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八方的蒿里姚炉修与药金的掌货箓梦升是一个人。”顾怀翼转头笑着,“你觉得呢?”

“不知道,虽然这两个人我都见过,但是他们都没有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唐术刑说到这恍然大悟,站起来走到顾怀翼身后道,“噢,明白了,因为两人都不以真面目示人,总是易容,而且都身怀绝技,所以才有人这么怀疑?”

姬轲峰和阿米在旁边安静的听着,同时阿米又挥手示意抹茶再次检查下这个房间,是不是有监视监听设备。

“没错。”顾怀翼点头,用刀尖清理着自己指甲中的污垢,“不过怪就怪在,传出这个消息的人平安无事,倒是那些四下辟谣的门徒惨死了好几个,后来再也没有人敢提及这件事了,先后见过他们两人的人少之又少,你是其中一人,不过听说同时见过他们的只有一个人,但那个人据说是死在国内某监狱中了。”

“谁?”唐术刑挨着顾怀翼坐下来。

“叫铁鑫峒,其地位原本与八方的蒿里算是差不多的一个神人。”顾怀翼一字字道,又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唐术刑。

“是吗?他是什么人?”唐术刑故作糊涂,实际上他在卷入圳阳市的案子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师父是八方的人,也不知什么尸匠一派分为两门,更不知道古科学部的存在,但现在他逐渐明白了师父为什么不告知他这些的原因——一旦卷进去,要脱身根本就不可能。

不过自己不被卷进去,也不可能,遇上师父是自己的运气,毕竟自己的父亲唐定峰和鸡爷的父亲姬民兴掌握了一个大秘密。

“铁鑫峒是尸匠一派中的和平主义者,一直坚持两门握手言和,八方收手不要再追杀药金,而药金不再贩毒,重新过以前那种大隐于市,小隐于野的生活。”顾怀翼看着庭院说,“可是哪儿有那么简单?如同是一个人过习惯了衣食无忧的日子,突然间失去一切,让其每天起早摸黑干活赚钱生存一样,太困难了。”

“明白!就等于一个男人有钱玩惯了模特之类的大美女,突然间破产了,每天只能让他混迹在一百五十块钱玩一次的发廊。”唐术刑一本正经地形容。

顾怀翼笑道:“差不多吧…”

八方的人习惯了杀戮,药金的人习惯了毒品带来的巨大利润,而八方的资金来源几乎全是夺来药金的毒资,而且经过从清末开始的对立,会赶尸术的人也越来越少,但凡精通的要不为了避开两门的战火,躲起来了,要不已经选择了其中一门,位居高位,如同两门之中的五阳与五志负责人一样,而下面的人并不会赶尸术,战斗力也被极大的削弱,同时也因为行尸越来越不好炼制,也找不到合适的尸体,两门都不得不潜心研发如何让正常人进行“尸化”。

“如今,‘尸化’已经成为了一种身体兵器,只是除了两门之间的斗争外,其余时候他们很少使用,没有那个必要。”顾怀翼盯着廊檐上面缓慢爬行的甲壳虫,心中数着那虫触角滑动的频率,又道,“铁鑫峒是当年最反对研发‘尸化’的人,毕竟那是异术之中的禁忌之一,但八方的蒿里和药金的掌货却认为那是人的一种进化,人本就是从死到生,再从生到死,如果能控制这个过程,难道不算是进化吗?”

铁鑫峒为此奔走两门,试图阻止他们这种愚蠢的行为,但八方蒿里和药金掌货都只是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告知铁鑫峒,如果对方停止,自己也会停止,接着踢皮球一样让铁鑫峒无奈地重复在两门游说,最终无功而返,干脆用“武力”来进行干预。

铁鑫峒本就是尸匠门下的顶级高手,而且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没有人知道这个整日神经兮兮的人下一步会做什么事情,你有可能监视到他上午还在浴室外偷窥,而下午就已经把某个地方连窝端了。

“当年铁鑫峒被两门同时宣布逐出尸匠一派,并且不能参加任何本派活动的主要原因是,他当时为了方便毁灭两门的‘尸化’研究部门与相关人员,借助了外人的力量。”顾怀翼抓起那只甲虫,放在掌心内,然后将其一口气吹走,再道,“他找了自己的两个挚友,一个是断金门的残存高手杜乌江,另外一个是铁衣门的叛逃者马北辰,这两人也算是当今异术者之中能跻身绝顶高手行列的人,虽说年龄都不小了,但要杀掉他们,根本就是在说笑话。”

“这么厉害?比铁鑫峒还厉害?”唐术刑正经问道,他从未从师父那听过这两个人的名字。

“我举两个异术界中无人不知的例子。”顾怀翼竖起两根手指头,面朝唐术刑道,“断金门很多年前的旧址就成为了废墟,但传言断金门的那柄冶金刀还在废墟之中,于是有无数冒险家和其他异术者在80年代末期齐聚在那里,毕竟当时的政府还全神贯注在境外势力的颠覆上面,那时候杜乌江闻讯立即赶回,并不是因为他要保护那柄冶金刀,仅仅是他认为那是断金门最神圣不可被外人玷污的地方…”

杜乌江赶回断金门旧址,沿途劝说那些正在赶往的冒险家与异术者,可不管是暗示还是明说,没有人理会他。无奈,杜乌江只得召集全国剩下的断金门门徒回旧址,但赶回去的人少之又少,而且有不少人在半路上就被暗杀了,活下来赶到旧址与杜乌江会和的只有三个人,但他们都只是普通门徒,功夫不及杜乌江的百分之一。

大战!接下来便是三天三夜的大战,那些原本互相敌视的冒险家与异术者决定联手干掉杜乌江与那三名门徒,三名门徒在首战之中便被杀死,杜乌江则因为中枪,潜伏了下来,但首战便杀掉了36名敌人,而且手无寸铁,而后几天中,神出鬼没的杜乌江一个又一个解决着那些敌人,冒险家和异术者开始撤退,但杜乌江依然不肯罢休。

就在他准备将剩下的几十人赶尽杀绝的时候,铁鑫峒出现了,一副旅人的打扮,谎称自己是个脚商,而贩卖的物品竟然是女性内衣裤之类的玩意儿,要求杜乌江放过其他人。

杜乌江当然不肯,只是让铁鑫峒滚开,否则连他一块儿干掉。

铁鑫峒傻乎乎的摇头不肯走,还提出了个条件:如果杜乌江五十招内干不掉自己,那么就得罢手,跟着自己去旅行。

铁鑫峒这句话一出,杜乌江猛然意识到这家伙不是普通的脚商,从其呼吸和一举一动看出,也是个功夫不低于自己的人,心中也有些兴奋,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即闪电般的出手,而铁鑫峒却根本不接招,只是一个劲儿的跑。

我去!师父这点真和我很像哎。唐术刑听到这,一脸的坏笑。

杜乌江开始遍山的追,而铁鑫峒则是遍山的跑,跑累了休息吃东西还睡觉,但即便是铁鑫峒睡下,杜乌江去偷袭,他也会马上发现拔腿就跑,只有两三次杜乌江差那么一点点拳头就挨着他的衣角。

前后追了一个星期,杜乌江累了,对着还在前面原地踏步,示意他去追的铁鑫峒摆手道:“你赢了!你他娘的彻底赢了!”

第二十八章(下) 异术者杂志

杜乌江口中说铁鑫峒赢了,但实际上还是有些不甘心,等看似铁鑫峒放松警惕,又闪电般出手,直接下了杀招,没有想到铁鑫峒根本不避,昂头挺胸笑嘻嘻地迎上了他的拳头。

出手中的杜乌江一愣,寻思着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立即收势,可为时已晚,那拳头虽然收了五成力,但剩下五成还是结结实实打在了铁鑫峒的胸口上面,将其打开向后滑行了四五米。

“喂,没事吧?”杜乌江傻眼了,不知道为啥他不躲。

铁鑫峒摸着胸口,不断咳嗽着,然后从胸口摸出一块印有杜乌江拳印的钢板,指着那钢板道:“你他妈的真下得杀手啊!要是我没用钢板,早就被你一拳活活打死了,好了,一个来星期了,你又嘣又跳我算了下至少用了上千招了,你输了,不允许赖皮,这一拳打出去你舒没舒服点?”

杜乌江看着自己的拳头,又看着铁鑫峒,仿佛明白了。铁鑫峒这一个星期四处的跑,也不彻底避开他,就是为了告诉他一个道理:剩下的几十个人分散跑了,你穷尽一生去追,也未必杀的光,就算杀光了又有什么意义?旧址他们没有毁坏,而死去的那三名门徒也无法复活,再者杀他们的凶手也早被手刃。

“我懂了。”杜乌江点头,松开拳头,“我输了。”

“你懂个鸡毛啊!”铁鑫峒上前去,摊开手说,“跑了一个星期了,我他娘的累死了,给钱啊!”

“钱?为什么?”杜乌江憨厚地看着铁鑫峒。

“喂,救人命不给钱啊?那些人跑了,我只能问你这个凶手要了,一个人10万,不给我,我就四处宣传你这个断金门的高手用自创的‘断金菊花爆’这种下流的招数来杀人,所有人都屁股流血而死。”铁鑫峒非常认真地说。

“哦——”杜乌江点头,摸遍全身,把剩下的三百六十五块二给了铁鑫峒,然后被铁鑫峒逼着写了欠条,跟着他四处漂泊去了。

“没了?”唐术刑目瞪口呆地看着顾怀翼,还以为自己的师傅和杜乌江有一场大战呢。

“没了。江湖传闻就是这样的。”顾怀翼相反很奇怪地看着唐术刑。

“噢。”唐术刑点头,心想,看来我是在监狱中受那个老家伙影响太深了,现在做事和想法都和他太相似了,不行,我不能被那个老神经病传染,我得正常一点。

唐术刑咳嗽了一声,挺直腰板坐好,又问:“那个什么马北辰又是怎么回事?”

“铁衣门呢早就消失了,应该说是从大陆消失了,后来在台湾延续了下来,不过他们属于茅山一派,以驱魔为主,但最主要的是他们门中有一本传说可以参破天意的书,叫《铁衣命书》,可以把你一生的命运都批得十分准确,不过这本书也早就失传了。”顾怀翼摇头道,“不过按照江湖传闻,还有部分杂志、伪自传之中的说法,铁鑫峒是带着杜乌江在台湾旅游的时候,偶遇到马北辰,随后三人杀人杀鸡烧黄纸结拜成了异姓兄弟。”

“又没了?”唐术刑看着顾怀翼,眨着双眼,随后又抓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抹干净嘴角问,“你刚才说什么杂志和自传是怎么回事?”

“噢!是这个…”顾怀翼从屁股下面的垫子中翻出一本厚厚的杂志来,随后将杂志表面的那层薄膜撕开,又朝上面吐着口水抹着,抹了许久,再递给唐术刑说,“这本杂志就是在东南亚流传许久,创刊以来每次都售卖一空的异术者八卦杂志《相亲相爱》。”

姬轲峰和阿米一直听得出神,此时顾怀翼拿出什么异术者八卦杂志来,都吃了一惊,围上去看着。唐术刑看着杂志上面还没有抹干净的口水,示意顾怀翼放下来,放在地板上之后,自己才凑近去看,看着撕开的封面薄膜之下,果然用繁体中文挂着四个鎏金大字——相亲相爱。

随后,顾怀翼用口水抹过的杂志中的页面也逐渐产生变化,成为了不同的带图文字。

“相亲相爱?”唐术刑指着那本杂志,看着顾怀翼,双眼全是怀疑。

“相亲相爱?”姬轲峰用三菱刺刀挑开后面一页,没有涂口水的地方依然是时尚杂志的页面,介绍着各种当下流行的服饰和各类奢饰品。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阿米也不嫌脏,直接把杂志捧了起来,放在手中上下看着。

“因为杂志的创办人觉得全世界的异术者越来越少,希望大家能够团结起来,不再内斗,祈祷世界和平,还包含了环境保护理念,宗旨就是异术者要爱护大家共同的家园地球。”顾怀翼很认真地说,“我很赞同这本杂志的理念。”

唐术刑咽着唾沫,指着那本杂志道:“就异术者还他娘的创刊办杂志?”

“都有人出版那种教你如何买彩票一日致富的书,为什么异术者不能办杂志?”顾怀翼指着那本杂志道,“上面没事还教大家一些低级又无害的异术呢,比如说这一期,既以铁鑫峒的口吻写了他遭遇马北辰的过程,又教了大家如何用异术过滤受污染的河水,很实用的,也很神秘。”

你妈蛋的!都办杂志写上面了,谁都能看到,鬼才神秘呢!你是这本杂志的脑残粉吧?唐术刑赶紧问:“铁鑫峒遇到马北辰在哪一页?我先看那个?”

“哇,这么暴露啊!”阿米皱着眉头,她也用口水抹了后面的一页,随后看到照片上那个穿着暴露,身上带有纹身,面容姣好,身材爆好,只是后颈上有一串水泡的女子。

唐术刑听到阿米那两个“暴露”也不嫌脏了,直接一把抢回去,凑近看着,随后嘴角流淌出口水来,又吸了回去,读着下面的文字道:“今年最有可能夺冠的中国区最美异术者XXX。”读到这,唐术刑把杂志翻了一面,朝着顾怀翼问,“这三个雪花符号是什么意思啊?”

“为了保护参赛者隐私,只有到比赛开始的当天才能告知,以免发生其他的意外,例如被那些担心对手影响自己成绩的女异术者诅咒成胖子,要不内分泌失调满脸长青春痘什么的。”顾怀翼指着那女人道,“不过这女的不上相,我见过她一面,是东北人,真人比这上面的漂亮。”

“异术者还举办选美大赛啊?”姬轲峰也凑近去看,而阿米去看唐术刑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唐术刑已经是一脸的痴呆加满眼的憧憬,鼻孔中也流出了鼻血。

“你没事吧?”阿米拿出纸巾递给唐术刑,唐术刑直接用嘴含住,在那傻乎乎的笑着,口中还说着“我的人生充满了希望”之类的话。

“刑二,你不想知道铁鑫峒怎么遇到马北辰的过程了?”顾怀翼伸手在唐术刑眼前晃着。

唐术刑挥手把他的手打开,双眼呆滞,回吸着鼻血道:“别闹…”

“别理他,他见了美女就是这副德行,在哪一页,我看看。”姬轲峰作势要翻杂志,但唐术刑却已经抱着杂志滚进了角落,拿着沾满阿米口水的那一页在脸上不断地蹭着。

“呃…”阿米皱紧眉头,觉得好恶心。

“我还记得是怎么回事。”顾怀翼靠着推拉门,正准备讲述的时候,唐术刑突然站了起来。

唐术刑站了起来之后,高举着那本杂志,大声喊道:“我,唐术刑,尸匠一派五阳负责人之一,头衔赤男,我是要成为赚钱王的男人,也是要在新世纪成立自己后宫的皇帝!咩哈哈哈哈!”

顾怀翼、姬轲峰和阿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阿米顺手操起旁边的烟灰缸砸了过去,唐术刑后背挨了烟灰缸直接倒下,手中还抱着那本杂志,面带淫笑喃喃自语。

阿米摇摇头,对顾怀翼说:“别理他,你继续说。”

“杂志上说,那是什么前方记者偶遇到铁鑫峒,铁鑫峒亲口诉说的…”顾怀翼一本正经地讲述着关于铁鑫峒如何遭遇马北辰,又如何化敌为友的故事。

“喂,又是化敌为友?”唐术刑像条虫一样蠕动了过来,“故事是不是太老套了?”

阿米把手枪对准唐术刑,唐术刑立即脸色一变,正经道:“顾先生,请继续说,我没问题了。”

顾怀翼正要开口的时候,突然间站起来,直接扑倒了在自己旁边的姬轲峰和阿米,唐术刑见状立即闪身到了一旁,抽出口袋中的龙麟刃,刚握紧龙麟刃的时候,廊檐外的木柱和推拉门就被无数的子弹打成了碎片,瞬时间整个廊檐倒塌了下来,连带着一半的木屋直接倾斜到了院子一侧。

“走!”顾怀翼将已经起身的姬轲峰和阿米推向衣柜的方向,那里有他们的装备和其他的东西,唐术刑则翻滚到顾怀翼身边,从木屋的废墟缝隙中紧盯着外面,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攻击他们,而且用的是消声武器,人数至少在二十人以上,否则不可能只用带有消声器的突击步枪便能集中这么强大的火力。

没有动静!四人在废墟后面慢慢挪动着,除了酒店的工作人员还有其他住客的尖叫和求救声之外,没有听到继续攻击的声音,这难道仅仅只是一个警告?

“嘘——”唐术刑听到了什么,指着上空,然后用手指旋转了下,示意他听到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紧接着四人立即从废墟后钻出来,冲到酒店大门口的时候,探头就看到十来名全副武装的老挝政府军士兵持枪站在那,瞄准了他们所在的方向,另外一批人正在不紧不慢,有秩序地疏散农家酒店中不多的工作人员和住客。

顾怀翼的眼睛扫过那些戴着钢盔,钢盔上挂着醒目的帽徽——白色圆形中有两支似枪又似麦穗的东西,交叉在一起,而中间则是一朵鸡蛋花。

“是万象独立军!”未等顾怀翼说话,姬轲峰却抢先说了出来,“是驻扎在万象的老挝首都卫戍部队,算是特种部队的一种,老挝陆军的精英,以前他们派过代表来与我们交流学习,绝对不是乌合之众。”

阿米当然也知道,紧了紧手中的枪,摇头道:“但是他们好像没打算要杀了我们?否则不可能用这种方式展开袭击。”

“也许不是袭击呢?”顾怀翼此时却看向姬轲峰等人的身后,唐术刑也瞬间转身,看着站在他们身后走廊上,也穿着一身老挝军队军服,只有一只手,另外一只袖子却垂在那里的詹天涯。

“你妈个蛋,我就知道!”唐术刑闭着眼睛扭头回去,“完了完了,又被这王八蛋盯上了,这次死定了,简直是阴魂不散啊!”

詹天涯身后跟着一名老挝士兵,士兵手斜握着一支俄罗斯制造的AK101突击步枪,双眼直视前方,像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直到詹天涯伸手出去,这才将腰间的包解下来递过去。

詹天涯拿过包就扔到他们跟前,包落地之后,从里面滑落出四副手铐出来,随后詹天涯面朝一侧,抽出烟,又慢慢点上,那名士兵也立即转身背朝他们。

姬轲峰再看向大门的方向,那里的士兵也在疏散完最后一个人之后,整齐地转身面朝大门,斜握着手中的突击步枪。

“来来来!”唐术刑自己把自己给拷上,又示意其他人也照做。

等姬轲峰、顾怀翼把自己拷上之后,阿米却纳闷地看着他们,问:“为什么?”

“放心,他要杀我们,早就动手了。”顾怀翼笑道,唐术刑也点头,随后阿米看向姬轲峰,姬轲峰也叹了口气,无奈地点头。

阿米把自己拷上,随后四个人慢慢起身,唐术刑高举双手朝着詹天涯喊道:“哎呀,我看见手铐就无法控制自己自动戴上,你们真的很英明神武,我们投降了!”

詹天涯也不看他们,只是比划了个手势,随后门口的士兵上前,两人一组分别站在他们每个人身边,又给他们戴上黑布头套,接着押解了出去。

第二十九章(上) 刑场的博弈

万象,老挝首都卫戍部队驻地。

四辆军绿色的越野车稳稳停在驻地后方的训练场上,四周都是高墙和铁丝网,每隔五十米还有一座哨塔,哨塔上面架着轻重机枪,还蹲着一个手持SVD狙击步枪的狙击手,想要从这种地方逃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越野车停稳之后,并未熄火,接着一辆中国产东风卡车停在越野车后侧,车厢门打开,十名士兵从其中跳下来,分成两队站在训练场的沙坑两侧,随后越野车车门打开,士兵押解着戴着头套的唐术刑等人快速跑向沙坑的位置,接着让他们跪在沙地之上,再摘除了他们的黑色头套。

“向后转!”一名军官模样的人高喊道,随后押解他们的八名士兵整齐转身,小跑到距离他们十米开外的地方,将枪提起,两人一组,各自瞄准了唐术刑等人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