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晨雪还是不语,她的确是喜欢唐术刑,但还不至于到没有一个过程,直接就和他结婚的地步。

“不愿意吧?”夏婕竹轻笑道,“而且我也说了,要唐术刑愿意的前提下,我才和他离婚,没关系,如果不愿意,我可以退出,反正我和他的婚姻都是上层安排的,你现在回答我吧,以免我难受。”

难受?贺晨雪从夏婕竹的表现中看不到丝毫的难受,只有挑衅,只有不断的言语攻击和胁迫。她很想点头说愿意,但是心中也明白,自己的醋意大过了真正的爱,能爱到马上愿意嫁给唐术刑?就如同阿米和姬轲峰一样。

“我给你五分钟,你好好想想,仔细想想要不要,你爱不爱他,愿不愿意嫁给他,五分钟之后,我启动电梯,电梯再回到一楼,你就没有机会了。”夏婕竹举起手腕上的表,同时将钥匙插进钥匙孔中,靠在一侧一直盯着贺晨雪。

贺晨雪脑子中一片混乱,但随即她又想出个办法,开始将自己从第一次见到唐术刑开始,直到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全部回忆一遍,试图从回忆中找到一个可以马上嫁给他的坚实理由,可是没有想到,越细想越觉得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所谓的过程,只有暧昧和喜欢,哪可能马上成为夫妻的呢?

“还有10秒!”当夏婕竹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贺晨雪下意识想说“怎么过这么快?”

陷入回忆中的人,永远没有时间概念,贺晨雪忽略了这一点,当夏婕竹那样一说,她心中更慌乱了。

“…7、6、5、4、3、2、1!时间到!”夏婕竹放下手腕,站在那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深吸一口气又问,“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愿不愿意?”

贺晨雪还是不语,这次干脆低下了头,像是在决斗中直接认输的母狮。

“不说话我就当是不愿意了,这次聊天结束。”夏婕竹扭动了钥匙,电梯重新启动,她又按下一楼的按钮,也不转身,又道,“这样吧,我比你大,我让着你,再给你一次机会,到1楼的时候你还是不回答的话,我就当你真的不愿意,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贺晨雪脑子中彻底乱了,电梯很快到了1楼。

电梯门开了,夏婕竹站在一侧,示意贺晨雪可以离开了。

贺晨雪迟迟不挪动步子,但当她挪动的时候,却逃一般地离开了,站在门外,背对着电梯内,低下头,攥紧了自己的手指。

电梯内的夏婕竹挪动步子,走到贺晨雪的正对面,等着电梯门再次缓缓合上。

在那瞬间,贺晨雪忽然转身想要说点什么,但转身的刹那,看到夏婕竹脸上浮现出的自信笑容,自己脑子中的话又瞬间被犹豫给活活吞噬,愣在那看着那扇门关上,就像看到原本向她敞开的那扇属于唐术刑的大门被永远关上一般。

第一回合赢了!电梯中的夏婕竹笑了,她从第一眼看到贺晨雪开始,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女孩儿与自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做事没有那么麻利,优柔寡断,下决定需要外部力量的帮助,如果没有外来的帮助,她只会越来越混乱。

所以,夏婕竹不会给贺晨雪太多的时间,说聊就聊,一直步步紧逼,再故意给贺晨雪所谓思考的时间,她不用细想都知道贺晨雪会去回忆,那些回忆算什么呢?

如果那些回忆真的重要,唐术刑也早就表现出来了,至少在与夏婕竹结婚的时候,也会表露出自己有心怡女人的态度,可是他没有,这说明他们之间没有足以支撑起一场婚姻的美好回忆,没有这些作为力量,贺晨雪这种女人是不会冲动地去点头表示同意的。

夏婕竹出生在尚都,长在尚都,那原本就是一个比外面更要勾心斗角的世界,察言观色,洞察先机,这些都是她必备的生存技能,但是她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将这些技能用在感情之争上面。

夏婕竹笑了,笑得很开心,她认为自己是最适合唐术刑的人,因为他们一样是遭受过挫折,在夹缝中求生存,无数次从死亡线上捡回一条命来的可怜人。

可笑着笑着,她又哭了,她哭是因为唐术刑这次回来的态度变化很大,虽然她清楚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姬轲峰这个发小的突变,而她却更愿意相信是上次离开尚都时她的愚蠢举动导致的。

当这次密使带着她离开尚都,来到曼谷的时候,她才知道唐术刑并没有骗她,是密使骗了她,是尚都几十年来的宣传骗了她——外面的世界虽然很残酷,但与尚都比起来算什么?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漂亮,是那么的吸引她,如果上次,她跟着唐术刑走了,现在也许就不一样了?

夏婕竹停下电梯,走出来,开始在整座大楼之中搜寻唐术刑,询问着监控室唐术刑没有离开之后,更加疯狂的寻找起来。

终于,夏婕竹按照唐术刑的个性在那个杂物间中找到他的时候,她直接瘫倒在门口,带着笑看着酣睡中的唐术刑发呆。许久,她才爬起来,走进去,反锁上门,像一只迷了路才找到家的猫一样,静静地靠着他,心中甚至想着:咱们就这么睡下去吧,永远都不醒了,也许睡着之后才能够摆脱现实的噩梦。

第二天清晨,因为要准备管制者姬轲峰大人的婚姻,办公大楼内外忙碌成一片,虽然众人都努力让自己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但实际上都累得要虚脱了——头一天刚刚忙碌完毕就职典礼,第二天就开始忙碌婚礼的事情,而且第三天就得举行。

女的化着浓妆,掩饰着自己的疲劳,就连男的都是不断地进出洗手间清洗自己那张挂油的脸,让自己保持着清醒,不要做错事说错话,否则很可能一命呜呼。

夏婕竹也早早醒了,刻意在唐术刑身边留下了自己的一个小物件——廉价的发圈。

她这样做不为别的,只为了让唐术刑知道,无论何时,她都会在他的身边。

醒过来的唐术刑,睁眼就看到了眼前的发圈,也闻到了自己身上残留着的夏婕竹的那股香气。他坐起来,抱着龙麟刃发呆,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迟钝了,有人在身边都不知道,要是个杀手怎么办?

想到这里,唐术刑又笑出声了,觉得自己这种人就不应该有福气,有女人在身边的好事都要想成坏事。

当唐术刑从杂物间走出来的时候,发现门口有两名士兵把守着,他知道那是夏婕竹安排的,是担心有人闯进来打扰到了自己。

从这个角度来讲,夏婕竹这个妻子是越来越合格了。

“夏主任在哪儿?”唐术刑问着身边的一名士兵。

士兵开口回答的瞬间,唐术刑却看到人来人往的走廊中有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虽然那人只是立在那两秒的时间,但他还是认得那是谁。

唐术刑在没有听清楚那士兵说什么的前提下,拔腿便追了上去,不断推开挡路的人,甚至有一次直接将一个抱着东西的工作人员推翻在地。

跑出走廊,来到大厅,唐术刑环视周围四下找着,那人消失了。

唐抬头看着环型厅的第二层,刚抬头便看到那人的一个侧面闪过——那人刚刚就站在二层注视着他。

唐术刑四下找着,在找到楼梯口之后直接追了上去,追上二楼,站在那却发现二楼空空如也,半个人影都没有,先前那人再一次不知去向。

唐术刑急了,在周围仔细找着,然后又冲进侧面的阶梯会议室中寻找,几番搜寻,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人。

妈蛋的!唐术刑站在会议室门口,一拳砸在大门口,确定先前不是自己看花眼之后,对着空荡荡的会议室中喊道:“唐定峰!我看见你了!给我滚出来!别躲了!你他么的都躲了多少年了?滚出来!”

唐术刑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很多年前就宣告失踪的父亲唐定峰!

第五十四章(下) 他回来了

“唐定峰!滚出来!”唐术刑的声音在会议室中回荡着,声音也从楼上传到了楼下,在楼下等待着送婚纱来的贺晨雪却鬼使神差听到了唐术刑的喊叫声。

贺晨雪迟疑了一下,走进大厅,左右看着,又看向外面,确定送婚纱的车还没有到之后,从楼梯上爬上去,想知道唐术刑在那喊什么。

“唐定峰!你还是个男人吗!?”唐术刑抓着龙麟刃,慢慢地从会议室中一排排桌子后方走过,寻找着父亲的踪影,因为只有一处楼梯,上去必须要从那里下来,既然没有撞见,那么藏身的地点只有这间会议室。

“滚出来!”唐术刑气得拔出龙麟刃一剑刺穿了跟前的桌子,环视着周围。

“你的脾气暴躁像你妈,不像我,我一向很冷静。”唐定峰的声音从讲台的位置传来,随后一个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男子揭开幕帘从后方走出。

唐术刑站在那,看着自己多年未见的父亲,发现他头发已经几乎全白,但身体却很硬朗,看起来比当年失踪前还要健康,虽然脸上爬满皱纹,但也不像是个六十来岁的老人,相反却形同一个快到五十岁的中年人。

父子俩有着相同的脸,脸上的五官也十分相似,任谁一看就知道那是父子二人。

唐术刑长得像父亲,而唐术禅虽然也像,但更接近他们的母亲,而本质上的个性,唐术刑继承了他父亲的冷静,也融合了一部分母亲的暴躁。

“小时候我就教过你,要学会宠辱不惊,遇事不慌,哪怕是脑袋上被人用枪指着,都要沉着冷静的想办法,因为只有长期的锻炼,才会让你在以后的危机情况中,下意识就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唐定峰脸上有了笑容,话题也立即一转,“对不起,这么多年我渺无音讯不说,还把你也拖进了这件事之中。”

“你他妈——”唐术刑抬手指着唐定峰,想骂但只说了几个字又说不下去了。一直以来,他都幻想过要是再遇到唐定峰会怎样?一定要上去二话不说,先暴打他一顿,但是事情真的发生之后,他心中涌出的全是委屈。

是的,不管他再聪明,再贫嘴,再有多丰富的社会经验,但骨子深处都无法逃开父亲离开之后母亲和哥哥给自己留下的创伤和阴影,无数个夜晚,他躲在角落中,流着眼泪,咬着自己的手腕,心想着要是父亲在,也许自己不会遭受这么多的委屈。

同时,他也在心中咒骂父亲,咒骂着她为什么娶了那样一个老婆,还生下了那样一个畜生一般的哥哥,若不是他们,自己当年也不会落到那副田地。

唐定峰在靠近讲台的地方找了个椅子坐下,背对着依然呆站在那的唐术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身旁,示意他过来坐下。

唐术刑未动,只是觉得眼前的一切很不真实,他一直在找唐定峰,找了这么久,每次都好像要找到了,线索却又突然断了,可就在他准备放弃,决定任其自然发展时,唐定峰却突然间自动出现了。

刚刚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来的唐术刑,下意识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还以为是在梦中。

“来,坐。”唐定峰并不转身,也不扭头,只是再次伸手指了下自己的身旁,“你过来,我时间不多,我告诉你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术刑也的确想知道事情缘由,也不想多和他废话,但并未坐到他身旁,而是选择坐在唐定峰身后右侧的位置,将龙麟刃轻轻放在自己跟前的桌子上面,用放出的碰撞声示意唐定峰可以继续了。

“那场战争大概怎么回事,不用我多说了,我想说的是我和你姬叔叔的经历。”唐定峰坐在前方,从口袋中掏出雪茄来,简单收拾下,含在口中,“我们是79年2月26日进入越南的,我是13军114团3营5排的排长,你姬叔叔是排副,我们的任务当时也不算机密,基本上就是以侦查为主,等于是炮兵的眼睛,我们越境之后相对来说比较顺利,因为上级给我们排里面安排了一个非常熟悉周遭环境的向导,这个人非常年轻,但实际上在当时比我们还略大几岁…”

那个比唐定峰和姬民兴年龄略大的向导当地名字叫什么他没说,只是口称自己有个中国名字叫刘义元,平日不多话,警惕性极高,对路况十分熟悉不说,时常会抬头看天空来判断未来6个小时的天气情况。

唐定峰和姬民兴那时还开玩笑,说如果敌人那边有三成人如刘义元一样,那么这场战争胜算很小,虽然后来战争结束后,敌我双方都认为取得了胜利。

刘义元吃得也很少,只是大量的喝水,而且必须喝开水,连用净化药片沉淀过的河水都一律不饮用,还叮嘱唐定峰和其手下的士兵也千万不要饮用,因为敌人有可能在水中下自然毒素,这种毒素不会致人于死地,只会让你拉肚子拉到虚脱,加之战争中因为牲畜和人死亡的关系,本身就会导致河水遭受污染。

因为有了刘义元带路的关系,他们沿途十分顺利,一直到事发地点之前,他们只遭遇过六次小型战斗,遭遇过一次敌人的大部队,但刘义元也领着他们从小路绕开,有惊无险地轻松避过。

也是有了这些经历,让唐定峰和姬民兴对刘义元十分信任,几乎可以说只要不违反军事原则的前提下,事事都顺着他,毕竟有他的带领,才可以顺利深入到敌区的腹地。

可是,唐定峰和姬民兴又忽然发现,他们进入得太深入了,早就远离了大部队,而且他们所到的地方,是早些时候连精锐侦查部队都没有去过的。

“…也就是那个时候,事情开始出现了意外,不,不是意外,那是计划好的,是刘义元计划好的,与其说我们靠着他深入敌后,不如说是他靠着我们的护送走了这么远。”唐定峰深吸一口气,弹了弹雪茄烟的烟灰,“我发现不对劲了,于是叫部队停下来,但是刘义元不肯,他告诉我,只需要再走三天就到了,我不愿意再走,虽然我们不能再回头,但也知道大部队迟早会打过来,于是我决定等,可是刘义元话突然开始变得多了起来,他不断告诉我们,如果留在这里等,会被敌人包围的,我就问他,你怎么知道?”

面对唐定峰的质问,刘义元知道自己心急把话说错了,在战争中,你如果不是军事情报人员,你如果不是敌人的人,你为什么会知道敌人会来包围呢?

姬民兴开始怀疑,刘义元会不会是敌人的探子?但这个怀疑很快被否定了,因为那不可能,他们只是一个排的侦察兵,而且不是最精锐的,再者他们也没有身负机密情报,让一个探子引他们这么深,再活捉他们,费时费力而且没有任何意义。

“排长,我们真的不能再走了,从地图上看,再走我们就靠近敌人的大城市了,那里百分之百有重兵把守,我们前往,只有死路一条。”姬民兴不愿意再走,其手下的士兵也认为不能再继续前进。

唐定峰看向在树上观察四周的刘义元,示意其他人警戒休息,自己也爬上树,蹲在树干上,低声问刘义元:“你说我们再走三天是什么意思?”

“再走三天,有个寨子叫登尚,我们去了那里就安全了!”刘义元肯定地说。

“刘义元,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告诉我,你从一开始的目的地是不是就是那个登尚大寨?”唐定峰此时明白了。

刘义元看向远方,也不回头,点头道:“是,我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唐定峰很吃惊,想着这个人是上级安排的,肯定审核过,为何他会混进来?

“我不是你们的敌人,也不是你们敌人派来的人,我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赶去登尚大寨,我必须去,这关系到世界存亡问题。”刘义元终于回过头来对唐定峰说,表情十分凝重。

唐定峰听他这样一说,差点没有骂出来,什么叫“世界存亡问题”?你这是骗谁呢?

唐定峰一把揪住刘义元的衣服:“我他么的再问你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害死我没有关系,你不要害死我的战友我的兵!他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告诉过他们,我会把他们一个个都活着带回去,还要看着他们成家立业结婚生子!”

“要是这个世界没了,还谈什么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你能不能看远一点?”刘义元心平气和地说,一副自己绝对没有撒谎的表情。

唐定峰无言以对,他认为刘义元压根儿就是个疯子!而且病得不轻,于是掏枪将刘义元制住,将其从树上拖拽了下来,让人将其五花大绑,然后下令在树林之中驻守着,等着大部队的来临。

“我们要去的地方不算是敌人的腹地,那只是个大寨,做买卖的地方,很安全的,你放心好了!”刘义元依然在那喋喋不休地辩解着。

“排长,只能等大部队了。”姬民兴看着远处的刘义元道,“我们的步话机也出了问题,晶体管坏了,找不到替代的,除了等,别无他法。”

“那就等!”唐定峰咬牙道,“还有,必须向上级汇报这件事,搞清楚这个刘义元的身份!事情没那么简单!”

第五十五章(上) 登尚大寨

又等了三天,这三天内刘义元几乎没有睡,一直在苦口婆心地劝说唐定峰,让他继续前进,但唐定峰不愿意,在他计算之中,大部队很快就能赶到。

可是事与愿违,几天之后,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而意外也接踵而至,一直没有睡觉的刘义元却倒头就睡了,这一睡就是一天,叫都叫不醒。

刘义元安静下来,让唐定峰舒服了不少,至少不用听人在那叽叽喳喳的乱叫,也不用担心刘义元的说话声会引来敌人,毕竟有纪律在那摆着,否则他早一枪把那个话唠给嘣了。

再次入夜,唐定峰也困了,留下姬民兴和半数士兵警戒,他决定睡一会儿,谁知道一闭上眼睛就直接沉沉入睡,还做了一个战争已经结束,他已经在家中舒舒服服睡觉的梦,在梦中睡觉还做了个梦,足以说明他有多累。

等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人都睡着了,不,不是睡着了,都被打晕了。

唐定峰当时就慌了,以为遭受了敌人的偷袭,立即挨个叫醒所有人,同时发现刘义元失踪了,更可怕的是,他在叫醒手下士兵的过程中发现有3个人死了:一个是颈骨被人劈断,一个看样子是摔倒后脑砸在石头上死去,而剩下的那个则是被打晕的时候,脖子恰好顶在了两根树枝之间窒息而死。

唐定峰叫醒了姬民兴,两人简单勘查了现场之后,断定都是刘义元干的,虽然说这小子没有心要杀人,但因为走得急,怕人发现,没有掂量下手的力道,也没有注意下手后其他人会不会遭受树枝和石块的第三方伤害。

“这小子是个高手!”姬民兴看着正逐渐清醒过来的士兵们,“在没有别人的帮助下替自己松绑,又下手把警戒的士兵全部击晕,这些事情你我联手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