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七星天龙佩的来历吗?”

“它不是法术界七宝之一,也是昔日的无真大师的佩带之物吗?可自从无真大师仙去之后就神秘失踪了吗?”方蕾也坐了下来,问。

“不错,这曾经是无真大师的法器。不过在这之前哪?”

“在这之前?我不知道。”方蕾摇了摇头。

“传说,这七星天龙佩首先有记载,是从唐朝开始,一位除魔界的高手,也就是茅山派的掌门人灵尘道长用一块从昆仑山上采得的万年玄玉结合天地灵气和他自身一百多年的修为制成的,并一度成为茅山派的镇派之宝。可惜,后来茅山派自身的种种原因,导致了茅山派的衰落,而这块玉佩也就消失不见了。只到宋朝开始,又断断续续的出现了有七星天龙佩的记载,而且它的法力也越来越大,直到后来被誉为法术界七宝之一。最近的一百年前,才辗转流落到了无真大师的手上。然后,我的师傅,天一道长又发现了它,并把它拿到了法术协会,作为这一次法术聚会的奖励。”李海缓缓的把玉佩的出身来历告诉了方蕾。

“那么,还只是一块啊!”方蕾还是弄不明白。

“不错,世人都以为只有一块。我也一直认为只有一块,直到在我来这里之前,师父把我叫了去,并告诉了我一个关于七星天龙佩的传说,一个世世代代只有茅山派的掌门人才知道的秘密。一个连掌门人自己都以为只是瞎编的传说!”李海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又记起了师傅在述说时那严肃的表情,和自己当时不可置信的心情。

“到底是什么?”我张开了眼睛,其实我早就醒了,只不过想听听李海的葫芦里到底埋了什么药?

“你醒了啊!”方蕾开心的问,“全好了吗?”说着,便摸了摸我的身体,生怕我又昏过去的样子,脸上关心的表情一览无余。

我感动的点了点头,被美女关心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我活动活动了筋骨,很奇怪,没有了一点疼痛或是酸疼的迹象,反而觉得身体里充满了活力,好像吃过什么灵丹妙药一样的。更神奇的是,我觉得看到的所有东西好像突然变得很清晰,本来我还有一点近视,可现在竟然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墙上的台历。

“万年鬼玉的功效的确惊人啊!”李海打量着我,看来也看出了我的变化。

“什么?万年鬼玉?”方蕾惊讶的用手捂住了嘴,并用一种看妖怪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当然,被美女注目是一件好事,不过这样看却让我有点不自在,怎么看自己都像是一个穿了一条花内裤然后在空中飞翔的小猪。

“是的。”李海一脸严肃的看着方蕾,确定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怎么可能?”方蕾显然还是不能相信,连连摇头。

“可惜,这是事实。”李海摊了摊手。

方蕾没有再说话,只是用眼神再次询问了李海,而李海则又点了点头。而这些在我看来怎么就像是眉目传情,更让我受不了的是他们讨论的是我,而我,这个主人公却什么也不知道,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拜托,你们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东东?”我指了指胸前的玉佩,大叫道,终于成功的把两人的视线又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第十九章 是福,还是祸?

李海看了我一眼,说:“其实一开始灵尘道长的确只炼成了一块七星天龙佩,可没有想到的是那快万年玄玉吸收了万年的天地灵气可也吸收了万年人间的妖鬼之气。在炼制成以后一直没有办法发挥它的功效,一度灵尘道长以为这成了一个失败之作。后来,灵尘道长遇到了一个人,一个美丽的女人,她是当时一位王爷的爱女,更是一个显赫的公主。这个公主爱上了灵尘道长,可他却拒绝了她的爱,只把七星天龙佩送给了她。公主因为得不到心上人的爱而郁郁而终,临死前吐出的鲜血却让玉佩变成了两块。一块是万年仙玉的质地,而另一块则是万年鬼玉的质地。灵尘道长得知以后就取走了其中一块,也就是我现在戴的这一块了。”李海指了指胸前的玉佩。

“那么,另一块的下落哪?”方蕾插嘴问。

“据说是做了那个公主的陪葬,因为这件事情只有茅山派几个长老级别的人知道,他们死后这个秘密也就跟着埋到了土里。而只有每一任的掌门才会把这件事情流传下去。所以天下人都以为只有一块七星天龙佩。没有想到,事隔这么多年,竟然让它重新出现。这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哪?”

“万年鬼玉?和你的有区别吗?”我傻傻的问,因为对我来说,这两块实在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除了颜色上的小小差异。

“当然有区别啦!”方蕾重重的敲了我一下头。

“痛的啊!”我委屈的摸了摸脑袋。

“鬼玉,顾名思义是可以集天下妖鬼之气的一个法器。用的好,可以除魔卫道,用的不好,可以生灵涂炭。不过可惜,没有人可以把它用以正途,因为它身上的鬼气实在太重,没有人可以抵挡,所以大多数人都会先被它吸掉身上的生气。而且大多数正派人士都不屑拿鬼玉当法器,一来伤身,二来伤天害理。”方蕾解释。

“伤天害理?”我没想到戴块玉佩也会这么严重。

“我不是说了吗?佩戴的人会被鬼玉吸掉生气,而唯一弥补的办法就是抓活人让玉吸别人的生气。用别人的性命来提高自己的法力,这不是伤天害理是什么啊?”

“对哦!”我笑了笑,害人性命的事我可不会做的,不对,等一下,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鬼玉吸佩戴者的生气!?

“喂,那我会不会有事啊?”我战战兢兢的问。

“你?”方蕾和李海对望了一眼,“对哦!”

说着,两人很有默契的扑了上来,一人一边开始审察起来,被两人人这样又摸又掐的感觉还真不好受,怎么都觉得自己像是一块待价而估的猪肉!

“你们干什么啊!”我努力挣脱了两个人的魔爪。

“真奇怪,他怎么还活蹦乱跳的啊!”方蕾好奇的又捏了捏我的手臂,问。

“鬼玉的确可以使佩戴者法力大增,不过前提是先吸去生气。看你的样子不像被吸去生气的样子,可是潜伏的鬼气也很重啊!怎么回事啊?”李海推了我一把,问。

“我怎么知道啊!”我生气的撇着嘴,这些人,明明应该比我知道的多啊,现在倒好,反过来问我了。

李海和方蕾顿时也没了主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沉默不语。房间内的空气也好像沉寂起来,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摸着胸前的玉佩,我不禁又想起了印雪,她究竟是怎么得到的这块玉佩恐怕没有办法知晓了,可我相信,她一定不会害我的,即使全天下的人都要我死,她也不会伤害我的!我握紧了玉佩,感觉到一股凉意。奇怪的是,玉佩竟然渐渐发热,我还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正在渐渐接近。

抬头望去,只见窗外赫然多了好多人脸,青灰色的脸上隐隐透着黑气,眼睛空洞,而且,只有脸,一张一张的脸,却没有躯干。

“你怎么了?”方蕾突然推了我一下。

“窗,窗外有东西!”我指了指窗外,幸好自己是法医,乱七八糟的尸体看惯了,可是对于仿佛还有生命的死人脸还是有点恐惧。

“窗外?什么都没有啊!你是不是刚才被李海打傻了啊?”方蕾靠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一阵幽幽的香气从方蕾的身体传来,顿时让我精神一振,马上贪婪的猛吸了一口。望着她秀丽的脸,此时竟然如此接近,要不是还有一个李海在,我一定会亲上一口的。

“喂,跟你说话哪!你鬼迷心窍了啊?”方蕾见我不说话,没好气的又推了我一下,样子像极了向老公撒娇的小娇妻,看得我眼睛都快凸了出来。

“我看他不是鬼迷心窍,是被美女迷住了还差不多!”李海在旁哈哈大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方蕾看了看一脸怪笑的李海有看了看我,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张俏脸立刻红了起来,就像一个可以滴出水来的密桃。眼睛里流光闪闪,媚眼生辉,真是个尤物,这样的女子,不把男人迷得团团转才有鬼哪!我咽了口口水,艰难的把眼光从方蕾的脸上移开,望向李海,使了一个男人间的眼色,示意他不要来添乱。

没想到这小子一点也不罢休,继续调侃:“没想到我们鼎鼎大名的方女侠也有害羞的时候啊,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哈哈!”说完,还不忘向我瞥了一眼,真是火上浇油。果然,我的手臂就被方蕾狠狠的扭了一下!

“痛的啊!”我大叫了一声,连忙看向惨遭蹂虐的手臂,女侠的力气还真是大,一大块青紫已经历历在目,真是悲惨啊!

“哼,谁叫你这么色!”方蕾甩了一下头,看也不看我一眼就站了起来。

我悻悻地摸着手臂,看来这位女侠还是个野蛮女友哪,要小心行事才好。想到野蛮女人,我突然又是一阵头痛,该死,这一阵忙乱,竟然把曹颖给丢在酒吧里了!

“Oh,my god!”我拍了一下脑袋,一头倒在了床上。

“又怎么了你?”方蕾叉着腰,问。

“我把曹颖给丢在酒吧里了!”我一想到明天可能被她的冰霜脸冰死就不禁浑身打了个冷站,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向门口冲去。

“你干什么?”李海叫住了我。

“我把个朋友拉在酒吧了,我要去找她!”

“你看看都几点了啊,酒吧早关门了!你朋友又不是不认识路,肯定自己先回去了!”方蕾指了指钟,我一看,竟然已经凌晨两点了,算了,也只能明天再向她解释了。

“放心,没事的啦!”李海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我犹豫了一下,虽然说曹颖早就过了让人操心的年纪,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点不踏实,黑森林酒吧并不是个好地方,而且自己的心跳竟然突然加快,有点胸闷的感觉。

“怎么,担心你的小情人了?”方蕾瞥了我一眼,酸溜溜的问。

“哪有啊!”我连忙举手表示抗议,算了,算了,什么事也只好明天再说了。我叹了口气,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才好。

第二十章 新的命案

啪的一下,我重重的挂掉了电话,这已经是我第十二次打电话给曹颖住的宾馆了,而直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曹颖的任何消息。不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这样的话……我瞥了一眼身旁解剖台上的老曹,顿时一阵心悸。要是老曹知道他的宝贝女儿有什么闪失的话,一定会跳起来掐死我的!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林逍?”门外传来了声音,好像是李洋。

“进来!”正在我纳闷这小子怎么开始知道进来敲门,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李海,虽然他们在长相上的确很像,但是只要接触了以后就不难把他们两个区别开来。李海稳重大气,深沉内敛,而李洋,则更活跃也更随意一些。

“怎么是你?”我好奇的问,什么时候警局也可以像菜市场一样随意出入了?

李海走到解剖台前,一脸的从容,完全没有普通人看到尸体时候应有的恐惧感。

“和某人很像还是有点用处的嘛!”李海摸了摸下巴,本来自己是想通报一声的,可一路行来竟然没有人阻拦,敢情是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了吧!

我笑了笑,第一次见到的人把他们两弄错也是情由可原的,就像是我昨天晚上一样。

“李洋这家伙从没有说自己还有个孪生哥哥嘛!”我舒服的往后靠了一靠,虽然和李洋共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没有想到竟然蹦出一个哥哥。

李海的表情有点尴尬,也有点无可奈何,耸了耸肩,“他不喜欢我。”

“哦?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了啊?”我奸笑着看着李海,一般兄弟反目通常都会有这么一出,就是兄弟两人同时爱上一个女孩子,然后其中一个得到芳心,却从此失去兄弟之情。

“你真聪明哦!”李海啪的一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顿时痛的我眼冒金星,谁说过什么来着:祸从口出啊!!

“呵呵,哪里啊!”我小心翼翼的扳开了李海的手,转移话题:“你来有什么事吗?”

“哦,我想让你陪我再去一次黑森林酒吧。”

“今天晚上?”我问。

“不,现在。”李海摇了摇头。

“可现在是我上班时间啊!”我指了指手表。

“好吧!”李海冲我笑了笑,笑得我心发毛,鸡皮疙瘩都掉了满地。

“那我可要去找美丽的方大小姐了哦!孤男寡女,有什么事以后你可不要后悔哦!”李海冲我眨了眨眼睛。

所以说,凡事不要只看表象。看看李海也是蛮有风度的,没想到竟然也这么淫荡……我立刻在心里把他家都问候了一遍。

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我恶狠狠的冲李海招了一下手,说:“走吧!”

李海顿时高兴的人都飘起来了,谁说他和李洋有本质上的差别的啊?双胞胎就是双胞胎,我根本就是看到了一个李洋正在欢庆他的胜利。

※※※

此时的李海正愣愣的站在黑森林酒吧的门口,我看他就差没有流口水来表示一下自己的痴呆样了。我后退了一步,尽量和他保持距离,希望别人不要把我和他纳为同类才好。

“同志,你已经站了十分种了哎,进不进去啊!”我摸了摸鼻子,催促道。

“我真是不敢相信,我昨天晚上尽量进了这个酒吧!”李海嘘了一口气,叹道。

“怎么了?”我好奇的问,难道这个酒吧不能进的吗?

“怪不得老出人命了!”李海指着酒吧的门,说:“这个布置根本就是大有问题啊!”

有问题?什么问题啊?我看着酒吧的门,也许是地势的关系,酒吧的门是入门下台阶的式样,两边还有两个小的落地窗门,门前照壁,两侧护墙拱卫,墙壁故意粗化了,很现代感的样子。

“你没觉得这个门很像什么东西吗?”李海问。

“什么啊?”我想破了脑袋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李海无可奈何的瞪了我一眼,说:“我们茅山派的另一个祖传的密技就是风水。”

“那又怎么样?”我看着李海,不解的问。

“怎么样?”看李海的样子恐怕要扑过来掐我的脖子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坟墓的摆设啊!”

“啊?”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仔细看了看门,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哎!真奇怪,难道这个酒吧的老板有特殊的癖好,还是这根本是装修的时候一个小小的错误?

“看来这个老板肯定有古怪!”李海好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抬腿就向酒吧走去。我立刻一把抓住了他。

“干什么啊?”李海显然对我的举动很是不满。

我忙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去了?”

李海没有再和我争执,想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果然不愧是哥哥,很沉得住气,如果换了是李洋的话,恐怕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他一个人。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现在真的不是鲁莽行事的时候,死了这么多人,也应该有个停顿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我的手机又响了,一看又是小任的电话。我仰天长叹,真是流年不利!

“谁的电话?”李海问。

我握着手里的电话,眼睛又开始剧烈的跳动,于是把手机往李海的手里一塞,说:“你帮我接。是局里打来的,可能又出人命了!”

李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机,一脸的凝重。这次师傅在自己出发之前曾经说过:此次凶险无比,切记小心!而到这里之前,方蕾已经把心湖命案大概说了一下,没想到,前面的案件还没有破,接踵而来的又是一件。

“喂,请问哪位?”李海接了电话,“哦,你找林逍是吗?他有点事情跑开了,什么事情跟我说好了。”

我看着李海的脸,越来越严肃,看来真的又有案子了!我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头痛的毛病又开始犯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他的,再见!”李海挂掉了电话,把它还给了我,“在心湖发生命案,他们叫你尽快去一下!”

“不会又是死了女人吧?”我问。

“没说,只叫你快点过去!”李海摊了摊手,说。

我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望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我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这一切的罪恶都只是一场恶梦,只等我醒来的那一刻。路上的行人还是老样子,他们不知道我内心的恐惧和焦虑,也不知道这城市正渐渐被罪恶所笼罩。

独自一人驾着车开往心湖的路上,我不禁开始想,不知情对于普通的人来说,到底是幸福还是无知哪?

第二十一章 纯属幻觉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冰冷,不是因为有点阴冷的天气,而是因为有点恐惧的心理。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树木被风吹起的沙沙声都可以让人如此胆战心惊,瞥向车窗外,道路两旁的树木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树叶间的缝隙中透出了阴冷的光线,一明一暗的好像是无数狰狞的骷髅。映射在地上的阴影仿佛是一个个恶魔的脸,正张开了它的嘴惨笑着。我突然发现路上竟然没有一辆其它的车,长长仿佛没有尽头的路上只有我独自一人开着车。

也许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就在某一个树阴下,正有一双双眼睛看着我。说实话,我并不喜欢长长的路或者是走廊什么的东西,这总让我有压抑感。这也许是人类本身对于未知的前路所拥有的恐惧感使然。

我加大了油门,希望自己能够快一点到达那该死的心湖。耳边传来了风呼啸而过的声音,窗外的景色一略而过。突然,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蹿了出来,我一惊,连忙急踩刹车。随着一阵刺耳的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声,尖利地划过地面,也让我不禁起了好多鸡皮疙瘩。车子总算停了下来,我感觉到自己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居然是个人,正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一阵冷汗立刻湿透了我的衣服,我可以感觉到心跳的厉害,握着方向盘的手颤抖不停。

大概只过了一会,又或者是很久,我还是硬着头皮下了车,毕竟,逃跑并不是我能做的出来的事情。深吸了一口气,我走到了那个人旁边,蹲了下来,幸好,我并没有看见鲜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我自己安慰着自己。

“你还好吗?”我拍了拍那个人,然后把他翻了过来,这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就在这个时候,眼睛突然剧烈的跳了起来,我甚至以为眼珠也要跳出我的眼眶。对于危险临近的本能反应,我立刻松开了抱住那个男人的手,一屁股向后跌坐下去。眼前明晃晃的一闪,我看到那个男人睁开了眼睛,然后迅速的从身后抽出了刀。

我从没有想过刀子刺入心口会是什么感觉,本来以为会很疼,可事实上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凉凉的。眼前一片漆黑,但是奇怪的是其它的感官却仍然清晰,风吹在脸上的感觉,沙沙的风声,以及从心口流出的血液都可以感觉的到。然后,是渐渐模糊的五感,飘飘欲仙,灵魂从身体抽离。接着,竟然是非常猛烈的疼痛,全身的疼痛。这,就是地狱了吗?浑身炙热,连骨头都有烧焦成灰的感觉。天,如果这就是地狱,就请让这一切快点结束吧!

※※※

李海在黑森林酒吧门口足足转了十圈以上,惹得路人都以为碰到了一个疯子。最后,他还是没有敲门,因为林逍在临走之前曾嘱咐过自己要小心行事。可作为一个茅山派的传人,他又十分不解,谁会把自己的门设计成这个样子?退一步来说,即使不是主人的本意,那么,设计这个门的人一定可以下十八层地狱了。照风水来看,这个坐北朝南的位置是很好的,可坏就坏在这个门的设计上,坟墓的格局,自寻死路!

“老大爷,我向你打听个事!”李海拉住了身旁的一个路人,问:“你知道这酒吧什么时候开张的吗?”

“你说这个啊?”老人瞄了一眼酒吧,说:“大概是一年半前吧,突然冒出来的哪!”

“是吗?那你知道这个酒吧的老板是谁吗?”

“这个啊?”老人摇了摇头,“这我可就不清楚了,像我这把年纪的人怎么会进这种地方哪?”

“是吗?”李海失望的叹了口气,不过至少知道了它开张的时间,应该还算有点收获吧!

“要不,你去问问老刘吧!”老人大概看出了李海的失望,立刻出谋划策起来。

“老刘?是谁啊?”李海见又有了线索,立刻振奋起来。

“这个酒吧以前是个茶馆,老刘就是老板,我可是他茶馆的常客哪!可惜现在人都不兴喝茶了,茶馆也就开不下去了!”老人摇了摇头,叹道。

“那,那他现在在哪里啊?”李海几乎要扑上去了,看着他闪闪发光的星星眼,别人还以为是得到了什么偶像的消息哪!

“就在那个新村里,开了一个小百货店!”老人向身后指了指。

“谢谢,谢谢!”李海高兴的就差没有感激流泣了,转身就往前冲。

“小伙子,走慢点啊!”老人冲着李海叫道,现在的小青年怎么都这么毛毛燥燥的啊!

※※※

我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正躺在路的中央,身后是自己的那辆车。没有任何人在旁边,没有什么被撞倒的男人,更没有什么刀。我惊慌失措的低头看向胸口,根本没有伤,一滴血都没有,连衣服都是完好无损的。

是自己在做梦吗?我摸了摸胸口,完全正常。心跳的感觉真好,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幻觉,这一定是幻觉!我告诉我自己这一切只是幻觉,也许是最近没有睡好,也许是最近的命案太多,也许是最近的压力太大!可刚才的一切却又如此清晰,那个男人,那把刀和刺入心口的感觉都这么真实,难道幻觉也会这么清楚,也会有感觉吗?

我努力爬了起来,重新钻入了车子。愣愣的坐在位子上,我显然还惊魂未定,想想刚才的种种,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使劲甩了甩头,我又发动了汽车,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因为还有一个心湖的命案等着我,不管是好是坏,这都是当前最主要的事情了。

熟悉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我一看,又是小任。

“怎么了?”我问。

“林大法医啊,你还在磨什么劲啊?全都等着你一人哪!”小任乞求的声音有点着急,谁叫自己的局里法医稀少哪?本来来了一个方蕾是不错,没有想到却突然少了一个老曹,真是飞来横祸!

“就来了,方蕾还没有到吗?”我问,这局里就只剩我一个了吗?

“找不到人,今天她根本没有来啊!好像听陈队长说请假了!”

“哦,是吗?”怎么女人请假就这么方便,而我请个假却比登天还难?真是性别歧视!

“别哦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到啊?”小任着急的问。

“五分钟!”我冲着手机吼了回去,恶狠狠的挂了电话,脚下的油门猛踩。

真是的,催命吗?我摇了摇头,加快了车速,而对于刚才的一切,也只能暂时用幻觉这一词来解释了。

第二十二章 头骨

抛开这么多离奇的命案,心湖其实是个很美的地方,岸边的树木郁郁葱葱,像绿色的烟雾一般环绕在湖的周围。而就在这雾中,隐藏的,又是些什么哪?林中偶尔有一两声鸟鸣,清脆而动听。因为水和树木的关系,这里本就清凉,而现在的天又很阴沉,更使我感到一阵透骨的冰冷。

“在湖边发现的,是一个头骨。”小任跟在了我身后,解释。

“其它部分哪?”我问。

“暂时还没有发现,已经派人到处搜寻了。”小任说完,把手套递给了我。

我走上前,只见一块白布正盖着一块东西,陈凯正站在旁边。

“你来了,看看吧!”陈凯指了指白布,道。

我点了点头,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揭开了白布,一个头骨跃入眼中,还拌着一股尸体腐烂时候的臭味,我立刻皱了皱眉。说它是头骨是因为已经露出了骨头的部分,说它是个人头又因为上面还有一些软组织,黄黄白白的,粘上些血丝。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个人头上所有可以用来称做脸的部分全都不见了,眼眶里没有了眼珠,鼻子也被除去,连牙齿都没有了。还有一些黄白色的液体流了出来,应该是脑浆。

“还真彻底啊!”我把头骨翻了过来,看见头盖骨上面有一道明显的刀痕,粘连着的几块头皮上也有着一道道锉痕,显然是用一种锉刀把头皮锉下来时留下的痕迹。

“怎么样?”陈凯问。

“死亡时间应该不长,但是具体的时间还需要进一步的化验才能出来。”我站起了身,向身旁的小任要来了一个塑料袋,“不过显然是件恶性案件,凶手对尸体进行了分尸和处理,明显有一定的专业知识。”

“怎么说?”

“后脑上的那道刀痕很深,而且有锉痕,牙齿和眼睛以及鼻子都是被人故意剃去的。而且头骨和颈部的分离处很光滑,显然是用刀一刀剁下,干净利落!”我用手做了一个砍的手势,看来这个凶手很有做侩子手的天赋。

“那身体的其它部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