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巴次仁接过经文看了两眼后,嘴巴就咧开了,我知道对这爷们来说,背书跟受刑无异,但我们不可能傻兮兮的回去真看这经文,我反而对跟上天祈祷这说法很感兴趣。
我就接着问,“法师,我们去哪祈祷?上天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祈祷呢?”
女喇嘛回答,“咱们周家村的旁边就有一座山,叫柳山,咱们只要在晴天时登到山顶跪着诵读即可,而上天听到诵读后会化作一种动物下凡到你们身边进行查看,这时你们再跟上天的化身诉说罪恶,只要罪恶说清得到上天的原谅就可以了。”
我是觉得这喇嘛太能扯,就算真有上天的存在,那它也不能天天闲着,我们只要一读经文它就屁颠屁颠下凡吧。
但女喇嘛强调一句让我们明早七点准时找她后,就脑袋一低闭着眼睛再不说话。格桑丘见状还恭敬的拜了拜,又对我们打手势,那意思要带着我们离开这里。
其实我也明白,女喇嘛根本没睡着,只是不想跟我们多说话,尤其这里是喇嘛家,我们是客,主人逐客了,我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随着格桑丘起身回去。
一路上格桑丘跟个话唠似的,但这次话题跟转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变着法的强调自己办事多么效率,我们找他是多么明智的举动。
为了面上过的去,我们仨也心口不一的赞他几句。
回到周家后,我们就躲在特意给我们留的客房里说起下一步的计划。
今天女喇嘛把转世过程说了出来,但问题是整个过程太抽象,我们品不透哪里有问题能导致周成海变成现在的惨样。
黎征的想法,上天化作动物这里有猫腻,弄不好就是这个动物跑出来下的黑手,而我们明天要做的就是把这动物想法逮住,再拿回来好好研究一番。
其实我也想过,我们要是冒冒然把动物捉住,女喇嘛肯定不干,私下里这动物弄不好就是她养的宠物,而明面上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告诉我们,不得捕捉天神。
但如果这里真有古怪,到时可就由不得她乐意不乐意了,甚至我们也得对她下手,绑来问话。
就这样,我们又随便聊了几句后就一起躺在睡觉。
我原本打算一觉睡到天亮,养足精神好去跟女喇嘛斗智斗勇,可没想到到了后半夜,自己就被左眼的疼痛弄醒了。
我可对自己这左眼太了解了,它的痛疼代表着就是预警。我不敢大意,醒来后就警惕的坐起来,还提前把妖面备好。
这时拉巴次仁还在睡,而黎征和两个妖宝宝已先我一步有所察觉。两个妖宝宝聚在一起盯着一个方向看着,尤其这次来之前,小晴小狸还特意去了趟小天空之镜,把鬼角充满电,现在小狸在警惕的同时,还不住抖着鬼角,大有想要放电的架势。
而黎征呢,本来盯着妖宝宝看,看我坐起来后又把目光看向我。
我凑到黎征身边问道,“小哥,什么情况了?”
黎征犹豫的摇摇头说,“我是被妖宝宝弄醒的,也醒来五分钟了,可咱们四周一点异常动静都没有,你不觉得妖宝宝反常么?”
第十三卷 转世奇谈 05 祈祷
第五章 祈祷
我明白黎征说的意思,但问题是现在不仅是妖宝宝,就连我的左眼也疼起来,我就指着自己左眼强调一嘴。
黎征听完皱着眉头,又顺着妖宝宝望的目光看了看,“天佑,周家村你以前来过,你好好想想,这个方向都有什么。”
我合计一遍,而且周家村本来就没多大,这么一排查我很肯定的回答说,“妖宝宝在告诉咱们,柳山有问题。”
柳山就是我们明天要去祈祷上天的地方,被我这么一说,小哥心里清楚,明天的祈祷肯定不会一帆风顺。但问题是现在是晚上,柳山上更是黑兮兮的一片,我们不可能冒黑提前去探查一番。
黎征一时间没多说话,而且就在这时,我的左眼疼痛消失,警报解除了。
我又跟黎征说了一嘴,甚至还留意到,妖宝宝也变得放松起来,小晴懒洋洋的趴了下来,小狸更是轻声吱吱几下,一躺身继续睡觉。
最后这事只能不了了之,但我和黎征的心里却打了一个预防针。
第二天一早,我们仨陆续醒来,拉巴次仁不知道昨晚半夜的事,心里并没什么紧张感,而我和黎征也并没从面上刻意流露什么。
看着天上万里无云的景色,我知道今天的祈祷不会因天气而被耽误,我们草草吃了周母做的早饭,又一同向喇嘛家赶去。
昨晚来时,我并没见到那个身手不一般的下人,而今天刚进门时就碰到了他,他五六十岁的年纪,穿着一件藏地长袍,有些秃顶但脸色却挺红润,看着我们第一面就友善的笑了笑。
从他这举动我能感觉到,他并没认出我们来,而对我来说,不管以后跟女喇嘛与这下人是敌是友,就冲他现在这笑脸,我也要客气的回敬一下。
其实不仅是我,黎征他俩也这么想,我们仨都笑了笑,算是跟他打了招呼。
女喇嘛跟我们提过,今天祈祷并不需要准备什么,但这话绝对是只针对我们仨而言,她却让格桑丘准备了两个装满水的木桶。
这木桶不小,装满水少说得有几十斤的重量,而且瞧那意思,格桑丘是要挑着这俩水桶上山。
我并不知道柳山具体有多高,但目测少说有个千八百米,就这么个山头,我们光爬上去都费劲,更别说格桑丘还要挑着水了,而我也上来不解的劲,多问一嘴水是用来干什么的?
女喇嘛没跟我们解释,格桑丘倒趁空回答道,“这水一来用作路上解渴喝,二来也是为我们到山顶上沐浴用的。”
解渴我能理解,毕竟真要顶着太阳往上爬,出汗口渴是避免不了的,但沐浴却让我觉得很新鲜,甚至还是在柳山之上。
就当我还想追问沐浴到底何解时,女喇嘛强行把我们的谈话打断,催促出发。
我们一行五个人,尤其女喇嘛爬山时还绷个脸,一幅不苟言笑的样子,我看她这表情也收了聊天的心思,专心赶起路来。
我们跟着女喇嘛的节奏爬到山顶时,总共废了二个多小时的时间。而且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山顶上还很宽敞,甚至在一片空地的左右两边还分布着一小片柳树林。
这时出现一个怪现象,这树林看着并没什么,可小晴和小狸都故意扭动几下身子,我和黎征一下感觉出来。我明白,妖宝宝又一次进行小小的报警。但我看了黎征一眼,发现他跟我一样,不明白这警报是什么。
碍于女喇嘛和格桑丘在场,黎征没跟我说什么,只对我使了一个眼神,那意思一会小心些。
我微微点头回应下,还打定主意只要遇到危险,自己会第一时间把小晴放出来。可女喇嘛接下来的举动却破坏了自己这个计划。
她招呼我们来到一个小茅屋的旁边,强调道,“一会的祈祷就是要洗清今生的罪恶,这时心要诚不说,身上还不能带太多的物品,你们把衣服这类的都留到茅屋里,只穿个裤头即可,甚至祈祷前还要沐浴一番。”
她这条件冷不丁让我接受不了,毕竟这么一来,我们哥仨被扒了不说,也跟天镜妖面和小晴小狸分开了,真要遇到意外一点能施展的好手段都没有。
但女喇嘛态度很强硬,大有不这么做就不让我们转世的意思。最后我们仨也只好来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把妖宝宝和衣物全都放在这茅屋里,但把宝贝带在身上。
女喇嘛本来还指着天镜和妖面不同意我们这么做,但拉巴次仁先说了一句,“我们生下来这带着这东西,就算日后转世了,我们也要把它们一同带走。”
别看拉巴次仁这话说的荒唐,但我和黎征也耍了把无赖,高声称赞他说的没错,女喇嘛看着我们再没退缩的意思,寻思半天最后只好同意我们这么做。
本来我还对妖宝宝不放心,怕女喇嘛趁机打小晴小狸的主意,但又一合计,小晴小狸可没那么好偷,要是女喇嘛真上来这股失心疯,非要尝试一下,到头来吃亏的肯定是她自己。
我们上山的路上断断续续喝了不少水,现在也只剩一桶半的量,也说格桑丘这老头身子骨挺硬朗,
扛着这水一路走下来硬是没什么大碍,而按女喇嘛的要求,我们仨就把这最后的水瓜分掉。
这时我们仨都只穿着裤头,我和黎征倒还好些,裤头并不怎么花哨,可拉巴次仁穿的花内裤就不同了,真是异常的显眼,尤其这爷们还会个特殊本事,有些人胸肌发达,还会抖动几下,而拉巴次仁呢,竟会抖屁股,尤其他这身材长得还极壮,屁股比一般人的厚实,看似不经意的抖几下却特别的明显。
我当然知道,他是在故意气气这女喇嘛,而女喇嘛一时间也挑不出理来,只是假装视而不见。
我们哥仨一同找个隐蔽的角落,各自用半桶水洗了洗身子,就算把沐浴弄完了,接着又按她的意思,向林中空地走去。
女喇嘛和格桑丘并没跟着,他俩就在茅屋旁找个地方坐下来,女喇嘛闭目打坐,格桑丘则无聊的四下看着。
其实我们并没经历过转世的过程,现在女喇嘛又不在一旁指导,我们就按自己理解的去祈祷了。
我们哥仨找个地面没石头的地方挨着跪了下来,一同望着头上的苍天。按黎征的意思,我们干等着就是了,等一会那动物的到来,而这时候我和黎征也把妖面戴好,这样真要出现岔子,我俩能先快做出反应。
这么一等的时间可不短,我最后跪的难受,但只穿了一个裤头又嫌脏不敢坐下,只好换个姿势蹲起来。
突然间,一个小老鼠出现在远处,看架势正摇摇摆摆的向我们走来。
我印象里老鼠是怕人的,尤其还有个成语叫胆小如鼠,而眼前这老鼠却一点胆小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一边爬一边时不时好奇的抬头看看我们。
就它这举动又让我想起了瘴山妖姬,当时那个花栗鼠可爱的外表着实把我们骗的挺惨,我担心这小老鼠是第二个妖姬,别又试图用可爱的外表蒙骗我们。
我就对黎征说,“咱们得想个法子试探一下这小鼠的虚实。”
黎征一琢磨想到一个办法,他指着右脸妖面说,“我用驱兽术试试,如果这小老鼠有问题,我从驱兽的难易上能察觉到一丝端倪。”
我觉得这办法真不错,也急忙点头赞同。黎征盯着小老鼠,催动右脸妖面抖动起来,最后还喔喔两声。
而那小老鼠呢,突然没来由的抖动一下,接着愣愣的站直了身子。
而那小老鼠呢,突然没来由的抖动一下,接着愣愣的站直了身子。
黎征这一番考验可没少刁难它,又是向左急奔又是向右打滚的,拉巴次仁看到这插话说了一句,“要我看这小老鼠不是什么妖物,黎征,你也别再折磨这个小小生灵了,尤其它要真是上天化身的话,咱们也不得给老天一个面子么?”
黎征接受了拉巴次仁的建议,还收回妖面的能量,小鼠突然回过神来,还一脸木讷的向周围看了看,很明显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但我发现这小鼠就是这么执着,缓过劲来后又爬起来凑到我们身边,还围着我们直转圈。这下可苦了我们仨。
它是经过了黎征的考核没错,可它的嫌疑也并没就此排除,我们打心里仍防备着它,甚至还随着它一同调整方位,防止小鼠突然从背后袭击我们。
可我们陪它转一圈两圈还凑合,转的再多就不是那个意思了。尤其女喇嘛隔远还能瞧到我们的举动,如果她发现我们哥仨不好好祈祷反倒古怪的蹲着转起圈来,保准会认为我们是神经病,我可不想被这老女人鄙视一通。
最后拉巴次仁一伸手,把小鼠抓住,又稍用力道的把它放在我们面前,大声问,“‘上天’,你转够了没。”
小鼠被拉巴次仁这一举动弄得有些害怕,但没急着逃跑,反倒微微抖着身子打量着我们,而就在这时,又一个意外出现了。
第十三卷 转世奇谈 06 故人
山顶上有的全是一片片的柳树,而且这里还没蜂窝,根本就不该有野蜂的存在,可就说这邪门劲儿,突然间一个蜜蜂从林子里飞了出来,还慢吞吞向我们仨靠来。
这种小玩意我根本就察觉不到,但黎征心思缜密,一下就注意到了,还皱着眉盯着蜜蜂看起来。
我和拉巴次仁被他这举动一弄,也瞧出了古怪。本来拉巴次仁正用手蹂躏着小老鼠,这时望着蜜蜂还好奇的念叨一句,“呀哈,这什么意思?两个‘上天’么?”
我知道他在调侃,也没回他话,反倒对黎征轻声说一句,“小哥,这蜜蜂会不会有古怪?咱要想个法子试探一下。”
黎征嗯了一声,又催动右脸妖面施展驱兽术。伴随着妖面的抖动以及他嘴里的一句喔喔声,蜜蜂突然没来由的抖了抖,甚至要不是它即刻缓过劲来,保准一个踉跄从空中栽下去。
凭蜜蜂这个举动,我觉得它无害的可能性大些。但我们也没放松警惕,一直盯它飞过来,黎征还伸手对它一抓,轻轻捏着它观察起来。
这时候的场面有些怪,按女喇嘛说的,在我们祈祷时能出现的动物都是上天的化身,而这上天混的可挺惨,一个被拉巴次仁逮住,另一个却被黎征捏起来,如果转世真是真实的,就凭我们哥仨现在这举动,也说别这辈子了,就是再活十辈子身上的罪孽也洗不清了。
黎征看的很仔细,最后还一摇头手一松把蜜蜂放飞,解释说,“这蜜蜂很一般,咱们不用对它防备。”
有这话垫底,我和拉巴次仁也不再理蜜蜂,但它跟小鼠一样,绕着我们飞来飞去,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拉巴次仁蹂躏小鼠弄得累了,无聊的把它放走,而小鼠或许是被他弄得憋了一肚子火,这时又想把火气撒在蜜蜂身上。
它长得有点肥胖,跳的不高,但还是尽力蹦着,试图把蜜蜂抓住,而蜜蜂不可能犯下这种马虎,调整着飞行高度让小鼠一时间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