站,谁跟你说过话?”

“嘿嘿,嘿嘿,”胡德财还是痴痴地笑着,“天下之害,天下之害……”

胡德财的老婆说道:“你们问不出什么来的。”

白正天不甘心,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睚眦刀鞘的照片,问道:“你还认识这个吗?这是睚眦,就是他逼着你走进地铁站,走上凤河大厦的。”

胡德财怔怔地看着照片,然后越来越惊恐,他大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谁在地铁站跟你说过话?”

“睚眦,睚眦,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胡德财紧张地左右张望,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朝白正天砸来,白正天一偏头躲过去了。

胡德财的老婆说道:“你们满意了吗?要不要把他抓走啊?”

沈蓉歉意地说声对不起,然后带着白正天离开了。

白正天长长地叹口气,说道:“没想到,没想到。”

“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文化广场地铁站!”白正天毫不犹豫地说道。

沈蓉笑道:“你看都几点啦?人家早下班了。”

白正天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那只好明天去了,”然后又问道,“累不累啊?”

“本来还不觉得,你一问就累了,”沈蓉笑道。

沈蓉在白正天家睡了一觉,又把白正天赶到了沙发上。第二天一早,两人匆匆吃点早饭,便赶往文化广场地铁站。

值班的工作人员听说警察办案,忙把当天的录像带调出来,交给白正天。

文化广场地铁站的值班室两面都是透明的玻璃,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室外匆忙行走的人流。

白正天将一盒磁带放进带仓,开始审看起来。

白正天将一盒磁带放进带仓,开始审看起来。

这盒磁带是直对着站台的摄像头录下来的。

白正天依稀记得,胡德财走进地铁站大约是下午两点钟的光景,于是把磁带直接倒到下午一点五十分的位置,然后一个细节都不遗漏地看起来。

这种事情是很繁琐累人的,看着屏幕上的人来人往,要多无趣有多无趣。

终于,胡德财惊惶失措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