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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他还没通知任何人。带走孩子的嫌犯动机不明,村越警部建议保持低调,避免打草惊蛇。田沼同意这样做,而警部也下令进行媒体管制,避免
报纸或电视报道此事。
但事情总会曝光,自己的家人以及美枝子娘家那边,到时候该如何说明?一想到这个问题,洋次就觉得头痛不已。
中午过后,昨天留下来过夜的两个刑警告辞回去,换班的是昨天见过面的加贺刑警。昨天晚上回去之前,加贺说想了解孩子的长相,便向洋次要了一张
照片。但今天他又把照片带来,说拍得太模糊,看看有没有其他比较清楚的。
“好,等一下。家里应该有相簿。”说着,洋次才想起自己也不清楚家里是否有相簿。但再想想,好像是有一半红色封面相本,是裕太满月时朋友送的
。这几个月来,美枝子拍了一些照片夹上去,亲戚朋友来时时常拿出来给对方看。
但是,那本相本到底放在哪里?
于是,他走进一楼和室,打开墙柜。印象中,美枝子把许多东西都塞到墙柜中去了。打开一看,里面都缝衣箱子、烫衣斗以及里头不知道装什么的一大
截纸箱与纸袋,整个墙柜塞得满满的,几乎找不到任何空隙。洋次吓了一跳,塞这么慢,只要那个东西就会全部崩塌下来,要再收回去就更困难了。他呆住
了,完全没想到家里的墙柜是这种状况。而大略瞄了一遍,并没有发现相簿的踪影。
“没有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的加贺问道。
“奇怪了。应该是收在哪里吧?”洋次自言自语,边把墙柜的门关上去。
于是,他转往饭厅,视线在调理台与吊柜上绕了一圈。前几天好像看过,美枝子把相簿拿到餐桌上翻阅。所以有可能还放在这个房间的哪个角落。
结果却还是没有发现。一时想不起东西放在哪里的洋次,不由得站在饭厅中发起呆来。
“是怎样的相簿?”加贺问道。
“这么大小吧。”洋次在空间中画个四角形,“红色封面。孩子的照片应该都放在里面才对。”
“厚度大概这么高吧?”加贺用拇指与食指比出3厘米的距离。
“嗯。”
“喔,那应该放在昨天的房间吧?”
“昨天的房间?”
“就是,二楼的和室。”
“是吗?”
“有可能。”加贺点点头。
于是,两人立刻上二楼。走进和室,加贺便指着橱窗上方说道:
“是这个吧?”
一看,家庭用医药书籍旁确实有一本红色相本。
“对,没错。”洋次伸手去取相本,“怎会放在这里?”
“你不知道东西放在这里吗?”
“整理照片一向是我老婆的工作。”
洋次当场打开相簿,迎面而来的便是裕太光溜溜的照片,有的在洗澡,有的躺在床上安稳地睡觉。
忍不住一阵鼻酸,洋次有点想哭的感觉。但他拼命忍住,现在不能哭泣。虽然生死未卜,但即便只有一丝丝希望,洋次也不会放弃。于是,他在相本中
挑出三张照片,交给加贺警官。
“这些可以吗?”
“可以。谢谢你。”加贺向洋次道谢。
“倒是,你们后来茶道什么了吗?”
洋次问道。加贺头却摇了两下。
“还在手机相关的目击情报,并没有太大进展。”
“唔。”
“不过我们相信,应该很快会有线索。”
加贺边从上衣口袋掏出烟盒,是一包还没拆开过的香烟。
“请问,你们家有烟灰缸吗?”
“抱歉。我们夫妻都不抽烟。”
“那就算了,不要抽好了。”加贺把香烟放回口袋,又说,“我想凶嫌还是会很快出面,带走孩子总有目的。是吗?相信很快就会抓到。”
“希望如此。”
送走加贺警官后,洋次再回到二楼,打开刚刚那本相簿。上面贴着许多美枝子拍的照片,但绝大多数自己之前并没有认真看过。
整本都是孩子的独照,有的在睡觉,有的在洗澡,有的哈哈大笑,也有的正在哭泣。虽然照片中都只有裕太的身影,但洋次似乎也看到了正在帮孩子拍
照的美枝子的笑容。
越看反而有种难过的感觉。
和美枝子是在公司认识的。虽然不同部门,有一次公司举办健行,彼此认识后常相邀出游。旅行是两人的共同嗜好,志同道合,爱情认读急速上升。
回想起来,结婚前那段时间,是两人甜美的回忆。
但结婚之后就不曾出去旅行。因为美枝子马上怀孕,反应非常严重。然后等到裕太出声,就更不容易出去游玩了。
原本两人打算优哉一阵,不打算那么早生小孩。所以,有了裕太之后,曾几次打算堕胎。但后来并没有这么做,主要原因是,两人都已经不年轻,这次
不生,以后不一定生得出来。
孩子出生后,初为人父人母的洋次与美枝子非常兴奋。但相对的,许多事情必须因此牺牲,外出旅行便是其中一项。
不过想想,孩子出生以后,虽然并不富裕,但至少收入稳定,洋次并没有不满或抱怨。
回过神来,视线还是在相簿上面。刚好已经翻到空白的部分。这整本相簿按理说很快会装满裕太照片的,但洋次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搞不好这些空白
以后没有机会添满了。
注意看最后几张照片,上面的日期大约是两个月之前。洋次突然听到美枝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也希望快乐一点啊——
四
葬仪按照一般做法,在美枝子过世三天后举行。在此之前必须进行解剖,所以时间相当赶。
当然,葬仪只有美枝子的部分,但洋次收到的白包,绝大多数却都放了母子两份葬仪。所有的人神情都很哀伤,特别是琦玉老家的母亲连夜赶来,哭了
整个晚上都没睡觉。当然了,除了哀伤媳妇过世之外,老人一定更伤心痛失金孙。
但连续三天,凶手都没有联络。刑警虽然没有明讲,但已经对孩子活着回来越来越不抱希望,进驻田沼家的警员也已撤回警局。
田沼洋次办完丧礼,回到家时差不多6点刚过。虽然太阳已经逐渐西沉,但地面还是很热。他把脱掉的丧服放在肩上,抱着骨灰箱的手掌全是汗水,连
包着箱子的布都沾湿了。
门前站着一个男子,是加贺刑警。加贺也脱掉外套,右手拿着短袖衬衫,露出来的手臂肌肉因为流汗而闪闪发亮。洋次心想,这位刑警大概平日勤于运
动,身体才能如此健壮。
“辛苦啦。”加贺见面,马上打招呼。
“你等很久了吗?”
“不,刚到。有两三个问题想请教田沼先生。”
“喔?好。”说着,洋次拿出钥匙打开门。
进门后他立刻走到厨房打开冷气。田沼家有两台冷气,一台装在厨房兼饭厅,一台装在二楼寝室。
牌位与骨灰箱暂时放在一楼的和室。这间房子购买时候并没有设置佛坛,洋次曾想到这个问题,但因为自己没有信仰,也就一直没有处理。但看样子这
次不做不行了。
“关于孩子,很可惜没有情报进来。”在饭厅椅子上坐下来,加贺打开话题。
“噢?”洋次无力地回答,一面脱掉黑色领带。他全身疲累,虽然口渴,却没有力气打开冰箱。
“我们已查到一个线索,说那天收报费的曾经来访。”
“收报费的?几点?”
“下午3点过后不久吧。对方说,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没有人应,就以为主人出门去了。”
“出门去了?”
“还有,我们又找到一个人,”加贺翻开手册一面看一面说明,“在收报费的人之前不久,大约2点半左右,有个住在附近的妇女曾和太太交谈。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