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把他当撒谎精了。
再加上他居然加入战斗,看似与其他人同流合污,一块儿替那位萧淼小姐来抢夺小熊的罪名——
怎么想都是罪加一等。
所以连带着说话也越来越大胆,夹枪带棒的?
恰巧贺先生向来是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性格,眼下被嘲讽也不见喜怒,甚至觉得这样双眼亮晶晶瞪着他的晚辈有些可爱……
于是单单只是好脾气地“嗯”了声,点点头:“多亏安安送来的醒酒汤,很有用。”
然后看她张了张嘴,瞬间哑口无言。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反弹回来锤到自己的鼻子。
——有木有可能原著里给他下药纯纯是因为他说话太气人,跟女主和他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根本没什么关系?
乔若星哽住,很是不甘心地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贺渊凑过来在她耳边说:“别走神,姐姐,这局有点难啊。”
她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去,并且成功地,再也没有往顾景琰这边看过一眼。
……
顾景琰生平能尝到被冷落的滋味,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眼下算一次。
目光毫无波澜地扫过这位拢共没见过几次的侄子侧脸,本来是随便从国外召回来的孩子,却给了所有人一个意外的“惊喜”。
良久,像是想起来什么,顾景琰有些感慨似的叹息了一声。
陈近理坐在他同一张沙发扶手上,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那边歪了歪身子,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人声音说,“看出什么来了?”
“有点我年轻时候的影子。”顾景琰不吝啬地夸奖,“老爷子看人也不是完全准,这孩子在国内看着长大,说不定成就比贺然还高……嗯,也有可能就是因为扔在国外野蛮生长了,反而更加茁壮。”
陈近理愣了愣,“虽然老头子气息浓郁,但这是什么从你嘴巴里能听见的最高级别赞美——”
“别说的我好像从来不夸奖别人。”
”大多数情况下你的夸奖都给人一种阴阳怪气的味道。”
“那是你们听的人有问题。”
“……”
“与其操心我们家叔侄关系,不如管管自己的家务事。”顾景琰冲着躁动的千金团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眼睛都要哭瞎了。”
陈近理掀起眼皮,扫了眼顾景琰所指的方向,轻而易举一眼就看见了是谁在水漫金山……
看到她这会儿大概是哭累了,在用手揉眼睛,他下意识地蹙眉。
但很快反应过来,便收回了目光,陈近理眉头松开,“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苟聿的女儿刚才看上去恨不得扑上来咬你了,你就非得逗她不可吗?”
这比喻让顾景琰忍俊不禁。
“还真有点怕被记恨。”
顾景琰笑吟吟地摆摆手,半真半假道,“所以不是摸了一把就下来了么?”
“既然如此,何必出现招人烦。”
“想看看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嗯?”
“喜不喜欢桌球。”
顾景琰停顿了下。
“我这把年纪喜欢的话肯定有点费劲,但后来想了想,能提起兴趣本来就不太容易,也不是完全就能够狠心割舍得下。”
这神神叨叨的回答……
陈近理完全不明就里,只能冷嗤一声,骂他故弄玄虚。
“是真诚的答案。”
男人发出近乎于唏嘘的叹息,不着痕迹地看向不远处——
双手撑在桌球台边缘、满脸认真的苟家大小姐,此时歪着脑袋,正跟贺渊商量下一颗球应该用什么角度。
大概是无意识的。
两人再次一靠的很近,胳膊挨着胳膊,亲密无间的队友模样,明明只是刚认识了两个晚上,就熟得成了相见恨晚。
看来是真的很认真地想赢,安安。
顾景琰变换了个坐姿,突然就改变了注意。
长腿放下来,他偏了偏头,对陈近理说:“麻烦你,去跟萧小姐说一声,如果她实在想要那只熊,过几天我让人重新去拍卖行找。”
陈近理“唔”了声,停顿几秒,又后知后觉地问:“什么意思?”
“一时冲动。”
陈近理挑眉,想了想哪里不对,“冲动?你冲动什么?”
“现在我要冲动第二次了。”
“?”
顾景琰没有再理会他,仿佛也没有看见好友的满脸困惑,而是在贺渊和乔若星一顿商量、艰难的收了当前这一局比赛后,重新站了起来,回到球桌边。
面对众人茫然的眼神,男人挑了挑眉,笑着问,“我休息好了,继续?”
……
重新上阵的顾景琰如同他既往风格,杀伐果决。
面对周雨彤的哭声,陈近理好歹还知道假装失误,但这位就像是眼瞎耳聋,伴随着旁边一阵阵绝望的倒抽气声,他丝毫没有停下征战的步伐——
哦,有一次。
球杆推着一枚绿色的球,那颗球以高速“啪”地撞开了一只红球后偏离了路线撞到了贺然搭在台球边上的手,高速坚硬的台球像一颗子弹,“啪”地撞在他的指尖!
贺然“嘶”地一声缩回手,看着泛红的手指,抬起头,桌子对面是他的长辈,“抱歉,”顾景琰用没多少诚意的声音说,“手滑。”
周雨彤拉扯乔若星的衣袖:“活该,刚才他还用这只手占你便宜,这算天降正义吗?”
乔若星看了眼顾景琰,后者一球击飞也不觉得有什么,随手将球杆递给贺然。
手疼得厉害,指甲盖好像都要被掀来,贺然打了两球,主动举起双手,退出战局。
手疼到是次要的,主要是他一个人孤立无援,江在野又不肯来帮忙,属实没有胜算,因此他拒绝带伤继续浪费时间。
下场的时候陆晚拉了他一把,两人有短暂的对视,贺然抬起手,面无表情地拉开她的手。
乔若星余光瞥见了,却撇撇嘴,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完全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关心他们为什么又搅合在了一起,陆晚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贺然——
“那气氛好像也不像是旧情复燃。”唐辛酒在旁边说。
“操心他们,不如操心我们的熊。”抱着胳膊,苟大小姐说,“尊贵的翘屁股叔叔快杀疯了,到底有没有人来阻止他?”
乔若星说的一点也没错。
贺然的退出也只不过是稍微节省了一点他们走向败局的时间而已,顾景琰丝毫没有因此停下自己战意盎然的步伐——
甚至没人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贺渊和乔若星又苦苦支撑了两把,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完全不是这莫名其妙的老人家的对手——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在短暂的休息后,再次出手,居然一次比一次狠。
最离谱的一把,如果按照游戏规则折算到更规范的斯诺克玩法积分,他可能将近拿了130分,而现在的世界比赛最高记录也不过是147分而已。
完全不给对手留一口气的狠绝。
就连贺渊最后也有点儿绷不住那份笑容,面色凝重地盯着球桌看了一会儿,叹口气摇摇头,手中的球杆转了一圈,做出了个要放弃收杆的姿态。
“嗯?不打了吗?”顾景琰问。
贺渊与他的长辈对视几秒,终于忍不住问,“小叔叔,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顾景琰看似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这说的什么话?”
贺渊实在是在这张仿佛总是带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只能在片刻后,露出与面前的长辈有些相似的笑容:“没事,就当我在胡说八道,看来我还要再练几年。”
闻言,男人眉目冷淡,开口的嗓音却仿佛足够温和地说:“不行就算了,这东西还是讲点天分,硬练也练不出来……听说你马术就不错,可以考虑那方面深造。”
“小叔叔说的是。”
短暂对话过后,眼看着贺渊偃旗息鼓,就要败下阵来,手中的杆突然被身后从始至终沉默寡言的人接走——
夜朗慢吞吞地折起衣袖站到台球桌边,屈指敲了敲台面,对顾景琰说:“来。”
言简意赅。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以至于空气都有瞬间悬停,大概是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保镖,大家面面相觑,最后有人慢半拍认出来——
“是夜朗。”
“他啊,怎么是他!那就不奇怪了。”
“狼哥怎么在这?”
“……我看他刚才好像就一直站在乔若星身后,噫,苟聿干嘛啊,女儿被绑架过么,突然搞这么严重的安保系统?”
“……我肤浅我来说,你不觉得夜朗那张脸看上去也很不安全吗?各种方面来说看上去都会是监守自盗的样子。”
周围人讨论声中,乔若星叹气,捂着脸退到了桌边。
周雨彤:“……我现在有种无药可救到家里门前路过一条狗都要抱上来让它试试的错觉?”
“不是错觉,”乔若星麻木地说,“你猜我上一秒为什么叹气?”
“你家保镖行不行啊?”
乔若星看着不远处执杆而立,与顾景琰对视也不落下风的人;
又看看在他对面,看似一点儿也不惊讶,笑容也维持的很好,但是实则气压微微变低,眸色渐深的贺家掌权人。
“稀奇,阿朗也对毛绒熊感兴趣。”
“玩玩。”
亏得顾景琰睁眼说瞎话,保镖先生那张棺材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和毛绒熊能搭配的起来的模样。
“听说你打台球技术不错,没想到当保镖时还能有这种特长的用武之地——”
“话别这么多。”
从顾景琰的表情来看,他大概也是这辈子第一次被别人骂话多。
乔若星又叹了口气。
然而她这这口气属实叹得早了些,因为接下来他们发现,今晚能够和顾景琰抗衡的人终于出现了——
夜朗真的是有点东西的。
四把比赛下来,两人势均力敌,但打法完全不一样,顾景琰是快、狠、准,操作如同行云流水,像是一切在握;夜朗则是每一杆都经过深思熟虑,以至于他的走位从来犹豫的时间都不多,一杆打好,换下一杆,基本是毫不犹豫就就位了。
全程他都不太有多余的表情,俯下身时,额前细碎的头发遮住一点眼睛,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发挥——
到最后,居然是夜朗和顾景琰,为了只毛绒小熊斗了个难舍难分,将九点半开始的比赛一路拖到晚上十一点多。
乔若星在旁边从一开始的热血沸腾围观,到最后呵欠连天,实在是顶不住了,终于出声喊停,问你们不会准备杠到天亮吧?
比赛结束时,顾景琰以3分积分微弱差距勉强胜出。
……
孙悟空七十二变没翻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夜朗随意擦拭了下手中那根球杆,摆回架子上时,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不甘心的气氛。
转过头看见乔若星在盯着他,他想了想说:“抱歉。”
乔若星抱着胳膊,困惑地望着他,道什么歉?
“早点出手的话,不一定会输。”
乔若星张了张嘴,但最终没能说出一句像样的回答……最近除了骂夜朗她好像基本没跟他说过几句话,而现在骂他显然不合适,毕竟人家的出现力挽狂澜,虽然没赢比赛,但是好歹狠狠挽尊。
转头看了眼身后,肉疼地看着酒吧老板默默地把那只无数人为它头破血流的小熊递给了他的大老板,对于这种左口袋出瞬间进入右口袋的行为,酒吧老板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以及那只毛绒玩具熊抓在顾景琰手里,确实相当违和。
就像是奥特曼在锤怪兽的时候突然掏出了一朵玫瑰花。
乔若星想去安慰周雨彤——
娇羞土拨鼠这会儿已经彻底对那只熊仔死了心,哦,准确的来说,那只熊已经不算是什么,毕竟严格算起来,还是争夺那只熊的过程比较精彩:有人掏出枪,冷酷无情地对着她的心脏来了一下。
就像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
弄明白了这点后,周雨彤哭都哭不出来。
冷冷地看了眼陈近理,重重跺了跺脚,扭头狂奔回船舱睡觉。
周雨彤走后,乔若星坐在位置上,侧头看着顾景琰饶有兴致地把玩那只熊,其实挺大一只的毛绒玩具,被他握在手里,却好像婴儿用品——
奇怪的是,男人只是自行摆弄着,并没有把它递给本来对它特别有兴趣的那位小明星萧淼,后者也并没有上来索取。
“……”
算了,干她屁事。
乔若星收回了目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单纯逃避那只熊被递送给别人时的那一刻——
搞不好昨晚误会顾景琰给陆晚纽扣时那种奇怪的心态又要浮出水面。
她坐在吧台要了一杯土拨鼠小姐同款的长岛冰茶,今夜伤心人限定酒精饮料……结果刚抿了一口,侧身的桌子便被人轻敲两下。
乔若星都不用回头也知道靠近的人是谁,毕竟他身上的气味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成灰她都能第一时间嗅出来——
明知道那人已经靠近是有话要说,可能是酒精壮胆,她抗拒地往相反方向拧了拧头……
这个明显拒绝交谈的姿态让身后的人轻笑了一声。
乔若星用力把脑袋转了回来,瞪着他。
在这样无言的瞪视中,顾景琰把那只被他摆弄得小帽子都歪了的熊仔放到了吧台桌面上,往乔若星那边推了推。
乔若星脑子空了两秒,等她反应过来前,嘴很快地问:“什么意思?”
“只是兴起玩玩桌球罢了。”
确实,从始至终,他从没说过他是为了帮任何人争取奖品才加入的。
相比起上一秒对于奇妙占有欲刻意的避让和惶恐,这一刻男人堂而皇之就把她小心掩藏的心思掀翻——
她都没问,他莫名其妙在这解释什么?
是因为昨晚陆晚的事,所以有了经验,知道她是个小气鬼?
乔若星抿了抿唇。
顾景琰挨着她坐下来,目光轻描淡写地扫过她手中的酒水饮料:“快午夜了,用这个代替睡前牛奶?”
“你也要没收我的酒吗?”
“我没陈近理那么无聊。”
乔若星低下头,指尖刮掉杯壁上因为冰块温度差冒出来的水雾,又不说话了。
“但陈近理那么做,大概也只是关心他的晚辈而已,”他又补充,“喝酒误事。”
现在乔若星听见“晚辈”两个字头都大,还好周雨彤不在这否则可能管他是谁跳起来就要跟他淦一架,“你也知道喝酒误事。”
顾景琰见她又翻起了旧账,略微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嘟囔了声“记仇”,但还是拿出手机,给乔若星看了一段录像——
不知道是哪个当时在顾景琰那个包厢内网红的剪辑,从他四点多才出现在包厢内,刚坐下,就有人提议玩喝酒游戏。
视频里,手机围着一瓶酒摆了一圈,游戏规则是谁的手机先亮,就包圆那一瓶酒。
谁也没想到最后是顾景琰的手机先亮。
“本来可以不用醉的。”顾景琰短暂嗤笑,“以前这个游戏我都没输过。”
“……”
“你猜当时是谁给我发了信息来。”
“……”
乔若星:罪魁祸首居然是我好尴尬哦哈哈哈哈哈.JPG。
“作为成年人大下午就喝成那样是有点不像话……但也不至于,项链都拿掉了。”
……扯什么项链!
和今天的穿着不搭配才拿掉的!
在想什么登西啊真的是!
真的不要向顾景琰张牙舞爪,很容易被反弹,现在乔若星正在遭受今晚锤到自己鼻梁上的第二拳——
“喝多了也没关系,”她试图绕开项链的话题,“这在船上,到处都是监控和认识的人,所以哪怕是下午喝多了也很安全。”
“嗯。”
顾景琰露出个稍显淡漠的笑容,唇角不自觉勾成一个略微嘲讽的弧度。
“这话从安安嘴巴里说出来很有说服力,毕竟安安想做什么,好像总有一堆的人等着为你冲锋陷阵。”
这话说的——
乔若星茫然地望着顾景琰,那双本就有些圆的杏状双眸此时因为不确定感而显得迷澄澄的。
过了很久,在顾景琰坦然的目光注视下,她唇瓣动了动,不知不觉用上了敬语,嘟囔道,“您不要这样说话。”
“什么?”
乔若星长吁出一口气,视线挪开固定在吧台后某瓶酒上,声音变得更小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吃醋。”
最后两个字,音量收敛到如蚊子哼哼。
但在大自然界,偏偏只有蚊子哼哼,总能惊醒熟睡的人。
……
最后那只熊乔若星很不识抬举地没有收下。
但第二天早上起来拉开船舱门,乔若星刚迈出一步,就意识到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
扶着门低头一看,这才看见被她一脚踢飞的四十万,这会儿正可怜兮兮地躺在船舱边缘,距离掉下海只剩下两毫米的距离。
某位昨天被当众拒绝的老人家大清早不睡懒觉,亲自把这只该死的熊送过来,摆在了她的房间门口。
第49章 恶毒女配:我来救女主
……我来递武器!
抱着这只价值连城的毛绒熊, 乔若星想到了昨晚和顾景琰最后的对话,听到“吃醋”这个词时,男人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立刻否认,他只是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谈话内容, 挑高了自己的眉毛。
最多是充满了有趣地“哦”了一声, 然后说, “在被抢夺监护权这件事上,你爸爸可能比我更有发言权, 你要和他说, 他可能真的会吃醋。”
瞬间,乔若星就觉得自己鸡同鸭讲——
不过无所谓了, “顾景琰吃醋”这种惊悚的事本来就不可能发生,能问出这么离谱的问题, 只是她最近跟顾景琰接触太多, 打从心底产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自己也有些不确定罢了。
相比起顾景琰的完全不知所谓, 乔若星在最开始的挣扎和迟疑下,坦然地消化自己对这位长辈的占有欲——
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好像蕉蕉还在的时候,它如果胆敢不为吃猫条也乖乖蹲在苟旬的腿上,一定会被乔若星捉过来一顿教训。
是一个道理。
又不是她的错,最开始是它从破纸盒子里伸出脏兮兮的脑袋蹭她的。
【蕉蕉:我那时候只是一只饥寒交迫、一个月大小猫咪而已, 哪里懂我在做什么!】
【蕉蕉:你真的很变态。】
变态的苟大小姐天生领地意识就很强, 就像小动物似的,喜欢在任何身边的人、事、物上蹭上自己的味道, 然后宣布据为己有……
顾景琰应该也算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他毫无正在被蹭的这个自觉……
当然了, 人家也不必有。
他依旧我行我素, 她完全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又或者是什么目的——
这种抓不住的感觉让乔若星不是很高兴,就像是两脚像是踩着了什么,又总觉得自己是悬空状态。
她抱着毛绒熊去了周雨彤的船舱,并把这只熊摆到了她的床上。
然后她用手机拍了一张毛绒熊坐在周雨彤枕头上的照片给顾景琰发了过去,有点儿故意地说,这个熊我送给周雨彤了,她很喜欢,谢谢小叔。
捏着手机她想象了顾景琰吃下她小小挑衅后该有的一万种反应,没想到对方回应很平淡——
【HJX:给你就是你的东西了,想要怎么处理是安安的自由。】
情绪稳定得像是压根没有情绪。
乔若星骂骂咧咧地收了手机。
【蕉蕉:你变了。】
【蕉蕉:刚觉醒的你看见顾景琰恨不得绕路三条街避开他。】
【蕉蕉:现在……没眼看,你从上船到今天主动挑衅他多少次了?】
乔若星自己也没数过,反正无论迄今为止她已经得罪了顾景琰多少次,他也正用平常的语气和她微信说话,而她也没少胳膊少腿——
只要她自己做的事别那么离谱,顾景琰也不能因为她这些仨瓜俩枣的,就把她塞到监狱里去。
乔若星突然奇想一件事:原著线里我也是这样一件件事得罪他,然后招他讨厌的吗?
【蕉蕉:并没有,原著线只是因为你成天咋咋呼呼的,他嫌你吵耳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