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在线阅读:406 禁入空间4

TXT下载地址:夜不语作品集夜不语诡秘档案txt下载,一个笔名叫“夜不语”的神秘人物写的恐怖推理小说《夜不语诡秘档案》系列,目前连载到第六部夜不语诡秘档案604,夜不语605。一个与诡异同行的名为夜不语的走读学生,因和杨俊飞签下协议而游走在各个城镇的人,个人癖性自大,自恋,对爱情不负责任却大受文内女性的喜欢,是个博学,聪明,深藏不露的人。此文众多角色疑点较多,夜不语身边可谓藏龙卧虎:陆平和第三个不明势力的出现,陈老爷子的存在的深藏的危机,都增添了文章的恐怖意味。

这一系列复杂且混乱的关系,虽然杂乱无章,但是却传达了一个很明确的立场——共济会一直都在寻找著约柜,不遗余力,甚至成为了那个组织近现代的最大目标和蛊惑人入会的手段之一。※
该死!自己早就该猜到了!只有共济会的成员才会互相称呼对方为Brother,也只有共济会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神秘组织才有如此大的力量,能够组织如此多的人员带著大量设备,公然来到俄罗斯的西伯利亚荒原,而且不受阻拦的行动。
他们的爪牙遍布全世界,除了大的国家和宗教团体外,没有任何势力能够比得上。
约柜!该死,他们在橡树岛一无所获,现在竟然转移了视线,认为约柜就被埋藏在这个远东的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牧场地下室中。
自己是该嘲笑他们的想像力丰富好呢,还是该真正的思考下可能性呢?
我是个理智的人,而共济会绝对不会缺乏聪明人,我并不认为自己比他们更聪明,既然他们认为约柜在我脚下不远处,那麼,至少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这一连串的解释写出来很长,可对我而言不过才一分钟而已。我面色煞白,突然想起,如果地下室的塑胶炸丵弹引爆了,或许真的会引来可怕的后果。
约柜是什麼?我曾查过资料。
有人说是原子弹的进行式,比现在的核体系更加先进。先不论古人究竟是怎麼将它制造出来的,可《圣经》上明确记载著,约柜非常不稳定,内部极其容易毁损,一旦破坏了它,地球就会降临末日。
「该死!」
我是个理智的人,妈的,该死的理智。自己可不愿意当毁灭地球的罪人,虽然这个想法太无稽之谈了,可自己的经历也不平凡,万一,如果真的有万一呢?难怪共济会的决策层在发现我想要炸地下室的时候,会如此恐惧,恐惧到声音都变了。
我疯了似的朝著地下室里冲去,完全不顾塑胶炸丵弹有可能爆炸的危险。设定的两分钟,现在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快!还要快一点!
我用著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向前冲,可是,根本就来不及了。
塑胶炸丵弹按时爆炸,发出了一阵闷响。与此同时,一道白光从地下室绝对中心点的位置闪烁起来,一秒后变得比炸丵弹更亮光更加明亮刺眼。
彷佛一切都变慢了,炸丵弹的碎片,耀眼的光亮,缓缓在视线中留下了划破空气的轨迹。
我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住眼睛。随后感到一股莫大的冲击力穿透了自己的身体,脑袋一麻,便完全失去了知觉。

※:神学和科学一直都对立,科学大多是反对神创论的。这点笔者一直都抱著中立态度。关於约柜,本书中的描述引用的是科学界通常理论,也是现在部分学者认可的。
科学界认为,约柜如果真的存在,就必然是一种利用核能或者更高能量体的仪器,藉由仪器的能量产生藻类,为以色列人四十余年的沙漠长征供给食物。如这一点成立,约柜不稳定性也成立,所以《圣经》中才会记载,靠近约柜的人头发皮肤会脱落,最后致死,这个描述跟核丵辐射过度造成的结果很像。
※:之所以会说是蛊惑人入会的手段之一,其原因有二:第一,因为传说约柜放置著上帝亲手所写的「十诫石板」,宗教狂热人士一直都在追寻;第二,现代非主流科学认为,如果约柜真的存在,或许内部存在著一种辐射能量,甚至能证明外星人的存在且来过地球。
对此狂热的科学也在疯狂的寻找。而共济会因为寻找约柜数千年,占著资讯上的优势,所以不论是疯狂科学家还是宗教狂热者,都会在「找到约柜」的蛊惑下加入共济会。


Chapter 8 禁入空间(中)
命运这种东西,其实我一直都是不太相信的。有人说命运是一个螺旋状的能量体,每个生物的生命、机遇就在这个螺旋体中不断地旋转,现实以及非现实,其实也不过一墙之隔而已。
这一次我才真切的感受到这句话的真实性。
当自己醒来时,居然孤零零的躺在一个硬梆梆又黑漆漆的地方。炸弹爆炸的前一刻,似乎将整栋二层的小洋房都掀翻了,那绝对不是那一小团塑胶炸弹的威力能够做到的,或许爆炸激发了地下室的神秘力量,然后产生了综合反应。
不过还好,地球应该不至於因为我的过错而被毁灭,至少,我还好好的活著。
用手在黑暗中随便摸了摸,地面很崎岖不平,躺著十分不舒服,於是我站了起来。身上凉飕飕的,自己的衣服居然全都被爆炸剥离的乾乾净净,就连本来背著的军用背包也不见了。
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下意识的朝身上看了看,就算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自己也感觉有些害羞。靠!居然连内裤都没留下。那场爆炸太诡异了,只是剥掉了我的衣物,却没有伤及身体。
这应该高兴呢,还是该郁闷呢?真是令人纠结。
微微揉了揉眼睛,我转著脑袋打量了一下四周,很快就被周围的景象给惊呆了。只见乳牛牧场的二层小洋房的屋顶就如同残破的积木一般,稍微倾斜的放置在这个陌生洞穴的冰冷地上,而下边的两层,早就不见了踪影。
自己居然置身在一个陌生的洞穴中。这究竟是哪里?难道是因为爆炸的原因,将地下室炸出了个大洞,於是整栋房子就落进了地底洞穴里?
可不论如何想也有点想不通,按理说房子要往下掉也会从地基开始,根本不会变成这种鬼模样。为何剩下的只有屋顶,房子下边的两层又跑到哪里去了?奇怪,就算房子坍塌了,那死了也会见到尸体才对。
而附近的洞穴四周都乾乾净净的,只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岩石,完全找不到房子塌陷后残留下来的断垣残壁,不但看不到那些东西的影子,附近就连一块砖头也找不到。
我随意捡起附近的一块小石头,这块石头体表黑漆漆的很光滑,光滑得有些不自然,似乎受到过及高的温度冲击,表面都玻璃化了。
我越来越搞不懂了。
看地形地貌,除非地下水数十万年的冲刷,否则很难形成这样的洞穴,可西伯利亚的地势决定了很难容纳巨量的地下水,虽然它的地表层始终有冰雪覆盖。
恐怕自己遇到的事情不是爆炸造成的塌陷,毕竟四周除了我以外,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人。
跑来阻止我的共济会成员暂且不谈,守护女肯定有足够的速度跑进屋子里。可现在的情况是屋子的房顶跟我在一起,另外的部分不见了,自己居然还赤身裸体…一场爆炸既然能令房顶跟我来到这里,那房子周围的人肯定也受到了殃及。
只是,他们又去了哪里?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一定是因为某种自己的想像力完全想不到的原因,小洋房被整个给切掉了,移动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来!
很有可能!而且恐怕受灾的人也远远不止自己一个。救援人员是等不来的了,现在的自己,就只能自救!何况希望救我的人也只有守护女而已,共济会根本不会在乎我的死活。
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坚毅。自己一定要走出去,走出这个洞穴,不论是为自己,还是为李梦月。她现在一定正疯了般寻找我吧!如果我久久没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守护女的情绪将变得很不稳定,或许,她会杀掉身旁所有人。
到那时,自己和共济会间的矛盾,就会变得再也无法调和。
唉,情况真是糟糕在不能糟糕了!
又在附近找了一番,依然甚麼都没能找到,最后自己放弃了,看来只能光著身体往外走。地面很硬,也有许多尖锐的石头,赤裸的脚板踩在上边钻心的疼痛。
好不容易才走了几十步,突然感觉右脚踩到了什麼东西。我低下头将其拿了起来,不禁一阵大喜,居然是一把小型冲锋枪,最重要的是,枪的边上,有一团翠绿的颜色在黑暗中静静地躺著,是装著九窍玉的盒子。


我打开枪的保险,将背带牢牢的斜背在自己的肩膀上。在这个未知的地方,有枪,生命就多了一层保障。至於九窍玉,自己全身光溜溜的,,没地方揣,也只能拿在左手上了。
下意识的拉了拉那条微松的背袋,回过头看了看身后那个红色的屋顶,微微叹了口气,我坚定的迈出一步又一步,最终往黑暗深处走去。
打开枪上配备的战术手电筒,一道幽兰的光芒划破了前方洞穴的黑暗,虽然看不到尽头,不过有光线能够看清楚周围的状况,总要比身陷在完全的黑暗中好得多,至少胆气要充足许多。
我定了定位置,决定先向滴水的声音处走。或许钻出洞穴走到了外边,自己就会明白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麼吧!
这个洞穴大得出奇,但是却没有拐弯的地方,一直都很笔直。滴水声听起来很近,但走了很久很久,也没有找到出处。
我一直往前走,脚底早已被磨破了,长了许多的水泡,没办法,只能咬牙挺过去。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没有表,完全无法计算时间。
今天早晨只喝了一杯清茶和一片饼乾,坚持到现在,胃部开始饥饿得抽搐起来,又饥又饿又渴的感觉绝对不好受。那个该死的屋顶附近除了枪,居然什麼都找不到,实在有够郁闷。
背上的军用背包如果还在的话该有多好,里边的应急食品足够一个人吃上两个礼拜。
不行,一定要先找一点食物充饥。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洞穴中,找到水的话,说不定还能在洞壁上弄到些苔藓,虽然那东西吃进肚子里有跟没有一样,但却能令我活更久。
战术手电筒的光芒划破四周的黑暗,但我的能见度还是非常低。胃部的饥饿感越发强烈起来,运动带走的能量和身体的虚弱成鲜明的对比,又走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找到那处不断传来滴水声音的地方。
饿得受不了了,我有些无力的坐倒在地上。虽说没有水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人可以坚持七天左右,可自己的力气却像抽空了似的,实在没有太多的能量再多走一步。我急促的喘息著,腿部肌肉在不断抽搐。
想喝水,那怕只能喝上一口。我的思维中盘旋著这麼一个念头,而且越发的强烈,这个古怪的地方又黑暗又压抑,彷佛在不断抽取我的能量似的。
再不喝水、再不吃点东西,恐怕我真的会完蛋。
肩膀上的枪显得如此沉重,我吃力的将它卸了下来,随意丢在地上。可就在战术手电筒光芒划过自己的右侧方向时,我猛地眼睛一亮。
不远处,竟然有一个小水潭。水潭上边密密麻麻的遍布著许多钟乳石,水就是这麼一滴一滴地从上边滴进下方的水潭中。
奇怪,这个水潭究竟是什麼时候出现的?而且,明明有水在往下滴,可近在咫尺著我为何一直没听见?
我侧耳倾听起来,水滴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难道是因为饥饿的原因,自己的听觉也迟钝了?
我口渴到了极限,什麼都顾不上,也懒得理智的去揣测。用力的爬过去,埋下头痛喝起来。潭水很冰冷,不过算不上刺骨,进入喉咙口反倒有一种甘甜的感觉,又有点像可乐的味道。
我不停的喝,直到胃部有些胀痛,这才停了下来。不过满肚子都是水,胃中还是有空虚的感觉,饿还是饿,只是没有刚才那麼难以忍受了。我跪坐在潭水边,脑袋想著究竟能在那里去弄些食物来填饱肚子,突然,我似乎在潭水中看到了什麼。
扯过枪,用战术手电筒对准潭水底部,顿时我笑了。果然天无绝人之路,潭水中悠闲的游著一些不知名的生物,虽然看起来像是鱼类,但却又和我记忆中於的长相有著天壤之别。
潭底的生物长得很漂亮,没有鱼鳍,根本就像个梭子一般缓慢的穿梭在水中。恐怕是从来没有人类打扰过它们的生活,在洞穴里也没有天敌的缘故,所以就算我喝水的时候做出那麼大的响动,也丝毫没有让它们惊慌,不过既然是生物,那就一定能够吃。
事情正在向著好的方向发展,有水,又有鱼,简直就巧合得像是命中注定般。饥饿令我没办法维持自己的思维,虽然感觉有些奇怪,可疑惑也随著潭底的游鱼而烟消云散。


我满脑子都是食物。只是食物倒是有了,就在潭水中,但我怎麼去弄上来呢?
由於自己小时候有过落水的事故(详情请参见夜不语诡秘档案系列113《金娃娃》),於是从此之后换上了恐水症,当然是不可能会游泳的,我有些犯愁。眼前的水潭虽然不大,但从战术手电筒照射来看,足足有四米多深。对一个不会游泳的人而言,四米多深的水是足以致命的。
叹了一口气,我再一次郁闷起来。下意识的随手捡起一颗石头扔进了潭水中,石头沉入水里,落在一只梭子模样的鱼的前进路线上,只见这只鱼犹豫了一下,然后扭头就向相反的方向游去。
我眼睛顿时一亮。
自己立刻捡了大量的小石头,然后一颗颗耐心的向水中扔。每一颗石子都恰好丢在梭子鱼的前方,一步一步的将梭子鱼逼到潭水边上来。
准确的计算能力和判断力一直都是我引以为傲的地方,事实也确实如此,石头的准头很精确,大脑自动扣除了水的折射率,每一颗都能刚刚好的打在想打的地方。可饥饿在不断影响著我的判断力,恐怕这也是我的极限了。
没过多久,自己终於将梭子鱼逼到了浅水处,鱼的背脊露出了水面,这些笨东西依然不紧不慢的晃悠著,这时我才抄起枪,对准那些笨鱼点射。
顿时一道抢声响起,子弹去势极快的准确打在了梭子鱼露在水面的背部。那只怪鱼被打得皮开肉绽,身体一翻就死掉了。
我大喜,肚子已经饿得受不了了,刚才喝掉的水也在激发著胃部分泌胃酸。自己跑进浅水处拿起怪鱼的尸体,也顾不上什麼生的熟的,究竟这玩意儿能不能吃、是不是碳水化合物,三下五除二便将怪鱼的表皮拨开,用力的咬了下去。
鱼本来就不是很大,肉也不多,吃完一只后,我又依样画葫芦弄了几只上来,终於才吃了个饱。
舒服的躺在地上,打了个饱嗝,吃饱喝足后,这才开始认真想自己究竟该怎麼从这该死的洞穴出去。在这个一片寂静黑暗的鬼地方,完全搞不清楚东西南北,自然也不可能清晰的认准出口的位置。
我甚至有些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出口存在。
「滴答、滴答…」从潭水上空的钟乳石上滴下的水不断回荡在空旷的四周。我竖起耳朵仔细听著,突然想到了什麼。
奇怪,这个水潭就只有那麼小,而且看似已经满满当当的,再也容不下多余的水了。那从钟乳石上滴下来的水又跑到哪里去了?
不要小看那一滴一滴的水,所谓滴水穿石,这样千百年积累下来,足以汇成大江大河。就例如中国第一大河、亚洲第一大河,同时是世界第三大河,全长六千三百公里的长江,它的源头也不过是唐古拉山脉其中一条由冰雪融化后形成的小溪流。
水潭多余的水肯定别有出处,只是自己一时间没有找到而已。
吃饱后充足又有力气,顺著水潭的岸边走了一圈又一圈,不断的猜测判断著水潭的出水口究竟在哪里。一般出水都是从高往低流,只要形成暗河,最终都会通向外界,如果找到了出水口,便有很大的机会找到出去的路。
看了没多久,我便判断出出水口肯定不会在水潭底部。
毕竟如果真的在底部的话,出水口附近会产生暗流,虽然那些暗流肉眼看不见,但潭水里的怪鱼肯定会在靠近的时候有特殊的徵兆和行为,但我观察了怪鱼好一会儿,都没发现它们有啥怪异举动。
这个判断一出,我顿时长长松了口气。如果出水口真的在潭水底部,我就只能洞穴中吃生鲜怪鱼一辈子,或者找到其他的出口才能逃出生天了。我不会游泳,自然不会潜水到潭水底部找死。
心底又暗暗下了个决定,一出去就找家好点的游泳馆克服恐水症学游泳。这一刻才发现游泳实在太有用了!简直就是求生必须的技能。
我藉著战术手电筒的光芒衡量著水潭附近的地势高低。战术手电筒因为特殊处理过,射出的光线在调动后会变得笔直而且光束集中,调节到最小的光圈时,甚至能在五十米内做到光线不会大面积扩散。


我趴在地上,将笔直的光线水平的射到了水潭对岸,如果光线落入水中或者潭边,就换一个地方接著试。终於,就在我弟十六次测量的时候,这才找到最佳位置。
光线直直的离开地面,射入了水潭对面黑暗的虚空中。
稍微一判断就能想到,那里应该便是整个水潭地势最低的地方。一般而言,受到引力的影响,水是从上向下流出的。地势低的地方很容易存在出水口。
我几步并作一步的来到测量出的方向。但是这一边却空荡荡的,除了凹凸不平的地面,几乎什麼也没有。
自己丝毫没有灰心,耐心的观察著四周,然后趴在地上,将耳朵用力贴著地面,仔细聆听来自地下的声音。
没多久,我又一次笑了。
自己的判断完全正确,就在地下不远处有一条暗流,这条暗流离地面不深,如果地势一直都呈现下沉的现象的话,应该会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变成地下河,浮出地面。那里,很有可能就有出口。
原本滋生著负面情绪的精神顿时兴奋起来,我高兴得手舞足蹈,终於找到一线可以逃出这个该死的地方的希望了。终於能出去求救了,终於又能活著见到自己亲朋好友了!
死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孤独的活著,那种寂寞,比死亡更令我难以接受。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我默不作声的做起了准备工作。这一次顺著暗河走不知道要走多久,至少附近根本就听不到一丝地下河流冲击造成的声音,恐怕距离会很远。如果沿途找不到食物和水就麻烦了!
我同样又用枪打死了数十只怪鱼,这些怪鱼没有骨头,我也完全不清楚鱼的内脏在哪里,不过这样一来反倒容易处理了。我把怪鱼的皮用尖锐的石头小心翼翼的剥了下来,尽量不损伤它的外表。
这种怪鱼的皮颇有些坚韧,弹性和封闭性也很强,用来作装水的口袋是在好也不过的,鱼肉也撕成一条条的放置在了鱼皮口袋中,自己还特意弄了几截鱼皮绳子。
没多久,我赤裸的身子上就挂了数十个鱼皮口袋,全身上下的模样实在是怪异透顶。幸好这个洞穴中一个人都没有,否则别人还以为见到了个如同山顶洞人的怪物。
也对,试想一下,一个人全身赤裸,肩膀上背了一把枪,浑身还挂满了梭子状的口袋,怎麼想怎麼都觉得恐怖
不过既然没人,我也丝毫没有对著潭水照镜子的自恋行为,对形象问题自然也就直接忽略了。
准备好后,再一次确定了暗河的流向,这才一步一步的离开水潭向前走。
一直顺著地底的暗流走,不知道就这样走了多久,或许是因为怪鱼肉蕴含著高到惊人的营养,我居然依旧保持著旺盛的体力。走、不断的走,走到就连思维都麻木了,终於,我的耳朵中听到了一丝「哗啦啦」的响声。
又是一阵狂喜,自己的判断果然是正确的,暗流浮出了洞穴地面,终於汇集成地底河。我快步走了过去,流水的声音越来越大,伴随著声音,我的眼睛依稀还能看到微弱的点点光线。
是出口!我心里越发振奋起来,步伐更快了。自己两步一跳的顺著地底河流的河道走,越走越快,而眼前的光线也是越来越亮。
出口,终於看到出口了!
我激动的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向出口的位置奔去。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沐浴在了阳光中,终於,我走出了洞外,眼睛看到了洞外的景物。
可就在这一个,我却,呆住了。
眼前的世界很陌生,十分的陌生。我霎时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珠子是不是因为在黑暗中待得太久,已经出了问题。
洞穴外是一道瀑布,大量的水从山崖上流泻下去,水浪咆哮著、翻滚著,落入了脚下落差接近一百米高度的巨大水潭。
站得高当然望得远,我看到远处连绵不绝葱葱郁郁的森林。
说是森林,其实我自己也没办法相信眼皮底下的东西是某种植物。那些树木静止不动,只是枝叶轻轻摇摆著,但是品种我却一颗都不认识。不但不认识,就连听都没听说过,更不用说看过。
你看过紫色的树叶吗?或许地球上确实有,不过,也只是在某些特定的时段才会有树木将这种特殊的颜色生长出来,但树叶长成一团一团的,我却闻所未闻。那些树叶如同绵羊身上的卷毛一般,紫色,一丝一缕的垂向地上。
没有叶绿素,究竟它们是怎麼生长的?它们靠什麼行光合作用?
我觉得太阳很烈,便用右手遮盖在眼睛上,然后抬头向天空望去。顿时,自己吃惊的险些晕倒在地上。
天上,居然有四个太阳。


Chapter 9 禁入空间(下)
那四个太阳每个颜色都不一样,位置也不同,大小却比正常的太阳小了很多。
这不可能!太阳怎麼可能会有四个之多?海市蜃楼?日晕?光线折射?
自己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我感觉大脑开始混乱起来,眼神凌乱,浑身无力的靠著岩壁坐下来,一时间思绪万千。自己不会是遇到了传说中的穿越,已经不再地球了吧?难道从此后自己写的这本《夜不语诡秘档案》,会变成《夜不语穿越档案》?
种种迹象表明,这或许极有可能。以前也曾在无聊时看过一些网路穿越小说,虽然每看一部就嗤之以鼻,都什麼乱七八糟的穿越方式,哪有可能那麼简单就穿越的,在那些作家的笔下,时空乱流也太容易形成了吧。
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有可能莫名其妙的变成穿越者。心里浮上了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自己因为用塑胶炸弹了很有可能是「约柜」的圣物,於是穿越了时空,总比网路小说中因为踢到石头、吃撑著了、在街头乱走迷路穿越的人的机率大得多!
刹那间胡思乱想了许多,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不管怎样,先想办法走出去看看,找一下这个世界有没有人类生物出现,以及到底有没有文明世界世界再说,说不定,能找出回去的方法。
暗自摇摇头,难怪自己在洞穴时感觉不到寒冷。原来早已不再西伯利亚了,甚至还在不在地球都要打个问号。从乳牛牧场地下室消失掉的人,应该都来到了这里吧,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他们?
有空气、有水、有植物,表哥夜峰的生存机率很大,我必须要尽快找到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一旦有了目标,就开始精神起来。其实人类本来也就是这种生物,害怕孤独、害怕庸碌无为、害怕没有前进的动力,人一旦失去了目标,没有了方向,也就完全失去了求生下去的力气。
现在,首先要想办法从这块一百多米高的山崖上下去。
我看了看脚下崎岖不平的崖边,一咬牙,脚踩在一颗突出的石头上开始攀爬起来。不久前还以为自己体力充沛是因为鱼肉的营养,现在想来,或许是这个世界的引力比地球上低很多的缘故,所以自己的身体也轻盈了几倍,力气也大了好几倍。
体能强度大的优势很快就体现了出来,原本在地球上就算专业人士都要借助专业器具攀爬的山崖,我爬得很轻松,一百多米的直线高度我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底。
当脚踩在挤满一片一片落叶的松软土壤上时,我用力吐出一口气,悬吊吊的心脏也松了下来。
在上边的时候还不觉得,但一到了地面,这才发现原来森林中的树木实在不是一般的高大。这里如同热带雨林一样闷热、潮湿,许多不知名的昆虫在不远处飞来飞去,发出「嗡嗡」的如同巨大蚊虫群飞动般的声响。
我紧紧的吞了一口唾沫,眼前这个地方也实在太有震撼力了。深邃的树木密密麻麻地充斥在视线范围中,虽然看不到动物,可直觉告诉自己,这里绝对不安全。
森林在没有人为影响的情况下,会自然而然的形成食物链。低级动物吃树木,高级动物吃低级动物,昆虫在植物和动物身上觅食,这是地球的自然规律,也是严酷的丛林法则,或许在整个宇宙都适用。
但不走出这里,恐怕也没办法生存下来,更不要说寻找回到正常世界的办法了!
看了看手中的枪,这是自己唯一的武器,子弹也剩下不多了。在内心中坐著激烈的心理斗争,好不容易,我才迈出了第一步,自己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身影逐渐隐入了密林中。
一个小时、还是过了两个小时,不知道走了多久,除了树木和到处乱飞的昆虫以外,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其他生物。
森林里的树木在我一路仔细观察后,发现了好几十个品种,有些树上甚至长满了五颜六色的果实。我收集了一些,掰开,却实在没有勇气吃下去。
这种的昆虫也很有趣,除了模样有些怪异外,跟地球雨林中的分类基本类似,这一切都看得我大感奇怪。


111楼

走累了,就地坐在地上。我拿出洞穴中带出的水和鱼肉吃了起来。鱼肉很香甜,入口即化、而且似乎可以长久保存。还好有先见之明存了一些水和食物,不然进了森林里又要经历一次饥饿的痛苦煎熬。
等吃饱喝足后,将鱼皮袋子收紧,我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装扮苦笑。赤裸裸著全身的感觉并不好受,真不知道为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欢裸露,还特别创建俱乐部来宣扬回归自然。真该把那些该死的家伙丢到这该死的地方来尝试一下,让他知道回归自然的代价。
每次看到那些绕著身体飞来飞去的不知名昆虫,我就冷汗直冒。这些东西不知道什麼时候会袭击自己,就算没想过要袭击我,但每当昆虫有意无意的停留在我的皮肤上时,自己的皮肤就会起一层鸡皮疙瘩,那种感觉实在很糟糕。
就在我准备继续向前走的时候,突然前方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大吼声,一个庞大的黑色影子猛地向自己扑了过来。
我感觉一股巨大的风压迎面压了过来,自己下意识的向著右边猛地一跳,那黑色影子顿时扑了个空。
死里逃生的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究竟突然跑来袭击我的到底是什麼鬼东西?努力抬头望过去,只见有个黑色的影子从倒下的树干中敏捷地跳了出来,居然是一只长相怪异的动物。
这只猛兽大约有三米多长,头顶长著四只眼睛,尾部高高翘起一根如同蝎子般的刺,冰冷的散发著寒意。它长得如同狮子和牛的杂交品种,只是四只眼睛同时死死的盯著我,彷佛对眼前的猎物颇有兴趣。
我冷汗直冒,就算自己的体能在强十倍,这里的引力再低十倍,估计也不是这玩意儿的对手,光看那鬼东西的身材、长相和巨大的力量就能清楚两者之间的差距。
长相怪异的巨兽又是一阵惊天巨吼,似乎整个森林都在它的巨吼中颤抖起来。巨兽猛地向前一劈,抬起爪子就朝我抓过来。
我忙不迭地用力向后跳去,身体居然轻盈的向后飘飞出好几米。巨兽的爪子又扑了一空,它顿时愤怒起来,身影如同暴风骤雨一般像我攻击。
我已经开始熟悉了这个地方的引力状况,藉著猛增的力气和超强的跳跃能力勉强躲避著,每一次都躲得险之又险,令人长汗狂流。巨兽狂吼著,见自己原本无往不利的锋利爪子和带著剧毒的尾刺老是无法击中眼前的猎物,四只眼睛越发的泛起一丝红色。
一直以来,自己都是靠著智慧闯过难关,很难有动手动脚的机会,打架对我而言犹如天方夜谭。可以肯定的是,本人不是打架的料,我只能完全的依靠著本能反应来躲避,俗话说夜路走多了也会遇到鬼,何况是这种非常被动的情况。
躲避著、躲避著,巨兽猛地尾巴横扫,尾巴尖刺以一种完全想像不到的位置绕到我的背后刺了过来。
我只感觉一股尖锐的风声传入耳中,自己的后背寒意大生,一股强烈的危险感觉传入脑中,但是想躲却根本没有办法再躲避,我颓然的闭上了眼睛。
要死了!这一次真的要死了!
背上一股剧烈的冲击传了过来,我猛地向外飞去,摔在地上。好半天才发现背上似乎并没有被刺出伤口,甚至疼痛的感觉也寥寥。用手摸了摸,突然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玩意儿,是那把枪。刚才打斗得很剧烈,哦,应该说我单方面躲避得很剧烈,原本挂在胸前的枪枝移动到了背后,鬼使神差的替自己抵挡了致命的一击。
伸手将枪拉回胸前检查了一番,这把不知道哪个国家生产的枪在强大的攻击下居然没有任何伤痕,甚至就连掉漆的白印都没有一个。自己十分懊恼,习惯经验害死人,刚才躲了半天,怎麼就完全没有想起自己还是有现代化武器的。
右手摸在了扳机上,看了看似乎也在奇怪为什麼眼前猎物怎麼会一点事都没有的巨兽,我有些头痛。这东西自己就算凭藉了大了十倍的力气,打在它身上也是不痛不痒的,怎麼才能将它搞死,好逃出生天呢?枪械,真的有用吗?
巨兽摆了摆自己的大头,它的智商显然不高,当然搞不清楚尾刺明明刺中了眼前这小东西,怎麼还没有死在自己的剧毒下,於是它明智的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再次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吼,又是飞快的向我扑来。


我也发飘了,拨开枪的保险,管他有没有用,乾脆胡乱扫射了一气。
顿时,一道道破空声从枪嘴中喷射了出来,巨兽扑在空中的身体完全没办法躲避,在瞬间就被无数到白光射成了筛子。大量的紫色血液迸溅在地上,染得附近一大片土地都变成了紫色,诡异非常。
我完全呆住了,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刚才只是赌气而已,完全没有抱著可能会杀掉巨兽的想法,可巨兽确实死掉了,死得凄惨无比,身体上满是弹孔,伤口中还袅袅的犹自飘出白色雾气。
我满脸呆滞的看的巨兽尸体,又看了看手中的小型冲锋枪。看看尸体、看看枪…就这样机械的看了好几次,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刚才还威风无比,占尽上风的巨兽居然就这麼轻易的被手中的枪械给干掉了。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算是大象,也不会死得如此轻松吧,何况看它的模样,貌似比大象坚韧得多,体型也更大。
我搞不懂,这绝对不是一句「哦,肯定是两个星球的引力和物质密度不同」就能简单解释的。自己乾脆原地坐下,熟练的将枪的弹匣卸了下来。弹匣中没有剩下太多子弹了,要更省点。看起来强大、杀起来容易,这种虚张声势的怪物,这个世界不知道有多少,还是需要更加谨慎一点。
现在稍微一想,这怪兽之所以跑来攻击我,完全有可能是吃饭时,鱼肉太香了,特殊的肉味远远的传了出去,所以在附近徘徊的怪物闻到后,远远的循著鱼肉味道找了过来。这个很可性很高!
唉,这一下就连吃饭都要变得小心翼翼,这地方还真不是人待的。我脑袋很混乱,抓著手中的枪,视线移动到了那只怪物身上。
紫血动物,有意思。用手翻了翻怪兽的尸体,就算我的力气变大了,这具尸体对我而言依然很沉重,好不容易才将它翻了个身,我却有些不知道该干嘛。
面对未知的动物,自己挠了挠头,转念一想:这玩意儿的毛皮看起来还不错,乾脆弄几块出来做件衣服,也算是能够遮羞了。在这种前不挨村后不著店的鬼地方,有一件衣服是非常重要的。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块尖利的石头,将想要弄开的地方弄开,我把怪物的好几块皮毛连皮带肉剥了出来。很好、很天然,面对纯天然的肉类,自己心里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不知道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要活下去,食物的供应是必须的。
如果有一团火的话该有多好!自己身上没有可以引火的工具,钻木取火的难度太高,实在不敢考虑,看来想吃熟食的愿望是暂时无法实现的!
我有些郁闷,只好用从附近捡来的锋利石头,继续制造自己的皮衣。我将跟内皮黏连到一起的肉全部刮了下来,又扯了几根怪兽的筋,找了一种树叶宽松但却通体都长著刺的树木,掰下一根当作针,将皮衣缝制了出来。
只不过那件粗陋的皮衣实在不算雅观,但由於怪物的皮毛很好看,就算样式确实差了一点,但这种差反倒衬托出了一种粗犷不羁的感觉。看著眼前的衣服,我大乐,没想到自己还是有些艺术细胞的,回去后乾脆当个服装设计师,说不定靠这种创意还能投机取巧赚大钱呢!
伸个懒腰,和怪兽搏斗了一会儿,忙碌了一会儿,天上的四个太阳渐渐向地平线下沉去,天,开始黑暗起来,夜晚就要到了。
看了看怪兽的尸体,我大为恼火。这个地方明显不太安全,恶兽实在有些多,走夜路更不要说了,根本是不可能的。这一次杀了眼前的怪物,其实侥幸成分占了很多,如果一不小心再遇到一只,恐怕就没那麼幸运了,特别是可视距离不远的晚上。
看来应该先找一个地方睡一觉,等天亮了再说。
我四处打量了一番,选了一棵最为高大的树木,三下五除二爬了上去。这棵树的枝桠很茂盛,躺上去如同床垫一般舒服,我乾脆就那麼穿著兽皮大衣,躺在离树顶不远的粗壮树干上,双脚一荡一荡的看著星星。
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月亮,但星星确实很璀璨的。由於没有污染,天幕上星辰弥漫,在原本的世界,已经早就不可能看到的了。
到现在自己都有个疑问,这个地方居然有四个太阳,那这四个太阳的吸引力到底是怎麼分配的?难道每个太阳都对这颗星球的拉扯力相同,然后造就了一种平衡状态?
如果是真的,这也实在太奇观了吧。当然,奇观的背后就是脆弱,如果星球的轨道偏离一点、如果外表的彗星对星球的引力增加一点,或者四个太阳的某一个的引力突然猛地爆0发一点,估计这颗星球也就完了,最终会被吸入其中的一个太阳里去。
转念一想,我又笑了起来。自己实在是有一点杞人忧天,能来到这个地方,不同样是一种奇迹吗?
人类一直都在探索著地外世界,一直都觉得自己孤独,现在虽然大多数人都相信有外星人的存在,可在科学界,许多学者依然认为地球是孤立的,地外文明是不存在的。除了地球外,再也没有适合生物生存的星球。
我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别个星球,但,或许真的已经不在地球上了。天上的繁星没有一颗是我认识的…
不!不对!我猛地瞪大了眼睛,天幕上,炯灿的繁星一闪一烁,虽然看不到北斗七星,也没有十二宫星座,可总觉得这星星的分布位置有些熟悉,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奇怪了,那股莫名的不安感和烦躁感,到底为什麼会一直充斥在内心深处?
胡思乱想著,不知不觉间,我沉入了睡梦中。


Chapter 10 错乱的世界(上)
睡梦哩,我梦到了许多人,守护女、黎诺依、表哥夜峰、老男人杨俊飞、老女人林芷颜…甚至还梦到了艾薇林和库德里亚什。从前的经历匆匆在梦境中滑过,恍惚间,我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世界。
自己站在一个坟墓前,那是周芷婷的坟。墓上堆满了积雪,我轻轻地将雪扫在地上,而李梦月为我端来了一杯清茶,冲我淡淡的笑著,那笑容,是我从来没看过的灿烂绝丽。温馨感觉弥漫在梦境里,白雪、升腾著白气的茶水、美人的脸孔…
虽然在做梦,可自己却很清晰的知道这只是梦。我浮在空中,看著脚底那个我在墓前喝茶,跟守护女吹牛,内心却滋生出难以压抑的惶恐。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甚至不知道地球离这里到底有多少个光年,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回去了吧…说不害怕,肯定是骗人的,但是理智告诉我,冷静、一定要冷静。该死的理智,该死的冷静。
如果能畅畅快快的哭一场该有多好。
虽然一路上我都尽量让自己无比乐观,可我完全明白,自己早已经陷入了悲观中。如果不是一直都在自我调侃,我早就撑不下去了。
可是,这才过了多久?自己才跟原本的世界告别多久?三天、还是五天?无法得知。可是寂寞还是如同刺骨的疼痛般钻入了思维里,钻入了脊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阵细小的震动,令我猛地清醒了过来。
藉著朦胧的、在四个方向升起的暗淡朝阳,我看到一只并不算大的怪兽蹑手蹑脚的从远处窜了过来。
自己睁大眼睛这才勉强将那玩意儿看清楚,这是一只长两米,高一米,通体银灰色的豹子状怪物。这怪物很机警,绕著我打死的那只巨兽的尸体跑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在判断有没有危险存在。
银色豹子的脊背上长满了刺,那些刺看起来极为锋利,而且貌似还有毒。它向前一扑试探著巨兽的尸体,然后又向后猛地一退低吼了一阵,突然从背后射出一根毒刺,毒刺插在了尸体上。
巨兽一动也没有动,废话,有谁见过尸体还能动的?
银色豹子又是一阵低吼,彷佛是放心了许多,扑到巨兽的尸体上用力撕下一大块肉吞了下去。
我用力吞了口唾沫,妈的,老子辛辛苦苦打死的怪物,这只豹子倒是吃得很开心。有点亏!想著想著,就想起了这几天吃的唯一食物——鱼肉乾,那钟熙虽然味道确实不错,不过老是吃这种食物,不但营养单一,还容易厌倦,还是该想想办法把火弄出来,打一只魔兽来尝尝味道?
眼下的豹子感觉就很不错,就是不知道肉的味道烤出来,会不会跟它的模样成正比。
说起来,自己的视力和听觉什麼时候变那麼好了?豹子如此隐蔽的声响我都能很清楚的捕捉到,而在星空下,它的身影更是在自己的目光中一览无遗,没听说低引力还能产生千里眼和顺风耳的能力。
树下的银色怪豹突然发现了什麼,它用力一咬,将巨兽的头颅整个咬得粉碎,然后从脑部位置叼出一颗遍体土灰色的晶莹宝石。这宝石足足有半个拳头大,在星光下流转著暗淡的光芒,很是好看。
这什麼玩意儿?难道是脑结石?我秀逗的想道。
虽然我自己也清楚如果巨兽大脑中真有那麼一大块结石,估计不用我去杀,早就死在不知道森林的哪个角落了。
这东西,不会就是穿越小说中必备的魔晶吧?我皱眉,自己到现在,也还在质疑究竟是不是穿越。
如果这个世界的动物身上真有魔晶的话,事情就变得复杂了。魔晶完全是魔幻作家意淫出来的东西,怎麼可能在宇宙的某个星球上,真的有生物遵照意淫出来的设定生存的,这样的世界观也太随便了。
况且,宇宙那麼大,怎麼会仅仅通过一个乳牛场的地下室,就能将我传送到了这个星球?世界上哪有如此巧合?这可比连续中一千次彩票头奖的机率还要低。
我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屏住呼吸继续看。
只见银色怪豹再次低吼了几声,就算听不懂怪兽语言的我也能听出那股声音中透出的欣喜若狂。它探头小心翼翼地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才一仰头将整颗宝石吞了下去。


这怪物是不是吃饱了撑著没事干,还是需要一些尖锐的固体用来促进胃中的食物消化?但横看竖看树下的怪物都像豹子,不像鸡嘛,难道这个星球的生物与众不同,胃部发育的都不好?
我自嘲的想著,遇到搞不清楚的事情幽默一夏,这是个好习惯,至少不会因为寂寞而发疯。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银色怪豹痛苦的吼叫了一声,整个身躯猛地胀大起来。我大吃一惊,用力揉揉眼睛。
并没有看错,眼前的怪物确实如同吹胀起来的气球,皮肉胀鼓鼓的,与此同时,原本没有风的树林,空气开始急速流动,似乎有一些自己肉眼看不到的东西迅速以怪豹为中心聚集起来。
森林周围感觉灵敏的生物纷纷不安的嚎叫著,一阵阵稀奇古怪、各色各样、无法形容的叫声充斥在夜晚的树林中。
我此时才知道,原来这片森林里的怪物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在附近不远处就有很大一拨,还好我在晚上没有妄动,不然闯入那些群居生物的老巢中去,就够自己瞧的了!
异变继续著,四周的风月来越猛烈了。树枝被风拉扯得胡乱摇晃起来,我随著树枝摇晃,险些一不小心掉下去。
这究竟是怎麼回事?难道那只怪兽吞下去的是玄幻小说中所谓的魔兽晶核,还是修真小说中的怪兽内丹?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树下异变的银色豹子绝对在进行著一场突变,至於这种突变是好是坏,也只有等它完全静下来的时候才知道了。
居然又是一个我熟知的意淫设定,自己几乎都快要麻木了,而内心的疑惑,更是难以压抑的膨胀著。
总觉得,这个世界很混乱,绝非我想的那麼简单,这里,真的是异界吗?或真的是穿越吗?线索太散乱了,感觉眼前的世界不是我眼睛里看到的世界,可是偏偏又说不出来。
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发胀的豹子皮越发的透明了,透过皮肤,内层有一丝一丝的光亮反射出来,光亮越来越强烈,照射得四周一片雪亮。我微微眯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它的变化。
说实话,来到这个鬼地方已经很多天了,为了生存下去,神经一直都处於紧张状态。现在这种未知的想像强烈的刺激了我的好奇心和探索欲,让我原本徘徊到崩溃边缘的生活有了一点调味品,自己当然不愿意错过,那怕一点点的戏码了。
猛地,从下方传来一阵巨响,银色豹子吹胀的皮肤整个爆炸开来,没有想像中的血肉横飞,只是一只比刚才更小的豹子猛地窜了出去,几步跳到一个低矮的枝桠上。
我的视线立刻锁定了它,这只豹子一改刚才灰沉沉的毛衣,身体更加流线了。毛发油亮,一条条蓝白相间的线条隐隐浮在皮毛之上,极为漂亮,估计就是这身皮,要让多金又空虚的贵妇看到了,恐怕会花天价疯狂购买。
怪豹的身材明显缩水了很多,现在的它像猫多过像豹子,背脊的尖锐被刺隐隐闪烁著电光。
这场好戏实在很绚丽,而且高丵潮起伏。我想,这只怪兽恐怕是遇到了传说中的升级。
所谓升级,就是提升一个等级。
根据各大玄幻小说中,那些穿越作家的小说来判断,只要提升一个等级,怪兽也就厉害了一倍到几倍,身上值钱的东西也多了一个等级。
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文明生物,如果有的话,再按照自己看过的穿越小说理论,眼皮子底下刚升级的漂亮怪物,应该是能值一些钱的。
就算不值钱,它身上的皮毛也比自己身上的好看。杀了剥下来,换一身衣服,顺便掏出它脑袋里的晶核出来研究研究,或许能激发大脑,找到更多的线索。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恶向胆边生,抬起枪瞄准那漂亮的豹形怪物,就这样将一梭子子弹给打了过去。
那只升级后的猫豹感应力强了很多,它直觉的感到了危险,奋力向前一窜,说时迟那时快,一连串子弹从它的身后穿了过去,将直线距离上的树干穿了个透。由於这里引力小,火丵药的威力也变大了,子弹的出速度提升了很多。
猫豹模样的怪兽怒吼一声,三角眼睛一眨不眨的向我躲藏的地方看了过来。它一抖身体,背上的背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射来,被刺上紫色的电光萦绕,一看就是威力无比,并且附带电击效果。


我完全没有想到它的攻击会如此迅速而且猛烈,比之前对巨兽尸体的那记毒刺攻击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时间躲闪不及,眼看著就要被背刺穿透。
突然,又一个异变生了出来!
根本没有想到的是,背刺居然从距离我的帅脸零点五米的位置直直的飞了过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麼回事,身后就响起一阵受伤后的怒吼。
我转头一看,顿时冷汗都下了出来。
我的背后竟然有一只三米长的巨大蝙蝠怪,那只蝙蝠怪在天空盘旋滑行著,无声无息的,而且最恐怖的是,它交错的利齿离开自己的脖子估计不足两米,只需要一个俯冲,一秒钟时间,就能将我可怜的头部整个咬下来。
就算用膝盖想,我也明白发生了什麼事情,这是典型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结果春禅被攻击后误会了黄雀,结果让螳螂逃过了一劫。
原本那只在天空游荡的蝙蝠怪想要攻击自己的,但好死不死的是,我贪念大发,给了猫豹怪一枪,而猫豹怪愤怒的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刚好看到了正巧声无息接近我的蝙蝠怪,於是给了蝙蝠怪一记被刺。
很好,阴差阳错之下,我得了救,至少短时间把小命给保住了。我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默默的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下次遇到这种情形,就没有那麼多好运在了。
蝙蝠怪没有想到猫豹会攻击它,猛然受伤之下顿时愤怒了,它舍下刚才的猎物,扇动翅膀一个俯冲就像猫豹飞去。
猫豹刚进化过,毫不示弱的吼叫著,敏捷的身体在枝桠上四处乱窜,不时的猛射出一根背刺。附带电击较果的背刺大部分都被蝙蝠怪躲过了,背刺扎进树枝中,一道蓝光闪过,就引发了一串串的火焰。
好东西,没想到自己苦心想要弄到手的、代表人类文明的火光,居然在这个时候找到了。
我的眼神不自觉地从两只怪兽的打斗上移开,飘到自己打死的巨兽身上。有火了,等下等那两只怪兽打到两败俱伤的时候,自己再跑出来一怪一枪打得它们死得不能再死,顺便烤一点兽肉来改善生活。
蝙蝠巨大的身躯完全没有阻碍它的灵活,翅膀轻轻拍动,灵敏的在树枝空隙处穿梭著。它大声嘶叫,突然一股难以形容的波动向它的嘴巴聚集。那种能量我虽然看不到,但直觉却告诉我,确实有能量涌了过去,感觉很玄妙,无法解释。
能量聚集到了一定地步的时候,蝙蝠怪大嘴一张,交错的尖锐牙齿之间吼出一道肉眼能够看到的巨大刀刃形风压,直直的向猫豹飞去。
我惊讶的差点掉了下巴,魔法、是魔法,这、这一定是魔法!眼前的那一道风刃实在太壮观了,就是不知道威力怎样。
这世界实在是太混乱了,完全按照玄幻小说老掉牙的套路在走,令我的思维完全跟不上节奏。
下边的猫豹丝毫没有慌张,面对巨大风刃,它从背脊上连射几根背刺出去。背刺非常精确的撞击在风刃上,透明的风刃顿时和紫光萦绕的背刺僵持在了空中。两种能量相互抵消著,一步也不退让。
这时候我才清楚,原来猫豹身后的背刺也是一种魔法,不然背上哪有那麼多背刺够它射的。
没过多久,那两股能量达到了一种平衡,双双消失在了空气里。
趁著一会儿工夫,猫豹和蝙蝠怪已经短兵相接,肉搏在一起。两种怪兽,两种不同的吼叫声交错,原本占有空中优势的般浮怪就算落到了地上也丝毫不见弱势,尖锐的牙齿嘶叫著、锋利的爪牙撕扯著,没多久便将猫豹弄得奄奄一息。
但蝙蝠怪也并不好受,猫豹附带电击效果的背刺不要命的射出,由於离得很接近,几乎是次次都命中,而蝙蝠怪的魔法似乎需要一段时间准备,在肉搏中用处不大。
我有些吃惊,原本以为刚进化的猫豹会略占上风,结果和我的预测完全相反。蝙蝠怪似乎等级更高一点,不过这只怪物样子实在有够难看的,而且差些要了我的命,不报复一下绝对不是帅哥我的性格。
猫豹身上最后一根背刺刺入了蝙蝠怪身上,但它也油尽灯枯,身体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蝙蝠怪背背刺上附带的电击较果麻痹住,一时间也无法动弹。


就趁著这个大好时机,我瞄准蝙蝠怪的脑袋,狠狠的一扣扳机。一串串白色光芒顿时从小型冲丵锋枪的枪管中喷射出去,白光速度极快,一眨眼就将毫无防备、无法躲避的蝙蝠怪爆了头。
一直间紫血横飞,这只死得非常冤枉的蝙蝠怪已经变成了没有头的尸体,也顺便成全了我顺利从螳螂变成黄雀的愿望。
躺在地上的猫豹似乎有些不明所以,眼看著蝙蝠怪倒下,还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它受了那麼重的伤,我想它也是徘徊在生死的边缘上,对我没有危害了。
欢快的从树枝上慢慢爬下来,我几步走到蝙蝠怪的尸体旁,小心翼翼地用腿踢了一下。尸体一动不动,应该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这才放下心来。
视线移动向依然睁开眼睛的猫豹,我犹豫了一下,抬起枪,枪口对准了它。
虽说现在的它对自己没有威胁力,不过谁又知道这个古怪星球上的生物,恢复能力是怎样的?万一它们的恢复能力和他们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魔法一样古怪的话,现在不杀它,没多久它就会追杀我了!
猫豹直觉的感觉到危险,它用尽全力支撑起身体,发出一阵阵求饶的可怜兮兮的鸣叫声。再加上它那副可怜的样子实在像极了刚生下来的小猫,一时间我发现自己实在下不了手。
猫豹缓缓的向我爬过来,爬到了我的脚底下,用头颅轻轻摩擦著我的大腿,这一下我更是下不了手。
「小心!」有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猛地灌入了耳中。是个女孩,声音非常熟悉。
自己下意识的低下头看去,那只刚才还无比乖巧的猫豹,现在哪里还有乖巧的样子,它毛茸茸的脸像是融化了似的,瞬间露出只剩骨架的骷髅,它眼睛的位置有著两点绿色的火焰,阴森的盯著我,它从肚子里谈出了一根苍白的舌头,直取我的脑门心。
要被击中了,绝对是有死无生!
女孩飞速向我跑过来,速度快到令人瞠目结舌。说时迟那时快,她的身影急速闪到我面前,一把将我用力推开,右手在虚空一抓,立刻将那根长舌给牢牢地抓住。
舌头在她纤细白皙的小手中挣扎著,可不论如何挣扎,都没办法抽回去。
女孩冷哼一声,胳膊稍微一用力,竟然将怪物的整根舌头都拔了出来。随手将黏糊糊的舌头扔在地上,这根舌头依然像是活物般扭曲著,发出「嗤嗤」的声音,拼命的想要向泥土里钻。
我愕然的望著来人,等看清楚了她的模样,强烈的惊喜立刻席卷了所有的感官和思维。那个女孩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眼神冷峻,面容绝丽。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表情,正是守护女李梦月。
身旁右侧传来了一阵枪声,子弹射穿了正往泥土钻的舌头。我转头一看,又是一阵惊喜,居然是表哥夜峰。
没想到最担心的两个最熟悉的人,竟然同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眼前。我身体一软,险些做倒在地上,内心微微有些苦笑,看来,自己果然没有想像中的那麼坚强!
守护女转过身来,她直直地看著我,慢慢向我靠近。她伸出手,呼吸凌乱,她用小手摸著我的脸,手在微微发抖。我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失态,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失去冷静。
「怕。」李梦月喃喃地说,「好怕。」
她将我的头拉过去深深地埋入自己高耸的胸脯里。我微微挣扎了一下,她却按著我死都不松手。脸部感觉到她丰满胸脯的柔软和温暖,我焦躁的心不由自主的平静了下来。
守护女的心跳很急促,感觉有一滴滴温热的液体低落在我的后脑勺上。她在哭吗?怕失去我,所以在失而复得后,才会情绪激动的哭出来。李梦月不愿意我看到她哭泣的模样,这才用胸部将我的视线遮盖住。
我微微一笑,艰难的用现在的姿势轻拍她瘦削的脊背。
「小夜,你的装扮,哈哈,实在太诡异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我俩的温馨。表哥夜峰大笑著评价我的一身天然流派皮装。
守护女浑身一僵,似乎在害羞。她放开了我,我抬头,她白玉般的脸孔柔嫩无暇,只是眼睛的微红和眼眸多到过分的水分还才留著她哭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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