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次妖猩事件我和巴图算是证人,别看凶手已然击毙但我们还得配合吕队长做些口供这类的。
我俩也没急着走,临时住在了草屋里。
那几个看似无用的纸都被巴图私藏下来,在这段“空闲”时间里他倒是拿出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对着纸研究上了。
我可没巴图的雅兴,只好跟吕队长一起忙前忙后给他打打下手。
这晚我睡得正沉时,巴图兴匆匆的走来把我叫醒。
我挺纳闷心说三更半夜的你老巴犯哪门子邪。
巴图没给我太长疑惑的时间,他从兜里又把那几页纸拿了出来递到我面前,“建军,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我愁着脸本想说自己什么也看不出来的,但碍着巴图这么热情,我心说自己还是意思般的看一下表示表示。
可我只看了一眼心里就突突了一下,巴图用铅笔在这些怪文上做了特殊记号,在每两个笔划的交叉点他都画了一个圈圈。
虽说放眼一看这些密密麻麻的圈圈根本就组不成什么字,但凭我的感觉,这一定是一种类似于代码暗号的东西。
我来了兴趣,找到一张白纸照葫芦画瓢的把圈圈重新画在白纸上,之后我瞪着眼睛仔细寻找规律。
我也不是笨人,花了老半天的功夫,终于有了计较。
我指着这一系列的怪圈问巴图,“是盲文?”
巴图赞我一句,随后又解释道,“准确的讲该叫康熙盲字才对,就是俗称的‘408’。”
我对盲文没研究,更对那所谓的康熙盲字不懂,索性也不再问巴图这种康熙盲字怎么认有什么规律,直问道,“这些圈圈记载着什么?真的是一种降头术么?”
巴图嘿嘿笑了,很肯定的点点头,“建军,这几张纸果真是个好东西,令我眼界大开。”
我一方面替巴图能找到如此宝贝而高兴,另外我心头也突然上来一阵寒意。
“老巴,你可别学那法师,对蛊降这害人的东西感兴趣。”
巴图当即拍胸脯跟我保证,说对这种邪术他也很引以为耻的。
我心里稍松了口气,可不料巴图一转话题,拉着我要带我去个地方。
我犯了迷糊,心说这时候有什么地方可去的,但等我跟他一出草屋奔着瓦房方向走时,我一下明白了。
“老巴,你还说你对蛊降不感兴趣?”我带着怒意吼道。
巴图嘿嘿笑着说了一大堆好话,最后我一寻思心说得了,巴图这人天生就对新鲜事物好奇,尤其这次的新鲜劲还是虫蛊,正是王八看绿豆让巴图看对眼了。
我们进了瓦房后直奔酒坛子走去,这里装了很多死蛊。
我本以为巴图就是看看这些死虫子就完事了,可没想到他从兜里拿出一个刀片,挨个拿着死蛊划开细看。
我在一旁看的纳闷,不知道巴图再找什么,这样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在巴图发出一惊喜声后,我看到他手里的死蛊肚子里藏着一堆虫卵。
我一下愣了神,随后心里涌现一股恐慌劲,甚至我都幻想着不久后这世上多了一个穿着袍子的巴图法师,带着一堆妖猩肆无忌惮的去杀人去祸害整个世界。
我喊了一嗓子巴图后就想把虫卵夺下来毁掉,可巴图早料到我会有这种反应,他攥住虫卵招呼也不大的扭身逃出门外。
随后我和巴图上演了一出追逐大战,不过最终的结果就是我被累的很惨,而巴图被我追急了竟然一闪身进了树林,等他出来后双手空空,也不知道把虫卵藏在哪了。
我知道巴图是个倔脾气,心说就算自己现在苦口婆心劝他几天几夜,这小子也绝不会把虫卵交出来的。
最后我也只能再次跟巴图强调,让他一定别误到降头术里面去。
巴图嘿嘿笑了,又“故技重施”般的对我拍胸脯保证起来。
我对他这行为彻底没话说了,但我心里也偷偷打了算盘,心说回去后自己一定好好监视他,让他绝了练邪术的念头。
等帮着吕队长把后期工作弄完后,我和巴图踏上了归途,等我们回到乌州城后别说是年了,就连十五也都过了,我急忙收拾行李,跟巴图暂别回了趟老家。
我平时不怎么回老家,这次别看错过了好日子,但回去后还是跟他们好好聚了一次,尤其是对表姐肚里怀的小九,别看没出生但我是打心里到外的喜欢,尤其我还跟表姐强调道,“这小九一定是个带把的(男孩)。”
本来我还想多待几天,但我家那老爷子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趁着现在要给我张罗起婚事来,我一听就头大,尤其我老家还有点封建意识,婚娶之前新人双方都不能见面。
最后我实在没了办法,只好在夜里偷偷留了一张纸条“离家出走”了。
我本来兴匆匆的回老家,可回村时心里却压抑的难受。
正巧现在是中午饭点时间,索性我就去了小卖店买了些熟食和酒,想去巴图家坐坐借酒浇愁。
可等我拎着东西进他家门时,却发现了一个怪异想象。
甚至被这怪现象刺激的我都失手把吃的喝的丢到了地上。
(第六卷完,力叔和女法医会在第十卷《饿魇附体》中再次出现,下一卷《裂头杀星》下午开播,很精彩,巴图的师兄弟出场,而且裂头杀星也是一种极度恐怖的妖。)
第七卷 裂头杀星
第一章 诡信
巴图家的院子比常人家的要怪,养虫、种奇花异草等等,不过跟他接触这么久我都见怪不怪了,可这次刚进他家门,我却发现了一个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
大屋窗户里出现个屁股,而且这屁股还十分性感的晃来晃去。
我都形容不出自己现在的感受,而且我也不会傻得认为这世上有长得像屁股的东西。
不过我也就愣了一会神,随后缓过劲来,心说这屁股一定是巴图的,农村家的土炕都是挨着窗户建的,很明显巴图正撅个屁股在床上干什么。
我苦笑着摇摇头,很不理解大白天的他玩这手算什么。
我大步往屋子走,等推开门时,我发现巴图正拿个放大镜对着一张信纸仔细的瞧着,尤其这时他撅屁股的方向又变了。
我实在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甚至还好奇的脱鞋爬上炕,我想知道什么信对巴图能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我俩是久别重逢,巴图对我笑了笑那意思表示欢迎,随后又专心的瞧着信。
我问他,“老巴,有你这么看信的么?”
巴图头也不回的问道,“这话怎么说?”
我指着信,尤其还故意点了点上面的钢笔字,“这字不小,你也没老花眼,何苦拿出这种姿势来,幸亏刚才进门的是我,要是换做哪个村里对你感兴趣的女孩,光进你家院子就得吓跑了。”
巴图嘿嘿笑了,他的注意力也终于放在我的身边。
“来,建军,你也看看吧。”他说着还把信递给了我。
我也不客气,心说反正我偷看你信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是当我读完这信后,心里越来越迷糊。
这信是个叫墩儿的家伙写来的,凭他的语气我能感觉到他和巴图是关系很好的朋友,甚至在信里他还邀请巴图过阵去聚一聚,尤其他还说自己邀请的人不少,特意列了一个名单。
我不解的问巴图,“老巴,这信没毛病啊,而且人家的态度很诚恳呢。”
巴图摇摇头,“你看的只是表面现象。”
我心里奇怪,心说难不成这信里有什么暗码,或者又什么猫腻么?
我也不客气,把信又是对着光照又是跳着读的弄了一通,但最终还是没什么发现。
巴图一直饶有兴趣的在一旁看着我,我知道他肯定知道了什么只是现在还憋着不告诉我而已。
我倔脾气劲上来了,索性连放大镜也抢了过来,甚至也学着巴图的样,撅个屁股找起来。
巴图乐了,“建军,刚才你还强调这种姿势容易吓跑别人呢,怎么你反倒也这样做了。”
我瞪了巴图一眼没说话,接着埋头苦“读”。
这样过了好一会,我彻底放弃了,尤其农家炕都只铺了一层革料,长时间这么跪的我膝盖直疼。
巴图收起信,跟我解释起来,“建军,你还不认识墩儿这人,对他还不了解,他跟我一个锅里吃过饭的。”
“那又怎样?”我接话道。
其实我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能请你去聚聚的肯定都是很好的朋友,难道墩儿这信写错了么?
巴图又指着信里墩儿对他的称呼说,“有些事以后跟你解释,拿墩儿来说,他不该叫我巴图,而应该称呼我为铁爪才对。”
“铁爪?”我念叨了一遍,尤其还联想到几月前我俩去山西钼山那次,巴图写信给女法医时落款就是铁爪。
我明白了,铁爪是巴图的代号,而且我在心里也暗乐,心说老巴这次终于主动招人了他的身份,能有这种代号的,除了特种兵就没别的,甚至往深了说,凭巴图的身手,他以前弄不好都是特工等级的。
别看我心里想这么多,但面上也没表露什么,我又拿话探道,“老巴,人可是会改变的,兴许墩儿觉得现在叫你铁爪不好听,改成直呼其名了呗。”
巴图很肯定的摇摇头,说了句不可能,之后他又点着信里列出的人员名单说道,“这些人都是我当年的兄弟,但现在还活在世上的除了我和墩儿以外就没别人了。”
我一下害怕了,甚至还哆嗦的把信丢了出去。
倒不是我胆小,只是突然觉得这信有点“烫手”,尤其我还头一次听说有人写信邀请朋友聚会还指名点姓又请死人参加呢。
但我一琢磨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我问巴图,“老巴,你几年没见到墩儿了?会不会他现在得了精神病?”
巴图犹豫一下,说算起来他跟墩儿少说有七年没见面了,但他又很肯定的对我说,“墩儿没得神经病。”
这把我弄愣了,我觉得巴图这话说的真挺矛盾。
“老巴,七年的时间可不算短,这期间发生不幸的意外也很正常,你怎么就断定墩儿没事呢?”
巴图拿起放大镜在我面前晃了晃,“它告诉我的。”
看我还不理解,巴图索性当我面又用放大镜看起信来,还边看边说,“建军,我们这些人对彼此了解的很深,甚至为了防止旁人假冒,我都熟知他们的笔迹及写字时的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