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李乐将菜洗出来后放到一边看了良辰一眼不明白的问道。

“刚才听寒冰说李强有可能是被人杀害的,张宝估计也是。你说凶手为什么要对这两个人下毒手呢?”寒冰将身子靠在墙上仰头看着天棚表情凝重的说道。

“怎么?也要学人家当侦探啊?”李乐倒是在一旁笑了笑开玩笑的说道。

“对了老婆,那鬼婆很厉害么?”寒冰拍了拍脑袋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伤脑筋的事情将话题转到了鬼婆身上。

“听说鬼婆眼睛能看见鬼神,而且还会巫术,所以没人敢惹她。”一提到鬼婆李乐似乎说得津津乐道。

“骗人的吧,还会巫术?你们见过么?”听完李乐的话良辰满脑子的问号,当今社会不会也对这些东西迷信吧?

“这我也不清楚,反正鬼婆对风水比较了解,谁家死个人选坟地什么的都找她。听老一辈说鬼婆还养着一种叫黄皮子的东西,放谁家谁家准倒霉。”李乐对这些倒是有些研究,一听良辰问起马上将手上的活放下坐良辰旁边开始说道。

“没想到你们这还有这种奇人。”良辰看着一脸认真的李乐忍不住笑了笑,脑海里忽然又想到在校园见到的女人开口问道:“对了,今天在你们学校见到的女人是谁?”

“你说雪娇吧?她奶奶以前是村里的干部,我还小时候母亲带我过去办东西就认识她了。”

“这么说她跟你差不多大了?怎么看起来好象很小。”

“是么?可能因为她是瞎子吧。”李乐倒是没在意说完将菜放在锅里开始抄了起来,一时间屋子里升起了白烟。

良辰听完李乐的话后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会还想问李乐什么,见李乐开始忙着抄菜也就没继续问转身走出了厨房。

…………

从厨房走出来后良辰回到卧室一头躺在了床上,自从打算来到这里的那天开始一件又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接踵而来。

虽然这些事情暂时还没牵连到自己甚至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幸,但良辰总是觉得这只是事情的开头,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扯进这场莫名其妙的事情中。

良辰很清楚自己也许掌握着破案的重要证据,QQ里的聊天就已经证明了李强和张宝的死并非意外。

但要如何跟警方说呢?刚才寒冰在的时候本想将这些说出来,但仔细一想却又不能说,凶手既然毫不犹豫的将计划说给自己听,这证明凶手一定非常自信,如果凶手得知了是自己将事情告诉的警方一定会采取报复,如果是那样的话估计自己的小命也就玩完了,当然这不是良辰最担心,他最担心的是李乐一家也许也会因为自己而牵扯到什么麻烦。

但如果不说就任由事情继续这样下去么?

良辰真不敢想象如果再出现一具像张宝那样的尸体摆在自己的面前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感觉这两天就像是一场梦,善义村就像是梦境里的黑洞。

鬼婆,付三凡还有一位双眼失明的杜雪娇。

两天来所发生的事情在良辰的脑海里像是放电影一样,重新回放了一遍,良辰的脑袋更加疼痛,自从昨天晚上从梦中醒来以后就一直浑身无力,而且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石头似的让他无法喘息。

良辰猛的从床上做起来摇晃了下脑袋:“不行,不能再睡过去了。”

这样唠叨了一句良辰从床上下来顺着卧室的窗户看向后院。

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乡村的夜晚的确显得有些短,如果不是雪白的雪花支撑着一丝光亮恐怕现在早已经乌黑一片了。

良辰看着窗外深呼吸几口心情顿时好了些,他将双手插兜看着后院子因为拆迁而种上去的一排又一排稀松的果树,树枝也已经被厚厚的积雪压着看起来倒是有些像一个又一个雪人。

良辰双手插兜欣赏着这幅还算能够让人心旷神怡的画面,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身边流逝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良辰忽然将头贴向玻璃像是仔细的在关注着什么,几分钟后他似乎并没有如愿,将头从窗户上离开快速的走出了房门。

不到一分钟良辰已经饶过房子站在后院的一大片果树下,他将身子压底小心的走在厚厚的积雪上最后他的眼光好奇的看着果树下一堆毛茸茸的东西。

看起来像是毛茸衣服,一动不动的蜷缩在果树下。

良辰看了一会又向前走了两步,毛茸茸的东西忽然蹿了起来疯狂的向前跑了几步将良辰扑倒在地后跑向了另一个方向。

良辰被吓了一跳从地上疯狂的站起身看向毛茸茸的东西忽然表情惊讶的呆在了原地。

足有一米长的黑猫,你见过么?

…………

第十一章

尸检的结果

每个诡异的案件里,凶手都会伪装成平常人。

我们查案,一步一步的侦破案件,最后映入眼前的凶手却一直都在我们身边。

——异青人

从李乐家出来后寒冰长嘘了一口气,从昨天来到这里开始一直到现在总算是有了一些收获,虽然离案件的真相还有很远。

寒冰想到这里用手拍了拍兜里刚才记载的笔记本脸上愁眉苦脸的表情缓和了些,不过一想起张宝的尸体瞬间他又将眉头皱了起来。

接下来就要等张宝的验尸报告出来后在做打算了,看来寒冰的猜测没错,凶手就是利用了桥月来演示自己的杀人动机。

寒冰想到这里停下脚步向四周望了望,村庄小的几乎一眼便可以看清整个村子的布局。如果在这几百户的村子里找出李强和张宝的共同仇家应该不是很困难,至于要如何了解就一定要借助对村子在熟悉不过的田忠两人了。

现在寒冰唯一希望的就是凶手不要再次杀人,他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凶手既然计划出如此完美的计划相比不会只单单杀害一两个人而已,究竟是什么仇恨可以让凶手下此毒手?只要一想起案件昨晚张宝的死亡就会在寒冰的脑海里不断回荡,在他所处理的案件中,凶手分尸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可以方便凶手处理尸体,二便是凶手故意营造出的一种假象,但这次案件的凶手竟然光明正大的将尸体头颅砍下后悬挂在灯线之上。

凶手为什么要将凶案现场摆设成这样呢?凶手到底有什么用意?

还有在地窖里发现的又会是谁呢?为什么会被人烧焦?如果按照张宝妻子所说在张宝遇害的当天他应该一直都在家,那么被烧焦的尸体又是什么时间被放在地窖里的?

还有,桥月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村民之所以相信凶手是桥月的鬼魂恐怕就是因为凶手也穿着和桥月一样的连衣裙,看来凶手对桥月分析的很透彻。

寒冰在原地来回走动了许久才开始继续向公安局走去。

李乐家离公安局大约要走二十分钟左右,而从李强家走到李乐家则需要十分钟,按照李老爹所说当他发现李强的尸体后有人就跑去通知李奶奶了,这一来回也需要二十分钟,而且当时并不是普通的情况,身为警察怎么会比一位70高龄的奶奶到达现场的慢呢?

更不可理解的是警察到达时村民已经将尸体搬回了李奶奶家,这去去回回可比从公安局到现场远多了。

这些问题并不是整个案件的重点,因为昨天寒冰刚领教过两位警察的懒散,很难想象两人当时是接到电话后是如何到达现场的。

寒冰这样想着来到了公安局在办公室饶一圈后并没有发现田忠两人便直接出门向医院走去。

与此同时,善义村唯一的一家医院里法医满头大汗的忙完后瘫软在椅子上看着血淋淋的房间用双手揉捏着太阳穴,而在医院的大门外,牛长龙在附近百米内一瘸一拐的来来回回走动不下千次。

自从黑乎乎的尸体被抬过来开始他便一直没进屋,牛长龙的妻子坐在医院里看天色已黑走到外面对着牛长龙大喊道:“我说长龙,你可都在外面呆一下午了,是不不打算进屋了?”

“老婆你过来一下。”牛长龙见妻子气嘟嘟的从医院里探出的头神秘的用手做了个‘来’的手势。

牛长龙妻子皱着眉头的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公嘟囔着说道:“啥事?”

“里面那……啥时候走?”牛长龙胆怯的用手指了指医院里低着头对妻子神秘的说。

“长龙,你就那点出息吧。”牛妻子用手搓了一下牛长龙脑袋后走了两步将医院门打开后又回头幸灾乐祸的说道:“今天晚上那尸体是不能被搬走了,你要想在外面呆一晚上就呆吧。”

“你……。”牛长龙用手指着妻子无奈的说了一句后又将双手叉兜边叹气边走了起来。牛长龙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尸体,而且还被烧成了那样。

扪心自问牛长龙的这点本事那都是妻子教的,从张罗弄医院到现在虽然什么都明白了,但就一点一直也没有机会学习,那就是实战……

“长龙,还在这晃悠那?”牛长龙正心慌的来回走动时田文广从大道上拎着盒饭走了过来挺着肥胖的肚子假笑着说道。

“我说你们啥时候把那两具尸体抬走?这是医院又不是停尸房。”牛长龙瞪了眼田文广走到他身边气愤的说道。

“我们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让她在警察局里摆弄俩尸体吧。”田文广对着牛长龙的耳朵小声的说完后又嬉笑着说道:“这不都是新来的那个警察的主意,你以为来回搬尸体好玩啊。”

“我可不管那些,今晚要是不把尸体搬走我就给扔大道上。医院这是救人的地方又不是放尸体的地方。”牛长龙嘴上嘟囔着心里却开始盘算着该上哪里住上一宿。

“你敢搬么?”田文广说着从牛长龙旁边走过笑嬉嬉的向医院走去。

“田叔。”正在田文广刚打算进去时听见有人叫他便笨拙的回头看了看,远方寒冰大步的向他跑来。

田文广嘴角嘟囔着一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说完后田文广一脸微笑的对着走过来的寒冰说道:“查的怎么样了?”

“先别谈这个,尸检做的如何了?”寒冰跑过来后一边跟田文广往医院里走一边问道。

“我这去买盒饭了,估计差不多了。”田文广似乎跟不上寒冰的步伐气喘吁吁的说道。

“忠叔呢?”

“啊,他家有事先回去了。”

田文广刚说完两人已经走到了临时空出来的验尸房,寒冰丝毫没有犹豫的走了进去。

房间内狼狈不堪,地上担架上被弄成了血河,下午新来的法医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寒冰皱着眉头用手堵着鼻子来到女验尸官面前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法医缓慢的睁开眼睛看见这个下午自己过来时连名字都没问就让干活的男人,轻藐的瞥了一眼后揉了揉眼睛将身体站起来。

“怎么样,出结果没?”寒冰见女人起来看着摆放在一旁被白布盖起来的头颅严肃的问道。

女人站起身后将长发盘起看了寒冰一眼后从旁边拿起笔记本看了看后声音沙哑的说道:“这个叫张宝的男人是被杀死后才将头割下来的。”

“你确定?他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女人话还没说完田文广就在一旁打断了她的话疑惑的说道。

寒冰则走到尸体旁边等待着女人的下文。

听见田文广的话女人笑了笑用手指着尸体空旷的脖子处认真的说:“我猜测让死者致命的伤口应该在脖子,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先用利器穿透的死者脖子后将头砍下,你们看下这里。”

女人指着无头尸体脖子喉咙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其余的地方很规则,凶手是用砍刀从正面直接砍下去的所以脖子后面会残留出一小块皮,而喉咙处的这向下凹出一小块。才是凶手将头砍下的真正原因。”

“你是说凶手是在掩饰自己的杀人手法,如果用刀从正面砍下脖子是不会出现凹下去的。”田文广听完女人的描述佩服的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凶手将死者头颅砍下来也许是想掩饰这点。还有,在看一下这里。”女人指着无头尸体的上半身说道:“尸体并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看来死者一定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瞬间毙命。”女人说完后看了眼寒冰又从一旁拿起一个小口袋放在寒冰的面前。

“这是什么?”寒冰看着透明口袋,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

“这是死者的唾液。”女人对寒冰解释道。

“唾液?这东西有啥好研究的?”还没等寒冰发问田文广好奇的拿起透明袋子看了看好奇的问道。

“平常的唾液自然没什么研究价值,但死者嘴角残留的唾液并不是他的。”女人说完走向桌子上将盖着头颅的白布打开,田文广倒吸一口凉气迅速将头转向其他的地方有些恐慌的说道“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这就不在我工作的范围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死者临死前一定和人接过吻。还有一点你们万万都不会想到。”女人一脸严肃的看着寒冰停顿了一会,表情严肃的让寒冰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是什么?小姐,你就别卖官司了。”田文广不敢正视头颅斜着眼睛看女人焦急的说道。

“他的舌头失踪了。”女人说的很低沉,特别是后几个字说的很缓慢。

田文广寒冰两人听完后相互看了一眼都吃惊的愣在了原地。

“舌头失踪了?张宝不是哑巴,舌头一定也是被凶手割下去的。”沉默半天后田文广肯定的说道。

“凶手为什么要割舌头呢?”寒冰听完田文广的话更是一头污水,如果说凶手砍下头颅是为了掩饰致命的伤口,那割舌头又代表着什么呢?

“没错,舌头失踪了。至于为什么失踪这也不在我工作的范围内,我想可能凶手有洁僻吧。”女人调侃的说了一句在笔记本上翻了翻又说道:“张宝的尸体我暂时就能提供这么多了。”

“这凶手真够残忍的,依我看估计也是有点变态之类的。”田文广听完女人的话在一旁自顾自的说道。

寒冰则在一旁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尸体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旁边的担架对女人说:“说说这具尸体吧。”寒冰说完女人便将铺在尸体身上的白布掀开,烧黑且有些干枯的尸体马上呈现在几人面前。

田文广看了一眼后又将头转向一边,寒冰则祈祷着能从这具尸体上找出什么答案来。

…………

正在寒冰田文广和法医在与尸体对战时,良辰这边显然平静了许多。

刚才一米长的黑猫虽然是良辰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过,而且还跟良辰的脸上留下一排浅浅的挠印,但这些对于良辰来说只是一场虚惊而已。

晚饭上李老娘一直在谈论着今天在鬼婆家发生的事,良辰则继续保持沉默不语低头狠劲往嘴里送着饭。

晚饭结束后李乐父母将李乐叫到了他们的房间,良辰知道一定是李乐父母在教李乐对待男朋友该如何,对待老公该如何计划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事情,这些事情良辰是不便在一旁听着的无奈下只好回到李乐的房间。

回房间后良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了一番后越想两天来的事情越觉得心烦,他干脆从大包里将笔记本电脑拿出来连接上,无聊的想这些事情还不如在网上打发打发时间。

几分钟后,电脑顺利被打开。良辰习惯性的先将QQ打开然后在网站上找到了最近一直深深喜欢的歌曲‘鬼爱’。

歌词是一个男人唱给女人的,写的很凄凉,由画天那低沉的嗓音一唱能将人的思绪带入到凄凉的荒野。

是你吗?我知道一定会是你的

请不要哭吧

什么也不要说了

当你听到这首歌的时候

我一定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因为我们都是无奈的

把眼泪风干以后磨碎

埋葬以后立碑

让一千年堆积的沙守护着它

我已经决定再次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