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部,指纹已经采集完毕,除了被害者及其丈夫,没有发现其他指纹。”

  “哦,凶手或许是个特别谨慎的人。”警部装傻充愣地说。

  不久,针对我的问话也结束了。

  “辛苦你了。今天就先到这里,以后可能还要找你问话,届时请多关照。”刑警例行公事地说。

  “请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可以随意行动,但联系地址一定要留清楚。另外,今天全天,我们会派人监视你家周围。”刑警一口气说完,径自离去。

  其他刑警和鉴定人员也都撤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一瞬间我忽然怀疑,该不会从今早到现在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做了场噩梦吧?但房间里狼藉一地的羽毛,分明就是被老婆杀死的金丝雀散落的,床单上茶色污渍也正是老婆被我勒颈时失禁的痕迹。

  焦虑的情绪又如波涛般涌上心头。没错,我是杀了老婆,得赶快去自首才行。我像今天早上一样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准备前往警局。刚走出公寓,一辆出租车正好开来,我就坐了上去。

  “您是去换驾照?”出租车司机问。

  “不,是去自首。”我回答,“我杀了老婆。”

  司机霎时目瞪口呆,但转眼间后视镜里的那张脸又露出笑容。

  “这样啊,那真是辛苦了。”

  之后司机再没对我搭话。除了自首接待室,谁也不肯认真听我诉说。

  到了警局,我像之前那样走进入口的自动门,发现入口旁已经挂出招牌,上书“葱町公寓杀人事件搜查本部”。

  咨询台后还是那个年轻女子,她应该认得我的,却像接待陌生人一般露出做作的笑容。

  “我想自首。”我对她说。

  “是本局已经受理的案件吗?”她又抛出老问题。

  “是的,是葱町公寓杀人事件。”

  “那请前往九号柜台,那里是自首接待室。”

  看来终于能自首了。我向她低头致意,然后走向九号柜台。

  九号柜台在最边上,我一边走,一边调整呼吸。

  那里空无一人。我不知道是职员暂时离开,还是一直没人。

  八号柜台的年轻人看上去很闲,我就过去打听。他瞥了眼九号柜台,只答了一句:“好像不在。”

  “我想自首。”我说。

  年轻人摇摇手:“对不起,这不归我们管。”

  我正想到等候室的长椅上等待,忽然感觉尿急,就去上厕所。我一边小便,一边沉浸在伤感之中。仔细想想,像这样自由地小便恐怕是最后一遭了,进监狱后,就只能用里面的厕所,想来监狱的厕所总不会比一般的厕所更舒服。

  上完厕所回来,发现九号柜台有人在了。我赶紧走过去,却见那职员在窗口放了块告示牌,走到跟前一看,牌上写着“十二点到一点午休”。我看看时钟,十二点零一分。

  “才过了一分钟啊!”我怒吼道。

  职员冷冷地扭头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就消失在了里边。

  其他柜台的职员也都纷纷离开,连灯也关了。

  没法子,我只得先离开警局。肚子饿得咕咕叫,我决定找点东西吃。

  一家知名汉堡店映入眼帘。我并不爱吃汉堡,却不由自主地被引诱进去。

  柜台后的女店员朝我露出殷勤的笑脸。

  “欢迎光临,您要点些什么?”

  “汉堡。”

  “汉堡一个,需要饮料吗?”

  “汉堡就可以了。”

  “我们还有薯条。”

  “只要汉堡就够了!”

  “现在正是优惠期间,与奶昔合买会更便宜哦。”

  “啰嗦,快给我汉堡!”

  我砰的一拳打到女店员脸上。

——THE END——

爷爷当家 (本篇由 百度东野圭吾吧 御姐QUEEN 手打)

“爸,家里就拜托你了。”贞男穿上鞋,回头说道。

“嗯嗯。”伸太郎点头。

“这样真的好吗?总觉得挺过意不去的。”孝子夸张的蹙着眉头,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她其实并不觉得多抱歉。一看她那浓艳的妆容和喜不自禁的神情,谁都心里雪亮。她的儿子信彦在旁窃笑,也是这个缘故。

“没问题。法国大餐对老年人来说很难消化,我随便吃点茶泡饭什么的就行了。”伸太郎边说边环顾儿子、媳妇和孙子,试图恰到好处的扮演出一个衰颓老人的形象。

“那千万记得锁门啊。”

“嗯,我知道,又不是小孩子了。”

送走三人后,伸太郎锁上玄关门,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六点半。

他匆匆踏上楼梯。二楼有贞男夫妻的卧室,还有读高二的信彦的房间,他要去的是后者。

来到二楼,他的心怦怦直跳。这不光是因为剧烈运动,还因为内心充满期待。

伸太郎的目标是孙子信彦偷藏的AV,即成人录像带。

他从没看过AV,但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这都是拜电视台的深夜节目和邮购商品的广告信件所赐,尤其是邮购商品那附有照片的广告单,给了他强烈的刺激。那广告单他至今还保存着,藏在只有他能触碰的佛龛抽屉深处。他不时悄悄拿出来,戴上老花镜,用放大镜欣赏那小小的图片。就算这样,也足够他兴奋了。他已年过七十,却依然喜欢年轻女人的裸体,而且是非常喜欢,喜欢的超乎寻常。

伸太郎很想设法见识一下。他倒不是想看到现实中少女的裸体,只是想在录像带、在活动的画面上看到少女一丝不挂扭动身子的模样。

这本来不是什么难事,只要直接邮购就可以了。但伸太郎没有这样做的勇气,生怕被家里人知道。他自认在家中颇有威望,唯恐这份威望会因此扫地。他实际上好色如命,但总觉得家里人应该都还蒙在鼓里。

他也曾听说有专门的录像带出租店,但要他亲自登门去借那种内容一目了然的录像,他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来,光是想一想都臊得面红耳赤。到头来,他只能望着邮购商品的广告单暗自苦恼。

然而有一天,伸太郎不经意间听到信彦和朋友通电话,得知他借了好几部AV回来。从此,伸太郎一直想开开眼界,但孙子还不到二十岁,向他拜托这种事实在尴尬得很。他也打过偷看的主意,但一想到万一被当场发现的情景,就立刻丧失行动的勇气。更不巧的是正值寒假,信彦通常都在家,即使他不在,孝子也在。

就在这时,一个绝佳的机会从天而降。

商店街年终抽奖时,孝子抽到了法国餐厅的餐券,可以享受两人免费、另外两人半价的优惠。

“法国菜很油腻,我就算了。”孝子邀请他一道外出用餐时,伸太郎以这个借口敬谢不敏。此时他脑海里早已拟定了计划。

如此这般,儿子媳妇带着孙子出门后,他终于有机会独自在家了。

信彦的房门上贴了张纸条“禁止擅自入内”,他正值最讨厌别人随便进屋的年龄。但伸太郎看到这张纸条,反而一阵紧张和兴奋,仿佛闯入了秘密俱乐部。他满心雀跃地推开门。

房间里脏兮兮的,床上的毯子卷成一团,书和杂志胡乱丢在床上,薯片的袋子也敞开着。

“怎么乱成这样,教育太不到位了。孝子自己也是这个德行,看来马大哈也是会遗传的。”伸太郎抱怨着走进房间。他很爱用“教育”这个字眼。以前他当过教师,在别人眼里是个严谨古板的人。

“嗯......”伸太郎走到书架前。他相信以信彦的年纪,除了成人录像带,肯定还会有令人血脉贲张的色情书。他扫了一遍书架,抽出一本写真集。这本写真集是信彦喜爱的明星拍的,里面不乏泳装清凉照。伸太郎贪婪地盯着那一页,心里再度感叹,妙龄女郎的身体就是诱人。他张着嘴看的出神,口水都险些滴下来,连忙用手背抹去。

光是泳装也不算太刺激,他这样想着,把写真集放回书架。他一心期待看到香艳十足的照片,结果不免有些扫兴,随即专注地找起录像带。

倘若他抽出的不是明星写真集,而是旁边那本,感想就会大为不同。那是本Hair Nude写真集。他对“Hair Nude”这个词虽然时有耳闻,但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毕竟他做梦也想象不到,世界上竟有****的裸体写真集。

伸太郎四下寻觅录像带,连柜子和音像架都翻过了,依然没发现目标,不由得心下焦急。时间容不得他磨磨蹭蹭,就算吃考究的法国菜,至多两个小时他们也就回来了。他心急如焚地寻找着,说什么也不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所以说房间一定要整理的井井有条。都怪孝子没教育好,今后非严加管教不可。

找不到念兹在兹的的宝贝,伸太郎焦躁不已,忍不住迁怒于媳妇。与此同时,对那神秘未知物的期待感愈发膨胀,思绪已有几分混乱。

马上就能看到了,年轻女人的裸体,年轻女人摆出淫丅荡姿势百般大战的模样。快了快了,我的毛片,毛、毛、毛、毛片。

较之AV这种简称,他这个年纪的人更习惯叫毛片。

顾不得信彦回来后会怀疑,伸太郎四处乱翻,连壁橱也拉开了。才一拉开,不知什么东西忽然滑落脚下,惊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掉出来的是副滑板,但别说名字,就连那是干什么用的他都茫然不知。

他这一跌力道不轻,壁橱里的书和箱子都跟着崩塌下来。眼看着东西纷纷掉落,他蓦地锁定一个目标。那是盒录像带,包装上印着个护士打扮、酥胸半露的少女,旁边一行大字标题“销魂注射”。

就是这个!

伸太郎伸手拿起,掌心立时渗出汗水。

接着她看了眼女演员的名字,吃惊得心脏差点跳出喉咙。

小山田仁美?不是吧,那个小山田仁美居然会拍这种片子?这么说会看到小山田仁美的裸体了?我们家仁美?

伸太郎是年轻女演员小山田仁美的忠实影迷。其实,录像带上印的不是“小山田仁美”,而是“小山田弘美”。但老花眼的伸太郎根本看不出这么细微的差异。况且封面上的女子与小山田仁美不光艺名相似,连长相也有几分相像。

信彦的房间里电视和录像机都有,伸太郎打开外盒,取出录像带,兴奋地喘着粗气坐到电视机前。他从没用过录像机,但曾经见过家人摆弄,自以为大致清楚。总之先得把录像带放进去,于是他动起手来。

可是《销魂注射》塞不进去,因为里面已经放了一盘带子。不把那盘拿出来,就只能对着录像机干瞪眼,这么浅显的道理连伸太郎也懂,但他不知道该怎样操作。他胡乱按了一通机身的按键,录像机纹丝不动,毫无反应。

“真奇怪。”他歪着头不解地说。

其实这是因为信彦设定了预约录像,必须先取消设定,才能对录像机进行操作。伸太郎自然不可能知道,烦恼了一阵子后,他啪地一拍手掌。

哎,得用那个叫遥控器什么的东西来操作啊。

按照自己的风格得出结论后,他匆忙扫视四周,看到一个有很多按键的盒子,于是伸手拿过,像刚才那样从一边按起,但录像机依然不见动静,反倒不知从哪儿发出滋啦滋啦的声 响。

嗯?怎么回事?

伸太郎起身寻找声音的来源,发现床上扔着个头戴式耳机,声音就是从这里冒出来的。他试着戴到头上一听,音量大的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