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涯看着他,默默点头,随后转身走了。

顾上校此时站在那道:“这就是那个训练我的人,下去吧,我也得走了,否则他们会枪毙我。”

唐术刑跳下洞去,发现下面是一条宽大的干枯水道,水道看样子年代有些久远了。下去之后,唐术刑看到詹天涯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的地方,那一瞬间,唐术刑忽然后退了一步,拔出自己的龙麟刃,道:“你不是詹天涯?”

詹天涯转身看着他,举起自己的左臂道:“是因为你认识的詹天涯是没有左臂的吗?”

说着,詹天涯免起自己左手手腕的衣袖,露出里面那只血肉和机械混合在一起,但外部的肌肉有些已经变黑腐烂的东西,举着他的那只怪异的手臂走到唐术刑跟前道:“我给自己装上了这样一只手,因为我得战斗!”

唐术刑看着詹天涯,慢慢将剑回鞘,正要开口说什么,詹天涯转身就走,同时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

唐术刑跟着詹天涯、俄罗斯壮汉、顾中校三人在水道之中走着,顾中校边走边说:“把你关在这里,实际上是在等待着抵抗军上层的处理意见,而且提议你关在这里,是我说的,战地指挥官拿不准,他是个很好的前线指挥官,但不懂如何为人处事,所以上前线的总是他,他也喜欢上前线,知道吗?指挥官的军衔只是上校,而在从前的英国,他可是陆军中将,是个可怜又可爱的老头儿。”

唐术刑看着顾中校问:“我还是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中校笑道:“其实你应该推测到了,抵抗军上层本就不和,分成了三派,一派是主战但又不愿意主动出击,一派是主和,但知道投降不可能,干脆不断怂恿抵抗军反攻送死,等力量枯竭,就不得不接受他们的投降建议,另外一派随波逐流,但操控他们的是金允昊和那个人工智能,至于阿玥他们嘛,属于影子派,阿玥很聪明,表面上远离其他人,只是在私下聚会,而且次数很少。”

唐术刑点头:“那就是说,表面上只有三派对吗?”

“差不多,就我了解的就这么多。”顾中校摇头,“三派都有属于效忠自己的部队以及情报部门,经常性互相抓捕对方的人拷问,抵抗军内部怨言很大,都互相指责,但谁也没有真正抓住对方的把柄,于是就这么耗着,我想,阿玥他们也是在等着你的出现,同时等着他们慢慢耗着自身的实力。”

唐术刑此时看向在前面大步走着的詹天涯,问:“那你们呢?你们这多年干了什么?”

“渗透,潜伏。”顾中校简单回答,也看着前方的詹天涯。

此时,詹天涯停下来,微微侧头看着唐术刑:“这些都是我最擅长的事情,我只能做这个,而且也只会做这个,尚都的实力强大到无法战胜的地步,你只能搜集情报,寻找他们的弱点,进行闪击战,游击战,尚都正盼着抵抗军和他们决一死战呢,你想想,尚都有多少军队?军队实力如何?而抵抗军呢?双方列阵摆开,谁会赢?完全就是一群叫花子拿着打狗棍要去战胜一支武装到牙齿的部队,超级荒谬。”

唐术刑看着詹天涯:“那成果呢?”

“成果就是我想办法让人把你刨出来了!”詹天涯冷冷一笑,抬脚走了。

唐术刑深吸一口气,跟着詹天涯离开,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才从地下洞穴离开,来到外面的山区,在那里,一辆熄灯的直升机正等在那里。詹天涯等人上了直升机,然后直升机开始沿着海岸飞行,不知道飞去什么地方。

二十多分钟后,唐术刑发现直升机已经朝着茫茫大海飞行,而且不知道什么缘故,紧贴海面的雾霾很重,但飞过百米之后,上面的雾霾就轻了许多,又飞了近一个小时,直升机终于开始下降,随后唐术刑隔着雾霾看到海面上的一个巨大的,废弃的石油钻井台。

顾中校指着下面大声道:“这是我们的基地!其中一个!”

唐术刑点头,随后直升机开始下降,落在海上平台之上,下飞机之后,唐术刑看到四下都是满脸涂着黑夜伪装,穿着黑色战斗服,手持各种武器的男女,一眼望去,平台上至少站了二三十人,虽然夜色很暗,但唐术刑依然能透过夜色看到这些人看他时的那种冷漠的眼神。

这些都是杀手的眼神!

詹天涯带着唐术刑朝着平台中的一座屋子走去,随后开门进去,看着里面正在擦枪的两名士兵,两名士兵立即起身,对詹天涯敬礼道:“长官!”

詹天涯点头:“你们先出去。”

“是!”两名士兵点头,以极快的速度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不到30秒就收拾妥当离开了房间,但离开时,都还是看了一眼唐术刑。

詹天涯示意唐术刑进去,随后对那俄罗斯壮汉道:“剃刀,你在门口守着,顾焰,你进来!”

那名叫剃刀的壮汉点头,等顾焰进屋之后,将门重重关上,随后守在了门口。

唐术刑环视着这间整齐的屋子,里面所有东西都有规律地摆放着,就像是一个标准化的军营,没有任何多余的物件。

“原来你叫顾焰?”唐术刑点头,“我猜想过训练你的人是詹天涯,只是觉得七年前,我没被冰封之前,就不知道詹天涯的下落,你是他训练的可能性太小,我甚至在询问那个抵抗军军官鲁本之前,还设想过,詹天涯在领导抵抗军,就算不是最高层,也算是某支部队的指挥官,谁知道出人意料。”

顾焰不说话,只是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唐术刑转向站在那里脱掉衣服,正在清理自己左臂的詹天涯道:“你带出来的手下,果然个个都和你一样。”

詹天涯摇头:“唐术刑,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我不想用长辈或者前辈的语气和你说话,我好不容易把你弄出来,不是想听你奉承,或者和你拉家常的。”

唐术刑点头:“那你准备让我做什么?”

“渗透。”詹天涯转身看着唐术刑道,“还是以前的任务,渗透。这次的任务比上次的还不要脸。”

唐术刑笑了:“你也知道你不要脸!?”

“做情报这一行的,谁会傻到顾及面子?”詹天涯边说边清洗着手臂上的那些黑血,“我这只手臂是姚炉修送给我的礼物,但是因为没有售后服务,在战斗中出了状况,就一直维持这样了,我只能定时清洗,否则接纳我骨骼和肌肉的神经坏死,我就会再次变成独臂人。”

“你先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在什么地方的?”唐术刑问。

“箓梦升通知的我,并且告诉我,让我在合适的时候告诉给姚炉修,姚炉修自然会告知阿玥,而阿玥会选择一个合适的人选,而那个人是我派去渗透在抵抗军内部的人,曾经的逐猎者所罗门!”詹天涯继续仔细地清理着。

“等等!有点复杂,我没听明白?”唐术刑疑惑地看着詹天涯。

詹天涯转身来,拿过旁边的消毒液朝着手臂上面喷洒着,同时解释道:“你应该知道,七年前华盛顿那个局是箓梦升布下的,你和莱因哈特希都在局中,但莱因哈特希还设了一个局,那就是为了冰封你,但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的大体情况,至于为什么要让我在合适的时候告诉姚炉修,为什么箓梦升不派人直接告诉姚炉修,我想,他是故意兜了个圈子,让情报在我手里多停留几年。”

唐术刑还是摇头:“为什么要多停留几年?”

“华盛顿被冰原弹击中之后,一天比一天冷,直到你被冰冻后的第六年才开始有所缓解,至少飞机可以降落了,在那之前,没有人可以进入。而且,尚都有能力去挖你却没有挖,这一点我也在疑惑,但还是按照计划在第七年做了这些事情。”詹天涯消毒完毕后,将手用一种特殊的布包裹起来,“我给姚炉修,是知道姚炉修只能让阿玥去做,而阿玥又一直与我保持着联系,我这样做,目的是为了试探姚炉修是否有背叛我们的举动,因为我有人在他身边盯着,而且和他无比亲密。姚炉修给了阿玥,阿玥就只能给所罗门,其他人抽不开身,因为阿玥也知道,所罗门是我在大战的时候,收留下来的。”

唐术刑点头:“詹天涯,我真的很佩服你,我完全不知道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要是我,脑袋早就爆炸了。”

“我的职业就是这个,不谨慎我早就死了千百次了,在咸海找到白虎睛的时候,那次就是个失误,巨大的失误!”詹天涯闭眼,“一瞬间损失那么多部队,完全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好吧,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现在和我一样,不明白为什么要冻我七年?”唐术刑看着詹天涯问,“看样子,知道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箓梦升,一个是莱因哈特希?”

詹天涯朝着唐术刑缓缓点头。

第八章(上) 疯子的手段

詹天涯和唐术刑对视无话,两人各有考虑,其实也都是在怀疑彼此。

詹天涯并没有怀疑唐术刑的目的性,他知道这个人不管往日是多么的痞,是在什么环境之中混迹,不管他会采取多卑劣的手段让自己活下去,但他始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在正义的天枰上,他不会倾向到邪恶那一头。

只不过,詹天涯担心,唐术刑会不会不自觉间已经成为了莱因哈特希的帮凶呢?而莱因哈特希是不是也已经让箓梦升彻底臣服,故意让他布下这个局,自己朝着里面钻进去的同时,也将唐术刑等一干人等带进去了呢?

七年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同样的,唐术刑也在思考这七年时间发生的事情,这七年,为何詹天涯不与抵抗军呆在一起?是因为他早就清楚联合纵队会控制抵抗军?所以故意远离?而詹天涯现在创立的这个组织是做什么的?看样子他并没有选择与抵抗军合作,而且还是敌对关系,那么他的终极目标呢?

唐术刑终于还是打破沉默,开始询问了:“詹天涯,我想知道这七年你做了什么?”

詹天涯笑了:“你在审问我?”

“你也可以当做在审问我,我们互相审。”唐术刑笑道,“你不是也不相信我吗?所以,在这个地方,彼此给大家一个机会,或者几个机会。”

詹天涯点头:“好!我回答你的问题。”

唐术刑也点头:“洗耳恭听。”

詹天涯起身,给自己和唐术刑都倒了一杯水,但将水杯都放在了自己侧面的桌子上。

“你可以从咸海说起,从那天开始讲,你这七年都经历了什么。”唐术刑抬手看表,“我们的时间多得是,反正我们已经从监狱逃出来了。”

詹天涯咧嘴笑了:“是救,是我将你救出来的。”

“好吧,是救。”唐术刑点头,“你可以正式开始了。”

“咸海之战后,我和金允昊分开了,他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但我跟着一支航空部队回国了,参加卫国战役,之后的详细情况你要听吗?我怕你受不了。”詹天涯看着唐术刑的双眼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就如在其他国家发生的一样,战争瞬间席卷了过来,实力相差太大了,在那种情况下,首长依然不同意使用核武器,毕竟那是我们的家园,一旦毁了,几百年都无法缓过来,我们只能一步步退,从西南退到北方,一座又一座城市失陷,一批又一批的军队成为尚都国防军的活靶子,面对尸化军,当时的世界上没有谁有那个能力,即便是我们也有对付他们的武器,但是无法再赶制出来了,都晚了…”

詹天涯见唐术刑毫无反应,于是详细地将自己亲眼看到的惨状叙述了一遍,但那语气就如同是在说自己所看的一部电影一样,没有丝毫的感情。

詹天涯正说着的时候,唐术刑忽然插嘴道:“詹天涯,你伤心吗?你难过吗?你愤怒吗?”

詹天涯看着他,竟然露出了个难看的笑容,反问:“你觉得我现在脸上挂着的这个笑容是什么?是开心还是难过?”

唐术刑知道詹天涯用这句话代替了他的回答。

“我深爱我的祖国,我忠于她,我也难过,我愤怒,我伤心都是因为我认为明明在多少年前就可以制止的事情,大家都没有去做,就像是一辆巴士上,大家发现了一个拿着炸弹的恐怖分子,而恐怖分子当时正在拼装炸弹,大家都有机会去阻止他的,可是满车的人各有想法,有的想下一站我就下车了,有的想我太弱了,我去只能送死,有的想我不懂炸弹,我去了会适得其反。大家就抱着这样的想法,眼睁睁看着尚都这个恐怖分子将炸弹给组装好,在那个时候,还是可以阻止,但是没有人去,于是恐怖分子微笑着按下了炸弹的按钮,轰…”詹天涯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爆炸了,爆炸的瞬间,大家都后悔了,随后开始诅咒其他的人,质问他们,为什么不去制止?每个人都这么想的,实际上呢?大家都错了,每个人都有错。”

唐术刑点头:“现在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吗?不是,现在是解决问题的时候,炸弹已经爆炸了,坏人已经得逞了,我们得反击,但是得有办法的反击。”

“是呀,我已经做过了。”詹天涯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你见过夜叉王,夜叉王发出了危险信号,他、莫钦、魏大勋、王婉清、葬青衣一起潜回了地下尚都,将魏玄宇给救了出来,但是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

“什么?”唐术刑起身来,“你说什么?”

詹天涯看着他道:“古科学部第一批CST在没有我的命令下,私自进行了一次大胆的斩首行动,就在你消失之后的第一年。”

“然后呢?”唐术刑问。

“没有然后,没有任何消息,如石沉大海一样。”詹天涯闭眼,“我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觉得有可能,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了。”

唐术刑重新坐下,摇头道:“夜叉王的实力我亲眼见过,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会死,他自己说过,他是不死的怪物。”

詹天涯摇头:“莱因哈特希也是,虽然莱因哈特希比十多年前我们对付的那个姜伯子简单些,但那个时候我们有胡顺唐,这次我们有什么?我们也许有你,但是你与莱因哈特希的实力差距太大了,而且你消失了七年,整整七年。”

“你在怪我?”唐术刑质问道。

“不,我只是在感慨。”詹天涯端起水杯,“仅此而已。”

“继续说吧。”唐术刑看着詹天涯。

“好,我继续说。”詹天涯放下水杯,“失败之后,我们进入了俄罗斯,当时我们剩下几万人的部队,为了保存实力,毫无办法,而在那个时候,发生了一次特大地震,10级毁灭性的地震,就在俄罗斯,波及的范围很广,亚欧大陆都有震感,俄罗斯几座大城市毁于一旦,我们只得继续撤离,我们沿着叶尼塞河朝着北冰洋前进,当时尚都已经从欧洲开始合围我们,我们走到西伯利亚的时候,整个亚欧部队就剩下了不到四万人,四万败兵!”

四万败兵在西伯利亚重整,当时他们面对的情况只能是背水一战,发动一次自杀性的攻击,他们都知道,这种袭击所起到的作用,就是让全世界剩下的那些人不会放弃抵抗的希望,激励他们站起来,拿起手中的武器,反抗尚都的暴行。

而当时,尚都国防军,实际上也就是那些早年投靠尚都的军阀的部队集结在俄罗斯的境内,构筑防线,等待着亚欧部队最后一次的疯狂袭击。

“那场战斗,我提议不要动用赛博格,很多人反对,但我还是坚持,最终大家接受了我的意见,因为他们知道,我还心存希望,而那批被我们藏起来的赛博格,就是我们最后的希望!”詹天涯抖出香烟来,含着点上,“战役一开始,我们就先赢了,因为对方只是杂牌军,我们占领了他们的阵地之后,并没有贸然进攻,而是固守,我们没有资本进攻,当时我们连吃喝都成问题了,我们决定最后拼一次,哪怕死也要死得漂亮。”

唐术刑深吸一口气:“结果,尚都没有派人和你们打,对不对?没有进攻,他们只是每天用卫星,用飞机看着你们,看着你们渴死饿死。”

“不,还有更残酷的,他们折磨我们士兵的心理。”詹天涯缓缓摇头,“他们拍下我们阵地的照片,高清的,都是一些士兵被冻死、饿死的照片,用无人机在空中洒下来,让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去看,尚都让我们看到我们未来的模样,让我们看着自己怎么死,你知道那有多恐怖吗?”

唐术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一招百分之百是顾怀翼那个变态想出来的,只有他,只有他才能想出这种残酷的方式来折磨敌人,因为他是顾疯子。

“你接着说。”唐术刑换了一个让自己稍微舒服点的姿势,但还是无法让自己的心理好受一点,虽说他没有经历那一切,但他完全能够感受得到现在詹天涯内心的那种痛苦,撕裂般的痛苦。

“我们的人一批批的死去,最终指挥部下达了就地遣散的命令,允许大家带上可以带走的一切东西,自寻生路,多可笑啊?对吗?”詹天涯看着唐术刑,“太可笑了,可笑到极致了,一支军队,一支以前全世界最强大的军队,最终剩下来的人,竟然就地遣散了,我们不怕沦为笑柄,但我们知道这支部队已经失去了尊严,虽然命令是可以带走能带走的,但当我们走的时候,却发现,我们什么都能带走,唯一带不走的就是我们的灵魂!”

詹天涯起身来,指着地面道:“我们把自己的灵魂都留在那里了!”

“对不起,也许我不该问。”唐术刑看着詹天涯,“但我还是想知道,随后呢?你去了哪里?让我想想,我知道了,你去了日本,对吗?”

詹天涯点头:“是的,我去了日本。”

第八章(下) 詹天涯的赤晨

亚欧部队完全溃败和遣散之后,詹天涯踏上了逃亡之路,沿途他不断改变自己的装束和外貌,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才到达日本本土,而当时的日本,大部分已经被尚都控制了,不过日本的地下抵抗组织还在斗争着,用他们的方式袭击着尚都的军营,和尚都傀儡政府的各机关部门,暗杀着那些他们称为日本耻辱的政客。

日本的情况完全出乎詹天涯的意料,他曾经以为药金会顺水推舟归顺尚都,没想到当箓梦升的死传出去之后,药金立即转入了地下,进行了地下抗争。这个可笑的转变,让詹天涯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奇妙了,一个制作毒品的组织,在多年后,竟然成为了反抗尚都的一股中坚力量。

“赤晨!”詹天涯道,“这是我为我自己建立的组织所起的名字,赤色的早晨,希望的颜色,这是一个秘密组织,我不准备将这个组织发展得有多壮大,但我希望我组织中每一个人都能独当一面,并且他们忠于的是这个世界,而不是某个人,也不是某股势力,同时,他们也都是冷血的杀手,在如今的世界,只有冷血的人才能活下去,才能生存,才能创造希望,拥抱希望,守护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