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世间最难得的美呵,
你的心反照出丑类的原形!
你走了——
因为:你爱儿女;
你走了——
因为:你爱母亲……
风暴过后
当一场风暴过后,
连小草也会神奇地抬头。
它说:我原先的匍伏在地,
本是为了今天的战斗。
可是,有这样一个年轻的母亲,
宁可昂首被囚,
也不要“自由”!
你是丹娘?
你是江姐?
你是索菲娅?
不!你只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你还有最后的呐喊,
被切断在喉头……
当一场风暴过后,
你更无所企求!
——就连花圈太多,
你也觉得是浪费;
——就连墓碑高了,
你的心里还内疚……
你只是希望:
重新呼出被切断了的口号——
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
在历史的回音壁面前,
你永远是忠诚的歌手。
当沈蓉读这首诗的时候,离案发现场几百米远的一个山坡上,一个头戴斗篷、表情刚毅的年轻人,正拿着一个高倍望远镜,观察着案发现场。等沈蓉读完诗歌,疑惑地抬头看着白正天的时候,年轻人嘴角泛出了一丝冷笑,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贺春风的尸体已经被找到了。”
电话那头传来冷峻的声音:“继续观察!”
放下电话,年轻人又拿起望远镜,紧紧地盯住了案发现场,他可以看到所有人迷惑不解的表情,他得意地笑了。
沈蓉读完诗歌之后,颜志宏叹口气说道:“果然被人猜中了,他就是因为这首诗而死。”
沈蓉疑惑地问道:“因为一首诗?”
白正天接着问道:“他这首诗是写给谁的?”
颜志宏说道:“这首诗不是他写的。”
“那是谁写的?”沈蓉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知道,没人知道,”颜志宏说,“这是一个无名诗人写的。”
白正天和沈蓉更加疑惑了。
颜志宏继续说道:“这首诗是写给一个叫张志新的女人的。”
“张志新?”白正天疑惑地看着颜志宏。
“几十年前,中国的土地上爆发了一场大浩劫,”颜志宏沉重地说。
“我知道,”沈蓉说道,“文化大革命。”
“是!”颜志宏点点头,“张志新当时是辽宁省委宣传部的干事,写了一篇文章,批评文化大革命的左倾错误,接过遭到迫害。在枪决前,审判人员怕她乱喊,把她的喉管割断了,而且没有用麻药!”
沈蓉咽了一口唾沫,想象着几十年前那可怕的一幕,她感到不寒而栗。
白正天问道:“贺春风就是迫害她的罪魁祸首?”
“不是,”颜志宏看着白正天,“他只是帮凶。”
“那真正的罪魁祸首呢?”沈蓉问道。
“文革结束之后,张志新被平反,而且追认为烈士,安葬在沈阳回龙岗革命公墓,”颜志宏沉浸在往事的追忆中,“但是那些迫害过他的人,怎么处理的?没有人知道。当时全国都在讨论张志新的冤案,可是三个月之后,这个讨论突然停止了。”
“为什么?”
“因为不管是公安局、法院,还是省委宣传部那些人,都是在执行上级指示,执行革命路线。谁都有罪,谁都没有罪!”
白正天问道:“那贺春风到底与张志新的冤案有什么关系呢?”
“贺春风没有动手,只是写了很多文章,批判张志新,说她是反革命,死有余辜!”
沈蓉说道:“那也不至于杀人
沈蓉说道:“那也不至于杀人啊?”
颜志宏说道:“沈老师不是一直在研究睚眦吗?睚眦必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