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确实这里被后人设下了非常精妙的风水局,这个风水局如果不是用来镇住这个古墓——因为古墓已经被自己的风水格局完全困住——那么,只可能是唯一的一个理由,这个理由不管多么反直觉,匪夷所思,也应该是正确的。

这个风水局是为了破这个墓原来“困”的风水格局,破困,是为了把困在古墓中的什么东西放出去么?

我转身平躺,让自己可以休息一下,和胖子商量最终的可能性。

胖子说:“你只要告诉我,我们再往前能不能出的去就行了,胖爷我再爬,蛋上的褶子都要磨平了。”

“能出的去。”想到刚才那种可能性之后,我已经无限的冷静了下来,回到了几年前的思绪状态,我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冷静,冷静到只信任自己一个人去思考问题。

虽然让人难以置信,我忽然意识到了,这个古墓是一个陷阱。

这是一个绝户斗,按道理没有人能进的来,也没有人能出的去,进到绝户斗里需要极强的能力和运气。

之前的那个短信,一步一步,将我们一行人引到了这个绝户斗里。我们本来要找很多地方,预备了很多天,但是第一天,我们就找到了南海王墓,二叔精确的带我们来到了这片滩涂。

这里设局的高人,早在几十年前自己进入这个斗的时候,封闭了所有可以出去的道路,只留好了一个出去的办法,这个办法和这个风水局有关。他预料到我们进入这个斗内,只能依靠他留下的办法出去。现在也确实,我们正在按照他安排的路径往外走。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让我们只能用他设计好的方式出去,他设计的方式,隐藏了真实的目的,逼我们得带一件墓里的东西出去。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东西就是那个女人皮俑,虽然不知道为甚么,但可以肯定,带这个人皮俑出去的我们,肯定不会遇到什么好事。否则他早在当年就这么做了。

他为什么自己不带,要隔着么多年,用这么复杂的办法,让我们替他去做?

那个女人皮俑邪气涌动,该不是这个齐家高人用了这个“斗”做的养尸地,养出的什么邪怂,自己不敢来起尸。想我们带出去拿我们当了“生桩”。

因为绝对的冷静,即使再不愿意,我也意识到另外一点,就是能够完成这个计划的人,只有我二叔。

我摸着墙壁上的“苦”字,内心苦涩,二叔从来不管这些事情,为什么要设计我,难道他就是齐羽?

不会,我揉了揉脸,问刘丧道:“刘丧,你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你要么现在说,要么我拧断你的脚筋。”

刘丧很镇定,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到现在才意识到,我真是服了你了。不用威胁我,本来你只要开口问,我就会告诉你。但是我们现在必须继续往前走,再有一个小时,我们就能到一个舒服一点的地方。到那儿你自然就知道了。”

讲故事 | 盗墓笔记重启·第七十四章 过年加量

我听刘丧这么说,心凉了半截。看样子他不仅知道,而且他一直在等我问他。

也就是说,他一直认为我早就能想明白事情的蹊跷,但是我一直没有想明白。

让我更加觉得奇怪的事,胖子听完刘丧这么说,也没有搭腔,四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接着,前面的人开始继续往前爬去。

我心中原来的各种想法就在那一刻,就像开窍一样瞬间交织在了一起。一个答案在我心中呼之欲出,但就是出不来。

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没法对他发难,沉默中我们又爬了一个小时,忽然我就听到了回音从前面传来,似乎前面出现了空旷的空间。

我无法抑制的内心狂喜,之前因为长时间在黑暗中低头爬行,我整个人进入到了麻木的状态,忽然听到这种巨大空间中才会出现的声音,我内心的压力一下就释放了出来,我的血压瞬间升高,开始拼命往前爬去。

接下来可能只有一两分钟的时间,但是我的感官被拉的无限的长,我听见前面有人开始说话,好像是胖子的声音,说话的声音非常非常慢以至于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此时内心巨大的不舒服和四周的幽闭压力让我精神有些恍惚,忽然我就感觉我往前爬的手肘一下没压到底下的石壁,差点整个上半身磕下去。

我爬出来了,但这个洞的出口似乎在很高的位置,眼看我就要栽下去了。

接着就有人抓住我的肩膀,将我像接生一样从洞穴中拖了出来。

一直趴着,忽然一下人直立起来,直觉的天旋地转,我瘫倒在地,四周全部都是缓慢的声音,有很多人在说话,无数无数的人。但是没有任何的光线,一片漆黑。

我缓了一会儿,才有一个犀照被点燃,四周的黑暗迅速退去,我清醒了一点,就看见自己坐在一块只有空调外机大小的凸起岩石上,脚下悬空,下面竟然是万丈深渊。

这里似乎是一个地下悬崖,悬崖的对岸离我大概有两臂的距离,可以跳跃过去,下面深不见底,幽深犹如鬼蜮。能听到水声在下面有如万马奔腾一样,应该是另外一条地下河。

我还能看到悬崖两边都有无数的马蜂窝一样的孔洞,就像我们爬的那个洞一样,有些空洞中还有水流流出,冲入深渊底下,奇特的是,每个洞的口子上,都刻着东西,似乎每个洞都有一个名字一样。

无数之前我们在洞隧中拿到的那种青铜盆,有规律的卡在崖壁的一些突起上。密密麻麻。

二叔他们一行所有人,全部都在我四周,在各个突起处都有人站立。他们都带着防毒面具,二叔就在我边上,正在用药酒浸润一块毛巾,然后用火点上烧了几秒,再拍灭,敷在我的脸上。

眼睛被遮上之前几秒,我看到胖子和闷油瓶也在这么干,接着一股暖流从眼睛处流入我整个身体,我问道一股刺鼻的重要的味道,然后眼睛开始奇痒难忍。

这块毛巾用绷带被固定在我的眼睛处。看他的这个举动,刚才呼之欲出出不来的答案,终于出来了。

我问我二叔:“二叔,你在耍我对不对?这个墓你早就进来过了。”

“我一直在查你三叔的下落,这个墓我两年前就查到了。”二叔的声音说道,接下来的对话,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

“那你干嘛不告诉我?这不是让所有人看我笑话么?”我凄凉的说道,我不是凄凉二叔也在骗我,相比三叔,二叔骗我我是不奇怪的。我凄凉的是,其实我已经知道二叔这么做的意图。

沉默了良久,胖子也不说话,其它人都不说话,最终,二叔叹了口气:“你这么聪明,自己应该明白。”

我没有再说话,我忽然想起了过年的事情,二叔和我喝酒时候说过的话。

“小邪,人这种东西,从低处往高处走的时候,从懵懂往睿智走的时候,遇到的危险都能克服和躲避,再难再苦再不可能的事情,走着走着,也就走过去了。因为那个时候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弱小的,这种胆怯可以救人的命。”

当时我喝的有点多,只能默默的听着,二叔继续说道:“很多人走到一定的阶段,就超越了自己的老师,那个时候就算你想虚心受教,想得到别人的指点,你都得不到了,因为你走的太远了,没有人有能力指导你了。那是一种孤独,危险的境地。我和老三都走到过这种阶段。

有老师的好处在于,在关键时候永远有人可以提醒你小心,你会从老师那里知道你真实的能力是不是等同自我认知,老师会告诉你你的真实情况。因为有人能看穿你,但到了小邪你这个状态,你自己的真实情况,没有人再有能力提醒你,如果你自己弄不清楚,那你不仅会害死自己,也会害死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