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蕉:狗血霸总都这么演的,女主只有扑进男主怀里产生第一缕奸情的那一秒是有勇气的,剩下的时间都是可怜柔弱小白花——
至于后续人设和逻辑对不对得上,那是霸总文,没有人会在意。】
乔若星:哦。
好有道理。
【蕉蕉:原著在船上的大剧情,应该只有你恶毒女配下药,让他们春风一——】
乔若星:度个屁,我负责花钱买药,我负责犯法蹲大牢,然后他们负责快乐和滋生奸情?当我不会算数吗?呸!不会下药的,下耗子药倒是可以考虑!
【蕉蕉:……】
【蕉蕉:但是剧情如果有改动的话,没人能打包票女主和男主不会有原著剧情之外新的剧情——还记得当年男女主的第一次相遇吗,那个就是剧情强行被改变之后发生的。】
乔若星:“……”
【蕉蕉:后悔吗?】
乔若星:“……”
【蕉蕉:后悔也没用啊,反派死于话多。】
……
借物游戏于晚上九点半正式开始。
由主持人拿着抽奖箱一声令下,所有人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从纸箱里掏纸条。
乔若星被人群挤在最后面,这样的竞争力,用系统蠢猫的话来说,还好是霸总文,好歹混个女配,这要是放到末世文,怕不是得变成活不过第一集 就被饿死的炮灰——
等她捡着机会从箱子里掏出来一张粉色纸条时,主持人已经度过了忙乱时期,一看她想把纸条往回扔换一个,拿着话筒大喊:“苟小姐,出手无悔噢!”
所有人齐刷刷看过来,乔若星臊得脸涨红一片,硬着头皮往后退,缩到角落里打开纸条看了眼:【想和他(她)睡觉的人】。
……………………淦,周雨彤!
乔若星合上纸条,就开始盘算自己的银行卡余额,以及明天酒吧夜场注定钱包大出血。
这时候,罪魁祸首靠了过来,伸手抢走了乔若星手里的纸条打开看了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然后趁着没人注意这边,把自己手里那张白色的扔给了乔若星:“和你换。”
乔若星:“!”
还有这种好事。
周雨彤捂着嘴笑嘻嘻:“过了今晚我可是成年啦,就得玩刺激的!”
乔若星打开自己手里那张白色纸条,上面写着:价值二万元以上的男士衬衫第二颗纽扣。
周雨彤:“这是唐辛酒写的,原本是写的男士衬衫第二颗纽扣……煞笔吧,这种东西问随便哪个侍从要的话人家能不给吗,那还有什么难度——所以我让她加了个前提条件。”
乔若星:“你真的是个魔鬼。”
“是暧昧游戏天才,你懂个屁。”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把乔若星往门边推——
“快去吧!我看过了,陆晚和你拿到一模一样的纸条了,一样的东西我确定唐辛酒一共就写了两张,你俩这注定的敌对关系!”
乔若星:“……”
不,是宿命的齿轮在转动,并且无情地碾到了我这如花似玉的脸上。
乔若星下意识抬头去看陆晚,发现陆晚和苟旬站在一起,看来这位原著女主第一时间找的苟旬,而此时少年苦笑着摇摇头,拎起自己领子上品牌logo给她看——
一般奢侈品成衣的衬衫也就几千块,他最近可没钱特地为了成年宴做定制,而在此之前,他也用不上那个玩意。
“别看你弟了,二万以上的衬衫是随便阿猫阿狗会穿的吗!只有高定,甚至圈死了就那几个牌子的高定!放眼看去今晚穿这玩意的同龄人好像只有贺然一个人……至于他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只有那么一颗!所以,巅峰对决开始了!你要是输了我给你头打爆!”
“……”
找贺然?
“我宁愿明天请客。”
“我求求你,有点出息!”
乔若星被连推带踹送出宴会厅。
……
半小时后。
乔若星正一边敷衍着朋友们催促,无视她们不断地给她发贺然的坐标位置,正如同幽灵一般在船舱摆烂游荡。
【娇羞土拨鼠:您能快点吗!陆晚要捷足先登了!】
发送于十五分钟前。
其实周雨彤的担忧属实多余。
因为今晚,陆晚也根本没想过去找贺然要衬衫纽扣,自从他官宣乔若星,又因为夜未央的事跟乔若星轰轰烈烈解除婚约后,他们再也没说过话。
无论是平时在学校遇见还是刚刚在窗上同一船檐下,贺小少爷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目光轻飘飘就扫过了。
陆晚也不知道贺然拿到的是什么内容的纸条,所以也没办法直接提出跟他交换纸条上的指定物。
陆晚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想着实在不行她明晚可以直接消失——虽然有耍赖的嫌疑,但终究只是个游戏而已,本来她也不是自愿参加,而那些二世祖们也不会动真格的跟她急眼。
就这么决定了。
打定了注意陆晚轻松许多,不知不觉来到底部船舱。
不远处是船舷核心区域赌场,门口守着西装革履的安保人员,会确认每一个进去的人身份证,以确保他们已经成年。
前方金碧辉煌,时不时传来筛盅摇晃或者老虎机运作的声音……不知道多少人在里面豪掷千金,陆晚从未见过,虽然想进去看一看,但在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面前,她还是回头了。
绕行走上甲板,想要找个地方透透气打发时间,谁知道刚踏上甲板,她就听见前方一阵骚动。
准确的说是有两个人在吵架——
“你跟不跟我走?”
说话的是一个女声,带着一点娇俏和任性,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又习惯性在这使唤人。
“不可能。”
回答的男声稍成熟,不卑不亢,听嗓音虽然拒绝果断,似乎也没有生气,想来两人相熟……
且地位相当。
“可以,那我随便去邀请一个。”
“……”
“我去咯。”
“……”
“我真的去咯!”
这一次声音拔高,女声里带了一点点哭腔,良久那个男声再也没有说话,女声骂了句,“陈近理你是个王八蛋!”
陈近理谁不知道呢,海洋生物研究所最年轻的高层人物,顾景琰的朋友,虽不从商,却也是江城这个港口城市举足轻重的人物——
陆晚曾经想要争取他的研究生。
眼下猝不及防接触到这样人物的八卦,她还有点儿懵逼。
“噔噔”的跑步声传来,只看见来的人白色小礼服裙子一角,大概是求什么东西不得的八卦女主角转身奔来……
陆晚心下一惊,着实不想撞破这样的八卦又引来哪位千金小姐的讨厌与刁难,当下着急忙慌地想找地方隐蔽,然而周围似乎一览无余——
她正着急,旁边伸出一只手,拽着她的手肘将她拖进船舱某拐角处阴影中。
陆晚吓了一跳,正想挣扎,此时钻入鼻腔的是记忆中似乎存在过的古龙水香,她硬生生地压下了喉咙里尖叫的冲动——
抬起头便看见男人完美的下颚弧线。
黑夜中,顾景琰没有穿外套,只是一身西装衬衫,领带结稍微打开,露出一点儿若隐若现的喉结。
伴随着他的呼吸,喉结微滚,陆晚心跳也伴随着这微小的动作,剧烈跳动起来。
男人宽大的手掌已经在将她拖入黑暗中后第一时间松开。
而此时此刻,两人躲在极其狭隘的阴影中,因为物理位置限制不得不靠的很近,陆晚担心自己的心跳声太大而被听见因此紧张时,刚才骂人的那个女生已经埋头狂奔擦肩而过——
即将靠近时,头顶响起声音。
“转头,别看。”
陆晚下意识跟着做了,其实因为太紧张,也压根没看见她是谁。
脚步声渐行渐远,陆晚这次慢吞吞回过神来。
“贺先生?”
她声音柔软,仿佛像是生怕惊醒了什么人。
被叫到名字,顾景琰仿佛这才回过神来,低下头扫了一眼此时近在咫尺的少女,那双漆黑深眸中毫无波澜,唯有平日里那抹笑容重新挂在了唇边,“是你啊。”
语气轻飘飘的,听不出是不是高兴。
耳边只剩下海浪拍打船体和波涛翻滚的声音,伴随着八卦中被骂的男主角也阴沉着脸转身重新往船舱赌场方向走去……
他背影一消失,甲板上恢复了平静,一时间彻底没人发出声音。
顾景琰第一时间离开了阴影处——
原本笼罩着陆晚的气息瞬间抽离。
她心中一空,不由自主地跟着走了两步,两人回到了甲板空旷地上。
“你们这些小鬼,”顾景琰问,“是不是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戏?”
陆晚简单的把借物游戏规则告诉了男人。
后者全程偏头看向波澜的海面,指尖撑在船沿边有规律的跳动。
眼神看上去有点儿漫不经心——
等陆晚解释完毕,半晌他慢吞吞地“啊”了一声表示听懂了,随后陷入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直到陆晚再次叫到他。
他垂首望向面前面容姣好的少女,表情正如她记忆中一般温柔——
陆晚的心重重跳了两下,紧张到喉咙发堵,她的目光落在了男人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上。
停顿了下,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贺先生,可以给我您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吗?”
说完之后,像是天地万物失去了声音。
只剩下她心跳如擂鼓。
顾景琰看上去毫不惊讶面前的人提出的大胆要求。
只是短暂的停顿后,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抱歉。”
虽然在跟一个晚辈道歉,实际上面色跟愧疚毫不相干,夜月之下,只能听见男人嗓音柔和——
“不可以哦。”
作者有话说:
加了个对话,贺先生拉她的理由马上你们就知道了
基本可以说是,远处那对,不能看
第42章 腰间蝴蝶结
我才没有心情不好。
乔若星这边完全不知道甲板上发生了什么, 当她第八次接到唐辛酒的报点,直到贺然在餐厅附近时,她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苟住别怕我能赢:别管我了,让我死吧!】
【苟住别怕我能赢:你们为什么光操心我了, 自己的指定物找到了吗!】
唐辛酒吱吱喳喳地说早就找到了, 她运气好, 抽到个什么“钻石耳钉”,这种宴会上所处可见的东西, 嘻嘻哈哈抱着一个小姐姐的脖子就弄来了。
反而是一向话很多的娇羞土拨鼠同志陷入沉默, 如同掉线。
乔若星正想@她再问问,别不是人玩儿疯了掉海里去了, 这时候她的手机开始震动,定眼一看, 是讨人嫌的人自己倒贴了上来。
【H然:躲哪去了?】
乔若星挑起一边眉毛。
条件反射手指先挪到了“删除好友”那栏, 但是想到这么做显得过于刻意, 接下来三天低头不见抬头见, 这个人说不定又要因此拽着自己纠缠些有的没的。
作罢。
【苟住别怕我能赢:嗯?】
【苟住别怕我能赢:好惊讶,我居然没把你拉黑吗?】
【H然:……】
【H然:别贫。】
【H然:问你在哪?】
【苟住别怕我能赢:有屁就放,但你这种习惯性皇帝和太监说话的语气最好收敛点。】
一边打字警告,乔若星“嗖”地抬起头,相当警觉地看了看四周, 片刻之后干脆躲进了某个拐角走廊阴影处。
【苟住别怕我能赢:找我干嘛?】
【苟住别怕我能赢:别费劲了, 一根毛都不会借给你的。】
话很多的人通常打字也很快。
一不留神,就已经被人身攻击了一整个屏幕。
【H然:……】
【H然:好好说话。】
【苟住别怕我能赢:您配吗?】
最后回完这么一条, 乔若星直接把手机塞回了小包里。
……
然而命运这个东西就是喜欢捉弄人。
在贺然这号人物阴魂不散地出现后, 乔若星立刻谨遵唐辛酒对贺然的报点的相反反向, 绕着厨房那边船舱走道往另一个方向走。
走着走着就到了赌场, 她只犹豫了一秒,就为了躲避干脆一头扎进了全是人也很热闹的娱乐场所——
赌场里灯光刺眼得乔若星微微眯起眼,就像是夜晚的草丛里被手电筒光照到的流浪猫。
当下表情绝对算不上多么友善。
然后隔着一张□□的赌桌,她就这样顶着张不爽的脸,不幸地和贺然狭路相逢。
这时候的贺然形象算不上多端庄,像是刚刚从哪里鬼混回来——
定制的冬青色西装外套挂在手肘间,衬衫解开到了第三颗扣子,领带早就取下来,缠绕在他的手上。
贺小少爷是英俊的,放浪不羁的模样曾经不知道迷倒过多少无知少女。
他微微蹙眉,头发微乱,隔着一桌子在等待荷官发牌的赌客,一双眼准确地锁定了乔若星——
乔若星也在不动声色打量着躲了半天还是偶遇的贺然。
这会儿,少年的双眼正死死盯着她,眨眼都不舍得眨一下……
掐指一算,这好像还是他们解除婚约以后第一次单独、面对面地碰面。
贺然看见乔若星,那模样就跟野狗见了猫似的,又激动又害怕——
想撩又怕打不过的那种表情。
这时候,乔若星不可避免地发现,贺然之所以这个鬼浪荡子、衣衫不整的形象,是因为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已经不见了。
周雨彤说过,写着“价值二万元以上的男士衬衫第二颗纽扣”纸条一共只有两张,一张在乔若星这,另一张在陆晚手上——
那么此时此刻贺然衣领上的扣子上哪去了,答案已经非常明显。
不过乔若星才懒得计较这个,冷笑一声,头一扭开,就想跟他来个擦肩而过。
结果就是被人拎着胳膊,拽到了放了一堆老虎机的角落里。
她后背撞着一台机器,倒是没撞疼,眼前的人大概是有了经验或者是怎么的,难得做个人的用自己的手给她垫了下——
只是压在她肩膀上的手力道很大,一点儿也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野狗终于没忍住伸出了他蠢蠢欲动的狗爪。
“跑什么?遇见了,都是缘分。”
粉色的纸条在乔若星眼前晃了晃,贺小少爷笑得像个正宗纨绔子弟,“既然都是缘分,老天爷说的算,辛苦安安和我走一趟咯?你也知道我信用卡不知道托谁的福被停了,所以明天我可是没钱请客的啊!”
“……”
乔若星劈手抢过他的纸条看了眼,【喜欢的人】。
啧。
像是捏着什么烫手的山芋,迅速把纸条塞回他的衬衫口袋,看贺然虽然笑得一脸浪荡,实则死死绷住的下颚出卖了此时他的紧张……
这些狗玩意装模作样起来倒是都一个鸟样。
乔若星丝毫没有任何的同理心,抬起手,用劲儿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贺然被推了个猝不及防,连退两步撞上了另外一台机器——
一米八几的身高,牛高马大的,撞到机器,沉重的老虎机都不得不摇晃了一下!
他稳住身形,原本以为乔若星会借此机会转头就走,却没想到她疾走两步上来,一把以刚才同样的姿势将他轻易钉在墙上——
近在咫尺的距离。
那张最近频繁出现在梦中的脸就在眼前,熟悉的甜味香水若有若无地钻入鼻腔。
贺然动了动唇,心跳不可避免地加速,那双上一秒紧张的快凝固的双眸却因为她的主动靠近化成了一摊春水,波澜荡漾。
正想说些什么,胸前被重重拍下一张纸条,然后乔若星沉默的退开——
原本压在他肩膀上柔软温度也伴随着香味抽离。
心中涌上一股失落,贺然愣了愣,拿起纸条看了眼,看见上面大概十五分钟前才见过的同款借物内容,他脸色变了变。
“一样的纸条唐辛酒只写了两张,另一张在陆晚手上。”
乔若星冲他扬了扬下巴,平静地问,“贺小少爷,请问您的第二颗扣子上哪去了?”
贺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的纸条也是这个指定物。
话没说完,乔若星却摆摆手,打断他说:“你不用跟我解释,其实我不在意,本来也没准备问你要这颗纽扣。”
“……”
“所以,我不找你,你也别找我。”
她说着,从他手中抽回了纸条,就要面无表情地经过他,准备离开赌场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却没走两步又被一把捉住,“不是我主动给的。”
“什么?陆晚也给你摁墙上了?”
“……不是,她说是小叔。”贺然抿了抿唇,看上去不像是撒谎,“小叔告诉她,可以来找我要——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意思,也没收到详细的指令,但小叔发话,我不能不给。”
他说完,意外地发现乔若星的瞳眸往下沉了沉,他不明所以。
却不知道乔若星的想法是,男主和女主果然又搅合在了一起,是她的错,何必多嘴让唐辛酒把陆晚留下来陪他们玩这个无聊的游戏?
顾景琰是什么样的语气和什么样的姿态让陆晚去找贺然的?
从天而降、拯救一切的天神吗?
是了,男主应该是这样的。
胃部在翻涌,说不上来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反应强烈,明明在第一次看见陆晚坐上顾景琰的车时,她想看热闹的心思大于一切——
也许是最近和这个人走得太近了。
乔若星抿了抿唇,不再往深了乱想,把一瞬间所有被带跑且跑得很偏的情绪,归咎于她只是像以前一样不喜欢男女主凑在一起毕竟对她没有半点儿好处……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乔若星很烦,她蹙眉往回抽自己的胳膊,对方却加大了力道——
有完没完?
“放手。”
再开口时,她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可怕。
蹙眉不耐烦地回头,发现身后的人也是眉头紧皱,他想了半天,大概也没有别的招可以使,只好说:“你明天请客的钱我来给。”
“……”
乔若星被荒谬到轻笑出声,拂开了他的手。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贺小少爷。”
她停顿了下。
“更何况,谁告诉你我明天就要请客了?清醒点,我怎么可能输给陆晚?”
……
赌场二楼的VIP室,顾景琰正陪一群人玩牌。
一只手支着下巴,男人就像老谋深算的狐狸,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提醒他的上家,“陈近理,你再心不在焉地胡乱给我喂牌,今年的奖金都要进我口袋了。”
陈近理翻了个白眼,扔出一张九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