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上班了。”沃尔夫说着走向门口,“顺便说一句,你好自为之!”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巴克斯特对着他的背影喊,“这就像在屠宰场选中了一头母牛!”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把起居室墙上画着纽约天际线的挂画都给震了下来。巴克斯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把耳机的音量调高。

沃尔夫带着气走进办公室,冲到芬利桌前,他的朋友正急切地等着他分享和艾什莉·洛克伦的约会呢。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沃尔夫生气地说。

“你说什么?”

“你把我和洛克伦吃饭的事告诉巴克斯特了。”

“我不想告诉她的。但她看出来了。”

“那你得想办法弥补!”

“现在吗?”

沃尔夫看着芬利,在这个部门里他一直是快乐和正能量的源泉,但现在化身为格拉斯哥15粗汉一个。沃尔夫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以便迅速做出反应——芬利的左勾拳一直是个传奇。

“是朋友就该这么做。”沃尔夫说。

“我也是埃米莉的朋友。”

“那更有理由这样做了,你现在伤害了她的感情。”

“哦,我伤害了她的感情?我吗?”芬利平静地说,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看你哄着可怜的小姑娘好多年了。无论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都已经付出了婚姻的代价,你现在还在付出代价,那意味着你真的想要她,但你又没有勇气这样做;要不就是你不想要她,却没有勇气和她了断。不管怎么样,你还剩下四天去做一个男人。”

沃尔夫无话可说。芬利已经把他的心思全部抖了出来。

“我现在有条线索要跟,我得出去了。”芬利说着站了起来。

“我和你一起去。”

“不。不用。”

“十点钟还要开个碰头会。”沃尔夫说。

“那你替我打个掩护吧。”芬利苦笑着说。

他在沃尔夫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就出去了。

上午九点零五,沃尔夫又一次没接普莱斯顿-霍尔医生打来的电话,他在等高级警官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响起。芬利带着情绪离开了,而他已经听到巴克斯特在办公室那头对着别人大吼大叫了。

埃德蒙兹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他花了十分钟准备好他想与沃尔夫讨论的文件,兴奋地期待着他的反应。他拿起那些文件,走向沃尔夫的办公桌。在走过去的过程中,他把反复练过的开场白在脑袋里又过了一遍。

“小加布里埃尔·普尔,二〇〇九年。”埃德蒙兹说。

他以为他会得到认同,谁知沃尔夫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耐烦地抬头看着他。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沃尔夫的反应令人扫兴,但埃德蒙兹还是没放弃。

“我希望是有关系的。”他说,“一个电器王国的继承人在宾馆套房里失踪了,尸体没有找到。这么说你能想起什么吗?”

“听好了,我不想对你说粗话,但你就找不到别的人谈这件事了吗?我可没那么多空陪你玩。”

看着沃尔夫毫无兴趣的样子,埃德蒙兹的信心有些动摇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把事情解释得更清楚一些。

“对不起,我从头开始讲。我一直在档案馆调查……”

“我想我告诉过你不要做这件事。”

“我记得,但我向你保证,我用的都是业余时间。无论如何,我发现了一些……”

“不。不要再说‘无论如何’。如果一名比你级别高的警探命令你不要去做某事,你就不要做!”沃尔夫吼道,引来了整个办公室的注意。沃尔夫站了起来。

“如果可以,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埃德蒙兹结巴起来,他不明白一场好好的谈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不打算走开,他有重要的问题需要了解清楚,“我发现了一些非常有价值的信息。”

沃尔夫绕到桌子前,埃德蒙兹还以为他改变主意了,连忙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递给他。沃尔夫一把把他手里的文件打散在地。周围响起了校园霸凌中会出现的嬉笑声。巴克斯特朝他们走来,西蒙斯也恢复了自己的上司模样,站了起来。

“我需要知道你为什么会调阅普尔案的证据。”埃德蒙兹提高了声音,但他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

“我不喜欢你说话的腔调。”沃尔夫朝着这个身材瘦长的年轻人摆出了打架的架式。

“我也不喜欢你的回答!”埃德蒙兹的话让每个人都大吃一惊,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为什么要调查这桩案子?”

沃尔夫一把抓住埃德蒙兹的喉咙,把他逼到墙上。布莱克用叉子敲着玻璃杯。

“嘿!”西蒙斯喊道。

“沃尔夫!”巴克斯特大叫着冲向他们。

沃尔夫放开了埃德蒙兹,一道暗红的血顺着埃德蒙兹的脖子淌了下来。巴克斯特站在他们俩中间。

“到底怎么回事,沃尔夫?”她冲着他喊。

“告诉你的小哈巴狗离我远点儿!”他吼道。

她有些不认识面前这个双眼圆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