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我受伤了。”奎恩笑道,“所以不能拖累你们,我跟着你们走也是死路一条,让我留下来吧,再说了,我和你们不是真正的同伴,没有我,你们交谈起来也方便。”

唐术刑看着其他人征求意见,其他人反而都看着他,让他自己决定。最终唐术刑点头,留下了足够奎恩使用的水和食物之后,和其他四人朝着安斯达山脉之中走去,等他们走远之后,奎恩这才拿起车台,开始向金色狂潮的猎杀部队“自首”。

近两小时之后,金色狂潮猎杀队才赶到山脉下方,这次一共来了四辆越野车,二十一名荷枪实弹的佣兵,而且还带着RPG等重武器。他们赶到的时候,佣兵的临时头目看着奎恩坐在车上,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

“全都下车散开,两个人跟着我,四个人去丛林,再来四个去入山口,剩下的人留下来看着汽车,不要放松警惕。”头目说罢,将防风罩提起来,提着枪朝着奎恩走去。

奎恩看着这个穿着防弹衣,套着武装带,提着G3步枪,和其手下一样留着秃头的彪形大汉,叹了口气,挣扎着从座椅上爬起来,将荧光棒扔在自己的跟前,刚要说话,却留心到在头目后方的汽车方向,剩下那10名守着汽车的佣兵被突然钻出来的黑影一一挥掌击倒,要不就是被匕首抹了脖子。

等头目走到自己跟前来的时候,那10名佣兵已经全部倒地,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剩下的10名分散开来的佣兵丝毫没有察觉。

“喂,你就是那个——”佣兵头目走到荧光棒跟前停下,话刚说了一半,一支羽箭就从左侧树林中射出,直接插穿了他的脑袋,紧接着头目身后跟着的佣兵也被羽箭刺穿喉咙。

“呼——事情变得有趣了。”奎恩靠着车门,摸出烟点上,静静地看着这场无声的杀戮。

第十四章(上) 海外缉尸者

短短几分钟,21名赶来的佣兵被全数解决,现场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没有枪声,甚至连惨叫呻吟都没有,而袭击这21名佣兵的人是谁,唯一活下来的奎恩根本没有看清楚。只知道是一个又一个黑影,行动迅速麻利,绝不拖泥带水,这种手法连身为前SAS特种部队成员的奎恩都为之惊叹。

现场死寂一片,除了微弱的风声吹动树林中叶子摩擦出来的声音,就只有奎恩的呼吸声,他还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奎恩此时想起了那个二战期间的故事,那群被虐杀的法国外籍军团的士兵,可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自己下手?

“你可以回去了。”一个声音从奎恩身旁传来,他猛地扭头看着身旁坐着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套着简易武装带,没有携带任何火器的男子。男子留着中长的头发,亚洲人的面孔,鼻梁就像一支利剑一样,不过双眼却不带着任何杀气,面色平静得可怕。

“我叫那锦承,沙曼动力公司合作伙伴‘八方’的成员。”那锦承朝着奎恩伸出手去。

此时已经在深山中行走的唐术刑,还不知道,自己的推测完全错误了,与沙曼动力合作的并不是药金,而是八方。

可是为什么,尚都却要委托沙曼公司的人营救司正南带回蓝钻?

奎恩微微点头,握住他的手,感觉那只手异常的温暖。

“你的伤势很重,必须马上处理。”那锦承说完,用手指在脑旁晃了晃,紧接着一个穿着同样服装,却戴着滑雪面罩的人走了出来,用背包中的药品对奎恩的伤口进行清理和消毒,很快又重新缝合。

“等会儿我会叫两个人带你回去,他们会换上佣兵的服装,以免引人注意,你们从东面走,会有一架救援直升机在等待着,那是沙曼动力公司旗下保险公司的直升机,你们都签有全球救援协议。”那锦承不给奎恩问话的机会,“剩下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计划已经顺利启动了,几天之后,阿斯塔亚便会恢复永久的和平,美国人和俄国人都会被迫离开,沙曼动力公司下属的空壳公司会承建这里所有的重建工作。”

“和平?”奎恩摇头,“这和…”奎恩说到这不敢再说下去,他知道公司的规矩,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出口的永远要烂在肚子里,哪怕对方是自己人。

随后,奎恩被换好衣服的两名那锦承的手下带走,让他吃惊的是,这个亚洲人的两个身手极好的手下竟然看模样像是本地人,这就罢了,两人在邀请奎恩上车的时候,说的也是阿斯塔亚语,十分标准,不在这里长大生活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有这种口音的。

这个八方就是先前唐术刑所说过的中国尸匠组织之一?可是为什么公司的人从未告诉过我,而且这个亚洲的组织中为什么会有阿斯塔亚本地人?带着满腹疑问,奎恩跟随着两人出发了,此时的他并不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足以让这个现实世界天翻地覆。

那锦承目视着奎恩的汽车离开之后,他转身看着入山口,而在他的身后,站着几十名八方的缉尸者,全是八方一线战斗人员。此时的那锦承也是满腹疑问,他不明白为什么在此时此刻蒿里姚炉修将他派到这个地方来,说是为了监视唐术刑。

当然,他更惊讶的是八方的势力在几十年前竟然都蔓延到了非洲,在荒原之上,他看到那些单膝跪地等待他指令的八方阿斯塔亚分部的缉尸者时,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八方原来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渺小,也许,他的势力早就足以与药金抗衡,只是一直在掩饰和隐藏,等待着可以一举歼灭药金的那天。

再说已经进入安斯达山脉的唐术刑等四人,因为不需要照顾受伤的奎恩,司正南也一直维持着尸化状态,他们的速度提高了至少两倍,此时的田夜寒在这支队伍之中有些格格不入。

在田夜寒眼中,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是怪物,那个顾怀翼虽然看起来不是尸化者,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战斗力已经让他无比震撼。他甚至想,如果这几个人组成一个佣兵公司,只需要完成一件任务,便可以名震整个佣兵界。

“夜寒,你应该说说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唐术刑边走边问,夜晚行进不聊聊天,实在太闷了。

“那年我父亲退伍,有个战友,实际上是他以前所带的兵联系上了他,让他去香港发展,你也知道,那时候我父亲不过是个少校,比你和鸡爷的父亲都矮俩级别,当时你们两人的爹都是正团级了。”田夜寒抱着枪边走边说,“少校只是个营级干部,回地方相对来说最适合的就是进警察队伍,但我爸脾气倔你们也知道,特别是那几年武警与警察之间的私下冲突,让他十分厌恶警察,又不愿意去银行当保卫处处长,就一口答应下来,带着我们全家和他那点转业费去了香港做买卖…”

去了香港先是住下,住的地方也只是类似贫民窟一样的地方,三口人挤在一个小屋子中,游玩半个月之后,田夜寒的父亲田辉民才从他们正式交谈中得知,他们是大圈帮的人,看中了田辉民的能力,希望能借助他的力量在香港打下一片天地,而此次的首要任务就是打劫银行或者解款车。

田辉民当然是不肯的,但知道先前掉进别人的套中,要爬出去也难,只得先答应,后来一狠心之下,在行动的头一天晚上,等着这群人到齐之后,抢先出手,将准备参与劫案的其他六人悉数干掉,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在那之前还报了警。

就在田辉民等待警察的时候,大圈帮内另外一个也是军人出身的人赶到,看到此情景之后,并没有为难田辉民,而是劝说他赶紧带着家人上船逃跑,跟着他走,否则他这种情况,即便是有功,但因为一次性杀了六个人,即便有大律师打官司,关进去之后,自己的媳妇儿和孩子也得落难。

田辉民知道对方说得有道理,当即决定除了随身的现金和少部分衣物之外,其他的都不要了,跟着那人就上船偷渡逃离了香港,紧接着从澳门周转去了菲律宾,在菲律宾呆了半年之后,一直躲躲藏藏,无奈之下只得听从那人的安排,通过了某佣兵公司的测试之后,成为了那公司中年龄较大的一名佣兵,随后便拖家带口前往了中东的阿曼。

“接下来我就在那个地方成长,不过经常更换学校,和我妈两人跟着我爸四处漂泊,也没法回国,因为做佣兵虽然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但收入的确不错,我从18岁那年开始,也子承父业拿起了枪干起了这行。”田夜寒摇头叹气,“后来我父亲有了钱,开了自己的佣兵公司,参与了很多国家的行动,阿富汗、伊拉克、阿拉伯、巴基斯坦等等,有好几次我们父子都差点送了命。”

说着,田夜寒撩起自己的衣服,给他们看腹部的枪伤,还有腿上、手臂上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看完之后田夜寒指着自己的脸打趣道:“还好,脸上没事,要不就毁容了。”

“那个…”唐术刑迟疑了一下,问,“田叔叔还好吧?”

田夜寒一笑,知道唐术刑什么意思,一拍他肩头道:“好得很,没死,活着呢,就是和我妈关系不好,我妈好多年前就回国了,我一直没有机会去看她,因为我上了黑名单,入境就得被扣下来,另外,我们两父子的公司也解散了,我父亲算是退休了,我还在继续干,这个公司干一年,那个公司混几个月。”

“噢——”唐术刑点头。

“田叔叔有没有我父亲的消息?他们联络过没有?”姬轲峰站住,转身问。

田夜寒很遗憾地摇头:“我们一直以为你们在国内呆得好好的,说不定在部队里面退休,又也许退伍转业之后回地方上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之类的。”

“不要说话了,快到解放战线的第一处补给营地了。”走在前头的司正南忽然停下来道,“千万不要杀人,不要开枪,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这是个隘口,不走这里,我们必须要绕两天的路,通过这里只需要最多两小时。”

众人点头,跟在司正南身后,沿着小路一侧慢慢朝着前面摸去,随后司正南又离开路口,从侧面的山坡之上开始匍匐前进,爬到山坡顶端的时候,司正南停下来,指着下面的隘口处,对其他人说:“到了,就是这里,这个营地内少说有三十来人。”

唐术刑举起夜视望远镜朝着下面望去,发现这隘口完全可以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来形容,正面挖的全是长条形深坑,后方还摆着反坦克拒马,应该是防止汽车和坦克之类冲撞进来。而在陷阱的正后方,隘口最窄的部位,竟然修筑有水泥工事,工事的模样和二战期间的类似。

“惨了。”田夜寒看完摇头,“要摸进去不可能,强攻更不可能,只能选择绕路。”

第十四章(下) 营地怪人

田夜寒提议绕路,众人都反对,毕竟他们时间有限,浪费一个小时,就等于是浪费一个小时的生命。其他四人都靠时间疫苗撑着,还得算上返回的时间和路上也许会遭遇的意外,绕路是绝对不可行的。

姬轲峰也观察着下方,看着隘口处成三角形排列的水泥工事。后方那座水泥工事的两侧,还有两门反坦克炮,虽然重新上漆维修过,但从模样上还是能看出那是二战纳粹德国的pak40型75毫米反坦克炮。

“二战的旧货?”姬轲峰不使用望远镜便能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这种老爷炮对如今的新型坦克起不到较大的作用,但要摧毁普通的步兵支援装甲车和武装汽车根本不成问题,更不要说在后方四面哨台上说不定还装备有RPG7的民兵。

“阿斯塔亚政府军如果有真正的空军力量,恐怕早就拿下这里了。”田夜寒吐出一口气来,“这种地方就算是嗜钱如命的佣兵,没有炮火、空中支援的前提下,也不会轻易采取行动的,更何况咱们只有五个人。”

“可我们五个人当中,有四个都是怪物,你也是在枪林弹雨之中长大的。”顾怀翼笑道,指着下方,“这个隘口的弱点就是正面防御相对较强,可里面呢?除了四周的哨塔之外,没有像样的武装。两侧是险山,就算有绳索滑下去也会被哨塔发现击毙。”

田夜寒盯着他们所趴着的山坡下方的半山腰位置,看了半天道:“我们眼前的半山腰没有茂密的灌木,只有野草,野草之上也没有人踩过的痕迹,说明这里早就埋了反步兵地雷。”

“假装投降呢?”唐术刑又开始出馊主意了。

“不行!”司正南立即反对,“这个地方对全国解放战线来说非常重要,他们是不会留俘虏的,除了他们自己人之外,不管是谁靠近都会开火!”

“可是,有点不对劲呀。”姬轲峰看着下方,眉头紧锁,“我感觉不到下面的营地中有人。”

“什么意思?”田夜寒扭头问道。

姬轲峰盯着下方,半晌才道:“之前我们遭遇金色狂潮的猎杀队时,在那么远的距离,我都能感觉到对方,清楚知道他们来了多少人,可现在,我不管是目视也好,还是感知也好,都没有发现下面有人。”

“你现在的感知能力这么强?赶上猎犬了!”顾怀翼笑道,虽说也带有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嘲讽,“不愧以前是缉毒警,和警犬一样。”

唐术刑立即撞了下顾怀翼,示意他闭嘴,这种时候不要挑事。

姬轲峰也不搭理顾怀翼,只是继续四下看着,终于再次摇头:“不行,我还是感觉不到下面有人,我们应该尝试下。”

“我们去吧!”顾怀翼慢慢往回爬,“把通话器调至持续通话状态,我们从正面潜进去,没有问题你们再上。”

“喂,小心点!”唐术刑叮嘱道。

顾怀翼相反很奇怪地看着他:“你不去吗?我刚才说的是‘我们’。”

唐术刑一愣,点头道:“好——”

“鸡爷提供狙击掩护,因为没有消音器,非必要前提下,我们不会开枪!”田夜寒举着望远镜趴在那道:“我当他的观察手,麻烦司正南先生在我们身后十米左右看着,以免我们被偷袭。”

司正南点头,转身来到他们身后七八米开外的位置蹲守着,又看着唐术刑和顾怀翼沿原路返回,从山坡一侧滑到隘口正对面的大道之上。

滑落下去之后,顾怀翼蹲下来严肃地对唐术刑说:“你的穷街陋巷经验丰富,但在这种地方你的经验为零,所以不要擅作主张,我说走就走,说停就停,我说下手割断对方的喉咙你就不能有半点迟疑,我如果说千万不要动手,你连杀人的念头都不能动,明白吗?”

唐术刑不明白顾怀翼怎么会突然严肃起来,只得默默点头表示同意。

顾怀翼看着两侧的工事,借着门口的灯光可以清楚看到其中的枪管,但似乎真的没人,又看着上方的哨塔,哨塔内也十分平静,这种距离,工事内和哨塔上的人稍微大声说话他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前方没有任何人,可以继续。”田夜寒用夜视望远镜注视着工事周围,“哨塔太高,看不清楚,但也没有人冒头出来。”

“明白。”顾怀翼说完,身子俯低,说了句“走”然后如兔子一样窜了出去,窜进前方的一处反坦克陷阱中,唐术刑紧随其后。两人入坑,又翻爬出去,来到一处坦克拒马后面,继续盯着工事内,等待着田夜寒的观察回复。

“和之前一样。”通话器中传来田夜寒的声音,顾怀翼侧身跳出去,沿着山体一侧窜向水泥工事下面,抬头盯着工事的机枪口位置,附耳听去,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工事内的人不可能不说话不聊天。

顾怀翼用胳膊撞了下唐术刑,指着右侧的工事,示意唐术刑躲过去,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让他注意听里面是否有声音。唐术刑点头,翻滚过去之后匍匐前进,贴在工事下侧,听了一会儿后,对着顾怀翼摇头,表示什么动静都没有。

“夜寒,不对劲。”唐术刑慢慢贴着工事站起来,朝着里面看去,虽然说里面没有灯光,但借着外面的光足以能看清楚那两挺RPD机枪后方,那里半个鬼影都没有,工事内的人就算不会时时刻刻握着机枪,也得站在旁边才对。

顾怀翼比划了个“掩护我”的手势,贴着工事窜进了营地之中,越过铁丝网又立即贴地,朝着第三座工事匍匐前进,等他安全之后,唐术刑才跟了进去,两人随后发现,第三座工事之中也没有人。

“说不定哨塔之中也没有人。”顾怀翼慢慢起身,一脸疑惑。

“陷阱?”姬轲峰用狙击镜观察着比较明亮的营地之中。

司正南立即用通话器回答:“不可能,解放阵线靠的是人数和勇气获胜,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有用高明的策略,识文断字的人都特别少,更不要说学会唱什么空城计,或者关门打狗了。”

“怪。”田夜寒继续用望远镜观察着,“我们走到这里来沿途都没有发现巡逻的民兵,我之前就觉得不对劲,还以为离第一个营地太远,所以认为自己多心了。”

“等等!有人!”姬轲峰忽然说道,他在瞄准镜中看到在长条形的营地最右侧走着一个晃晃悠悠,好像是受伤的人,但因为瞄准镜不是夜视,他看不太清楚,不过那人出现的瞬间,自己也感知到了除了唐术刑和顾怀翼之外的第三个活物的气息。

顾怀翼和唐术刑探头出去,借着不太明亮的灯光看到的确有人从前方晃晃悠悠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步伐十分沉重,时不时还停下来用手抓着自己的右腿挪动,似乎腿部受伤严重。

“他受伤了。”唐术刑闻着一股血腥味,“而且是很严重的伤。”

顾怀翼侧头看他一眼,笑道:“你也变警犬了。”

“我他么打死你!”唐术刑说罢,作势要出去,“我去看看。”

“不要去。”顾怀翼蹲下来,“先等等,也许是花招。”

姬轲峰瞄准了那人的头部,随着那人朝着这个方向靠近,他感知到那人的气息也越来越重。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那个受伤的人,就在此时,那人停下来了,浑身一抖,身子歪向一侧倒了下去。

“倒了——”唐术刑皱眉看着,“血腥味更浓了,好像是伤口什么的崩开了。”

“我左,你右,两侧包抄沿着山体过去,看清楚前面是否有掩体才行动,没有掩体的情况下,呆着别动!”顾怀翼说着,朝着左侧爬了过去,爬到一堆箱子后面,指着唐术刑,示意他可以行动了。

两人一左一右朝着那人包抄过去,刚到距离那人还有十来米的位置时,便听到姬轲峰的声音从通话器中传来:“那人的气息变弱了,似乎是快死了。”

顾怀翼背靠着左侧一座简易建筑的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也不管姬轲峰说什么,拔了匕首就撬开门慢慢摸了进去,唐术刑留守在对面,不时看着顾怀翼进去的门口,又将目光投向在前方的那个身受重伤的人。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大家的通话中传来顾怀翼的声音,“这个营地中应该没人,严格来说在几个小时前应该有人,但这群人莫名其妙就没了,至于原因是什么,你们还是进来看吧。”

“鸡爷,你和司正南留下,你们的观察能力比我们强,夜寒,你摸进来和我会和,咱们进屋。”唐术刑说完,慢慢爬向那个受伤的人,紧接着便发现那人腹部被某种利器划了一条长长的伤口,小腿上一块肉也没了,虽然有血流出,但并不多。

唐术刑知道这种情况,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了,只得抓着那人的胳膊拽向顾怀翼所在的屋子门口,随后借着屋檐下的灯光仔细看着那人的脸,是个黑人,但因为唐术刑从来都分辨不出除了亚洲人之外人的年龄,所以大概猜测三十来岁的样子,脸上有明显的伤痕,应该是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