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在线阅读:404 死亡倒数2

TXT下载地址:夜不语作品集夜不语诡秘档案txt下载,一个笔名叫“夜不语”的神秘人物写的恐怖推理小说《夜不语诡秘档案》系列,目前连载到第六部夜不语诡秘档案604,夜不语605。一个与诡异同行的名为夜不语的走读学生,因和杨俊飞签下协议而游走在各个城镇的人,个人癖性自大,自恋,对爱情不负责任却大受文内女性的喜欢,是个博学,聪明,深藏不露的人。此文众多角色疑点较多,夜不语身边可谓藏龙卧虎:陆平和第三个不明势力的出现,陈老爷子的存在的深藏的危机,都增添了文章的恐怖意味。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覺得眼簾前不再黯淡,甚至能感到全身的皮膚和肌肉因為脫水而疼痛著。猛地張開眼睛,刺眼的光線立刻穿刺在視網膜上。
自己沒有死?
我拚命的轉動眼珠子,眼前的景象從模糊變得清晰,一張美麗的臉上掛著淚水,此刻正急切的注視著我,而自己,頭部枕在一雙軟綿綿的大腿上。
「阿夜,你清醒了。太好了,我差點沒被嚇死!」
思維開始活動,記憶慢慢恢復,我總算回憶起了眼前的人是誰。
「諾依,跟我一起的女孩怎麼樣了?」絕處逢生的喜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強烈,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立刻就被黎諾依給按住了。
「那個女孩,死了。」她擦掉眼淚,勉強的露出一副悲傷的笑臉。
「她就是你約的人吧?」我問。
「嗯。」黎諾依輕輕的點頭,「是我害死了她。如果不是我約她在這裡見面的話,她就不會發生意外了。」
「恐怕沒這麼簡單。」不知為何總有一種預感,那女孩就算沒有在這裡死亡,還是會因為在另外的環境下,在同一個時間,以另一種方式死掉。
輕輕的拍了拍黎諾依的肩膀,我淡淡的說:「扶我去看看她的屍體。」
「屍體已經被運走了,那模樣簡直慘不忍睹。」想到了當時的情況,黎諾依止不住想吐。
「那給老男人打個電話,我想要知道那女孩被發現時的第一ㄕㄡˇ資料。」依然對那個叫做秋的王女的女孩有些介意,她口中提及的「時間到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黎諾依見我在發呆,突然用力抱住了我。她俯下臉,將頭緊緊地貼在我的胸膛上,淚水滴落,順著兩人接觸的位置緩緩滑下,「發現你的時候,阿夜你的心臟都不跳了。我險些以為你會死。阿夜要真死了的話,我也沒活下去的意思了。」
  「對不起,我真多事。以為找些奇怪的ㄕˋ件就能讓你打起精神的,卻害你險些喪命。」她拚命的抱著我,身體都在顫抖,她聽著我心臟的跳動,淚水不停地流。
「不是你的錯。」
我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正想要說些安慰的話,一個男人的聲音不合時宜的插了進來。
「您好,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是『臨海日報』的記者邱穆,這是我的記者證。」
這是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男人,長得很壯碩,帶著一頂帽子,穿著一身灰色的記者裝。他將記者證在我倆眼前一晃,迅速說道:「這位先生,你是乾蒸房現場中的其中一人嗎?關於那位死掉的女孩,我能不能採訪幾個問題?」
「對不起,這位先生,沒看到我男友身體很不舒服嗎?」被打斷了良好的氣氛,黎諾依有些生氣,還擅自將我倆的關係上升到了男女朋友上。
那位叫邱穆的記者撓了撓耳朵,「實在抱歉,我趕時間要把稿子交給報社。要不就問兩個問題?探訪費我會加倍給的!」
黎諾依剛要拒絕,我擺了擺手,「你問吧,做為交換,你也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自己剛好也有些東西想要知道。
「太好了。」記者邱穆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猜測我究竟想問什麼,不過他並沒有過多的浪費時間,「請問,你和那個叫做夏雪的女孩在乾蒸房裡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會死?」
我苦笑了一下,「原來那個女孩叫做夏雪?她進來後,乾蒸房裡的機器就壞了,溫度和濕度節節攀升,最後幾乎要將人煮熟了。」
「嗯,你身上有燒傷的痕跡,而那女孩恐怖的屍體上也有灼傷。」記者自言自語的點點頭,又問:「你們為什麼沒有向外界求救?」
「當然是想要求救,不過來不及。溫水煮青蛙的理論知道嗎?等感覺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已經暈了過去。」
乾蒸房裡發生了許多怪異的現象,門無論如何也打不開,外界完全聽不到內部的聲音,如同身陷在異域般,可這樣的狀況是沒辦法像普通人提及的,就算說了,也只會引來一陣不信任的笑。
記者在筆記本上將我的話記了下來,「嗯,嗯,這麼說,其實你基本上不知道那女孩是如何死的?」
「不錯。」我點頭。
「那,謝了。」他自顧自的合上筆記本就準備走人。
「喂,你好像忘了什麼!」我喊道。
「喔,對了,給你錢。」記者掏出皮夾,用兩根指頭拿出一百塊遞給我。
「不是要錢,我只想你回答我一個疑問。」我將錢接了過來。
「什麼問題?太深入的東西我可不敢回答。」果然不愧是記者,立刻就限定了回答的範圍。
「那個叫夏雪的女孩,和之前在舞廳裡自燃以及步行街上猝死的兩個女孩,都是朋友關係吧?」我緩緩地問。
邱穆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猜的。」
「怎麼可能猜得出來。」他明顯不信。
「那你就當是我的直覺吧。」我滿不在乎的又問:「她們三個一起參加過什麼奇怪的活動嗎?」
邱穆深深地看著我幾乎有半分鐘之久,最後臉色猶豫的回答:「我不清楚。」
絕對是說謊!我和黎諾依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答案。
「好了,我忙著回報社。這位小朋友,你有些不簡單,經歷了那麼可怕的事情,居然氣都不用緩,而且思維還非常細密,實在讓人驚訝。如果以後有什麼線索,請打我的電話。」
這傢伙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回答很敷衍,硬塞給我一張名片後匆匆離開了。
我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然後換好衣物去了警局做口供。
出來時,手裡拿了一個牛皮口袋,裡邊放著厚厚的一疊資料。
那疊資料是負責做筆錄的警ㄔㄚˊ給我的,當時的情形十分搞笑。他滿臉疑惑地在長官的吩咐下將標記為保密級的資料遞給我,而且完全搞不清楚為什麼,眼神都迷茫了。
「嘻嘻,那位幫你做筆錄的小帥哥真可愛,我想他到現在都還在猜測你的身份呢。」黎諾依一邊開車一邊笑。
這就是有組織的好處,透過老男人楊俊飛的影響力,可以很輕易地給到許多難以入手的資訊。
我打開了車上的閱讀燈,緩慢地將裡邊的資料抽了出來。
裡邊有接近五個人的驗屍報告以及死亡調查,按照時間順序排列了出來。
最近的一個叫做夏雪,也就是那位自稱「秋的王女」,性格古怪的女孩。命案現場照片是在乾蒸房裡拍的,照片裡的她死得確實慘不忍睹,就算是我乍一看到就給嚇住了。
只見她的屍體全身乾癟,如同風化了幾百年的木乃伊似的。她的四肢像是乾枯的樹枝,手指和腳趾泛著燒焦的顏色。
照片從好幾個方向取景,所以能將整個屍體狀況真實的記錄下來。
夏雪屍身上的頭髮稀稀拉拉的只剩下幾小簇,整個人體內的水分都蒸發殆盡,皮膚乾巴巴的貼著骨肉,渾濁的眼睛從眼眶突出,凝固著死亡時的恐懼。這很令人懷疑她臨死前,是不是聽到或者看到過某些讓她無比害怕的事物。
我習慣性的眉頭緊皺,將驗屍報告也看了一遍。報告上記錄,夏雪死亡時體表沒有外傷,高溫高濕度造成的窒息是最大的死因,而她的內臟,竟然全都被蒸熟了。
沉吟片刻,我抬頭問黎諾依:「你知道是誰發現我們的嗎?」
「是我。」
她回答:「你應該也猜到了,我約的對象就是夏雪。當時去換衣間拿行動電話打給她,沒人接,於是我便回乾蒸房找你。等推開門的時候居然發現有兩個人倒在了地板上,我十分著急,忙著將你拉出來,也沒去管對面那女孩的情況。直到工作人員發現她時,夏雪已經死掉了,商家方面立刻報了警。」
「你從離開到回乾蒸房,一共花了多長時間?」我又問。
「最多五分鐘!」她的回答很肯定。
「五分鐘?」我苦笑。果然不正常啊,只有五分鐘時間,可在裡邊的我們看來,至少待了有半個小時,這恐怕又是一起超自然現象!
思索了一會兒,我想到事情的關鍵部分,「夏雪死時,就是照片上的狀況了?」
「對。我去看了一眼,險些吐出來。那模樣實在很恐怖!」黎諾依害怕不已,「幸好你只是稍微有些燒傷和脫水,沒有生命危險,不然我也不想活了!」
「好啦,知道你關心我。不過有個問題不知道你想過沒有?」
「什麼問題?」她愣了愣。
「夏雪那女孩離我只有不足十米,為什麼她體內的水分被完全蒸發掉,就連內臟都被煮熟了,而我卻屁事情沒有,只是輕微燙傷?」我用低沉的聲音說著自己的疑惑。
「這完全就不符合常理。蒸氣在密封的環境裡,本身就按照水準密度佈滿每一個平方,就像是水會從高的地方流向低的地方一樣,把頂部空間充滿後,才會下移,然後將溫度平均分佈。既然夏雪慘死,我絕不應該只是昏迷。」
黎諾依嘟嘟嘴,並不是很在意,「是,你說的很有道理。管他那麼多幹嘛,只要你活得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商家方面怎麼說?」我問。
「他們堅持說乾蒸房從沒有發出過警報,技師也檢查過,排除了機械障礙的可能性。不過有人死在了裡邊,生意肯定會遭到影響。當然,商家的死活也不干我們一根毛的事。」
果然如此,機械沒問題,乾蒸房大概在我倆被抬出來後也恢復了正常。不,我現在根本沒辦法弄清楚乾蒸房是不是異常過,或許它一直都是正常的,只是我們自身不正常了,否則難以解釋發生在我和夏雪身上的不同結果。
那女孩臨死前嘴裡呢喃的「時間到了」這四個字,究竟又有什麼意義呢?會不會和這次的怪異ㄕˋ件有直接或者間接的聯繫?
搖了搖有些昏沉沉的頭,我將夏雪的報告放到一旁,翻看起第二個人的資料。
第四章 調查
從前有一家無聊的美國雜誌做過一份無聊的調查報告,報告的內容是世上最糟糕的職業,其中排名第三的就是魚類統計員。
所謂的魚類統計員,確實是一份無聊的職業。必須要目不轉睛地盯著河流上與壩齊平的某條洄游通道,保證每一條魚兒的上溯暢通無阻。
每一次魚兒在眼皮底下晃過,便要在筆記本上記一筆。這絕不是什麼令人振奮的工作,但是必須對這個枯燥無趣的統計全心投入,才能估計一條河流、一個池塘或一個水域裡魚類的數量。
觀測結果有助於對魚類基因庫進行良好的管理,比方說,將那些魚類生物量豐富、魚類種群不會受到人類捕撈影響的區域定為捕魚區。儘管人工統計能然在實際應用,但這種方式正被國外淘汰,自動化統計系統將逐漸取代而之。
人們在魚群的必經之處設置照相設備,採用雷射光束清算。
而周瑾就是臨海市海湖的一名普通的魚類統計員,海湖裡有一種珍貴的原生魚類,屬於國家二類保護動物。一到冬天的時候就會順著海湖的湖道逆流而上,到上游比較寒冷的地方產卵。
她的職業就是為了更好的保護這個物種。說起來這工作也算是個不錯的崗位,一年四季只有冬天魚游出去和春天魚游回來時忙碌,剩下的半年多可以拿著工資享受長假游手好閒。
周瑾是個與世無爭的人,父母在另外的城市,她一個人獨居,二十四歲也沒男友,社會關係不複雜,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在小舞廳中被燒死了。
具體的情況在之前就看過報紙,我比對了一下,差別並不大。這女孩死於城南的一家小舞廳,和她在一起的就是今天才死亡的夏雪。
所謂小舞廳,是臨海這個旅遊城市特有的地方,大大小小共有一千多所。簡單來說就是酒吧提供一個跳舞的空間,可以讓顧客在喝酒的閒暇之餘,能夠與相識以及不相識的人翩翩起舞、促進交流。當然,交流後還想幹些什麼,那就是兩人之間的問題了。
總之這樣的場所不乏曖昧,也確實是消遣以及打發時間,或者騙凱子的絕佳狩獵地。
我簡單的看了看周瑾死亡時的照片,她全身所有的皮膚都燒成了炭狀,嘴大張著,牙齦因為高溫而鬆動,只剩下幾顆牙齒乾巴巴的掉在上邊。她眸子翻白,眼睛用力的張開,像是在看什麼無比令她驚恐的東西。
從這女孩的身上找不到火源的燃燒點,也就意味著火不是從外部燃燒起來的,驗屍報告和警方調查也證明了自己的觀點。
前面提到,現場沒有找到火源,小舞廳的消防設施完善,可就算如此,在周瑾著火後,設備卻沒有啟動,天花板上的滅火器並未噴水,當時火勢很大,造成了整個小舞廳內所有人的恐慌,所以現場保護不理想,直到現在也沒辦法找到究竟火是從什麼地方燃燒起來,然後燒死周瑾的。
驗屍報告稱,周瑾的內臟已經被烤熟,而表面皮膚僅僅是五度燒傷,懷疑原因不明的火是先從內部燃燒後,逐漸燒穿肚子,最終冒到了外界,點燃了皮下脂肪,引起更加劇烈的燃燒。至於為什麼周瑾的內部會燃燒,報告上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第三份資料,是一個叫做米妮的女孩,二十二歲。她就是三天前撞著黎諾依,然後死掉的人。報紙上提及她是在步行街上猝死的,和驗屍報告相差極遠。
報告上記載著米妮的體表肌肉以及皮下脂肪,遭到了某種不明成分的強酸腐蝕,全都融化了,並伴有刺激性的惡臭。
她的內臟融得只剩下一灘綠水,解剖時由於壓力不均行,大部分綠水順著陰ㄉㄠˋ流出,將解剖台上的棉布以及木質纖維腐蝕了一大部分,所有沾到綠水的有機物都有灼傷的痕跡。由於害怕法醫遇到危險,現在對她的解剖呈現停滯狀態。
其後的兩份報告是兩個男人,分別叫趙海風和李銘,他們也死得非常有想像力,既詭異又無法解釋。
夏雪死在十四日,米妮死於十一日,周瑾是八日死亡的,至於趙海風和李銘兩人,死亡時間是五日和二日。警方提到,這五人的行動電話中分別有其餘四人的號碼,應該是認識。不排除一同遭遇過某些事情,被連環殺人犯盯上,並遭到謀殺的可能。
我微微一沉吟,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他們五人每一個都是在相隔三天後死亡的,每一人都死得千奇百怪,用常理根本無法判斷兇手的犯案過程。
或許本就沒什麼兇手,他們的死,另有原因!
「諾依,你既然能聯絡到夏雪,那肯定知道些什麼?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我看了身旁的女孩一眼。
女孩笑了出來,「怎麼,感興趣了?」
「或許吧。」我不置可否。
「嘻嘻,回去後給你看個網站,你就明白了。」黎諾依將車開得飛快,闖了幾個紅綠燈後,總算是回到了家。
她慢條斯理地關門、脫鞋、打開電腦,然後從資料夾中點開一個網頁示意我看。
這是一個健行論壇,黎諾依打開的版面有幾個名字赫然映入我的眼簾,記憶如同水閘般打開了。
版主叫做「秋的王女」,這名字和乾蒸房中夏雪的自稱一模一樣,而還有兩個網名我也異常熟悉,分別是「遺禍人間」和「瘦小鹿」。夏雪臨死前還喃喃說她倆都已經死了,現在輪到她了。
「難道『遺禍人間』和『瘦小鹿』就是周瑾和米妮的網路暱稱?」我問道。
「不錯。」黎諾依點點頭,「自從米妮在我面前死掉、還融化得面目全非後,我就開始調查起她。畢竟一個人能死成那樣,怎麼想都覺得有些怪異。」
她偷偷瞥了我一眼,臉上露出一絲扭捏的表情,「我當時就想,既然是無法理解的怪事,恐怕你會感興趣。然後稍微拜託了楊俊飛先生,他沒多久便從警方那裡知道了這個網站。」
「趙海風和李銘也是這裡的網管?」
「網管倒不至於,板主也談不上。趙海風叫『傾家蕩產』,李銘叫做『騎馬找驢』,他倆經常出沒在這個網上,也常常參加板主召集的背包客活動,我想這五個人就是在這個網站上認識而且熟悉的。」黎諾依看來確實調查出了不少東西。
「『遺禍人間』、『瘦小鹿』和『秋的王女』一直以來都是好朋友,身為板主,召集過不少戶外活動,在網站的口碑還算不錯。」
「我約見夏雪的原因,就是因為前面死亡的四個人只有這麼一個聯繫,所以想你聽聽她的故事,一來能幫助她,二來,也能讓你轉移注意力,讓情緒別再那麼低落。」
我愣了愣,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沉默果然早已經深深傷害到了她和守護女。嘴角扯出絲絲苦笑,我歎了口氣,「對不起。」
「沒關係,要是你實在覺得抱歉的話,親我一下!」黎諾依溫婉的揚起頭,嘟著嘴。
我無視了她,低頭認真的看電腦螢幕。
「哼。」她橫了我一眼,輕輕跺腳,然後倒了一杯咖啡遞到我身旁。
那三個女孩中,由於周瑾的職業是魚類統計員,空閒時間非常多,所以她這個板主的工作做得非常投入和興奮,版面上每一個帖子她都認真的分類以及評價過,精華帖也被她整理了出來紛紛置頂。這些精華帖大多是活動的召集和後記,裡邊不乏行程回歸後的照片。
「她們三人在最近一年間辦過大大小小的活動大概有三十多項,每一個評價都還不錯。由於主辦者是女孩,更容易引起參加者的認同感和信任。」
「而版面最後的一個活動,是在上月底舉辦,二十九日回家的。目的地是距臨海市約有四百多公里的一座深山。」
「全文如下:
陰山河源頭尋覓,找到失落的古村寨,探尋臨海市深山中的『封門村』!
現有人員:秋的王女、瘦小鹿、遺禍人間,三人都是MM
臨海市旅遊上的招募帖是主帖,請到那裡注意更新情況,已經開始接受報名,謝謝。
代定人員若干:依照早確認早參加的原則,滿員及止。
領隊經歷:
請參看旅遊招集活動置頂,一共有好幾十項,嘻嘻。
招募對像:
約六人左右,希望GG和MM個三個,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由於是深度徒步,所以要求至少有中級徒步經驗若干次以上的經歷或者其他徒步攝影愛好者,要求公德心良好,支持環保,有責任心和團隊精神,謝絕嫩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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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馬費用:白巴至陰山往返十一天,行李可能需租馬,費用七百二十元/天,馬伕兼響導兩百五十元/天,馬伕的馬:七百二十元/天。
需要時間:
十月十七到十月二十九共十二天。
主題:
攝影+深度徒步+探險,非休閒,絕對自虐。
此帖為召集帖,非約伴帖,此次招集,由於是深度徒步,難度極高,每天基本上徒步約三十公里,每人負重二十公斤左右,所以需要大家通力合作、共渡難關。成員間有相互救援的義務和照顧的責任,所以無組織無紀律者請勿參與。
免責聲明:『凡報名參加者均視為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如在活動中發生人身損害後果,賠償責任領隊或召集人不承擔,由受損害人依據法律規定和本領隊或召集人聲明依法解決,凡報名者均視為接受本領隊或召集人聲明。本聲明中關於免除領隊或召集人賠償責任之約定效力,同樣及於本次活動其他同行人。』
保險:請自行購買。
大致行程如下:
第0天,十月十六日。
可自由選擇飛機或火車,根據自身情況在十月十六日到達臨海市,ㄐ一ˊ合購物租車。晚上可以住宿在瘦小鹿家,以便第二天一早能夠按時出發。
第一天十月十七日。
清晨出發,下河灘走馬港上國道一路向西邊,經過福路向北開進臨海市風韻絕美的群山碧壘中。二十多公里的特殊地形據說保持著一億多年前的遠古原貌,無需門票又美輪美奐,途中會稍事休息,在觀景台上洗手間,有相機的同學可以盡情拍照。
中午吃過午飯上路,回國道轉入馬港縣道,天黑前可到謝園鎮住下,路上可以看看臨海城郊附近著名的濕地自然保護區、以及珍稀動物保護區。全天約三百公里。
第二天十月十八日
將車寄放在謝園鎮,租本地人的摩托車到山區入口,和導遊以及馬匹會合,徒步進山。沿途可以看看三號死火山口、鍾山等,正式開始尋找陰山河的源頭之旅。晚上到中港住下。徒步大約二十公里。
中港到白灘,順著河道從中港經到白沙湖,路上景點有許多,由於海拔漸漸變高,溫度降低,熱帶植物會減少,隨處可見抗寒抗濕的灌木和有趣的野生動物。徒步距離二十五公里。宿白沙湖。因為夜晚深山寒氣重,各隊員分工合作生火做飯。
第四天十月二十日。
吃過早飯出發,從白沙湖出發,陰山河附近有一條小路經三壩到羊兒港,路上景色不錯,有許多村民自建的木橋,潺潺流水從腳下流過,可以遠離城市的喧嘩,感受大自然的寧靜和諧。
向左離開河道,順小路一直到白楊槽,那是深山裡的一個小村莊,安靜美麗。村周圍的梯田以及奔跑得比狗都快的家豬很有看頭。晚上住民居,順便補充肉類和蔬菜。
第五天十月二十一日。
早起拍攝村子全貌後早飯,有興趣的可以看看村中的古碑文和村外的寺廟。八點半後整理裝備開始繼續徒步,從白楊槽村至那牧,徒步二十一公里,傍晚在陰山河邊擇地搭建帳篷,用鍋煮菜肉雜燴吃。
第六天十月二十二日。
那牧到峰湖畔,看星星吃烤肉。徒步距離二十二公里。
第七天十月二十三日。
峰湖到陰山村。據說附近的竹子裡旱蟻蝗很多,小心不要進竹林。徒步距離約二十三公里。各位童鞋,這裡就是我們探尋的地方,請各成員盡情在這個荒廢的村中探秘以及拍照。據說,陰山河的河水就是從村中山上的竿子巖彙集成了撫育沿岸無數村民的河水的。
第八天十月二十四日
陰山村到賈橋。由於沒有正式道路,只能沿著當地人養羊踩出來的小路,而且上坡極多,所以一整天的行程只有十五公里。各隊員可以藉機休息,晚上依舊是在樹林中搭帳篷。
第九天十月二十五日
賈橋到小婭口,中午休息兩個小時後繼續下山。晚上住帳篷。
第十天十月二十六日。
小婭口到爾瑪橋,這一天行程比較長,不過依舊是下山路,加上背包中的東西消耗得差不多,負重減少,應該不會很累。徒步約三十七公里。
第十一天十月二十七日
早上看日出後上路,爾瑪橋出發到達中港。我們繞了一個圈之後,基本上回到了出發地。
第十二天十月二十八日
從中港徒步最後的一段路程到答謝園鎮,休整小半天後準備回家。
第十三天十月二十九日
沿著來的路回到臨海市,吃散夥飯,各自回家。
個人裝備:背包(四十五升以上帶防雨罩)、二十至二十八升小型雙肩背包、雙層帳篷、睡袋(至少負十度)、防潮墊、衝鋒衣(防水耐磨衣服)、衝鋒褲(防水耐磨褲子)、徒步鞋、羽絨服、抓絨衣、快乾衣、厚棉襪兩雙、防水抓絨手套、帽子、腰包、頭燈(或電筒)、登山杖、墨鏡、個人特殊**、水壺(至少七百五十毫升)、金屬飯盒(或軍用水壺)、筷子(或勺子)、個人日常用品、防曬霜、照相機(帶電池)、手機(帶電池)、垃圾袋。
公共裝備:公共食品(營地早餐包括雞蛋、粽子、掛面、乾稀飯、牛奶、下飯菜等;中午午餐包括八寶粥、方便米飯、火腿腸及N種小吃;晚餐為二葷一素一湯)、對講機、爐具、炊具、燃料、應急**。」
將帖子看完,我又看了下回帖,果然發現兩個報名者——傾家蕩產和騎馬找驢,那就是趙海風與李銘。
「那麼到最後,去陰山的一共有幾個人?」我抬頭問。
黎諾依掏出了一個小本子,看來她的功課做得很仔細,「有六個。」
「那最後一個是誰?他也死了?」我皺眉又問。
「不知道那人的死活,他的資料也不清楚。畢竟網路上用的都是暱稱,很難和對真實身份。趙海風和李銘兩人如果不是因為慘死,恐怕也挖掘不出他們跟那三個女孩的死亡有某些聯繫。」黎諾依移動滑鼠,然後將一個回帖圈了出來,「我只知道最後報名的人叫做『不吃稀飯』。」
我沉默了片刻,從現在的資料看來,似乎離奇死亡的五人,全都是因為去了一個叫做陰山村的地方,而所有的關聯也僅限於此。
「等著看吧。」我關掉了網頁,「這些人每隔三天就死掉一個,我想十一月十七日就知道最後那個去過陰山村的人到底是誰了。」
「好冷酷的話。」
「不然還能怎樣,最近很懶,實在提不起興致去浪費精力。」我伸了個懶腰,「我要睡覺了。」
黎諾依有些驚訝:「才下午四點過啊!」
「那又怎樣,昨晚沒睡好,今天又差點死掉,我脆弱的神經可是飽受摧殘,再不睡覺恢復的話,明天估計就要神經衰弱了!」我躺到床上,拉過被子蓋住頭,也不去管黎諾依小聲的嘀咕。自己真的有些累,很快便墜入了夢鄉。
似乎並沒有睡多久我就醒了,被某女死命搖醒的。
「幹嘛!」我的腦袋有些痛,瞥了眼窗外,真是夕陽下山映紅彩霞的時間段,最多六點半而已。
「你看看今天的『臨海晚報』!」黎諾依滿臉的不可思議,她將一份報紙遞了過來。
我揉了揉迷濛的睡眼,一行字映入了眼簾。
「解開神秘的陰山村之謎,臨海晚報邀您共赴探險之旅,揭露陰山村探險者的神秘死亡謎底。」
「這是什麼玩意兒?」我緩緩的坐起身,寫這篇報導的記者叫邱穆,這名字越看越熟悉。
黎諾依用手指指點點:「邱穆不是今天中午問你話的記者嗎?他明明是『臨海日報』的員工,怎麼跑『臨海晚報』來發文了?」
「大概兩家是同一個老闆。」我聳了聳肩膀,並沒有看內文,「你叫醒我幹嘛?」
「我覺得你或許想去陰山村探險?」她眨巴著眼睛。
「不想去。」我再次躺下,用被子蓋住了頭準備繼續埋頭睡覺。
「可我已經報名了!」黎諾依做出一副乖巧無辜的模樣。
我在被子裡抽搐了一下。
黎諾依繼續增加秤砣的重量,「報了兩個名額喔,你忍心讓一個弱女子背著二十多公斤的東西,獨自一人跟著一群不知根底的陌生人走在深山裡十多天嗎?而且天知道會有什麼危險!」
我又是一抽,徹底認命了。心底深處惡意的想著,以後絕對不准黎諾依再跟著老女人林芷顏混,從前多好的一個女孩,現在都已經有變身為女魔的端倪了!
第五章 探險召集
陰山村在許多背包客的嘴裡,都被稱為「臨海市的封門村事件」。
我稍微調查了一下,發現自從秋的王女等五人離奇死亡過後,對那個地方的爭論就開始激烈起來。有一方認為確實是鬧鬼的,那幾個擅入陰山村的人被鬼殺死了,也有另一方覺得只是巧合而已,又或者被當地的某種蟲子咬了,得了奇怪的病。
臨海市的許多論壇上對此的討論不絕於耳。
那麼,封門村的靈異事件又是什麼呢?
那是最近一兩年很火熱的網路事件,不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中,也僅僅是局限在網路很小的一塊地域裡,知道的人知道,不知道的人恐怕也沒有管道知道。
直到有一天某家電視台播出了這個事件的專訪後,突然間,關於它的資訊和留言鋪天蓋地的流傳出來,一時間網路上、報刊雜誌以及多家電視台,都開始爭相轉載了關於它的事情。
封門村事件的起因是因為一個網友宣稱他們幾人在山裡徒步時,因為迷路而誤入了一個叫做封門的山村中,那個村子早已經荒廢,帶著落魄和荒涼的詭異。那群徒步探險的網友最後因為天色晚,在村口紮營。
第二天其中一名女網友的脖子上出現了幾道鮮紅的痕跡,像是爪印,而另一個女網友也開始頭暈發燒,他們將帖子連帶照片發到網上的某個論壇後,引發了軒然大波。
然後又有人將一個老貼子發到了那個論壇,許多人這才發現,原來封門村的靈異事件由來已久,早已在圈子裡流傳很久了。
據說那個叫做封門村的地方處於焦作市沁陽縣郊外,封門據說有絕戶之意,及男人娶不得媳婦、女人不生孩子,最後全村遷移,溝溝有遺骨、彎彎有陰魂,所以又稱為幽怪谷。
最先發現封門村有靈異事件的是在二00二年,由某省「獵鷹戶外網站」的領隊「獵鷹」帶人去封門村探險時,發生一幕幕膽戰心驚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件。
封門鬼村坐落於一座無名深山內,河岸翠綠古樸,雖有幾處村莊,但不知為何空無一人。雲台村上有三戶人家居住,但封門村卻陰森而立,上百間明清年代建築風格的房屋座落於深山老林之中,村內有一高宅大院,客廳內有把清代的太師椅,更為神秘的是,凡事坐過的人都已駕鶴而去。
當地天藍如洗,山巒疊嶂,逍遙和水庫碧波泛動,建於神秘古怪的封門村山下,順山谷由下而上,一路山石疊嶂,兩側紅葉到處可見,泉水不竭。
到那裡需要經過顛末村與孟良寨遙遙相對的焦贊城,相傳此地歷史悠久,古戰場、古道,焦贊、孟良兩員猛將曾經屯兵於此。
幽怪谷逍遙河曾經發生過多次陰森的戶外故事:例如有一次,美麗的逍遙河畔,夜晚到臨了,懼怕也隨之而來,當篝火熄滅之後,伸手不見五指。大家都進到帳篷後,背包客彌勒佛捏著嗓子在喊隊友的名字,襯托著恐怖氣氛。
這時,只聽到一個陰森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喊聲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鬱鬱的喊著四個字——彌勒陀佛。
之後,就再也沒聽到彌勒佛的半點聲響,他被嚇到了。第二天清晨起床後,傳聞驢友彌勒佛一夜未出帳篷,夜間尿尿也是在帳篷內解決的。
獵鷹在二00七年十月二十七日帶隊穿越完逍遙河後發帖:發誓不再踏入逍遙河谷!
他發帖慨歎:「逍遙河你到底能發生多少故事?我是不敢再去那處鬼地方了,真的不敢了!二00二年至二00七年一共發生八次令人費解的事情,我是不再去了,遍佈幽靈的封門,枯草橫長的洞水,一個又一個黑乎乎的無人村,一座又一座的不明廟宇,我是不再去了,誰讓我去我給誰急!」
  一個連海拔五六千米的高山都敢登臨,差點而被凍斷手指、被十二級大風吹下山谷都無懼的獵鷹,竟然懼怕去封門村——無人村,到底是何原因?
這個村子在網友歷年來的歸納中,有九個最為奇怪的地方。
1、一行七人,在穿越封門村的時候,所有的隊員都丟東西,連背包和帳篷都能神奇的丟了,說了許多人也不信。
2、一行二十人,宿營逍遙河谷,一體弱女隊友在篝火旁突然休克,胡言亂語。
3、一行十五人,暴雨中宿營逍遙河洞水村。子夜時分,大霧,村裡突然有奇怪喊聲,眾人駭然。
4、一行二十餘人宿營逍遙河谷洞水村,一女隊友突然神情恍惚,長哭不止,感覺一直有人在帳篷附近遊蕩,似乎想要闖入她的帳篷,整個營地一片恐怖。第二天那女隊友自稱一直有人跟蹤她。
5、一行二十餘人宿營逍遙河谷洞水村下,一女隊員清晨洗漱時落水,回市裡後感覺小腿冰涼無比,無法正常工作,後醫治無效,直到請了大仙才解決問題。
6、兩背包客徒步貿然進山,計畫徒步逍遙河谷,和隊員會合,後因迷路,渾然不知覺進入無人村落「封門」。迷路後,夜晚被迫宿營,夜裡一隊友高燒不止,一隊友感覺渾身冰涼。早上醒來居然發現帳篷背後有座房子,房子裡有一口恐怖的棺材。
7、一行四人徒步大月寺,徒步穿越逍遙河谷,鬼使神差居然迷路於「封門」山谷,夜晚驚駭一夜,次日救援接應才得以安全返回。
8、一行三十餘人宿營逍遙河谷洞水村下,夜裡狂風大雨,裝備濕透,奇異失眠一整夜,好在一夜相安無事。週日返回市裡,在未整理的帳篷裡有發生了可怕的事情,不乾淨的東西居然被帶回到市裡來…
9、背包客燈塔在天涯論壇發佈的相片中,有兩張讓他本人看了都恐怖的相片,一張相片裡面有兩個沒有身影,一張人像背後有異物。燈塔說相片他沒有經過任何處理。
黎諾依看著關於封門村的資料,嚇得打了個冷顫。
她哆嗦著,弱弱的問:「阿夜,你說封門村的恐怖事件,是不是真的?」
「這個我略有所聞。歷年來去過的背包客們描述的東西大多帶有主觀因素,可以參考,但有價值的不是很多。」我聳了聳肩膀。
「其實『封門村』並非寫作『封門村』,而是風門村,許多人錯把『風門村』寫作『封門村』,甚至地圖上都標識『封門村』,從而誤導了大家。」
「一九五六年八月十一日經政府批准,原山西省晉城縣西堯鄉的雲台、風門、西東水三個自然村劃歸河南省沁陽縣。同時,一九七二年的軍事地圖上也顯示的是『風門村』。而且,考察隊從『風門村』發現的石碑上記載的也是『風門』二字。另經查實,真正以『封門』命名的村莊位於原隸屬於焦作轄區、現屬於濟源市王屋山鄉。」
「而且所謂的靈異事件其實也沒死過什麼人,最多是發生了點怪事而已。」
我在腦海中搜索著關於那個鬧得沸沸揚揚事件的資訊,「雖然對它的傳聞有很多,甚至有人說客廳內有把清代的太師椅,更為神秘的是,凡是坐過的人都已死掉,可調查後,所謂的死人根本是子虛烏有。」
「首先,擺放太師椅的房子是唯一一座獨立南北朝向的房子,在空曠的房子裡面除了一張太師椅外,沒有任何雜物,似乎,建設此房就是擺放太師椅的。太師椅似乎是梨木所造,椅子坐板不是很寬,後背位置用圓木圍成四十五度靠椅,感覺坐在上面應該比較舒服。」
「但從其房屋結構來看,地形決定著此房屋只能南北方向建造,而其一樓房間門口獨立開向南方,正好朝陽,也是一個曬太陽、觀賞風景的好位置。我推斷,此房成員中應該有一行動不便老人,每天無事可做的時候,就坐在那裏曬曬太陽,看看田間勞作的親人和風光。」
「有網友說第一次去的時候,看到了家家戶戶裡都放著一口棺材,而幾個月後又組隊去,棺材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有人調查後發現,雖然封門村的人們遷移出去了,可是,許多老人還是留念自己出生的地方,即便過世了,也要後輩們把他們安葬到封門村中。」
「因此,在這封門村一帶有一習俗,當一個老人去世後,另一個老人還活著的時候,後輩們就把過世老人的遺體存放到『風門村』的家中,等待另一老人過世後一起同葬。」
「其實經過電視台調查後,又組成了幾十人的探險隊進了村裡,最終找到了一九八一年村民遷移出風門村的真正原因。據說原因有三個。」
「第一是上學難。風門村雖然也是建三間教室的小學,但一方面地方偏僻、薪水低,老師不願意長時間在此教學。另一方面隨著教育需要,孩子們要到外面上學,路途遙遠,加之考慮到學生們安全和住校多承擔的費用等問題,因此考慮遷移出去。」
「第二是飲水和糧食問題。風門村前面有一條河流,許多年前,此河流長年水流不斷,但到後來,河流時常斷水,人畜飲水都成問題。人們只有建造了蓄水池,雖然保證了日常飲水,但無法澆灌農田,人們生存都是一個重要問題。連年都靠國家救濟,長此以往,很難解決根本問題。因此,一九八一年,國家安排了類似風門村情況的村莊集體遷移出去。」
「第三是交通問題。許多村莊因歷史原因而建造在大山深處,交通極為不便,因許多山村小而分散,國家又不可能投入過多的資金去一一修通道路,這樣以來,山村的人們購物銷物都是一個很艱難的事情。許多老人甚至於一輩子也沒有走出大山,更有一些青年無法迎娶媳婦,孤單單的生活一生,因此被迫遷移也是無可奈何以及必然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確實有封門村這個地方,可那裡發生的靈異事件都是假的?」黎諾依張大漂亮的眼睛。
「誰知道呢,畢竟我沒去過,只是單純的看了些資料而已。」
我微微搖頭,「不過我想臨海市周圍的所謂陰山村,恐怕也和封門一樣,是村人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放棄了。荒廢的地方由於建築還在,人去樓空,本來就會令貿然入內的人產生恐怖的錯覺。」
「所以去那裡也無傷大雅,沒有危險?」黎諾依反問。
「應該是吧。」
「那你怎麼解釋夏雪等五人的離奇死亡?」
她找到了重點,「封門村靈異事件沒有死過人,可陰山村裡,回來的六人中已經死了五個了。最後一個卻想要回去!」
「什麼意思?」我眼皮一抽。
「你沒認真看過那位叫做邱穆的記者寫的召集文章吧?他上邊有提及,將會在網友『不吃稀飯』,也就是那六人中唯一倖存者的帶領下,回到陰山村,解開它神秘的面紗。」
我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拿回報紙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
黎諾依嘟著嘴巴,眼角帶著笑意,小聲的嘀咕著:「嘻,還說不感興趣,我看某人的興趣比誰都大!」
邱穆這個記者很有點意思,他在召集帖中提及「臨海晚報」召集有經驗的背包客一起徒步進入陰山村。總共需要六位見證者共同探尋那個荒廢村莊的秘密,找出夏雪等五人恐怖死亡的原因,以及解救「不吃稀飯」身上的詛咒。
ㄐ一ˊ合時間是明天早晨七點半,ㄐ一ˊ合地點在臨海報業大樓一樓。基礎裝備自帶,報社負責專業的設備和專業人員以及攝影攝像器材。預備總人數大約在十二名左右。
只有六個名額,黎諾依居然能將我倆都報上去,看來她一定是給楊俊飛打過電話求過他。
「走啦。」不知何時,女孩已經收拾好了包包,稍微打扮了一下。
「去哪?」我有些疑惑。
「當然是去戶外運動店,我們現在一丁點的裝備都沒有。」女孩臉微微一紅,「剛剛報名的時候,自己稍微誇大了咱倆的戶外徒步經驗。」
「誇大?誇得有多大?」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其實也沒有多大啦。」
黎諾依用右腳尖點地畫圈,表情扭捏的小聲說:「就說咱夫妻倆都出生於冒險家的家庭,從小酷愛探險,有非常深厚的經驗和充沛的體力。去年還曾爬過珠穆朗瑪峰,就差一點變成功登頂了!」
「誰和你是夫妻了!」我滿腦袋的黑線,「這也叫一點?說出去誰會相信啊?」
自己從來沒發現身旁一直溫柔婉約的小女人,居然有如此高超的吹噓天賦。
「可他們都相信了啊。」黎諾依越說越小聲,「當然,社長從中運作也有些小小的功勞。」
我實在沒話說了,無力的靠在沙發上。估計老男人現在正躲在偵探社裡偷笑吧,而老女人林芷顏,猜都不用猜,肯定已經笑抽在地上打滾了!
看看手錶,快晚上七點了。在途中隨便吃了些速餐,然後來到臨海市最大的戶外用品商店裡挑了些比較專業的東西。
黎諾依基本沒有徒步經驗,她在店裡看到什麼都覺得新奇,完全像個精力充沛的好奇寶寶。我不時鬱悶的斜眼看她,卻又無可奈何。唉,突然覺得有守護女在的話,恐怕這一趟會輕鬆很多,而帶著身旁的女孩去冒險,到最後只是個甩不掉的拖累。
說實話,直到現在都沒搞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跟著她發瘋,本不想蹚這趟無聊的渾水的。可還是任由她拉著來採購東西,默認了明天的行程。
或許不論心情有多低落,情緒有多暗淡,內心深處還是對這些神秘至極的事件有著濃厚的求知慾望。我的性格,真是差勁的令人糾結啊。
將買好的食物、緊急用水,**以及睡袋、帳篷等通通塞入兩個登山包中,黎諾依毫不猶豫地選了那個輕的背在背上,走來走去,不亦樂乎。
「當心把精力用光了,明天走幾步就累到想回家。」我警告道。
「放心吧,別看本美女如此窈窕,但我平時還是有在鍛鍊。」她得意的揚了揚小腦袋,又像模像樣的走起了模特步。
「你就趁現在得意吧,也得意不了多久了。明天開始,有你哭的時候。」我嘴角露出了笑容。這小妮子,大概很久沒跟我單獨待過,最近的心情貌似都還不錯。為了讓我打起精神來,她真的是在拚命。
回家後跟她講了講戶外徒步的一些注意事項,特別是長途,需要的是耐力和體力。向黎諾依如此孱弱的身體肯定是吃不消的,所以我一次又一次的叮囑她,一旦身體覺得很難受就必須說出來,我立刻脫離隊伍帶她打道回府。
女孩嘻嘻哈哈的一邊點頭一邊將頭靠在我腿上,打了個哈欠,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著了。
我輕輕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微微歎口氣,拿起眼前的報紙再次看了一遍,然後再網上找起了關於陰山村的資料。
心底深處,不知為何,老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就彷彿執行槍決的犯人就要被推上了刑場,在享受著最後的安寧時光。
想必那次進入陰山村的最後一個還活著的人,那個叫做「不吃稀飯」的傢伙,今晚的心態也很糾結吧。他會不會因為同伴一個一個的死亡而惶恐不安,甚至恐懼呢?
應該會吧。
那我,又為何會心緒不寧?
唉,管他的。該來的總會來,希望只是自己一時間的錯覺而已!
我將黎諾依抱到床上,蓋上薄被。關了燈後,自己蜷曲在沙發上也開始休息了。
時針、分針、秒針緩緩的走到午夜十二點的位置。微微一停頓,秒針「啪答、啪答」的越過零點,十一月十五日到了。
第六章 進山
早晨七點左右,將車開到報業大樓時就看了三輛很不錯的越野車。車旁有許多人忙著搬設備,邱穆就站在不遠處和眼前的四個人說話,他用餘光看到我倆後稍微愣了愣。
「咦,你不是昨天在乾蒸房採訪過的那位高智商的小夥子嗎?」他走了過來,客氣的問,「太巧了,居然能在這裡遇到。怎麼,你們是準備去上班還是去上學?」
「我們來這裡旅遊的。」我淡淡的回答。
他瞥了一眼我和黎諾依身上的背包,「旅遊要背那麼多東西?你們也是徒步愛好者?」
「差不多吧。」我點頭。
他的臉色一變,額頭甚至有滴冷汗冒了出來,「不會正巧準備跟我們去陰山村吧?」
「您真聰明。」我再次點頭。
邱穆的表情很崩潰,「胡鬧,最後兩個報名的人是一對夫妻,很有徒步經驗,看你們倆的年齡恐怕才剛滿二十吧!」
「我們家族有早婚的傳統。」我聳了聳肩膀,黎諾依捂著嘴偷笑。
「可,可是,報名的時候,有人明確跟我說那對夫妻爬過珠穆朗瑪峰。」
「對啊,去年確實去過,站在喜馬拉雅山上,還差一千零八十八米的高度就成功登頂了,我們很自豪。」事到如今,只能繼續嘴硬了。
邱穆眼角抽搐、滿臉烏黑的想,靠,喜馬拉雅山平均海拔七千七百五十六米,加上個一千零八十八米的海拔正好是珠穆朗瑪峰的高度。感情他倆去觀光過啊!
「不行,我絕對不同意你們這兩個毛都沒有長齊的人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到時候不光害了你們,還會害了整個團隊。」邱穆搖頭,非常乾脆的拒絕。
「拜託,請你看看成員表。或許能在我倆的名字下看到備註。」我滿不在乎的慢吞吞說著,老男人做事情很仔細,肯定不會留下漏洞。
他狐疑地將列印出來的名單表展開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邱穆有些頹然,「雖然不知道你們的後台會什麼那麼硬,居然能讓主編指定。不過,這次可不是小孩子的遊戲。」
「我從來沒有當它是個遊戲。」我的笑容消失了,說出了一番令他驚訝的話,「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那個『不吃稀飯』估計有點問題。陰山村與世隔絕,要去的話只能徒步,可我研究過那群背包客的死亡時間,恐怕你也很清楚吧,他們每隔三天死掉一人。如果真有詛咒的話,『不吃稀飯』應該在兩天後就會死掉。」
「可他為什麼現在要堅持回去?兩天根本就回不到陰山村裡!既然連回去的時間都沒有,又談何消除詛咒?況且這個神秘死亡事件究竟有沒有靈異插足都還說不準。畢竟有太多里不清的東西了,我不知道他究竟跟你說了什麼,最後打動你組織這次探險活動。可最大的不安穩因素,恐怕正是他吧!」
有條有理的分析讓邱穆發了很久的呆,他的語氣有些發顫,「你們究竟是誰?」
「普通的大二學生而已,平時喜歡看推理小說。」我滿意的笑起來,看來真把他給唬住了,「現在,我們有資格加入你的團隊了吧。」
他深深地看了我倆一眼,最後才道:「先到會議室去。」
看著他慢慢向報社大廳走去,黎諾依偷偷的將頭湊到我的耳畔問:「那個不吃稀飯有問題?」
「誰知道呢?或許吧。不過就算有,也只是個嚇破膽、拚命的想抓住哪根稻草救命的可憐人罷了。陰山村這地方我昨晚稍微調查過,荒廢了快一百年了。期間有許多人都去過,也沒聽說誰回來後離奇死亡。」
我深呼吸一口氣,「所以他們這六個人,要不是比其餘去過的人多做了些什麼,要不就是死亡原因根本和陰山村無關。」
「唉,果然。社長說你待在一起久了會變笨,原來是真的!」黎諾依用手梳理著自己烏黑的長髮。
我皺了下眉頭,「為什麼?」
「因為你把事情的方方面面都想好了,我就不需要腦袋思考了,長此下去怎麼會不變笨嘛。」她可愛的吐了吐舌頭,那截誘人的粉紅色很有誘人抓住放在手心把玩的衝動,「算了,變笨就變笨吧,只要能跟你在一起,笨還是聰明,都無所謂了。」
我倆跟著裝好設備關上車們的人員一起走進了會議室,剛才跟邱穆聊天的四個人已經先坐下了,正認真的看著手裡的一份資料。
邱穆見我倆進來,點頭示意後,遞過一份列印文件,上邊有著這次的行程安排。我稍微看了看,幾乎和夏雪等人組織的徒步過程一模一樣,看來這次活動是想要完美的重現那六人的經歷。
會議室裡總共坐了十二個人。
見人都到齊後,邱穆咳嗽了一聲示意所有人注意自己,然後說道:「具體情況報紙上登得很清楚,陰山村的情況我也不複述了,大家應該也都查過。這次的行程在資料上全都有,我們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查探陰山村中究竟有沒有超自然力量。」
他舔了舔嘴唇,「自從封門村靈異事件爆紅網路後,公眾對神秘事件的求知慾變得十分強烈。這次我們報社出資舉辦活動,也是想要給陰山村事件找到一個合理解釋,順便劃上完美的句號。」
「在座的各位都是好奇心旺盛,而且徒步經驗豐富的人,想必對於此行的艱難也有心理準備。為了大家的安全,我們報社也請來了專業人員,就是我右手邊的這兩位。」
「大家好,我叫『高山』,從事徒步和攀巖教練十五年。」暱稱「高山」的男子大約四十歲年紀,長的矮小粗壯,臉上有一道刀疤。
「我叫『流水』,是高山的弟弟。主要從事探洞工作,工作經驗十三年。」名叫流水的男人沒比自己的哥哥小多少,面目苦大仇深的,像是別人欠了他好幾百萬沒還似的欠揍表情。
「此行的救援就由這兩位負責。」邱穆繼續道,「至於我左手邊的三人,是此行的攝影師周翔和燈光師高偉,以及此行的關鍵人物『不吃稀飯』先生。」
所有人的頭都抬了起來,目光集中在了不吃稀飯身上。
不吃稀飯顯得很憔悴,本來頗為帥氣的臉透漏著蒼白,有氣無力的眼神和筋疲力盡的表情,讓人很懷疑他是不是能承受其後幾天高強度的徒步。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說話了:「大家好,我是『不吃稀飯』,真名叫桑林,是最後一名倖存者。不要問我後天究竟會不會死,老實說,我也不清楚,所以才越來越害怕,怕得睡不著。很感謝你們有勇氣陪我回去,雖然不知道原因,可回到陰山村恐怕是我能想到的最後的求生方法。」
「你們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坐我不遠處,一個大約二十五歲左右的女孩開口問,她表情中流露出強烈的興趣。
「誰知道呢?」桑林苦笑道,「除了那個村莊有些冰冷陰森外,我不覺得它和自己人生中其餘的許多次戶外徒步有任何不同之處。然後突然聽說『騎馬找驢』離奇死亡了,三天後『傾家蕩產』也死掉了。那次的徒步同伴以每三天一個的頻率陸續死去,我險些瘋掉。」
那女孩有些佩服,「明明知道可能會死,你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
「謝謝。」桑林勉強笑著。
我也笑起來。黎諾依清清的拉著我的衣袖小聲問:「你在笑什麼?」
「他在說謊。」我小聲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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