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莫非就是…?”

“嗯。”加贺点头,“可能是诈骗,很常见的手法。歹徒拐老先生更改手机里的号码,之后打去时,由于来电显示为孙子的名字,老先生便不会起疑。”

此时,方才那位老先生慌慌张张地走近。

“哎呀,差点上当。你说的没错,拨旧号码过去,我孙子马上接起。他手机没弄丢,也没换号码。而且,刚刚那个人的声音根本和我孙子不一样,真的好险!”

“幸好及时发现。建议您储存刚才来电的号码,标明是诈骗电话。要是对方再打,绝对不要接,尽快通报附近的警局。”

“就这么办。多亏你的提醒,非常感谢。”老先生频频低头致谢后,朝收银台走去。

加贺微笑喝着咖啡,眼底的警戒消失无踪。

“你对犯罪的嗅觉相当灵敏啊。”登纪子试着说。

“妳的意思是,像狗一样吗?”

“我没那么说。不过,你时时刻刻都在留意周遭的动静,不累吗?”

“这是职业病。很遗憾地,没有特效药。”加贺放下咖啡杯,目光落在桌上的手机,“抱歉,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登纪子又问起日期该订在哪一天,加贺顿时面露难色。

“下个月会很忙,挑别天比较好。”

“那就再往前一周吧,我也尽量挪空──”

“没办法。”加贺说:“这个月和下个月署里事情很多,订在下下个月中左右好了。”

登纪子一惊,回望加贺那轮廓深邃的脸庞。

“不行,怎么能过了忌日才办法事?”

“可是,我真的抽不出时间。我们署的辖区大,人手又不够,总有堆积如山的工作要处理。”

“那你去拜托上面的人,让你调回练马署如何?”

“那边也…”加贺搔搔眉尾,“不会比较闲呀。”

登纪子叹口气。

“我知道你忙,也能理解突发案子很多,但,即使延到下下个月,情况肯定还是一样。加贺先生,你只是打算能拖就拖。”

“不,不是的。”

“就是。我不怪你,不过日期依我的意见吧。你父亲的两周年忌法事,订在下个月的第二个星期六,上午十一点,好吗?你只要说声‘交给妳了’。”

但加贺没点头,紧皱着眉,彷佛在思索甚么。

登纪子敲敲桌面,“加贺先生!”

加贺倏地挺直背脊,“好凶呀。”

“请明确地回答。这样没问题吧?”

一脸不情愿的加贺刚要答应,外套内侧响起手机的振动声。抱歉,加贺拿出手机起身离座。

登纪子忍住咂嘴的冲动,手伸向茶杯。瞄一眼时钟,已过晚间九点。今天从医院下班,到常去的定食店解决晚餐后,大老远跑来银座的咖啡店,就是因为在日本桥署工作的加贺说要这时间才有空碰面。

加贺刑警一脸严肃地回座,登纪子马上察觉情况不太妙。

“抱歉,突然接到上面的命令。”加贺语带歉疚。

“这么晚还要回去工作?你们没在管劳动基准法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