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天对沈蓉说:“看来,溥仪后人偷盗《清明上河图》的推测,已经被推翻了。”
李三清问道:“什么《清明上河图》?”
白正天说道:“十五年前,《清明上河图》被盗,在现场也留下了睚眦刀鞘,于是沈蓉便推测说可能是溥仪的后人干的。”
李三清眉头皱得紧紧的,问沈蓉道:“你跟沈浩是什么关系?”
“那是家父,”沈蓉低眉顺眼地说道。
“哦,”李三清恍然大悟,“难怪你这家伙对睚眦这么感兴趣!”
沈蓉悠悠地说道:“家父因为《清明上河图》被盗,精神受到打击……”说着说着,便不由自主地啜泣起来。
白正天赶紧劝慰:“别哭了,这不是睚眦刀鞘又出现了吗?找到睚眦刀鞘的主人,我们肯定就能找到《清明上河图》的下落了。”
沈蓉接过纸巾,将眼泪擦净。
李三清说道:“北京有一位历史学家孔非儒,几年来也一直在研究睚眦,他也许能帮到你们。”
沈蓉埋怨道:“李老师,你又不早说。”
“你也没告诉我你是沈浩的女儿啊!我还以为你研究睚眦,只是因为兴趣呢。”
沈蓉记下了孔非儒的电话。
这时,白正天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韩雪告诉他,贺春风真的死了!
网上流传的溥仪的女儿
14一首诗歌
看到贺春风尸体的时候,沈蓉有点后悔,实在不该跟白正天一起赶到七巧山;昨天晚上看到的尸体已经让她震惊了,而今天的尸体更是恐怖。虽然害怕,但是沈蓉还是禁不住探出头,瞟上一两眼。
尸体浑身是血,两只眼睛被挖去了,黑洞洞的眼眶渗出发黑的血水,十几只苍蝇飞来飞去,检验尸体的法医赶都赶不走。贺春风的嘴巴微微张着,一个警察把他嘴巴撬开,取出了两个眼珠子。
看着眼前的惨象,沈蓉心里一阵恶心,转身对着灌木丛呕吐起来。
正在工作的警察直起腰,看看沈蓉,又冲白正天笑笑,这让白正天很不自在,但是他已经顾不上同事们的眼神了,赶紧凑到沈蓉跟前,拍拍她的背,说道:“还敢不敢跟着我到处跑了?”
沈蓉止住了呕吐,语气兀自强硬:“有什么?不就是一具尸体吗?”
看热闹的警察笑了笑,又埋头工作起来。
白正天笑道:“你看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啊?”
沈蓉说道:“贺春风不是在这里被杀的,而是被杀之后,把尸体拖到这里来的。”
“哦,怎么看出来的?”白正天微笑着问道。
“这还不简单?”沈蓉说道,“现场没有太多血迹。”
“不错嘛!”白正天赞赏道。
沈蓉沉思着说道:“问题是,为什么要杀贺春风?你昨天晚上还说,睚眦刀鞘杀死的都是罪大恶极的人,可是贺春风有什么罪?”
“贺春风做电视节目收到睚眦刀鞘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问题。”
“依我看,睚眦刀鞘本来就是穷凶极恶的一群歹徒,一点社会良知都没有。”
白正天沉默着,没有马上回答。
颜志宏匆匆地赶过来,大老远就招呼道:“小白,那把刀鞘到底调查的怎么样了?”
白正天白了颜志宏一眼,冷冷地说道:“颜局长,你不觉得是你杀了贺春风吗?”
颜志宏一愣,脸都涨得通红了:“你小子,你怎么这么说话啊?”
“我告诉你贺春风有危险,你说只是巧合,现在好了,贺春风死了,还真是巧合了,都七巧了!”
被白正天一顿抢白,颜志宏不知道如何回答。白正天说的句句是实,而且又是白市长的公子,他自然不能贸然顶撞,否则的话,白正天回家在老子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上几句,他这局长的乌纱帽分分钟就戴不住了。他干咳几声,说道:“是我的不对,但是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尽快破案了!”
见颜志宏对自己这么低三下气,白正天一阵反感,又一阵愧疚,说出了他和沈蓉的疑问:“到目前为止,睚眦刀鞘似乎一直把自己打扮成行侠仗义的英雄,但是贺春风有什么罪?在电视讲演时,他收到一张纸条,问他忏悔了没有,他需要忏悔什么?我想,我们首先需要解决这个问题,否则睚眦刀鞘的作案动机,我们都不清楚,又怎么破案呢?”
颜志宏想了想说道:“其实,昨天晚上你跟我说贺春风收到那张要忏悔的纸条时,我心里就起了怀疑,但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哎,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什么事情?”沈蓉匆忙问道。
这时,正在检查尸体的警察大声说道:“颜局长,这个尸体的口袋里也装着一把刀鞘!”
三人转头看看,没有理会,因为这已经在他们意料之中了。
颜志宏说道:“贺春风做坏事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
沈蓉和白正天对视一眼,准备继续听下去。
这时候,一个警察又走过来,戴着塑胶手套的右手拿着一张纸,递到颜志宏面前,说道:“在死者身上找到的。”
沈蓉看到那张纸上沾满了血迹,写着歪歪扭扭的一行诗,但是写的什么,却看不清楚。
颜志宏也戴上塑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把纸接过来,看了看,便凑到白正天和沈蓉面前,说道:“你们看看。”
那是很长的一首现代诗,诗文中充满了愤怒和呐喊,作者满含激情地讴歌了一位伟大的女性。
沈蓉情不自禁地读了起来:
你是……
你是忍离了母亲的女儿,
你是扔下了儿女的母亲。
用满腔热血去为真理而斗争,
你的生命换得无价的坚贞!
你有秀丽的面容,
你有高尚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