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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李大状,最近好吗?”
“好你妹!”
李梅的怒吼从听筒传出,震得溪望耳朵生痛,但他仍调笑道:“有心,我妹妹很好。”
“把我的新车砸了,竟然还打电话来耀武扬威…”李梅气得声音颤抖,“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没品德的男人,操你妹!”
“都说了,我妹妹很好。我的兄弟会替我照顾她,你就别想打她的主意了。你觉得不爽尽管冲我来,什么姿势都可以,我受得了。”溪望仍不改调笑的口吻。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好受,等着瞧吧!”李梅怒气冲冲地挂线。
正在驾车的悦桐脸上闪现一丝不悦,往后视镜瞥了一眼,确认那辆被溪望砸破挡风玻璃的迷你奔驰没跟上来,遂问道:“刚才跟踪我们的是什么人?我好像看见是个美女呢!”
“算是吧。”溪望叹了口气,又道,“是那个叫李梅的律师,丫头应该有跟你说过,这个疯女人经常找我麻烦!”
“嗯。”悦桐点头道,“她这次是冲你来的?”
“虽然不清楚她的目的,但除了来找我麻烦之外,实在想不到她还有什么理由会来乡下这种地方。不过,她是怎样知道我们的行踪的呢?”溪望皱眉思索,突然想起刚才跟映柳通电话时,对方曾问及神隐村的位置,遂恍然大悟,“该不会又是柳姐出卖我吧?”
他给悦桐仔细分析:映柳可能借询问神隐村来推测他们的位置并告知李梅。映柳知道他们刚处理完苇塘村的案子,肯定就在该村附近,只要知道他们接下来往哪个方向走,李梅就能轻易跟上。
“不可能吧!”悦桐疑惑道,“映柳这姑娘是有些八卦,有时候也挺烦人的,但怎么看也不像个奸细呀!”
“你是想说,她这个笨蛋没当奸细的能耐吧?”溪望无奈地苦笑,“我去香港之前,她的确很笨,但现在似乎改变了不少。而且,她跟李梅的关系很微妙,出卖我也是有前科的。”
“怎么可能?”悦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但并没有反驳。她沉默片刻又道:“现在怎么办?李梅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我们还要去元新村吗?”
“柳姐既然能透露我们的行踪,肯定也不会吝啬案件资料。我们接下来会去什么地方,李梅大概能猜到。而且不管我们处理哪宗案子,都要通过柳姐向厅长汇报,要隐藏行踪可不容易。”溪望叹息道,“还是按原计划去元新村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让敌人走入视线范围也不是坏事。”
两人暂且撇开此事,继续驾车前往元新村,并于途中谈及将要调査的案件。溪望翻开案件资料,简略地将案情告诉悦桐:“一周前,元新村发生一宗命案。死者为该村村民,名叫陈俊华,男性,29岁。据死者妻子杨惠婷交代,死者于案发当晚10点左右骑三轮摩托车外出跟朋友吃夜宵,大概凌晨时分回家,途经村口牌坊时突然整个脑袋掉下来,但现场既没有其他人,也没发现凶器…”
“死者妻子当时跟他在一起?”悦桐问道。
溪望摇头道:“资料上说,案发时死者是独自驾驶三轮摩托车经过牌坊。”
“如果死者是独自经过牌坊,他妻子怎么知道丈夫啥时候回来?又怎么知道案发现场没有其他人?”悦桐提出质疑。
“资料上没说清楚,我们得自己找答案。”溪望狡黠一笑。
大路转小路,再颠簸一个上午,两人终于来到元新村,并在治保会找到五十出头的许远东。远东是该村的治保会主任,因为村里的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附近也很太平,所以整个治保会就只有他一个人。
当溪望问及陈俊华的命案时,他脸上立刻露出惊惧之色,声音颤抖地说:“这件事大概査不出什么结果。”“为什么呢?”悦桐问道。
远东答道:“村里也没几个年轻人,能把人的脑袋整个砍下来的,不用五个指头也能数个遍,但要么就有人能证明他们在别的地方,要么就跟俊华的关系很好,都不可能是凶手。”
溪望说:“凶手不见得一定是本村村民,熟人也不一定不会狠下杀手。只要不排除任何一个可能,并且仔细调査每一条线索,早晚能够査出真相。”
“要是人干的,的确早晚能找到凶手…”远东哆嗦了一下,又道,“如果杀人的是偷生鬼,就算知道真相也拿它没办法。”
“偷生鬼是怎么回事呀?”悦桐困惑地皱起眉头。
远东答道:“偷生鬼就是那些从地府逃出来的恶鬼,它们不能到阴司投胎,又无人供奉,所以看见谁家媳妇
怀上孩子,就会把孩子的魂魄吃掉。然后,它们就会借孩子的身体偷生到人间,为了不被阴司发现,骗到几件衣服就会死掉。”
“这是坊间传说吧!”悦桐掩嘴娇笑,“大叔,你就别吓唬我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人会相信这种事。”
“这不是传说,我们村一直都有偷生鬼作祟。”远东一脸严肃道,“我在这村子里生活了半个世纪,亲眼见过偷生鬼害死二三十个小孩。俊华那两个小孩都是被偷生鬼附身才死掉的,他也是得罪了偷生鬼,才会被对方整死。”
“能说详细一点吗?”虽然并不相信这种说法,但溪望仍向对方虚心讨教。因为若当事人相信此传说,那么了解详情必定对调査有帮助。
“可能是俊华不走运吧,其实偷生鬼近些年已经很少出现…”远东虽是上年纪的人,但谈及此事仍显得十分不安,夹着香烟的手指不住地颤抖。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然后才向两人道出死者与偷生鬼之间的恩怨
村里的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并且在外面生儿育女,近些年几乎没有孕妇住在村里。不过始终是人离乡贱,俊华留在村里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总算有两餐温饱,没必要到外面吃苦头。
也许是选择不多吧!村里就他媳妇一个年轻女人,所以第一胎就被偷生鬼盯上。他第一个孩子是个儿子,出生时好像有六七斤重,白白胖胖的,哭声也很响亮。这孩子看上去挺健康的,一点也不像短命鬼,可出生没到一个月,竟然就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年轻人这一辈或许不懂得,但我们这些老头子,一看就知道是偷生鬼作祟。偷生鬼到他家只为骗几件衣服,衣服到手,孩子就马上死掉。他媳妇还给孩子准备了一大堆衣服,没想到竟然被偷生鬼捡个大便宜。
可能他当时还不信邪,隔了一年多又生了第二个孩子,这次是个女娃。跟上回一样,这女娃也被偷生鬼附身,还没满月就发高烧,一连几天也没能退下来。
眼见这女娃也活不成了,俊华这下子才相信是偷生鬼作祟。于是他就拿着砍刀,把女娃提到村口,在牌坊下将女娃斩首…
“这可是杀人呀!就算是自己的孩子,也是要枪毙的重罪,派出所不管这事吗?”悦桐愤愤不平地叫道。要是当事人就在眼前,她肯定会甩对方几巴掌。
“这是我们村一直以来的做法,被砍头的孩子只会当作夭折,就算是警察也管不着。”远东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悦桐仍想继续争论,但溪望轻按她的肩膀,示意没必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毕竟当事人已经不在人世,远东的观念亦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转变过来。她稍微冷静下来,但仍感不忿,冷哼道:“简直是未开化的野蛮人。”遂气鼓鼓地走到一旁不再说话。
溪望为悦桐的失礼向远东道歉,并问道:“既然俊华已经把偷生鬼吓跑,为什么还说他是被对方杀死的呢?”
“这只偷生鬼大概不好惹。”远东将一条腿缩到椅子上,并用双手抱着,颤抖道,“刚才给你们说,我们村没多少年轻人,年轻的媳妇也只有俊华家那一位,能让偷生鬼下手的机会不多。”
“偷生鬼生前都是穷凶极恶的坏人,死后自然也不好对付。它瞄准俊华媳妇怀上的第三胎,大概再过个把月就会生产,所以就先把俊华杀掉,一来是为了报复,二来免得又被砍头。”
“这只是你的猜测,在没有其他证据支持的前提下,似乎过于牵强。”溪望皱起眉头,于心中暗忖:前一句砍头能吓跑偷生鬼,后一句这只偷生鬼不好惹,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你要证据是吧?”远东皱眉思索片刻又道,“俊华在牌坊下砍掉偷生鬼的头,现在他也是在牌坊下被砍掉脑袋。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方式,你说这只是巧合吗?肯定是偷生鬼回来找他报仇,所以才会以牙还牙,用同样的方式,在同样的地点把他弄死。”
“说是巧合或许不合情理,但就此认定是鬼魅作祟亦过于武断。”溪望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只好催促对方到案发现场,为他们讲解案件详情。
三人正准备出发时,正好有一名年约五十、满脸横肉的妇人在治保会门前经过。看见有外村人从治保会出来,妇人便缓缓停下脚步,以尖酸的目光打量溪望及悦桐,并向远东问道:“这两个是什么人呀?”
远东唯唯诺诺地答道:“他们是省会来的警官,是来调査俊华那件事的。”
“俊华不是被偷生鬼弄死的吗?还有什么好査的。”妇人丢下这句刻薄的话后便转身离开。
悦桐盯着那个臃肿的背影,不忿地骂道:“这大妈是谁呀?一点儿礼貌也没有。”
“她是村里的妇联主任,也是村长的老婆,我们都叫她福婶。”远东把声音压得很低,害怕那个已经走到百米外的妇联主任听见。
“做正事要紧,别管这种无关痛痒的闲人。”溪望知道悦桐心中有气难消,特意出言安慰。
随后,三人来到村口牌坊。
刚才进村的时候,溪望坐在车里没看清楚,现在仔细一看,发觉这个牌坊还真简陋,就一个用两根木头竖起来的牌匾。
牌坊由两根碗口粗的木柱竖立而成,高两米许、宽三米左右,中间挂着一个刻有“元新村”三字的牌匾。虽然看上去十分简陋,但意外地扎实,溪望用力拍打左边的木柱,并没发觉牌坊出现明显的摇晃。
远东告诉两人,死者被发现时,头颅就在牌坊下,但身体及摩托车却在牌坊后方近十米处的榕树前。他站在牌坊下向两人比画发现尸体的位置,然后指着进村的小路说:“俊华当时应该是骑着摩托车从村外回来,经过牌坊时被偷生鬼一刀把头砍掉。所以他的头就掉在牌坊下,而身体跟摩托车则继续往前走,直到撞上榕树才停下来。”
“有人目睹案发经过吗?”溪望往四周张望,发现牌坊附近并没有民居,最近的房子也在约一百米外。
远东摇头道:“俊华出事时是半夜12点左右,这附近没房子也没路灯,谁会三更半夜蹲在这里乘凉呢?”
“死者的妻子也没看见案发经过吗?”悦桐提出疑问,并补充道,“资料上说她曾向派出所交代,案发时现场没有其他人。她要是没有目睹案发经过,怎么会知道当时这里没人?”
“他媳妇呀,这该怎么说呢?”远东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遂指着距离牌坊最近的房子说,“门口停着一辆三轮摩托车的就是俊华家,他媳妇是在房子里看见他出事的。”
“那晚有月亮吗?”溪望望向俊华的房子,“以这个距离,要是月光不是特别明亮,应该看不清楚这里的情况。”
悦桐亦认同他的观点,附和道:“如果凶手穿黑色衣服,没被发现也不稀奇。”
“那晚的月色好像…”远东抬头看天,皱眉苦思良久,遂拍手叫道,“我想起来了,那晚应该刮着大风,天色很暗,第二天好像还下了场大雨。”
此时,一名风韵犹存的村妇于远处出现,提着一篮子鸡蛋往俊华家的方向走。
远东看见她便挥手叫道:“勇嫂,你快过来一下。这两位是从省会来的警官,是来调査你们家俊华的事…”待村妇走近,他便给溪望两人介绍,“她叫王丽萍,是俊华的母亲,我们都叫她‘勇嫂’。”
悦桐盯住丽萍没多少皱纹的脸庞,讶异问道:“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有个快30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