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在线阅读:406 禁入空间2
TXT下载地址:夜不语作品集,夜不语诡秘档案txt下载,一个笔名叫“夜不语”的神秘人物写的恐怖推理小说《夜不语诡秘档案》系列,目前连载到第六部夜不语诡秘档案604,夜不语605。一个与诡异同行的名为夜不语的走读学生,因和杨俊飞签下协议而游走在各个城镇的人,个人癖性自大,自恋,对爱情不负责任却大受文内女性的喜欢,是个博学,聪明,深藏不露的人。此文众多角色疑点较多,夜不语身边可谓藏龙卧虎:陆平和第三个不明势力的出现,陈老爷子的存在的深藏的危机,都增添了文章的恐怖意味。
老男人的侦探社对社员都很有严密的保护,他应该在我加入侦探社就一直在对我的资料进行整理和清除,能得到如此多的讯息,看来对方组织的能力也不容小觑。「我对亚洲人的脸不是很能分辨。」库德里亚什有些抱歉。
「好了,大家也都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对刚刚的粗鲁道歉,毕竟我们这边刚好有些神经紧张。」我用手捻著那张纸条,开门见山的说:「还是跟我说说夜峰到底出了什麼事?」
表哥的性格有些固执,如果不是遇到了完全无法解决的事情,肯定是不会求助於我的。
「峰失踪了。」库德里亚什沮丧的说,那表情不像是在作假。
我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话,只是转过身去找了个旅行包,简单的将衣物和生活用品塞了进去。
「走吧。」将背包甩到背上,我这才淡淡的说。
库德里亚什被我不按牌理出牌的举动惊得瞠目结舌,许久才道:「果然是峰的兄弟,就连行动模式都一个样。」
「等一下!」被丢到一边完全忽略掉的杨俊飞伸手拦住我,「你小子真就这麼去了?是不是有点轻率?那些人的真实身分什麼的全都不清楚,而且貌似你也没有问的意思。」
「没有问的必要,就算问了,你认为他们真的会回答吗?」我耸耸肩膀。
「那就逼问。」杨俊飞看了守护女一眼,后者似乎跃跃欲试;蠢蠢欲动。
我又叹了口气,「白痴,我是去救我的表哥,在这个过程中少不了会跟他们的组织进行接触,现在就开始有摩擦了,会让我今后的行动很头痛。」
「但也不能就这麼不明不白的跟陌生人走掉。你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别人都还没丢糖呢,你人就奋不顾身、迫不及待地朝火坑里跳了。」老男人难得的严肃,「要去也行,我跟你去。不过在此之前要等调查过他们组织的底细。」
「你跟去?」我笑了,「你认为现实吗?」
「为什麼不现实?」他瞪著我。
「原因你很清楚。」
「好吧好吧。」
老男人投降了,「退一万步,你要把那东西给我,我放仓库里保存比较踏实,至少比你带在身上安稳的多。」
我摇头。
「你这小子,认识你那麼多年了,还是一丁点都不通情理。」他很郁闷。
守护女似乎都不了被忽略,她用脚剁了剁地,整个地板都如同地震似的颤抖。见识过她鬼魅般身手的三个俄国人再次吓了一大跳,脸上流露出敬畏的神色。
「我,去。」她眼神如此北极的尖冰般寒冷,乌黑的长长秀发微微抖动,那是生气的前兆。
杨俊飞顿时不再吭声,我头皮发麻的跟他对视一眼。
「这样啊,大姐头如果能去的话,当然最好啦。嘿嘿,哈哈。」他乾乾的笑著。
「嗯,同意。」我弱弱的表示赞同。周芷婷的事刚曝光,本来守护女的情绪就有些不稳定,自己无法揣测她的心情究竟是好是坏,还是不要乱触她的楣头微妙。
见我答应她的要求,守护女微微点头,在房间中也找到了个小背包塞了些奇形怪状的用品。那些东西的形状实在有些令人脸红,於是我十分在意的偏头看了看,顿时整个人都哑巴了。
东西应该是她特意从加拿大带过来的,可内容却不好形容。
那些物件上散发著神秘和难以理解的形状,似乎有著十分诡异的用处,却没有一件是日常用的衣物和洗漱用具。
「停,这些都是啥玩意儿啊?」我觉得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逆推必备用品。林芷颜送的。给我备用!」守护女堂堂正正地摸了摸自己绝美的脸颊,似乎想做出害羞的表情,但是失败了。
「果然是老女人那家伙,难怪我很不安!」我气得险些将牙龈给磕破。
那女人究竟想要将李梦月带坏到什麼程度?说起来,上次将我塞进飞机去找黎诺依时,也附送我一行李箱的珍藏安全套。
明白了,完全明白了!那女人现在畸形的嗜好已经完全转移到以耍我们三人为乐了。
我伸手想要将那个背包抢过来丢掉,守护女居然像是个护犊般紧紧地将其抱在怀里,死都不松手。
「快松手。」我瞪她。
「不!」她的语气很坚决,「有备无患。」
我气结得快要犯心脏病了。
杨俊飞对这场闹剧视而不见,他用眼神扫过三个俄国人,用威胁的语气跟他们说了一连串有的没有的东西。
和守护女抢了一阵子,自己实在不是她的对手,最终还是放弃了。我拍了拍脑袋,这才记起正事:「说起来,表哥究竟是在哪里失踪的?」
库德里亚什一边被老男人威胁,一边目瞪口呆的看著我跟守护女令人眼花撩乱的互动,许久才反应过来,「峰在西伯利亚出了些事。」
「有生命危险吗?」我又问。
「不知道。」他摇头,表情有些复杂。
看来情况已经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地步。
「那现在我们要去西伯利亚?」我皱了皱眉,那里的气温可要比德国低的多。
「不错,峰是精英中的精英,很少有事情能难住他。虽然不明白为什麼要我们来找你,不过他失踪前慌忙留下的建议很有参考价值。」这个秃头俄国人语气低落,「具体的事情我也没太多权限能够回答,你到了那里后,自然有人会跟你详细解释。」
「看来你们组织也不是很有诚意。」我冷笑一声。
「事实上,决策层也对找你去这件事抱有一定的犹豫。」
我没说话。
看来表哥从警局辞职后,抛妻弃子加入的组织很复杂,至少那个俄国人提到了「决策层」这个词。所谓的决策层,从字面上就能稍微猜测到,那个组织一定很庞大,组织人员也不会少。
对这种组织,杨俊飞的侦探社一向是谋而后动,以不直接接触为主要原则。老男人有老男人自己的目标,虽然他从来都不提及,可从一直以来,他积极的搜集陈老爷子尸骨以及带有特殊能力的物品上来看,他的目标肯定不简单。
这也是我不赞同他跟自己去的原因。
如果他真去了,我又有危险,那麼就一点后路都没剩下了,何况,那个组织究竟是什麼,之前跟我有没有交集,这全都是未知的,无法揣测、也无法判断,仅仅是我跟守护女去的话,对目前的状况而言,更符合逻辑。
老男人可以当作我的最后一张牌。
去西伯利亚的机票,俄国人早已经订好了,今天下午四点零五分就出发。杨俊飞送我们去了机场,眼巴巴的看著我们消失在候机室的门前。
他呆站在大厅好了一会儿,这才掏出电话,喃喃自语道:「接下来,该查查他们的底细了。」
Chapter 3 走不出的森林(上)
从德国飞到莫斯科足足有九个多小时的航程,守护女一直如同木偶人似的,没事就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发呆,一动也不动。这份毅力看得坐在我们周围的三个俄国佬啧啧称奇。
刚开始我还被她看得有些心理发虚,不过被看久了。虽然自己没有理她,直到下飞机时心里都还有些忐忑,毕竟不清楚周芷婷的事情她究竟要怎麼问罪,可守护女一直都没有提及这件事,就彷佛她完全忘掉了。
我低垂著眼睛,无聊的看著当地的报纸。由於是俄罗斯航班,飞机上的英文刊物很少,而俄文我又实在看不懂。
轻轻叹了口气,从上飞机到现在,老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直觉告诉我,这趟旅行肯定没想像中那麼简单。算了,自己的哪次事件又简单过了呢?
关於表哥夜峰的事情,线索确实很少。
我跟库德里亚什打擦边球似无边际的乱聊天,聊来聊去也没从这个口风很紧的家伙嘴里套出丝毫有用的线索。
至於跟守护女的交流,自己实在没办法进行。她喜欢静静的看著我,我说话、她听,但基本上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很快我就呵欠连天起来,可惜却无论如何都睡不著。
说实话,未知是最可怕的状况,越是无法获知表哥的状况、越是没办法掌握更多的情报,我心里越是不安。
好不容易才熬到下飞机,还没缓过劲来,我们一行又搭上飞往西伯利亚的航班。
西伯利亚是俄罗斯境内北亚地区的一片广阔地带。西起乌拉尔山脉,东迄太平洋,北邻北极海,西南抵哈萨克斯坦中北部山地,南与中国、蒙古和韩国等国为邻。
飞机朝著北边方向不断飞行,看著平流层的白云如同海洋一般变化莫测的形状,三个俄国佬总算是吐露了些许的讯息。
「我们的目的地是奥伊米亚康盆地。」库德里亚什闷头闷脑的说。
我倒吸了口气,「那地方可是冷到不能再冷了,据说全年平均气温低於零下十五度。」
「也没那麼夸张,最多不过零下十度罢了。现在最冷的时候已经过了,就算是晚上也不过才零下三十度而已。」这家伙明显幽默细胞不足。
「都快要到达了,表哥的事情应该告诉我了吧?你看,我又跑不掉。」我再次追问。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权限,等到了临时基地,长官自然会权衡替你解释的事宜。」
这俄国佬不但没有幽默细胞,就连做人的基本同情心都没有。我郁闷的在心里暗自诽谤他。
奥伊米亚康盆地,位於东西伯利亚,北半球「寒极」之一。
飞机停在了雅库茨克的郊外机场,走出机场大门,就是满眼的皑皑白雪和雪松。
一片片冰冷的树林和丝毫没有暖色调的房屋稀疏的分布在四周,看起来令人很压抑。
库德里亚什看著手表,「五分钟后,有人会来接我们去火车站。我们还要坐五百公里的火车才能到基地附近。」
没等我和守护女抗议,他已经拿著行李往出口走。另外两个俄国佬紧紧地跟在我俩身后,做出监视的动作。
守护女眉头一皱,我立刻握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将这三个家伙修理一顿完全没有丝毫的益处,只会跟对方的组织交恶。虽然从未接触过,但能训练出像是库德里亚什等人这般军事化色彩浓重的人才,这个组织看来能耐不是一般的深。
或许,内部还有俄罗斯军阀的支持。
五分钟后,两辆越野车果然如期而至,不多一分,也不少一秒。车内的人跟库德里亚什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像是塞行李似的将我和守护女赶上车。一行人匆忙的朝火车站赶去。
车上的人操著地方味很重的俄罗斯口音,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时还瞥了我俩几眼,这些彪形大汉哄笑著,看守护女的眼神有些发直,甚至还带著赤裸裸的**。
这些视线令守护女很不舒服,如果不是我一直暗中拉著她,恐怕她早就已经发飙了。
五百公里的车程,火车足足开了一整个晚上。夜晚的西伯利亚很安静,火车车厢里只有轰隆隆的行驶声和轻微的摇晃。
由於跟德国有时差,这块冰冻的土地不过是刚入夜不久。从车厢的窗户往外望,只看到白雪反射著暗淡的光线,视线非常差,除了白茫茫就没剩下什麼了。
整个车厢都被库德里亚什包了下来,车厢的两头,一前一后分别有三个人堵著出入口。不知是防别人误入,还是防止我俩逃走。
总之到了俄罗斯后,那些俄国佬一个个都变得神秘兮兮而且神经紧张起来。俄语我听不懂,但是能感觉到接应我们的那些俄国人,对我的轻蔑和对守护女美丽面容的惊讶和某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这些我都默默地忍耐著,没办法,毕竟自己对表哥安危的担心更为强烈。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担心,守护女小女人似的依偎著我,不知何时睡著了。但她的眼睫毛不时的颤抖著,明显在假寐,她的胳膊紧紧地怀抱著我,用力到没办法掰开。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在她脑袋上摸了摸。
一夜无话,当朝阳染红荒无空旷的西伯利亚雪原时,列车便停了下来。
车站外停著七架雪橇艇,在阳光下反射著冰冷的金属光泽。雪橇艇旁站著几个穿著越野装风格的男子,他们每个人都大马金刀的在肩膀上背著一把小型冲锋枪。
「要换成雪橇艇了。」这对人中懂英语的不多,库德里亚什虽然英语也不好,但足够跟我交流。
「嗯,行。」我点头随手指了指其中的一辆,「我就要那辆红色的吧。」
雪橇艇在德国我也开过,很简单,况且一辆车只能做两个人,如同摩托车一样,后边的人只能抱著前边的腰,守护女肯定是不愿意跟别人同坐的。
「你会开雪橇?」这俄国佬有些惊讶。
看到他的反应,我微微皱了下眉头,「当然会开。」
「等一下,我跟兄弟们商量商量。」
库德里亚什凑过去跟雪橇艇前的人嘀咕了一阵,这才走过来,「行了,你去开吧。不过尽量保持在队伍的中央,你是长官吩咐的重要保护对象,也是峰的亲戚,我不希望你出事。」
这番话有感情牌,也包还著威胁的意思。
我不置可否,示意守护女跟著我上车。
她抱著我的腰,冰冷的脸上难得的展露出笑颜,那惊人的美丽几乎让周围的雪也融化了,也让身旁的俄国佬一阵恍惚。
这小妮子绝对是故意的。
她的心思我很清楚,就是想引诱那些早就看不顺眼的家伙,只要他们动粗,她就能顺理成章地不用在乎我的叮嘱,狠狠修理他们一番。
寒风呼啸得很厉害,虽然是白天,可周围的温度依然低於零下二十度。我们一行十四人,七辆车,飞驰在冰冷的风中,就算穿著厚厚的防寒服,可依然抵御不住寒冷的空气,骑了一会儿,我觉得自己的血液几乎都要冻结了。
车顺著一条银带般的河流前进,说是河流,其实大多数地方 已经被掩埋在了雪中,只剩下很少的一点液态水偶尔能够窥见,证明著河的存在。
前边的四辆车小心翼翼地骑行在冰层上探路,他们可能不是本地人,对周围的路况似乎不太熟悉,完全依靠著GPS导航。
我也掏出随身携带的GPS看了看地理位置。脚下的河全名叫做因迪吉尔卡河,是由哈斯塔赫河及尤里亚赫河汇成,曲折向北,最后注入东西伯利亚海。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偏上游的地方。由於不知道目的地,我也只能大的揣测著方位。
骑了一个小时后,队伍开始离开河道走进了针叶林。
奥伊米亚康盆地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周围山地海拔二千米左右。气温绝对年较差达一百零一点八度,为世界上气温年较差最大的地区之一,也是世界上最不适宜人居住的地方,气候和条件恶劣程度远超过格陵兰。
单靠屁股下的雪橇艇当作交通工具,肯定是很难远距离行动的,所以我猜测,库德里亚什口中的基地,应该就在离火车站方圆五十公里的位置。
身后的守护女丝毫不会觉得冷,她把我紧紧的抱著,关心的问:「冷?」
「还能忍受。」我嘴硬的回答,其实已经冷到全身都要发抖了。
一旁的俄国佬见我吃瘪的模样,又是一阵恶意的哄笑。
我冷哼了一声,忍住怒气,没跟他们一般见识。
又往前骑了一个多小时,在队伍最前端的库德里亚什突然停住了车。他的脸色有些怪异,叽哩呱啦的和身旁的人用俄语交流著什麼,他们讨论了一番,最后都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们,有麻烦。」就连守护女都看出了那群人的异常。
「肯定出问题了。」我摸著下巴,不怀好意的笑著。
「他们,出,什麼问题了?」她问。
「不好说,你看那些俄国佬一个个拿著GPS在激动,恐怕是走错了路。」我笑得很灿烂。这些讨厌的家伙,看到他们吃瘪,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过了没多久,队伍中的讨论就结束了。始终没有人过来跟我俩解释过一句,库德里亚什将领队的位置交给了身后的一个人,他出神的看著GPS,似乎在思忖著某些东西。
领队骑著雪橇艇继续往前行驶,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小时,我本来还轻松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眉头开始紧皱,终於还是忍不住了,虽然明白这支队伍里会听我建议的人肯定很少,但我还是开口喊道:「停下来,都停下来。」
队伍中的人基本不会英文,但stop这个单词还是都清楚的,他们在时速二十公里的雪橇艇上对视一眼,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於是我又喊了一声:「难道没有人感觉到,我们一直都在原地绕圈吗?」
库德里亚什听到这番话,浑身一颤,他想了片刻后,这才将整个队伍叫停。
七辆雪橇艇再次停在树林中。
高耸的雪松稀稀落落的,光线从树与树的缝隙间流泄下来,冰冷的空气,煞白的雪,这原本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西伯利亚风景,在此刻,在我的眼中,一切都令人觉得不对劲儿。
「你是说,我们在原地绕圈?」
库德里亚什下了车来到我跟前。
「不错,很明显。」我点头。
「可如果绕圈的话,地上应该有我们上一次行驶时留下的痕迹。」他看了一眼前路,地上除了皑皑白雪,什麼痕迹也没有。
「我们确实在绕圈,地上没痕迹,是因为还没有走完一圈。如果再往前走一段路,恐怕就能看到雪橇艇在地面上留下的轨迹了。」我撇撇嘴。
「你怎麼知道?」
他明显有些不信。
「要证明我的话很简单,再往前走一截就行了。」我抽出水壶喝了几口热水,这个针叶林处处透露著不和谐,颇有些不简单。
库德里亚什疑惑不定,他转身将我的话翻译了一遍,队伍里的俄国佬也是不相信,甚至有人哄然大笑,耻笑我的意思很浓。
我没多做解释,静静地上了雪橇。
不论听不听我的建议,也不论需不需要证明我的话,总之队伍还是需要前进的。库德里亚什吩咐领队往前走,没过多久,车队再次猛地停了下来。
只听到队伍里每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远处的雪地上,赫然映著乱糟糟的痕迹,竟然正是车队刚刚行驶过的地方。开了两个小时的车,绕了一圈后,车队果然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这是怎麼回事?」库德里亚什脸色煞白,「妈的,这条路我走了不下十次,手上还有GPS导航,怎麼可能会迷路?」
可迷路,已经成了事实。
我往天空望了望,乌云密布,没有阳光,时间已经快要到中午了,阴沉沉的天气令人很不舒服。幸运的是没有下雪,条件还不算恶劣。
「这里应该是我们进入密林的地方。」我走到他身旁,慢吞吞的说:「可你仔细看看周围,肯定会发现这森林有些怪。」
「哪里怪了?」库德里亚什紧张的打量著四周,没多久后,整个人都抖了抖,「怎麼可能,我们进来的路不见了!」
不错,以痕迹判断,这里应该是整个队伍进入密林的起始点,也就是从这里开始,我们绕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原点。
本来从这个位置能找出森林的路的,可是附近的雪地乾净得让人生厌,白雪之上,除了一条向前的痕迹外,向后就是我们绕圈回来的路,再也找不到第三道痕迹了。
也就是说,入口,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库德里亚什将现状跟身后的同伴讲述后,这些彪形大汉也逐渐不安起来,但训练有素的他们并没有慌张,而是决定继续前进,寻找出路。
我没有阻拦,只是在衣服上扯下一条红色布条,绑在显眼的树上,这才跟著队伍离开。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再次停车。停留的地方,赫然正是绑著红色布条的那棵树下,队伍居然又回到了原点。
这一次,我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Chapter 4 走不出的森林(下)
「该死!」库德里亚什烦躁得快要将手里的GPS给扔了出去。
「我们的目的地在哪,现在应该能透露了吧?」我凑上前问。
他看了我一眼,将手中的GPS递过来,「你自己看吧。」
只见显示目标的红点不断闪烁著,离我们现在的位置不过才一公里直线距离而已,可就是这一公里路程,我们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不断在森林里迷路绕圈,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路。
不用大脑,就算是用膝盖思考,都知道出了问题。
「这条路你来过?」我皱了皱眉。
「当然,临时基地在附近驻扎快两个月了,我经常在这周围巡逻。」库德里亚什这次没有对基地的事情遮遮掩掩,「周围的景物都还算熟悉,本来绕过这个树林后就有一条路的。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找不到那条路。」
他露出很头痛的表情。
我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建议道:「既然直线距离只有一公里,况且森林里的针叶林也不茂密,我们乾脆走直线过去试试。」
「绕第二圈的时候我已经试过了,还是回到了这个鬼地方。」库德里亚什摇头。
「那我骑车去调查看看。」我沉吟片刻后,试探道。
「不行。」果不其然,他立刻否决了,「你是我们需要保护的人,不能让你冒险。」
「说是保护,其实是监视吧?」我冷哼一声,「放心,都到这里了,我跑步了。总觉得这地方让人不舒服,我想亲眼看清楚那条直线上究竟会有路出现,还是会再次绕回原点。」
「不行。」库德里亚什还是摇头,「夜先生,我跟峰是好朋友,你是他弟弟,也就是我的朋友,我不想朋友之间的关系搞僵。」
「如果我还是坚持呢?」我直视著他的眼睛,语气强硬了起来。
「如果坚持的话,我们这边也会采取行动的。」他微微一顿,声音中的警告味道浓烈,「虽然你的女朋友身手很好,但我们这边可是有十二个人,每个人都有小型冲锋枪。一个人的功夫再棒,也是没办法抵御子弹的。」
我笑了,笑得很灿烂,「你确定?要不,我们试试看!」
对於守护女的身手,我同样很自信,甚至比相信自己更自信。这番话刚落下,身后的守护女神色已经更加冰冷了,她一路上都在因我的命令忍气吞声,能够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实在是令她雀跃的事情。
「我不想伤害你们。」库德里亚什重复道。
「看看到底是谁伤害谁吧。」我转头叮嘱,「梦月,下手轻一点。」
「嗯。」守护女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
库德里亚什慌忙用俄语喊了一句,他的声音还没彻底传开,守护女已经来到了他跟前,手刀一挥,他整个人就软塌塌的倒在了地上。
剩余的十一个俄国佬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在他们的意识中,一个娇滴滴的女孩能干什麼大事,可很快他们就后悔了,而且完全颠覆了他们对柔弱女性的结论。
每一个被守护女盯住的人,都如同被天敌直视的猎物,手脚冰冷。她的眼神比西伯利亚的冰雪更冻彻心扉,几乎没人来得及开枪,就算是训练有素,但是在守护女的跟前,一切抵抗都显得那麼苍白无力。
一分多钟后,所有人都倒下了,只剩七辆雪橇艇还在风中静静地停泊著。
我蹲下,用手试探了库德里亚什的鼻息,这才满意的点头。,虽然呼吸很微弱,但也仅仅只是昏迷而已,要不了多久便会醒过来。
「做得很好,走吧。」我骑上雪橇后,示意李梦月坐到自己身后,顺便口头表扬了她一番。
守护女乖顺的抱著我,脸上略为洋溢著幸福。
感情这种东西很奇怪,像是一种流动的能量!纵使会让人千疮百孔,它依然让每一个人执著!对於守护女的感情,自己至今都还是很复杂。
相对很多人而言,她是最好满足的女孩,以我的情绪为基准、以我的目的为目标,真不知道夜家历来是怎麼将历代守护女培养出来,完全已经剽悍道是一种三无女——无口、无心、无表情的养成游戏了。
可那样的她,真的存在她自己的意思吗?
这是一个誖论,我不得而知,或许永远也没知道的机会。
手里拿著库德里亚什的GPS,驾驶著雪橇艇,我径直向著萤幕上那个跳跃的红点前进。时速二十公里的速度跑完一公里的距离,也才不到四分钟,可我就这样笔直的开,十分钟后,却离目的地越来越远了。
「奇怪。嘿,有点意思。」我停下了车,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又调出GPS的轨迹记录看看。
明明自己就沿著直线走,可轨迹记录的显示却很诡异,上边的曲线呈著一个古怪的弧度,令人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再试一试。」
我乾脆调出GPS上的指南针功能,对准目标的方位,继续前进。又过了十分钟,自己竟离开目的地更远了。
「古怪,非常古怪。」
我眯著眼睛,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冷峻起来。
「笑得,很,阴险。丑!」守护女摸著我的脸如此评价道。
我撇撇嘴,「梦月,爬得到树顶吗?」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轻轻地点头。
西伯利亚的松树很高、很直,底下好几米都没有枝叶,平常人很难爬上去。我也就是随口问问,没想到却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那好,你爬上这棵树的顶端,朝东方看。」
我用视线找了一颗最高大的松树,那棵树不知在这寒冷的地方长了有多少年,树干足足有三个人合抱那麼粗壮。
李梦月再次点头,二话不说的蹿了树。
她的初始速度很快,再碰到树干前,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就像是飞起来一般。没有枝叶而又笔直无处著力的树,在她眼中似乎和平地没有什麼区别,还没等我看清,她娇小的身躯已经消失在了树叶中。
我看得目瞪口呆,发出「啧啧」的惊叹。
没多久后她跳了下来,身上乾乾净净的,除了乌黑的发丝上隐藏著些许的乾枯针叶。
「有在东边位置看到什麼东西吗?」我伸出手替她将头发中的针叶拿掉。
风吹过,美丽的发丝如瀑布般飞散,美得令人炫目。
「没。」
「那西边呢?南边和北边的情况?」我又问。
「树,只有。」她说。
「看来那个组织有点意思。」
我抓过她的手揉了揉,很柔软,也很冷,攀爬树木没有在她的手上留下任何的痕迹,难道刚才她完全没有用过手?
她身体一僵,任我抓著手,脸上少有的流露出害羞的模样,「为什麼迷路,你知道?」
「大概猜到了一些。」我哼了一声,「应该就是那个组织搞出来的。他们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将这个树林的格局改变了,让人的大脑迷失了方向,就算是用GPS和指南针这些工具,也没办法找到出去的路。」
「为什麼?」她有些不解。
「当然是为了测试我的能力,如果我能走出去,那个组织就会认为我不比表哥笨,有利用价值。否则的话,救困死在里边得了,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们似乎也不在乎其生死。」
「能,走出去?」现在的状况守护女一清二楚,她觉得自己实在没头绪,这种情况不是用蛮力就能解决的。
「应该能吧,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既然是需要我解开的谜题,那麼这个迷宫就不可能是个死局,还应该留著生门。」
我观察著四周,「而且迷宫的范围应该不是很大。绕圈的话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它的周长为三十公里左右。要找到出口,就必须搞清楚迷宫的规则。」
守护女被我给说糊涂了,她没有开口,只是抱著我的胳膊紧了紧,完全一副小女人唯命是从的乖巧表情,很诱人。
说起来,她这次找到我后,经常会在两人独处时流露出这种表情,不用猜,肯定是老女人林芷颜那家伙传授的乱七八糟的理论之一。
「你看!」突然,守护女轻轻扯了扯我的衣服,指著远处说。
我顺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隐约有一只动物往这边跑过来,奔跑的速度不快,似乎受了伤。
近了,总算是看清那只动物的模样,竟然是一只狼!
这只狼有一身白色的皮毛,可是已经被咬得残缺不全了,它全身都在流血,身上的肌肉被某些东西啃食得坑坑洼洼的,惨不忍睹。
狼是社会性的动物,可它却孤身一匹,要不是跟丢了狼群,就是被狼群给抛弃了。在它身边不时有细小的身影在快速的闪动,就连我的眼睛也跟不上它们的速度。
「你看得到是什麼再咬狼吗?」我问身旁的守护女。
「松鼠,褐色,很大一群,二十只。」她微微瞥了一眼后回答。
「居然是松鼠!」我倒吸了口冷气,惊叹道:「以前我只在资料中看过,据说西伯利亚的冬季食物很匮乏,一些松鼠甚至能群体行动,捕食小型动物,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而且他们竟然还袭击狼,太不可思议了!」
守护女迷惑地看著我的脸,丝毫不觉得松鼠吃狼有任何超出常识的地方。
我看著不远处的松鼠和狼一边倒的战斗,看得津津有味,猛然间脑袋里划过一个念头,连忙喊道:「梦月,把那只狼救下来,我有用!」
守护女没有问理由,执行得也很彻底。她从地上随便捡起一些石块,然后雨点般扔了过去。
每一个石块都击中了一只松鼠,那些动作敏捷却很脆弱的松鼠被打中后,立刻掉落在地上,抽搐几下后便彻底死了。
那只血肉模糊的白狼瘫倒在地上,嘴里不住地发出可怜的呜咽声,看性命也危在旦夕。
我走上前去,用急救绷带简单的为它处理过伤口后,又用毯子将它包裹起来,放在车上。
「回去**吧,那些俄国人应该早醒了,正在到处找我们呢。」
我看了看周围冰冷的雪松和白得刺眼的雪,这才载著守护女回到原本的位置。
将雪橇艇停下,被暴打一顿的俄国人果然已经醒了,他们看著守护女的眼神有畏惧,有不服气,也有愤怒,不过赤裸裸的**倒是完全消退了,开玩笑,对一个能用手像是捏死蚂蚁一般捏死你的人流露那种不要命的眼神,傻子才敢。
库德里亚什摸著脑袋,一脸的垂头丧气,似乎还在因为十二个训练有素的大男人打不过一个小女子而羞愧。他见我们回来后,不时的偷窥李梦月,眼神闪烁。
我将那只奄奄一息的白狼丢到他跟前。
他将这只有上气没下气的狼检查了一番,很不解的问:「您想吃野味?」
果然跟这些家伙用拳头交流是很正确的,这俄国佬已经开始用敬语了。
我摇头,没有谈及狼的事情,只是突然的说:「我们都陷在了迷宫里。」
他没有吃惊,只是默默看著我。
「看来这件事你已经有自己的猜测了,而且,猜中了很多。」我叹了口气,「把你的兄弟都叫过来,我说一句,你翻译一句。」
他没有拒绝,照做了。剩下的十一个俄国佬拖著被李梦月打得浑身发痛的身体,聚拢在一起。
我撇了撇嘴巴,慢吞吞的将脑子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各位,我们迷路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基地就在直线一公里外的地方,我们在离你们组织近在咫尺的位置上迷路了,而且这块树林,还是你们经常巡逻的区域,这情况很有意思。」
「其实随便想想都知道答案很简单。我们都在一个迷宫里,迷宫正是诸位的组织派人设置的,估计用途就是要测验我的能力。」
我舔舔嘴唇,树林里的风虽然不大,但还是在不断带走自己本来就不多的热量。在如此冷的环境下,每说一句都是煎熬。
「你们组织的情况,相信各位比我清楚得多。这迷宫我稍微检查了一下,如果自己走不出去的话,只有困死在里边,没人会来救我们,只能靠我们自救了。」
库德里亚什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夜先生,不用蛊惑我的兄弟。他们有钢铁的意志,组织要我们做的事情,就算是死,我们也毫不犹豫,虽然组织没有跟我们说过,不过我已经猜到组织的意图了。没有人会妥协,要出去,只能靠你自己,我们最多陪你一起死。」
靠,这些人被洗脑得真彻底,我轻咬嘴唇,微微有些生气。
一旁的守护女感觉到我的怒火,立刻就爆发了。她冷如寒霜的脸孔严峻起来,绝丽的容颜闪过一丝煞气,视线一个接著一个的从每个俄国佬身上扫过。
本来还理直气壮、一副英勇救义模样的俄国佬们像是猛然被捏住了心脏般,气息凌乱、喘不过去。守护女严寒般的眼神有如实际的威吓,令他们恐惧,也让他们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不敢跟她对视。
这是长年累月的极限锻鍊下饱含著的气势,就算是我,也很少能够见识到,每见过一次,都会感叹一次。难怪在老男人杨俊飞的侦探社里,不论男女老少,除了黎诺依外,都会尊称她一声大姐头,在某种程度上,她已经是非人的存在了!
本来还满脸嘲讽的库德里亚什,表情立刻冻结了,他心惊肉跳的低头,死都不敢抬起来。
於是在这片白雪覆盖的西伯利亚密林中出现了很有趣的一幕,十二个满脸横肉,平均身高至少一米八五、带著冲锋枪的男性,像是被老师惩罚的学生,乖顺的低下头。而站在他们身旁的,却是一个身材娇小,穿著薄薄白色羽绒服的纤弱女孩子。
我忍俊不禁的险些笑出来,强忍住笑意,缓缓继续道:「很好。各位都清楚了自己的立场,要寻死很简单,我这位朋友能帮忙,绝对会让你们生不如死…现在,大家都给我配合点,谁有刀?」
其中一个俄国佬立刻举手,从腰间取出一把瑞士军刀。
「嗯,你去将这只白狼分割成小块。骨肉都留下来。」我吩咐道。
那个人立刻执行了命令。库德里亚什喉咙动了动,但立刻忌惮的瞟了瞟冷如寒冰的守护女,将冲到喉咙口的话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守护女看著那只救回来的被分解,流露出些许的疑惑,不过依然没有开口询问。
见俄国佬听话了,我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解释道:「这个迷宫说起来很简单,从GPS的轨迹记录里就能看出来究竟是什麼东西。」
库德里亚什侧著耳朵,似乎在偷听。我索性声音放大了点,毕竟要救表哥夜峰出来,还需要他们组织的配合,虽然至今都还不清楚表哥究竟出了什麼事,可是能够在那组织面前稍微表现出点实力,也是我们双方都喜闻乐见的结果。
「麦比乌斯圈知道吗?」我问,眼神看向库德里亚什。
被人发现自己偷听的事实,他的脸上划过讪笑,这个人也很光棍,乾乾脆脆的摇头,「没听说过。」
「那是一种单侧、不定向的曲面。全世界很多国家,街边的垃圾桶上的标志,画的就是麦比乌斯圈。它是被一个叫做麦比乌斯的科学家发现而得名的,这东西很有意思,在物理学上它有一个别称,叫做逃不出的迷宫。」
我舔舔嘴唇,找了一张纸出来,用刀切出一条约三厘米宽的纸条一边解释,一边演示。
「在一七九○年之前,数学界上流传著这样一个故事:有人曾提出,先用一张长方形的纸条,首尾相黏,做成一个纸圈,然后只允许用一种颜色,在纸圈上的一面涂抹,最后把整个纸圈全部抹成一种颜色,不留下任何空白。」
「这个纸圈应该怎麼黏?如果是纸条的首尾相黏做成的纸圈有两个面,势必要涂完一个面在重新涂另一个面,不符合涂抹的要求,能不能做成只有一个面、一条封闭曲线做边界的纸团呢?」
守护女和库德里亚什完全是一头雾水的程度。
「对於这样一个看事十分简单的问题,数百年间,曾有许多科学家进行了认真研究,结果都没有成功。后来,德国的数学教麦比乌斯对此发生了浓厚兴趣,他长时间专心思索、试验,也毫无结果。」
「有一天,他被这个问题弄得头昏脑胀了,便到野外去散步。新鲜的空气,清凉的风,使他顿时感到轻松舒适,但他头脑里仍然只有那个尚未找到的圈。」
「一片片肥大的玉米叶子,在他眼里变成了『绿色的纸条』,他不由自主地蹲下去,摆弄著、观察著。叶子弯曲著耷拉下来,有许多扭成半圆形的,他随便撕下一片,顺著叶子自然扭的方向对接成一个圆圈儿,他惊喜的发现,这『绿色的圆圈』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那种圆圈。」
「麦比乌斯回到办公室,裁出纸条,把纸的一端扭转成一百八十度,在将一端的正面和背面黏在一起,这样就做成了只有一个面的纸圈。」
「圆圈做成后,麦比乌斯捉了一只小甲虫,放在上面让它爬。结果小甲虫不翻越任何边界就爬遍了圆圈儿的所有部分。麦比乌斯圈就这样被发现了。」
我笑著摇头,将手里弄好的麦比乌斯圈,很神奇的圆圈!制作起来很简单,就是将一个长方形纸条,在四个角标出ABCD四个点,AB固定,另一端DC扭转半周后,把AB和CD黏合在一起,得到的曲面就是了。
「别看它简单,可是用一支笔在它的平面上涂抹的话,确实能一笔将它的两面都涂个遍。」
说完后我用笔在这个圆圈上画起来,一笔就从内圈画到了外圈,然后笔尖再次回到了原点位置。
「我们,在圈里?」守护女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错。你看看这个圈,再看看GPS的轨迹记录图。」我将两样东西都递了过去,虽然嘴里说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库德里亚什还是迫不及待地将其接了过去,看了一眼,脸上就流露出了惊讶。
GPS的轨迹,确实跟那个扭曲的圆圈很相似。
「既然找到了原因,夜先生,出去的方法也很简单吗?」他将麦比乌斯圈拿在手上反覆的看著。
「虽然这东西很简单,可是在里面,想要出去就有些困难了。」
「因为麦比乌斯圈根本就没有出口。所以在物理学上,它才会叫做走不出的迷宫,永远的循环。你弄好一个圈,黏好,绕一圈后就会惊讶的发现,原本的入口被堵住了,永远永远都只能回到进来的地方。」我语气有些唏嘘。
「那我们根本就出不去?」
库德里亚什本来就被寒风吹得冻僵的脸上惨白起来,他很清楚自己组织的手腕,如果不靠自己的力量走出迷宫,就只能等死,组织绝对不会派人进来救援。死不可怕,可是对於等死,不论是如何意志坚定的人,还是会有所怨恨。
别的俄国佬也没例外,隐隐都在因为自己组织的遗弃而怨恨,只是大多数的人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别那麼悲观,肯定是有办法的,不然我叫你们处理狼尸体干嘛。」我微微笑著。
怨恨的种子已经在这些人的心里埋下了,只要利用得当,就能在那个神秘的组织中留下一条路,这趟买卖,很划算!
看著白狼的尸体被分解成无数个手指大小的肉块,我吩咐他们将其连肉带骨头洒在入口的位置,设下简单的捕兽陷阱后,又命令所有人都用雪堆砌出雪屋,大家拥挤地躲在里面。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太阳从西边渐渐地落入看不见的地平线下。树林里的阳光开始变得暗淡,可见光越来越少。
雪垂危的反射著一切光芒,显得十分无力。
就这样等了好几个小时,终於,夜色笼罩了整个西伯利亚荒原。
这群俄国佬总算有些忍不住了,叽叽喳喳地说了一番话后,让库德里亚什翻译。
Chapter 5 接触
「夜先生,我的兄弟们问你,是不是准备打野味烧烤?」他扭捏了一阵子,才勉为其难的翻译道。
我顿时满脑袋的黑线,这些家伙怎麼一个二个都老想著吃东西!
忍俊不禁的摇头,我压低了声音:「没有人能在这个世界里布置出真实的麦比乌斯圈,所以,走不出的迷宫只是理论是存在的东西而已。有入口就肯定有出口,只是那个出口被隐藏起来,这个地方是进来的位置,而出口肯定也在附近。」
只见夜色里,一群黑色的小身影迅速地流窜在雪地上,很快就来到了放著狼肉的位置。被分解的狼肉,肉块早就被极低的温度冻得坚硬如铁,那些小东西啃食得很辛苦。
不久后,黑色身影中偶尔有一些凌乱的声音传来,是捕兽陷阱起了作用。这些倒楣的东西引得周围的其余黑色身影一片混乱,纷纷咬著肉块逃掉了。
「把中陷阱的动物救下来,动作快点,别让它们死掉了。」我连忙命令道。
迷惑的俄国佬们很认真的执行了我的吩咐,很快,十一个陷阱中的动物都被取下来送到我跟前。看著这些瑟瑟发抖的动物,他们更加迷惑了。
库德里亚什跟自己的兄弟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好一会儿,又看著那十一只小动物,最后挠了挠脑袋,问道:「夜先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些都是松鼠吧?」
「不错,全是松鼠!」我点头。近距离观察下,这些松鼠和在宠物店看到的完全不同,身材要大许多,而且面目凶恶,一点都不可爱。
「你把它们捉来干嘛?」他问出了关键点。
「想要走出树林,就全靠它们了。」我笑咪咪地看著饥饿到缺失恐惧感的松鼠,慢吞吞的道。
「怎麼可能!」这家伙明显不信。
李梦月也满脸古怪的将头偏了偏,视线望向远方,似乎也不太认可我的话。
我撇撇嘴问:「刚来了多少只松鼠。」
「有一群。」库德里亚什回答。
「一群有多少只。」我又问。
「大概有五六十只吧?」
「这就对了。」我抓起一只松鼠,看它张牙舞爪的虚张声势,「你认为在缺乏食物的西伯利亚冬季,这片森林能养活多少只松鼠?」
「可能,不会很多吧。」他有些不确定。
「一定很少,至少,上百棵树的范围都不一定有一只松鼠能存活下来,可我撒了狼肉,却有那麼多松鼠跑来抢食,你认为它们来自哪里?」我再次问。
库德里亚什还是无法理解这番话的含意,愣愣的想了半天。
「刚才,那些松鼠是从哪个方向跑来的?」我叹了口气,继续暗示他。
这家伙总算明白了,惊讶的张大嘴,发出「啊」的一声:「那边。」
他指了指东方。
「赌一下吧,有些松鼠或许是从麦比乌斯圈的迷宫外跑进来的。它们有著惊人的嗅觉,而且动物的思维方式和定位能力和人类完全不同,说不定能不受迷宫的迷惑,顺利走出去,回到巢穴里。」
我从雪橇艇上找来细绳子将松鼠一只一只分别拴上,然后命令那些俄罗斯人一只一只的拉著,像是遛狗似的跟著松鼠跑。
饥寒交迫又受到惊吓的松鼠一被人放开,顿时飞快的在树林里窜动,十一只松鼠很快分成了十一个方向朝著四面八方散开。
我慢悠悠地站在原地,不时看看自己带著GPS萤幕。
见我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跟自己留下来的库德里亚什忍不住了,「夜先生,你这样就能找到迷宫的出口吗?你不是什麼都没干吗?」
「放心,信我绝对没错。」我耸耸肩膀,又等了五分钟左右,这才站起身,骑著雪橇艇向著东南方驶去。
李梦月默默地跟著我,眼神不时地盯著我手中的GPS,若有所思。
库德里亚什也明白了,「您把每个人的GPS都记录下来了?」
「不错,我的手持GPS追踪距离很远。既然这个迷宫能使指示方向的工具无效化,那也就意味著,如果有人突然失踪的话,出口肯定就在他失踪的那个位置,因为他走出了迷宫,他手中的GPS也失效了。」我笑嘻嘻的加快了速度,没多久后,萤幕上显示的那个消失区域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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