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快零下十度,今晚会下雨,你去哪?”他沉声问。
周雨彤默然抬头看他。
她没说话,反而是乔若星在电话那头炸锅——
“你旁边谁在说话?为什么有男人的声音?是不是陈近理?你在他家?周雨彤你疯了,你给我发定位我现在去接你……”
电话那边传来急促的赤脚踩在木质楼梯上的声音。
然后碎碎念的声音戛然而止,周雨彤又听见电话那边哽了下,上一秒还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来的人停顿了几秒。
“顾景琰像条看门狗似的蹲在我家客厅。”
电话那边传来的报告,让周雨彤今晚第一次真情实感地笑出声。
几秒后她收敛了笑,在乔若星模糊地跟家里的那条看门狗商量好狗不挡道时,低低对她说:“没事,我这就走,你不用来,我找人接我。”
说完,她挂断了手机。
在陈近理越发黯沉的目光注视中,拨通了虽然一晚上都安静如鸡并没有主动打过来,但她确定一定会被接起的另一个号码。
作者有话说:
下章你们就晓得副CP线为啥写了!
第98章 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副CP,慎入)
Tony一般是理发师。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在那边的人以今晚周雨彤听过最淡定的嗓音,懒洋洋地“喂”了声时,她有一种高悬的另一只靴子落地的踏实感。
伸手推开了身后的人摁在门上的手,她重新打开了门, 在他及时伸手捉住她的手肘往后拉拽时, 她猛地转过身——
力道过大, 那迅猛且杀气腾腾的姿态足够把陈近理弄得一怔,他从未在眼前这张总是写着欢欣、喜悦的脸上, 看到过如此清晰的不耐烦情绪。
这种不耐烦是冲着他来的。
陈近理下颚紧绷, 说不清这一秒心中拧巴了一下是个什么情况……
只见一只圆润的指尖隔空指着他的鼻尖,小姑娘抿唇做了个在唇上拉拉链的动作, 然后趁着他走神的空隙,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在她奔向电梯时, 电话里的人已经低低笑了起来, 笑声让人讨厌的牙痒痒的, 以至于让周雨彤恨不得咬碎了后槽牙……
她造孽, 为什么要跟这种笑场不跟场合的贱人做青梅竹马?
“笑什么?”
「笑你落魄。」青梅竹马说,「我还以为今晚在确定了彻底没有任何道德关系后你会第一时间扎进陈近理的怀抱,哭着让他摸摸你的头——」
他语气非常平静地表现出了他对今晚发生了什么了若指掌这件事……
也好。
省的废话解释。
周雨彤松了一口气。
“你说话最好别那么贱。”
「啧啧啧,我还以为这个时候你正在跟人干柴烈火,结果就让我听见你在午夜狂奔……哦, 还穿着拖鞋?」
李渡分辨了下这边的脚步声。
周雨彤在他不正经的东拉西扯中完全忘记了悲伤——无论是哪方面的。
“出门有点着急, ”她干巴巴地说,“拖鞋不行吗, 那又怎么样?”
「没, 听说今晚江城会下雨, 你跑慢点, 地滑。」
语气听上去完全不是真的在操心她滑倒就对了。
江城会下雨什么的,这话怎么听着都似曾相识。
周雨彤想到好像是陈近理才说过这样的话,蹙眉,现在她脑子混乱,抓着一切所谓蛛丝马迹谁都想怀疑,于是语气很不好地问,“……你听谁说今晚会下雨?”
对方发出困惑的鼻腔音。
「白痴吗?当然是天气预报。」
“……”
这个人真的是烦死了。
周雨彤来到电梯前,用力摁了几下电梯,蹙眉盯着慢吞吞地变动的数字,听着电梯运行的声音。
“别废话了,李渡。”她粗声粗气地喊了他的名字,又理直气壮地命令,“来接我。”
是命令,而不是请求,
电话那边沉默了大概两秒。
「看来你的暗恋对象连沙发都不想提供给你。」
李渡慢悠悠地说,「人,在哪?」
电梯马上就要到了。
周雨彤回过头,看着陈近理换了双室外拖鞋冲自己走过来——
这个狗东西,大概知道电梯没那么快能把她带走,还能冷静的换双鞋。
她心中的不爽在疯狂的扩大。
然后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问了个和电话里的人大相径庭的问题:“去哪?”
电话里的人听见声音,停止了调侃,沉默下来。
周雨彤下意识想捂着手机话筒,几秒后反应过来她干嘛要捂,于是手不自然地举起又放下,她说:“找朋友。”
陈近理此时摘了那斯文败类专用的眼镜,面无表情,额发柔软的垂落在眉心,他垂首盯着她:“太晚了,明天再说,现在你先回去睡觉。”
“不。”周雨彤果断拒绝,“我不住你这。”
“周雨彤——”
“别叫我,放我走,别烦我。”
眼看着电梯越来越近,她直接抬手把自己刚刚扣上的衬衫领口扯向一边,“否则我就告诉我妈这个。”
力道太大,衣服被扯得发出布料碎裂的声音,一颗扣子摇摇欲坠,陈近理看见了她锁骨上暧昧且新鲜的红色吻痕,还有牙印。
他喉结滚动了下,“威胁我?”
此时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周雨彤一步跨进去,干净利落地摁下关门键。
直到电梯门快关上了,站在外面的男人才说了句“到朋友家给我发微信”,语气正常得像极了天下任何一位叮嘱晚辈注意安全的家长——
好像她并不是只穿一条内裤的情况下从他的沙发上跳起来落跑,只是在这个时间出门和朋友去吃个宵夜。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周雨彤听见电梯里自己的粗喘。
塞在拖鞋里的脚指头已经冻得冰凉,合上的电梯门中,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气喘如狗……
就像一头发狂的母狮子。
她不忍直视地挪开视线,再抓起手机,通话时间还在流动,电话那边的人居然很有耐心都没挂电话。
冰凉的电话重新贴到耳边,不知道为什么周雨彤总觉得自己仿佛能听见电话那头人平缓的呼吸声——
他在听。
这份自信来源毫无根据。
就像她拨通这个号码前,知道他一定会接一样,就是盲目相信,他在听。
“李渡,”她第二次叫了他的名字,“你听到了吗?我没地方去了,你要来吗?”
「……不是问你人在哪了吗?」
周雨彤踏出电梯时给他发了个地址。
一分钟后李渡给周雨彤发了个距离她现在只有五百米的麦当劳,让她去里面坐着等。
市中心到了夜晚这个时候也不算特别冷清,只是今晚格外的冷并且可能下雪之后就要变下雨,大街上的人也不是很多。
周雨彤顶着寒风进麦当劳,随便要了个套餐,挨着窗户坐下,忽略了店内其他人看她只穿了拖鞋的脚时,投射来的奇怪目光。
“你要多久?”
电话那边响起了某种品牌跑车引擎咆哮的声音。
「导航说大概两个小时。」
“咔嗒”一声是扣安全带的声音,「你现在少烦我,别再问题太多,我可能可以把时间缩短到一个半小时。」
挂了电话,周雨彤还有点发呆。
李渡最后说的话让她陷入了某种思考——
比如算上徐慧给她买的房产以及各种朋友,她在江城有不少于十个能去处的地方…这种情况下,她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一个家根本不在江城的人?
她想不明白。
一分钟后,挠了挠头,放弃思考。
……
周雨彤用一个半小时回复了所有在微信问她情况的人,那些人可能是八卦也可能是真的担忧,但她一视同仁地回复了他们。
期间乔若星大概占用了她半个小时。
因为苟大小姐不依不饶地坚持开视频,看到她好好地穿着衣服,坐在麦当劳,她反而松了口气。
“谁去接你?”
“李渡。”
视频里的人脸上表情放空了几秒,好像挺艰难才把这个名字和某个人对上号,她狐疑地微微眯起眼,“你为什么要找一个不在江城的人救你?”
“找在江城的人意味着我的行踪只要翘屁股叔叔动动手指就能知道,”周雨彤说,“他知道了和陈近理知道了有什么区别,我不想明天早上一睁眼看见陈近理坐在我的床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问我早餐吃什么。”
乔若星想了下那个画面,觉得好有道理,连带着想要迁怒顾景琰,现场给他发了个微信:我恨不得给你嘴缝上。
那边的人没睡,显得非常莫名其妙地回了她一个问号。
乔若星没理他,夸奖周雨彤:“那没事了,做得好。”
“你好像很担心我和陈近理待在一块。”
“今晚你心理防线全线崩塌,我怕你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来。”乔若星停顿了下,“我都说我来找你。”
“翘屁股叔叔不是不让你出门?”
“他拦不住我。”乔若星不假思索地说,“他和我爸妈都不让我去,觉得我不应该去添乱——可能是觉得谁去都行,就我不行,因为我去的话可能会陪你一起把周家拆了,然后带着账单找他们帮忙赔钱。”
越说越离谱。
周雨彤跟着笑了笑,笑完了又觉得心酸,只是突然想到乔若星和顾景琰也差了几乎有八岁,但是现在听她说话的语气,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大的沟通问题……
不像她和陈近理,中间好像隔着一道千尺万丈深渊海沟。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周雨彤晚上就没吃,这会儿顺便吃完了一整个汉堡。
然后听见旁边的玻璃被人敲了敲。
她转过头,就看见穿着牛仔裤和羽绒服的同龄少年双手塞在羽绒服口袋里,站在外面。
白色的水蒸气从他轻启的薄唇冒出,随后他抿起唇,刀锋似的眉挑了下,隔着玻璃,他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
三秒后,向着身后点了点下巴。
在他身后停着一辆黑色的帕加尼,很难想象有人开着这种只有速度没有舒适度的车在高速上狂飙了——
周雨彤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正好一个半小时。
她挂掉了和乔若星的视频,随便团了团手中的汉堡纸扔进餐盘,又自己把餐盘的垃圾塞进店内垃圾箱里。
拉开麦当劳的门,就看见李渡已经转身回到了车边,靠着车门。
旁边夜店里走出来几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生,嘻嘻哈哈地围着他要微信,而他正笑着拒绝:“姐姐们,我高三。”
开帕加尼的一米八五男高中生,姐姐们面面相觑,一边觉得那可真是更想要微信了,一边觉得内心在遭受道德的谴责。
在她们来得及做出挣扎之前,周雨彤到了,李渡给她开了车门把她塞进去,自己跟着上了车。
周雨彤坐在副驾驶,很冷静地挂掉了陈近理今晚打进来的第五个电话。
李渡扫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清楚地看见被挂掉电话的人是谁,然后降下窗户,很有礼貌地冲着站在车外的姐姐们挥挥手,说拜拜。
……
周雨彤再次回到了之前那个五星级酒店门前。
酒店大堂,金碧辉煌依旧。
值班的门童显然没见识过一个零下几度的寒夜穿着拖鞋的疯婆娘先从宾利上爬下来,两个半小时后又从一辆帕加尼上爬下来的场面,一时间愣怔住,还以为自己在梦游。
同款茫然的,还有听见李渡提醒“雨是下雨的雨”时的酒店前台。
十分钟后,李渡拿着两张房卡回来了,把其中一张塞给周雨彤,他打了个呵欠,眼角沁出生理性的眼泪。
“你明天还上学吗?”周雨彤问。
“早上五点起床六点出门开两个小时高速回去还有可能迟到吗?”李渡像是她问了什么白痴问题似的,笑了笑,“我翘课。”
“我也翘好了。”周雨彤嘟囔,“去学校肯定很多人问东问西。”
这世界上盼着你好的人不超过十个。
但盼着你不好的人——
可能连不认识的路人都会因为你的倒霉而心情变好中午多吃一碗饭,特别是当他们见证所谓名门阶级人士落下阶级层次这种事。
“江城已经容不下你啦?”李渡半茫然地问,“确定吗?”
“……”
这时候不应该安慰人吗!
“那你要不要跟我回海城?”李渡又问,“那边没人认识你,你可以重新开始——”
“……我现在只是父母不详,不是通缉犯。”
李渡慢吞吞“哦”了声,听上去很难说到底是不是失望她并不会跟自己回海城。
到了电梯口,房间甚至在不同的楼层,不同的楼层进不同的电梯,他们连“晚安”这种基础的礼貌都没有,转身就准备分道扬镳。
周雨彤等电梯的时候,手机第六次响起,陈教授拿出了十二万分的毅力试图把她的手机打到没电为止。
周雨彤正想挂掉第六次,手机被人从后面抽走,发育过甚的男高中生高大的身形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他拿着她的iPhone mini像是拿着个玩具,别扭但迅速地划开了她的手机,在她来得及阻止前,贴到耳边“喂”了声。
周雨彤瞳孔地震,伸手去抢,然而过高的人只是像是被猫伸爪子骚扰的成年人一样,稍稍抬一抬下巴就躲过了她的袭击——
在手机那边因为突然接起的电话和突如其来的男声响起陷入沉默时,李渡一把摁住周雨彤的腰,把她固定在自己的怀中。
无关暧昧,纯纯烦她乱动。
然而开口说话的语气却不是这样的。
“哪位,请您不要再打电话来。”李渡对电话那边说,“姐姐答应我再开三瓶酒,这样Tony才会答应我今晚出台跟她走,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周雨彤:“……”
在对面来得及说什么时,李渡火速挂了电话,号码拉黑,锁屏,把手机塞回她口袋一条龙操作。
周雨彤:“……Tony一般是理发师。”
李渡:“哦,下次直接叫爹爹桑。”
第99章 陆晚,洗干净脖子等着
这份开战来迟了半年。
第二天, 挂着黑眼圈,乔若星坐在教室中呵欠连天。
昨晚和周雨彤打电话到半夜一点多,确定土拨鼠已经在自家旗下的酒店入住,她才挂了电话, 心满意足地爬回被窝。
昨晚的江城上层圈子因为周家的事掀起一股八卦之风——当然没到地震的程度, 因为周家也没到那个火候。
周家只是拥有几个基础加工的厂子和度假区, 这种连晋山码头的开发团队都挤不进去的资产规模,发生了什么私生女、抱养女、真假千金的狗血事迹, 其实并不是太值得人们一惊一乍。
这就导致了江城本地热搜风平浪静, 今天乔若星进教室的时候,给她表现出一个瞳孔地震的只有唐辛酒一个人——
江城A大是面对全国招生的综合大学, 相比起江城的暴发户昨天出了什么狗血八卦,同学们显然更关心期末考试下周就要进行。
……等同学们稍微嗅出一点儿蛛丝马迹, 居然是从陆晚身上。
乔若星正和唐辛酒捋顺昨晚发生的一切, 这时候一个平日里和她们玩得不错的女生凑过来, 塞了杯豆浆给乔若星后, 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猜怎么着?”
乔若星用吸管“啪”地戳破豆浆杯,挑起眉。
“早上我看见陆晚了,”那个女生“噫”了声,“大清早的,从一辆奥迪A6上面下来。”
唐辛酒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别乱猜了。”乔若星面无表情地说, “收起你的八卦脸, 咱们虽然缺德又无聊,但是咱们不造黄谣, 你看到那个车其实就是陆晚的Daddy……”
她承认自己念那个英文单词时, 尾音上翘, 听上去是有点贱。
主要是她现在不是很能用原始的中文发音说出“陆晚她爸”这几个字, 总觉得莫名其妙很羞耻,就像昨晚苟聿握着她的手,深情地跟她保证她是亲生的也没抱错……
想想都窒息。
真的会谢。
但是等她说出这句话,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陆续围过来听八卦的一堆男男女女同学们,已经“噗”地笑出声来。
一个男生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是不是管这个叫Sugar Daddy?”
这算是打开了话匣子。
“哦哟,这才大二嗳,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陆晚学习很好的吗,搞这种事何必呢?”
“不知道啊,我之前上日语语言班时,有老师说过他们那边的女生削尖脑袋读书到好的大学只是因为想要认识好的男人然后嫁人回归家庭——”
“呸,别胡扯,什么年代了!我不信还有这种事!”
“那陆晚图什么……”
“图Sugar Daddy的奥迪A6啊!”
听到这些人越扯越远,乔若星动了动唇,刚想为自己辩解一下她不是那个意思啊这他妈传出去又变成“乔若星说陆晚有Sugar Daddy”她可冤枉死了——
刚想开口,这时候唐辛酒尖叫一声,被人从后面用力撞了下!
乔若星伸出手扶住她,顺手捂住桌角没让她肚子撞到桌角,抬起手甩了甩被撞得发红的手掌心,她便看见隔着人群,背着书包盯着自己的陆晚。
表情好像要吃人。
周围的同学发现说闲话被人家正主抓了个正着,纷纷尴尬地住了口,等他们三三两两准备散去,就听见陆晚质问乔若星:“有意思吗,嘴巴为什么那么碎,说我闲话就算了,造谣我在外面被人养?”
啊对对对,所有对女主不友善的言论那必然都是我的错。
乔若星心想,这大概就是恶毒女配。
揉了揉刚才被撞疼得手,乔若星“哟”了声,从位置上站起来,平视陆晚:“声音好大哦。”
目光凝聚,炯炯有神。
陆晚愣神了下,一下子忽然有些恍惚,突然鼻尖嗅到了战争的气息。
陆晚绷着脸:“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陆晚,我只说了周雏是你的Daddy,是他们说的Sugar Daddy,关我屁事,你别什么狗血都往我头上扣,忍你很久了。”
乔若星冷着脸打断她。
“我就随便一个词,同学就能联想到那边去,你怪我吗?他们造黄谣也是贱得很,你要不也检讨一下要不是自己平时说话嗲里嗲气动不动就眼红咬唇,能给人什么正面印象?什么年代了,纯粹因为斯文的女生也不长这样!刚才质问我那两下语气不是挺正常的吗?明明能好好说话,为什么非要扮演小白兔在那扭来扭去?”
陆晚握紧了手里的书包,乔若星可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什么破事都往我身上扣,这样你就能催眠自己,讨厌你的只有乔若星,都是乔若星的错,其他同学都很爱你,对吗?”
乔若星停顿了下,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陆晚的肩膀,把她戳的摇晃的同时,提高了嗓音——
“做你白日梦呢!讨厌你的人海了去了,跟我鸡毛关系!我闲的天天说你?照照镜子,你配吗?!”
铿锵有力地完成了输出,乔若星瞌睡算是彻底醒了。
用力从抽屉里抽出书包,像是要还给陆晚似的,也狠狠地撞了下她的肩膀,往再前排空位走去——
像是不高兴坐在后面跟陆晚共同呼吸半径一米内的空气似的。
乔若星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收敛,教室里所有的同学都听见了,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吹了声口哨,大方承认了“Sugar Daddy”这个词确实是他说的——
乔若星只说了后半部分。
“不是的话直接说不是就好了嘛!”
有人小声提醒。
现在的人就是这样的啦,出了什么事总是第一时间替自己的武断找借口,而不是想着道歉……
乔若星在第一排扔下书包,闲闲地回头扫了眼陆晚,看她站在原地,接受全班同学的审判目光——
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乔若星或许都会上前阻止,指出这些人造黄谣在先最好不要那么理直气壮……
但那是陆晚,她真的懒得管。
周雨彤是对她没礼貌地出手了,但是真不至于搞到爹妈都不是自己的爹妈,无家可归——
原著也太过分了些。
乔若星就是帮亲不帮理。
她拉开笔袋掏出一支笔时,感觉到面前一暗,是陆晚来到了她的面前,低头一双黑色的瞳眸死死地盯着她:“因为周雨彤?”
“也因为我讨厌你。”乔若星歪了歪脑袋,“周雨彤的床软吗,在你昨天爬上她的床的时候,她大半夜零下穿着拖鞋坐在麦当劳——”
“昨晚我回的斋普区,我自己家。”陆晚说,“我没那么无耻,迫不及待就住进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