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两人都僵硬地停在那里,借着引动灯笼的光呆呆看着对方在眼前的脸,燕七歌呼吸的节奏扑在脸上温温热热的,让玉桑面如火烧,心跳犹如战鼓。
引魂灯笼里腾起一点毕剥的灯花,两人才似惊觉回神,玉桑匆匆退后,却又忽然被人握住了手。
“小心些。”
“哦。”玉桑挤出一个字,感觉面红耳热。
“走吧,快到了。”燕七歌转身继续向前,但握着玉桑的手却再没松开。
玉桑低头看着被牵引的手向前,不自觉地也轻轻握紧了一点,两人一路无语向前,走了一小会儿就到了堵石门前面,燕七歌娴熟地在一处突出的石头后面找到个可移动的机关,随着面前的石门轰响着打开,眼前的一切不禁将玉桑震住。
一个数宽数十丈的地下大厅呈回字形建成,外层是一圈活水,中建大理石台,台上建有一所宫殿雕模,玉桑走近一些,发现那竟是花都皇宫的缩小模子,再伸看脖子再仔细看了看,她吓得后退了半步,那模子里面有灯火有行人,甚至连风吹树梢都一模一样,任是玉桑再不聪明也明白这不是个简单的宫殿模子。
“这是虚影结界。”燕七歌看出玉桑的惊讶出声解释。
虚影结界,顾名思义就是如影子一般的结界,这样的结界皆以现有的某处实物取材,一模一样地再制出一样出来,若将谁投入到这种结界中,若非有谁刻意去打破结界或是找到里面的人将他带出,陷入者很可能在其中迷失心智,分不清现实与结界,永世被困在里面。
“谁会在皇宫建这样的结界?“玉桑扭头头看向燕七歌。
燕七歌没有出声,只是微蹙着眉头看那结界,上前伸手曲指念咒,以指轻划在结界上方撕开了一个小口,又以黄符贴在口上不让结界坍塌,才道:“昔年太后与我有恩,十年前她临终时想见先皇一面,请我建了此结界,我将她的魂魄送入结界让她在这里面重复从前生活,再过几日就满十年,届时便要破了此结界让她投入轮回。”
“建这样的结界,应该很难吧,你怎么做到的?”玉桑打量着这结界,觉得越看越复杂,若不是有强大灵力支撑,根本无法成型。
“你从前真的没有见过这个的结界?”燕七歌侧头去看玉桑,眼里透出一种奇怪的神色。
玉桑皱眉,不明白燕七歌为何这样问,道:“什么意思?我不是刚才和你来这里嘛。”
燕七歌启唇,似乎欲言又止,可最后又还是什么都没说,道:“算了,兴许是我认错人了,走吧。”
燕七歌牵起玉桑从来时的路出去,到来落下的那处机关时燕七歌在墙上某处动了动,面前就多出一扇石门,石门打开,玉桑立刻被外面的亮光晃得抬手挡住了眼睛。
等玉桑再放下手去看时,眼前是她歇息的东厢房,她躺在床上,身上严实地盖着青色锦被,太阳光正从窗户照进来,再看旁边哪里还有半点燕七歌的影子,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早膳是由宫女送到房中享用的,御膳房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吃完之后玉桑觉得应该告辞出宫,刚想着的时候辰妃的宫女就来了,说是辰妃请她到花苑品茶。
上林花苑在皇宫御花园的东边,离辰妃的昭德宫颇近,自从辰妃入宫承宠以来,一直盛宠不衰,那上林苑也沾了辰妃的光,各色珍贵花木全移了进来,四季皆有花可赏,眼下正值入初秋,有的便是桂花和菊花,丛丛簇簇地落在地上,放眼望去壮观且艳丽。
第44章 :天下第一妃4
辰妃今日着一件紫衫,外套绯色纱衣,长长得裙裾落了一地,玉桑过去的时候她正在烹茶,红泥小炉,紫砂茶壶,花香伴着八月桂花香飘荡在林子里,又配着如此美人,当真是世间难得的好景致。
看到玉桑过来,辰妃也没有客套什么,只微笑着侧手示意玉桑在对面坐下,慢声道:“再过几日便是月圆中秋,本还一直担心今年御花园的菊花赶不上中秋月夜了,却不想昨个一晚,竟然全开了,燕王妃喜欢菊花吗?”
“菊花淡雅,挺好的。”玉桑坐下,有些不太自然地接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辰妃她总是觉得不安,也许是因为她和自己太像了。
“这里的菊花多是我亲手栽种,这茶也是我亲手制的,燕王妃尝尝。”辰妃将一只紫砂小茶盏递到玉桑面前,玉桑笑了笑借以掩饰自己的僵硬,接过茶并没回话。
“我记得燕王就很喜欢菊花,菊花茶是他最喜欢的,不知这些年他的习性有无改变。”辰妃自顾地又慢声补了一句,玉桑送到唇边的茶停下,即便她不懂得后宫女子的那套暗劲算计功夫,
但这般明显的挑衅她还是听了出来。
“娘娘此话何意?玉桑看辰妃漂亮的脸上笑容满面,春风得意,正在她想要反击时忽然有个声音插了进来。
“时辰不早了,本王要去找燕王,燕王妃也随本王一道吧。”赵邑容的声音自后面传来,说话之际已经到了两人面前。
“淮南王可真是有心呀。”辰妃笑语着看向赵邑容,神色无异。
“娘娘谬赞了。”赵邑容笑着回了一句,随后看向玉桑,玉桑起身看了辰妃一眼,也未行礼就转身离开。
玉桑心里有气,也没忍着给赵邑容好脸色,自顾地在前面快步走着,赵邑容随在后面唤了她一声,她没应。赵邑容也不是个能受气的主儿,一伸手就扯着她的胳膊转过来,道:“本王好心来接你,你倒还对我摆起脸色来了,若不是看在燕七歌的面子上……”
“若不是他的面子,你想怎么样?“玉桑抬起下巴,没好气地反问打断。
一看玉桑那神情脸色,赵邑容就明白玉桑这是在怄气,皱了下眉头,随后笑了起来,道:“本王不过就是一说,瞧你脸都气白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王欺负了你。”
“劳烦王爷带我出宫。”玉桑半垂下眼沉声沉气地说。
“出宫?我只答应燕七歌照看你,这会儿我带你去找他,若你想出宫便自己跟他说去。”
“什么意思?”玉桑有些不解。
“早在昨个儿入宫之前燕七歌曾来找过我,他料定昨夜他会被留在宫中,便让我答应照看你一晚,不能回驿站,想法子留在宫中。”
“这是为何。”
“你可是燕王妃,燕七歌行事你又岂会不知,他的道理就只有他自己知晓,外人问不得,问了也白问。”赵邑容打趣儿般地说着,随后领前去。
玉桑随着赵邑容走,一路上也不怎么说话,在宫中绕了几处回廊楼阁,前面的赵邑容停下来,玉桑险些撞到他的背,好在赵邑容及时扶住了她。
玉桑称着谢抬头,看到前面的宫殿不禁微微吃了一惊,这是昨夜她在梦里来过的那间佛殿,只是现在看来这里是红墙碧瓦,太阳正空照在上面,显得明朗鲜艳,丝毫没有梦中所见的寒气逼人。
玉桑抬步上阶欲要走近些看,却被赵邑容拉住了胳膊,道:“这里是太后的旧殿,外人不许进去,在这里等就好。”
“什么意思?”玉桑讶异。
“十年前太后在此过世,这里便被封了起来,皇帝登基后下令翻修了这里,将此处改建成一处佛殿,但却不许任何人靠近,燕七歌是太后抚养长大的,他是个例外,这会儿他在里面拜祭,我们在外面等就是了。”
听着这些话玉桑又是意外又是疑惑,从燕七歌突然亮出的皇家身份,再到后来的辰妃,再到现在的太后,燕七歌身上的谜团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没有变少,反而越来越多了。与其自己费心思索,玉桑眼珠一转,看向赵邑容,堆着笑脸儿道:“王爷想来定是知道许我不知道的,不如王爷全都讲一遍,我也好长长见识。”
“你是他的王妃,你若想知道,怎不自己去问他?”赵邑容抬着下巴笑话玉桑。
“王爷不是说了吗,一眼就看出我不是真王妃。”
“哟,这会儿倒自己承认得快了,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知道的全告诉你。”
“何事?”
“回头若是燕七歌不要你了,你就跟我,答应这条我就全告诉你。”
他不要了再跟你?“玉桑咋舌,随后没好气地嘟嚷,道:“王爷若真有这心,也应当说让我弃了燕七歌跟你,他不要了再跟你可真是没息。”
“我不抢燕七歌的人,他会记恨我的,况且……我能料定他来日会弃你而去,届时你伤心难过,心灰意冷,我再出面施以怀抱,岂不更易收得美人心?”
“你……你倒真是会想。”玉桑真是又气又笑,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如此厚脸,又如此厚脸的有道理。
“不否认便是答应了,那我就告诉你燕七歌的事。”赵邑容侧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玉桑坐下。
玉桑提裙跨过栏杆,在赵邑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静等他下面的话。
“这件事说起来可算是一段宫中奇事了,二十五年前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天生异象,风雨大作,但月不落,星不晦,当时的燕妃生下燕七歌,太后则生下了当今的皇帝,燕妃当时血崩离世,燕七歌便被托付给了当时的太后与皇上一起照料,他们是不折不扣的生年同月同日生,国师当日卜卦,说天生异,有天龙降世,来日有人定要坐拥天下。外人只知他们生来便是对手,来日必争皇位,却不知赵璋生来就心智不全,痴痴傻傻犹如稚童。十年前,先皇驾崩,当夜太后也随先皇而去,但就在那一夜赵璋却是瞬间开智,变得精明异常,先发制人继承了皇位。”
第45章 :天下第一妃5
“燕七歌就没争?”
“不仅没争,甚至辰妃在皇帝登基当日被册封为妃他也一句话未说,随后他远走天涯,这一去便是十年未归。这些事起初先皇和太后下令任何人不许外传言论,否则杀无赦,赵璋登基后更是处置了一大批知晓内情的宫人,所以宫外百姓都不知道这些秘闻。如今皇帝勤政,百姓日子亦是不错,就更没人理会这些了”
”他……他当真是因辰妃入宫才离京远走的?”
赵邑容没有回答她,玉桑想起辰妃向自己的示威说辞,如此看来是确为实事了,心中一时有些不爽滋味,起身看了一眼那边的永泽宫后,垂下眼道:“我还是先出宫去吧。”
说完玉桑也不顾旁边的赵邑容,一个跃身落到了几丈外的台阶下,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离开皇宫玉桑为寻方向施了些法术,虽然施法时反噬伤了些精元,好在她还是忍了过去,走上花都大街,玉桑感觉有些不舒服,强撑着寻了处无人的地大树边坐下,试着动气疗伤修补精元,可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反倒是累得满头大汗。
就在玉桑又一次岔了气被自己折腾得直咳嗽时,忽然有一股清凉的灵力自她的腕上传入经脉,她岔走的经脉气血被这道灵力抚顺,立刻舒服了很多,玉桑睁开眼睛看到前站着一身白衣的燕七歌。
“不是说了在宫中不可胡乱施法吗?怎么不等我带你出来。”
“你那般忙,怎敢麻烦。”玉桑站起身,无甚表情地说着就从燕七歌旁边走过。
“这是怎么了,在怄气?”燕七歌负手跟上玉桑并行发问。
“岂敢。”
“这样尖酸的反话,可不是你平日喜好。”
“我们很熟吗?我们认识不过数月,哪比得上你和辰妃相识已久,我不晓得你爱喝菊花茶,你又怎会知道我生性就尖酸刻薄。”
“就因辰妃就气了?”燕七歌移过一步,挡下玉桑前行的路,竟有些许笑意。
玉桑抬起头,愤然怨恨地看了他一眼,道:“难不成我还应该欢天喜地才对?燕七歌,我从前只觉得你冷血无情,到今日才发现你还如此没人性。”
言罢,玉桑愤然甩袖头,也不回的朝正街人群中走去,走过半条街,玉桑就被燕七歌跟了上来,任是玉桑走得快,燕七歌都轻易跟上与之并肩。
玉桑侧眼狠狠剜了他一眼,气呼呼地加快了步子走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快,等走到街尾时她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玉桑停下步子,忍不住就回头去张望那看,发现身后只有各色路人往来,没有了半点燕七歌的影子。
“真是个混蛋,服个软,向我道歉就那么难吗?“玉桑狠狠跺脚啐了一口,鼓着腮扭头,才转过脸就撞上一堵胸口。
玉桑下意识的赶紧后退,情急之中踩着裙摆,好在面前的人手快立刻就揽住了她的腰,玉桑的鼻子就贴到了那人胸口的衣襟上,好闻的檀香味扑了满鼻,任是玉桑不抬头便知道是燕七歌。
“辰妃之事是我忽略了你的想法,是我不该将你卷入此事之中,你若是气恼,大可直说。”玉燕七歌的声音自头顶压下来,玉桑立刻烧红了脸,支支吾吾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谁说我生气了,我只是不喜欢她。”
“那就是不生气了,对吗?“燕七歌的话像是近贴着玉桑的耳边说出,异常温柔轻缓,惹得玉桑脑中轰响一片,迷迷糊糊地就道了一句:“不生气。”
“那便好了。”燕七歌松开玉桑,语气迅速恢复了平日的那般冷漠傲气。
玉桑愕然看向燕七歌,一刻之后牙根都在痛,伸手就朝他胸口狠狠一推,却被燕七歌早有防备地扣住手腕。
“你也就这些出息,反复无常,恼羞成怒,这个给你,就不要与我吵闹了。”燕七歌浅笑说着,另一只手自袖中取出一件筷子长短的小锦盒放到被他握着腕的手上。
“这是什么?“玉桑没好气地问着,顺手接拿过来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一只芙蓉步摇,虽看起来已不是新物,但做工精细,用料纯良,一看就非普通饰物。
“上次将你的钗毁了,这支还你。”
玉桑惊讶,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抬头看向燕七歌,见他面色犹带笑意眼神温柔,又赶紧低下头有些支吾地道:“这算是向我赔礼求合吗?”
“你说呢。”燕七歌微抬下巴慢悠悠地吐出三个字,然后负着手转身就朝前面走去。
玉桑拿出那支步摇在手里看了看,看实喜欢的紧,不由心情好了些,看燕七歌在慢步走着似在等自己,她忽然就心情大好了,跑着追上伸着脖子问笑道:“燕七歌,你明明就是来向我赔礼求合的,干嘛死不承认,我又不会笑话你。”
”你真是聒噪。”燕七歌目视前方出声。
“你就承认一下嘛,就说玉桑,我错了,我保准不笑话你。”玉桑笑嘻嘻地学声。
燕七歌停下脚步,负手转过身打量玉桑,眼里是那种恨不得掐死玉桑,可又无可奈何的神色,似是有话欲说,可话到嘴边又停下,接过玉桑拿在手里的芙蓉步摇,道:“你若再多舌不止,我便收回来。”
玉桑一听就急了,伸手就将步摇夺了回来,侧着脸瞅了他一眼,道:“送人的东西哪有再要回去的,还是什么王爷呢,小气。”
“走吧,我们需要再回一趟皇宫。”燕七歌并没有再多与玉桑闲扯,负手领先朝前去。
“还去?”玉桑的脸一沉,又想起了辰妃那张脸和在皇宫时的不舒服。
“虽说这个镯子能让我进宫,可那宫中的镇妖局让我着实不舒服,我能否不去了,我就在宫外等你。”玉桑苦着脸看向燕七歌。
燕七歌侧头看向她,露出了难得的好看笑容,玉桑一看就觉得大事不妙转身就要跑却被燕七歌拉住了胳膊,道:“自然是不能的,你得随我一道去。”
“哼,还以为你变好心了,原来送我东西就是要跟你一块去受罪。”玉桑鼓着腮回头埋怨,但也没再多拒绝。
第46章 :芙蓉金步摇1
再次到皇宫,燕七歌带着玉桑径直朝去了承乾殿,在大殿外仅有一个太监守门,护卫都不见踪影。
见到燕七歌,那太监上前行礼请安,一问之下才知辰妃现在殿内,是她打发了所有守卫和言人太监离开,并称今日皇帝接见任何朝臣。
燕七歌一挥手将太监身上贴了符咒定在原地,随后自袖中取出一只红色小绣包递给玉桑道:“我要去做些事情,你需帮我。”
“何事?”
“去永泽殿,到那处密道中,将虚影结界上的纸符撕下来,然后拿着这个在那里等我。”
“密道?原来……原来昨晚不是做梦。”玉桑大呼意外,刚想要发问,但燕七歌却显得很着急,将红色的小绣包塞进玉桑的手里后快步上阶朝承乾宫去。
承乾宫到永泽宫离得并不远,玉桑去的时候那里空无一人,她也就省了偷偷摸摸的事儿,轻车熟路地到了堂中的佛像前,找到第二瓣莲花转动一下,然后又一次狠狠摔下了密道。
玉桑心里报怨着燕七歌,若不是自己此时不能施法术,哪还会受这般罪,一路摸索着沿道向下到了昨夜来过的那处地下宫池,玉桑走上放着皇宫雕模的高台,透过结界去看里面的世界,正好看到有大批的缩小版宫人在里面跑来跑去,一群穿着青蓝色太监衣服的人拥簇着一个穿明黄龙袍的人快速在宫墙之间移动,似乎这个结界里的皇宫世界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出于好奇,玉桑又朝前走了一步,俯下身想看清楚一些,却不知怎么的背后像是被谁推了一把,她猛然朝前一栽就朝着那结界扑过去。玉桑心中大呼不好,这下她定要将这个皇宫雕模砸个七零八落,但待他落地却是轻柔柔的,丝毫没有痛意不说,还觉得周身暖暖的。
玉桑睁开,立刻被惊呆在了原地,明明她方才还站在地下宫池里,但现在她面前却是高高耸立的绿瓦红墙,日头炎炎,四处是捧着一盆盆菊花来来往往的宫人,似乎是在筹备什么。
“快些快些,若是耽搁了今个儿晚上的赏菊会,仔细你们脑袋。”有嗓音尖细的公公捻着兰花指站在台阶上责骂立威,随后走下来朝玉桑所立之处过来,玉桑吓得赶紧要闪开,却不想就冲着另一个宫女撞了过去。
“对不住……”玉桑抱歉的话到了嘴边,正要说出,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穿过了那宫女。
“她们看不到你的。”有个声音在玉桑发愣之际忽然传来,吓得她赶紧回头寻声看过去,就看到在从从簇簇的黄菊之上立着一个白衣出尘的男子魂魄。
“燕七歌,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承乾宫吗。”玉桑惊讶而欣喜地叫起来,一个跃身就落到了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