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已笑了:“怎么着急?你真的上年纪了吗,这不像你。”
顾景琰蹙眉,过了片刻又松开,修长的指尖有些烦躁地拂倒了面前的茶杯,任由一杯好茶倒在茶盘上。
他不知道怎么跟江已说,他近日时长做梦梦到被压在倒塌废墟中的是他自己——
在梦中,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被压在废墟下时,他的焦虑一点儿都赶不上现实那天他跳上挖掘机时的万分之一,梦中的他甚至还在想:幸好被压在这的是我。
“啧。”
他两根手指弹飞了那昂贵的紫砂茶杯,恨不得现在就发短信问问乔若星说的话还算不算话,她愿不愿意从此挂在他的裤腰带上,方便他走到哪把她带到哪。
……
或许是这一晚做出的决定过于惊人到不符合观众老爷们正直的三观。
当晚,向来浅眠也很少做梦的顾景琰就做了个奇怪的梦。
就好像要提醒他他的真实身份或者是本应该走上的道路,总之梦中的他就像是夜朗说的那样,因为阴错阳差跟陆晚在一起了——
准确的说是订了婚,成为了未婚夫妻关系。
如果手里有遥控器,顾景琰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关电视了,可惜他没有,他只能头皮发麻硬撑着看下去——
成为未婚夫妻后,顾景琰出席某个比较重要的晚宴场合,就带上了陆晚,那天的陆晚盛装打扮,好看是好看的,化妆师赞不绝口。
只是大概是不习惯走红地毯,她在下车后,走了没两步就拐了下差点摔在地上——
梦外的顾景琰挑高了眉心想这也能摔,小脑没发育好,没想到梦中的他似乎毫不在意,长臂一伸揽住了陆晚的腰将她扶起,她抱住他的胳膊,柔软的长发缠绕在他的西装上。
周围记者的闪光灯不停。
在闪光灯的照耀中,新出炉的未婚夫妻定格在一个暧昧的角度,他垂首看向陆晚,像是觉得这个女人摔跤了好可爱一样,勾着唇角说,「这么笨。」
梦外的顾景琰:“……”
梦外的顾景琰:“?”
虽然会不会走红地毯并不重要……
但。
可爱也大可不必。
这是我?我是不是有病?
像是并没有看见梦外的观众老爷也就是男主角本人已经一头雾水,怀疑人生,这荒谬得狗见了都摇头的剧情还在继续——
宴会进行到一半,顾景琰放下了酒杯,捂住了胃,陆晚凑上来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梦里的顾景琰摇摇头说,「常年应酬,有胃病而已。」
梦外的顾景琰再次有被荒谬到,因为他没胃病,他挺注意养生的,在应酬场合没人能逼他喝酒,他不想喝,喝可乐都行……
而且有了乔若星以后,他烟都戒了。
在患有胃病的人中,少数人群症状还可能包括口气问题。
……………………反正他没有!
梦里,陆晚眨眨眼,笑着对他说,「饿了吗,我也没吃饱,这里好多人盯着我看,我们逃吧。」
梦里的顾景琰愣了愣,说:「好」。
梦外的顾景琰也愣了愣,说:“逃去哪?你们在搞什么东西,演哪门子琼瑶剧?”
然后陆晚果然拉扯着顾景琰出了宴会会场,两人保镖不带,秘书不通知,就这样在“比较重要的宴会场合”凭空消失,然后下一秒,画面一切,两个盛装打扮的人,就这样像个弱智似的坐在了一个路边摊,吃馄饨。
梦里的顾景琰垂眼接过陆晚递给他的勺子,她笑着说:「吃吧,别看是路边摊,很干净的。」
踌躇再三的男人这才动了勺子,吃了一口,矜持地说,「是还行。」
陆晚露出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了骄傲的表情,「你们这些有钱人,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一顿这个也不错吧?」
梦外的顾景琰面无表情地心想他怎么还不醒,他还要看这个离谱的剧情看到什么时候——
在国外混饭吃那段时间,他最穷那会儿捧着个空盘子直接去陈近理的餐盘里分东西吃,什么馄饨没吃过,馄饨都是奢侈品。
再有钱也是人。
真当家里没佣人会包馄饨了,早餐顿顿黑咖啡和吐司?
吃个馄饨感动个什么劲啊?
这梦境到底是不是有病?
在顾景琰忍无可忍的极度犯恶心中,梦醒了。
睁开眼,他正躺在病房的床上,怀中抱了一个人。
温暖踏实的手感却让顾景琰没来由地一惊,低下头的前一秒发誓如果怀中是黑长直的长发他可能会干出把人一脚踹下床这种离谱的事——
结果脚都抬起来了,却踩在颇有肉感的大腿上。
他动作一顿。
蜷缩在他怀里的人被他踩醒,懵逼地抬起头,问他:“顾景琰,你踩我干嘛?”
睡得半梦半醒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亲昵和大胆的埋怨,和梦中那种小心翼翼的讨好和一步一步的靠近完全不同。
小姑娘带着鼻腔音的声音是他熟悉的,光听一个标点符号就能让狂躁乱跳的心脏奇迹一般被安抚下来。
不是黑长直,怀中人的长卷发落在他手背,散发的甜香洗发水味是乔若星惯用的、顾景琰闻惯了的味道——
苟大小姐今日也有壮举。
她站在病房的床上,叉着腰要挟所有人再不让她洗头她就从三楼跳下去,而在出事之后直到今天下午她洗完头之前,她都没准合顾景琰靠近她一米之内,偶像包袱重的,就连苟聿都劝她,别那么疯。
下午洗了头,时隔三日,顾景琰才能结实地把人抱紧怀里,香喷喷的,他抱了就不想撒手。
晚上干脆暗度陈仓躲过护士的查房和苟聿的查房,留了下来。
这会儿感觉到他的沉默,缩在他怀里的人迷迷糊糊,困成狗了还是打着呵欠强撑着问他:“怎么了?”
一边问手伸进他的衬衫,胡乱在他背上摸了摸。
顾景琰奇怪地被安抚了,气息平稳了许多,只是一时半会没回过神来,所以没有搭话。
伸手将怀里人抱的更紧了些,过了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嗓音说:“做噩梦。”
乔若星“哦”了声:“你还会做噩梦吗,你才是大多数人眼中的噩梦。”
话这么说着,在男人背上安抚的那只柔软的手却没停下来,这会儿细细地数着他的脊骨,蹭过他腰侧的鲨鱼线。
“还是你梦到我拿着大喇叭在贺氏的晨会上宣传你开挖掘机的样子很帅?”
“……”
顾景琰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幻想画面?”
“……”乔若星说,“万一下次去贺氏,秘书姐姐问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直升飞机。”
“你当人家是傻子么,台风天开什么直升飞机?”
“战斗机也行,要么你别来贺氏了,直到大家忘记这件事。”顾景琰说,“你说出去,我们就离婚。”
“……”脸埋进男人的颈窝,下意识地蹭了蹭,乔若星大大地打了个呵欠,“好脆弱啊,贺先生。”
“刚做了噩梦。”
像是梦中每一帧每一秒都足够吓死他,所以此时此刻男人的话语听上去格外认真。
“是比较脆弱一点。”
“你梦见什么了?”
“别问。”
“比恐怖片还恐怖吗?”
“嗯。”
他用确信的语气说,“比脑残恐怖片还恐怖。”
作者有话说:
系统:男主你好好看看你该干嘛,别疯了!!!
男主:这不是我,你别过来!!!
第115章 【加1000字】为你生长的热带雨林
如果花粉过敏,那就惨了。
哪怕之前被强行开机再想继续睡, 这么聊过一会儿后很难不清醒。
乔若星在顾景琰的怀里动了动,摆出了想要继续深入聊的姿态,刚想张口问“你到底梦见什么了”,就听见头顶上的人轻咳一声。
她抬起头就看见他严肃的脸,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声音微哑:“能不动了吗?”
他很有绅士风度地跟她商量。
乔若星指指自己的头, 原本想说你对印度阿三也有兴趣,后来想到骂人也不用把自己也带进去, 于是换了个口风:“你为什么总是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顾景琰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对于这一点他过去二十几年一直做的很好,但“由奢入俭难”这大概是人类的劣根——连续抱着她睡了四五天后, 突然又迎来三天的孤枕难眠,这几天他一直睡得不太好。
今晚好不容易挤上一张床, 却做了煞风景的噩梦。
现在他也心情很不好, 哪怕知道梦里的一切其实并没有发生, 他也觉得自己有那么一股出轨的心虚。
急于把脑海里还残留的梦境碎片画面洗清, 他低下头想要凑近怀中人的唇瓣——他们晚上两点多才睡下,睡觉前乔若星用了桃子味的漱口水,这会儿唇边还残留着一股桃子的味道。
在唇瓣即将触碰的时候她往后躲了躲,避开了。
顾景琰的动作停下,沉默了两秒, 用比较危险的气氛问, “什么意思,翻脸不认人?”
他这个提问就很牛头不对马嘴。
“怎么能叫‘翻脸不认人‘?”
“因为那天是你主动, 现在不认账了?还是准备找个脑袋受创临时失忆的借口?
顾景琰主动提起那天的事, 而且语气不太友善, 大有乔若星说一个“不”字就能把她捏死的威胁——
但乔若星才懒得理他这些, 她忙着气血上涌,想要整个人钻进被窝里,并且有一种想要捂住他的嘴的冲动。
那天的那个吻过于匆忙,当时谁也没来得及品味出其后的意义,只记得那个吻中充数着血腥味和土腥味,可能还有暴风雨的冰冷……
混杂在一起便成为了世界末日感浓郁的绝望浪漫。
人们的初吻多处于青少年时期——
晚自习的操场,午后的课间,暑假的麦田,人山人海的游乐园或者是清冷午夜的街道旁边……
像这样的和平年代,大多数情况下,拥吻的气氛不会再有生死命悬一线。
所以,太特殊了,不会忘记的。
别说什么脑部受创,哪怕给她换个脑子她也不会忘记这件事。
但——
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顾景琰抬手拍拍她的肩,“如果你现在告诉我那只是当时肾上腺素使然,一时冲动,我可能会更生气。”
“……”
“有胆子说说看?”
“我还一个字没说,都让你说完了……你脾气真的好坏。”
所有的话最后消失在触碰的唇间,也许可能上一秒带着羞涩,但是当报复似的咬住男人的薄唇时,她便不自觉地想要更多——
充满了火药味的对话终于停止。
环绕在腰间的结实手臂第一时间给予了回应,在瞬间的愣怔后便倏然收紧,男人的唇瓣顺势张开,在她试图用舌尖撬开他牙关的时候,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面。
两人居然抢夺起了主动权。
顾景琰并不准备每次都是被亲的那个,所以舌尖将乔若星的顶了回去,再在她的口腔里将她的舌根强势卷住。
在乔若星被亲的“哼”了一声并表现出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男人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就像是他第一次骑摩托车时,坐上去就能骑走——
男人对一些莫名其妙的技能好像总是天生无师自通。
在乔若星发出近乎于溃败的窒息声中,他才稍微放开,短暂分开的分开瞬间看见唇瓣之间有银丝断开,他垂了垂眼,轻咬她已经很红的下唇瓣。
“好像吃了一颗桃子。”
“……能不能不说话啊你?”
以后都没办法直视桃子味的漱口水,去年打折她买了好多瓶还没用完。
她的抱怨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顾景琰的吻再次落了下来,最开始是在她头顶的纱布上,缠绵温和,甚至可以算得上温柔——
再是她的眼睛和眉心,至鼻尖。
一下重过一下,最后就和“温柔”八竿子打不着边,有一种将她拆之入腹的狠决。
最后心满意足地重新落在她的唇上,这一次耐心地等她自己学会换气,乔若星气喘吁吁地呜咽了几声,最后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腿已经不知觉地踩在他的膝盖上。
“在医院,不可以。”
明明比她还难受的人脸上挂上了平日对外人敷衍的微笑。
乔若星瞪了他几秒,像是瞪着撩完不负责的渣男。
几秒后挣脱他的怀抱用力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然后想了想,又有力翻了回来。
在男人被她一秒一变的行为逗得低笑时,她涨红了脸,耳尖好像都能滴血,用手扯了扯男人的衣领:“你到底梦见什么了?”
“那个陆晚——”
扯着他衣领的手僵硬了下:“你梦见陆晚了?”
“嗯?不算是。”
并不准备把梦里的荒谬重温一遍让自己难过然后让乔若星给他扣个帽子最后变得更加难过,他聪明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夜朗说,你们原本那栋楼的铁门被锁,导致你们没能第一时间逃出来……”
”嗯?”
“可能是那个陆晚做的。”
“不可能。”乔若星一口回绝,“她不是白莲花人设吗?”
”安安,没有人的所谓人设是一尘不变的。”
“可是陆晚——”
是主角嗳?
“如果你夺走了她想要的或者她认为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呢?”
乔若星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挠挠脸,心想也是,反正作者文笔很差,最后OOC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离她远点,保持警惕。”
“这就是你的噩梦?”
“你这是什么云淡风轻对胆小鬼说话的语气。”
“……总结的好到位哟。”
“你出一点差池,都会是构成我噩梦的原因。”
乔若星心想,人类的动心应该是一个集体体。
大概就是由很多个心跳加速的瞬间组成的,像是深夜中一朵昙花毫无征兆的盛开,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身处花海。
如果花粉过敏,那就惨了。
从此溺毙。
“顾景琰。”
“干什么?”
语气还是很不好的样子。
“我好像看见有一座原本只有礁石的孤岛,某日因我靠岸,那一瞬间有苍莽巨树拔地而起,为我狂野生长,万千云雀为我齐鸣,从此孤岛成为热带雨林。”
“?”
乔若星蹭上去,亲吻了顾景琰的唇角,软软的触感,就像一颗毛茸茸的桃子长了脚凑上来,主动贴贴。
“翻译一下,你是不是爱惨我了?”
“嗯?没有。”
“噢。”
被子被掀起来,重重捂住了乔若星的脑袋,盖住了她炯炯有神望着他的视线,有力的手臂将她拖入自己的怀抱——
在被窝与皮肤摩挲的细微声响中,她听见了一声表示赞同的鼻腔音。
乔若星埋在被子里眨眨眼。
听见被子外男人嗓音沙哑,叹息。
“以后这种让人难为情的问题,少问。”
唇角咧开,乔若星嗤嗤笑了起来,肩膀都在抖,她不确定自己说的那句“行”他有没有听见。
……
「一场台风好像让这座城市停摆,平日里奔波劳碌在三点一线生活的人们似乎终于在台风停歇的那一刻恍如新生,在重新投入新的生活的前一刻,得以好好拥抱自己身边的人。」
……
「灾难来临的那一刻,你身边的是谁,你下意识第一通播出去的电话又是打给什么人?」
电视机里的主持人声音缓慢低沉,这时候是江城的早上7:30,乔若星在这样的声音中再次昏昏欲睡。
记忆中顾景琰好像是打开门出去,又进来了一趟。
紧接着在自己的身边落座。
乔若星捂在被子里,只有半张脸露在外面,感觉到床边那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脸上,想问他你是不是没有别的事做了,贺氏是换掌权人了吗?
但她没有问出来,闭着眼一只手伸出来在外面摸了摸,扯住了男人放在腿上的某边手的食指,握在掌心,然后不动了。
正当她几乎要再次跌入睡眠的时候,她感觉到掌心的那根手指勾了勾。
乔若星不耐烦地睁开一只眼。
“夜朗今早跟腱手术,再过一会儿应该就推出来了。”顾景琰说,“你要去看看吗?”
乔若星睁开的那只眼又闭上了。
过了一会儿,开口说话时,嗓音无比冷静:“这是主人的任务还是无聊的考验?”
暖洋洋得过于发软的面颊被两根手指捏住,拎起来拧了下。
“是不得不执行的人道主义。”
乔若星睁开眼,对视上坐在自己床边的男人的眼睛:“我妈说,男人总是会变的……但是像你这样变得那么快的,好像也不多见——顾景琰,昨晚你才说你爱我。”
男人有一瞬间的停顿,看上去很想反驳她,但是最终他没有,那张素来温和又虚伪的脸此时眉眼微垂,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他甚至耐心地弯腰凑过来,一副我洗耳恭听,你还能放什么屁。
“结果今早睁开眼,你就问我要不要去找老情人。”
她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腿踢了踢他。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看夜朗一眼你就吃醋吃的满天飞。”
顾景琰心想,我什么时候吃醋吃得满天飞,你到底在说谁。
但也只是在心中反驳,他握住踩在自己膝盖上的脚踝,“以前是缺乏安全感。”
“现在呢?”
他亲了亲她的脚踝凸起那块骨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脚背。
“岛上写了你的名字,你哪也去不了,除非想看热带雨林枯萎,云雀坠落死去。”
乔若星看向面无表情说吃这番话的男人,依旧是上一秒冷面阎王爷的模样,然而这一句话是不是在他脑海里已经演练了很多遍?
她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陆晚这辈子也不要妄想听见这样动听的情话,因为原作者那个水平,男主大概只配说:你让我去死我就去死,我的命都给你,啊!(咆哮.JPG)
……
乔若星踢开被子坐了起来,隔着床爬进顾景琰的怀里。
他凑过来想吻她,她转开头嘟囔“你刚亲了我的脚”,下一秒便被固定住下巴,不由分说的吻落在她唇瓣上。
她睫毛煽动了下,做作地小小挣扎了下就随他去了,这次唇齿之间不再是桃子味,是早餐时的豆浆味。
气息交缠中,她听见他说:“趁此机会,彻底拒绝他。”
“?”
“为了你跟腱断裂也就换来一句‘对不起我们不可能我的心早就属于顾景琰‘,比较有杀伤力。”
“……”
“台词批准微调,但大意最好不要变。”他拍拍她的肩,“去吧。”
……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乔若星对于夜朗的态度都是一个讨债者一般高高在上,大概就是“反正都是夜朗对不起我我对他再过分又怎么样”,但是现在不一样,如果不是最后一秒为了推开她,他应该不会被压在坍塌的天花板下面。
只是跟腱断裂实在是万幸,感谢那个承担了一切的铁柜子,听说最后天花板被搬开的时候,整个看似完好的铁柜子实则另一侧被压塔了一半,很难想象这样的重量压到人的身上会怎么样。
那么狗血的剧情乔若星不知道是哪位的杰作,总之事到临头要去道谢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很紧张,甚至抓着父母问需不需要买个果篮。
江愿叹了口气,心想不愧是自己的女儿,天真到无情的模样跟她当年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顾景琰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翻看杂志,头也不抬地说,“买啊,为什么不买?”
他不说话还好,他让买乔若星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看向苟聿,希望他能指条明路,苟聿看向江愿,说出了江愿的心里话,问:“她你女儿怎么跟你一样?”
乔若星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