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下明白了,心说怪不得自己看了半天瞧不出个毛病,原来巴图拿放大镜看的是这个。
而且经巴图这么一说,我也把墩儿成为神经病的可能给排除掉,毕竟精神不正常的人都惶惶忽忽的,写信时的笔迹、笔压肯定跟他正常时有很大的区别。
我的胃口被彻底吊了起来,追问道,“巴图,那你说墩儿这信到底什么意思?”
巴图说他也没搞明白,尤其他又跟我特意强调道,“墩儿目前还在一个部队里服役,还是团长,对于一个军人来说,他明显不该有搞聚会的心思。”
我认同的点点头,而巴图最终也不再做无非的猜想,他把信收好后又跟我说,“建军,看来我还是去部队看看怎么回事吧,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其实我也想跟巴图同去,但又一琢磨,部队那地方我这种身份根本就去不了,随后我强制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我又把吃的喝的拎到炕上,那意思既然咱哥俩很不巧的先后独行,今天就好好聚聚喝顿酒吧。
这次我俩都没少喝,反正我是脑袋晕乎乎的回了自己家,甚至到家后就一头侧到窗户呼呼睡起来。
我是被巴图叫醒的,尤其睁眼时天都黑了,而且屋外静悄悄的。
我大致估摸下,心说现在肯定是半夜时分。
我奇怪巴图这么晚找我干什么,难道他是特意过来跟我辞行的?但凭我对他的了解,他都喜欢静悄悄的走。
巴图看我的迷糊样,轻声对我说,“建军,我家里来客人了,我想带你去见见。”
客人这个词非常刺激我的神经,毕竟从我经验来看,巴图家突然来客很可能跟捉妖有关。
我嘴里连说好,急忙下床跟他走。
不得不说,我还没怎么从魔盒事件中反应过劲来,当我看着巴图的客人裹着一身黑风衣带着一个大口罩时,我条件反射的一哆嗦,甚至在没完全醒酒的情况下差点转身逃跑。
巴图强行把我拉住并带着我进屋,这黑衣人的个头很大,尤其凭他举手投足我就能感到,这人的身手很强。
估计巴图跟他说了些什么,他见到我后很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我也急忙回了句,不过心里作用下,我的回话有点板。
巴图主动给我俩递了跟烟,又对黑衣人说,“俊脸,你跟建军说说吧。”
我知道俊脸就该是黑衣人的代号,心说那他一定也跟巴图一样是从那个地方待过的。
我一下对俊脸产生了敬意,甚至别看他带着口罩,但我发现他眼睛很迷人,而且我相信他摘下面罩后一定是个俊小伙,就跟他代号叫的那般。
俊脸也没跟我客气,当我面摘了面罩点着烟吸了起来。
我一直盯着他看,倒不是说我有同性恋的心理,只是我很好奇他的相貌,可当我看清他的长相时,只觉得一股寒气直从我后脊梁骨往外冒。
凭我感觉,以前的俊脸绝对是个迷倒万千少女的小伙,可现在他的长相却足能把女鬼再吓死一个来回。
他的嘴角有一条半尺左右长的刀疤,尤其在他一张一闭的同时,这条刀疤还有规矩的动着,就跟活了一般,甚至乍看之下,就好像俊脸的嘴裂开一般。
巴图看出我的恐惧,嘿嘿笑着先解释一句“建军,俊脸有次执行任务时,被敌人来了一刀,落下了这疤,你别害怕。”
我知道自己失态了,急忙对俊脸歉意的一笑。
但俊脸却摆摆手那意思这没什么,随后说起了正事。
“8121部队前一阵发生了怪事,有军人在夜里斗殴,而且事后审问他们时,他们都什么也记不得了。”
我这时突然插了一句话,“俊脸,你说的8121部队我有些耳熟,是干什么的?”
俊脸答我,“驻华南的武警机动部队。”
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心里也联想起来,其实我以前也是武警部队出来的,只是我的部队是驻东北的,而武警部队的番号都相似,这才让我有耳熟的感觉。
而同时我心里也纳闷了,心说部队的纪律很强,像这种武警部队,经常有军人斗殴这就更不正常了,尤其斗殴者竟然事后不记得,这显得很诡异。
巴图看我皱眉,索性又跟我多说一句,“建军,墩儿就是8121部队的团长。”
第二章 怪气氛
倒不是我想在巴图和俊脸面前扮鬼脸玩,只是听到墩儿是8121部队团长这消息时,我根本就是控制不住的咧大了嘴。
我联系着墩儿信里的反常和部队的怪现象,心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联系,甚至还不乐观的认为,部队里出了妖。
想到这,我又把心思放在了巴图身边,拿出一副很坚决的语气说道,“老巴,你不能去找墩儿。”
巴图耸耸肩没接话。
我一见他这架势明白他肯定不听我的,我扭头又问俊脸,“既然部队有怪现象出现,难道就没人管管么?”
“怎么管?”俊脸反问我,随后他又从兜里拿出一个很长的纸条递到我面前,“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长纸条看了几眼,这上面画的是一条曲线,我不懂什么意思,索性又转手递给巴图。
巴图摆手那意思说他已经看过了,而且他还也跟我解释道,“建军,这是一组脑电图,是一个闹事军人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甚至心里也对俊脸他们赞了一句,别看我对脑电图不懂,但我知道借着这种手段也能间接查到端倪。
我指着图片追问,“检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
“阿尔法波。”俊脸接话答道,而且他看出我对此不懂后也很照顾的多跟我解释起来,“人的脑电波大体分为四种,阿尔法波就是其中之一,表示这人当时的大脑完全处于精神放松的状态之中。”
我奇怪的咦了一声,“这么说那人的脑子没毛病?”
俊脸说声不,又一掏兜拿出另外一组脑电图,“你看的是我们后来补测的,他刚闹完事的脑电图是这个。”
我不知道该说俊脸什么好了,心说原来这小子是个爱吊胃口的主儿,非得玩一出“抛砖引玉”,直接把不正常的脑电图拿给我看就得了嘛。
而我也打定主意,这次不问巴图和俊脸,毕竟我手里拿着一份正常的脑电图,我不信这两组图对比着看自己发现不了猫腻。
我很有信心的接过第二组图,可把这两组图一对比就立刻傻了眼。
倒不是第二组图的脑电波天马行空、波动怪这类的,而是因为这图上的脑电波有两条。
我苦笑的叹了口气,心说这也太坑人了吧,数都对不上还让我怎么比,但话说回来,第二组图也让我意识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我问俊脸,“正常来说一个人的脑电图该有几条。”
俊脸肯定的答我一条。
“那这组图……。”我接着问。
俊脸走到我身边指着第二组图的两条脑电波分别跟我解释,“这一条是贝塔波,说明一个人的情绪正在激动之中,另外这条叫西塔波,可以理解为人刚刚睡醒。”
我彻底愣了,脑中全是大大的问号,一个人出现两条脑电波这就够让我吃惊一阵的,可听俊脸的解释,这两条脑电波压根就一点相似度都没有,一个暴躁一个刚睡醒,这让我更理解不透。
我想过这军人会不会是个精神分裂的患者,可这想法一出现就立刻被自己否认了,一来精神分裂不像是伤风感冒,这东西的患病几率很小而且还不会传染,一个部队突然有好几人得病,这根本不可能巧合,另外就算他是精神分裂的患者,那脑电波肯定也只是很怪异的一条,绝不可能出现两条。
我皱眉问他俩,“你们怎么看?”
很明显他俩的想法一致,尤其巴图还特意看了一眼俊脸,“你说吧。”
俊脸也不绕圈,直言道,“这人的体内有东西,而且这东西还会控制人的意志。”
我当下想到了蛊,脱口说,“他中了降头术。”
巴图忍不住嘿嘿笑起来,接话道,“建军,你还说我对降头术痴迷,我看你也差不多,怎么一有点怪情况就往降头术上考虑呢,难道你忘了,中了降头术的人都要蛹化的么,这军人平时还是正常人一个,明显不是蛊在作怪。”
我有些尴尬,暗说自己一时糊涂,笑一笑就算把事给带过去了。
同时我也弄明白了俊脸的来意,说白了他肯定是接到上头命令请巴图走一趟的,我知道自己再劝巴图也没用,而且我心里也有了遗憾,以为这次部队之行自己是去不上了。
我又跟俊脸客气几句,随后就起身告辞,说自己困了要回去睡觉。
巴图起身送我,等把我送出门时他冷不丁来了一句,“建军,回去睡饱些,过阵时间你可没那时间偷懒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问巴图话里的意思。
巴图笑了,大有深意的说“建军,本来这次捉妖之行是我和俊脸搭伙,但我觉得还是跟你一起去舒服些,我也跟俊脸说了,他同意把位置让给你,不知道你什么态度?”
我一愣神随后也笑起来,我知道巴图能给我争取到这个名额一定费了不少口水,甚至我也感激的隔墙往屋里看看。
“老巴,我突然不困了,要不咱们回屋再聊会?”我调侃的来了一句。
第二天中午,我们出发了,目的地是一个叫雁疆镇的附属山区,8121部队就驻扎在那里。
出发前我拿着地图看了看,给我第一印象,这次去8121部队有我俩苦吃的,尤其那片山区,我心说我俩步行少说得走个大半天。
但实际情况要乐观的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俊脸联系的,我俩一下火车就有个军吉普接站,甚至车里还给我俩准备了热乎乎的饭菜。
这也是我跟巴图捉妖以来,头次这么舒服过。
有吉普代步,我们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开进了山区,但巴图却很奇怪的没让吉普送我俩到部队大门口,离着还有几里地,他就带我下了车。
这次我们去部队也有一个临时身份,具体名称我记不太清,反正啰啰嗦嗦挺长一个头衔,简称是外部队的特派观摩人员,而且我俩每人的兜里都多了一个红本子证件。
巴图还对我特别强调过,这证件在我们捉妖结束后就会被收回,这期间我也不能偷摸翻开查看。
我知道这证件里面弄不好会有什么机密,我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就点头同意了,尤其我心说自己也不是一个八卦的人。
吉普司机跟我们客气几句后开车转头走了,我俩溜达的赶路,我发现巴图下车后的表情就很怪,甚至他还时不时的停下脚步对着部队所在地观望一阵。
我挺纳闷,甚至抽空也望了望,但并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好奇问巴图一嘴,“老巴,你看什么呢?”
巴图摇摇头回我,“建军,我总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怎么个不对劲法。”
他这回答让我接不上话,而且我知道巴图的直觉很准。
我又劝他,“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进去慢慢调查。”
巴图接受我的想法,只是在走前他说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词,“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