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在线阅读:第15集 宝藏 7

TXT下载地址:夜不语作品集夜不语诡秘档案txt下载,一个笔名叫“夜不语”的神秘人物写的恐怖推理小说《夜不语诡秘档案》系列,目前连载到第六部夜不语诡秘档案604,夜不语605。一个与诡异同行的名为夜不语的走读学生,因和杨俊飞签下协议而游走在各个城镇的人,个人癖性自大,自恋,对爱情不负责任却大受文内女性的喜欢,是个博学,聪明,深藏不露的人。此文众多角色疑点较多,夜不语身边可谓藏龙卧虎:陆平和第三个不明势力的出现,陈老爷子的存在的深藏的危机,都增添了文章的恐怖意味。

陆均确定地点头,「真人真事。据说这个村子到现在还存在,叫黄宪村什么的来着。」

「有点可怕。」其余人对这个顶着真实光环的故事,做出了中肯的评价。

陆均满意地嘿嘿一笑,翻下床准备摸黑去洗个热水澡。他翻开橱柜找换洗的衣服,不经意间右手却摸到了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掏出来一看,是个造型怪异的青铜人头像。

哪来的怪东西?他刚想扔进垃圾桶里,突然想起了,这玩意儿不是前段时间玩联谊会时无意间找到的吗?

说起那场联谊会,就想到了青山疗养院,那里给人的感觉实在算不上舒服。

和自己一组的那个丑八怪小娘们,居然还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靠,自己就算好色,也不会白痴地去占那种行走性食肉恐龙的便宜,实在太冤枉了!

越想越气,他拿着衣服以及那个造型莫名其妙到一塌糊涂的人头像走进了浴室里。随意地将蜡烛插在洗漱台的镜子前,迅速脱光自己,淋浴喷头的水均匀地洒在了身上,温温的,很舒服。

烛光摇烁了一下,放在蜡烛前挡住光线的青铜人头像投影在他的身上,泛出一种冰冷的妖异感觉。陆均在头发上胡乱地抹着洗发水,为了节省时间,懒得冲掉就闭上眼睛摸到香皂,向背上擦去。

突然一阵刺骨的疼痛从背上传来,仿佛背后的皮肉被什么坚硬的物体撕裂开。他痛得慌忙睁开眼睛,居然发现自己拿在手里的根本不是香皂,而是那个古怪的头像。

陆均的大脑开始迷糊起来,恍惚间,他突然冒出了个奇怪的想法。这个人头像菱角虽然分明,但是却很光滑,哪里有可能割破自己的皮肤和肌肉。

然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第三章 DATE:5月26日 凌晨六点四十三分 事态发展

听孙晓雪将整个事情讲完,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了。

我和杨俊飞走出别墅的客厅,望着已经渐渐发白的东方天际,相顾无语了许久。

「那个黄宪村,你以前有听说过吗?」半晌,杨俊飞才打破沉默。

我摇头,「与其讨论那个村子,还不如想想那位冷静得出奇的女大学生的故事里,有多少虚假的成分。」

「小伙子,我发现你对人性极度的不信任。你小时候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杨俊飞用特有的挖苦语气道:「就我看来,她没有必要说谎!」

我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地道:「你活了这么多年,不会一直凭直觉办事吧?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嘿嘿,这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很多时候我的直觉比女人还准。」杨俊飞干笑了两声,「不过她的男友孙敖死得很蹊跷。虽然警方对外宣称是自杀,但是疑点实在太多了。碰巧,这件事我也稍微调查了一下。」

我皱眉,「说来听听。」

「首先,在找到他的尸体前,据说警方接到过同一个地方的报案,然后派出了两个员警去处理。

「但没想到那两个人一去不返,当晚警局才发现,负责人紧张起来,组织了一大队人马找过去,居然发现了三具尸体。

「何伊的尸体在客厅,额头上中了一枪,调查后发现,是派来的两名警员中的其中一人的配枪子弹。」

他点燃一支烟,「孙敖的尸体在何伊的卧室里,背部中了一刀,切口很整齐,似乎凶手完全没有丝毫的犹豫。刀直接刺入心脏位置,下手很毒辣也很准确,准确到虽然是破坏了心脏,但是人却不会立刻死亡,还会感觉到难以忍受的痛苦。真不知道凶手究竟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还有一个人的尸体,已经被炖烂煮成了油水很多的汤,看得法医都差点吐出来。」

「就表面现象看来,应该是何伊杀了孙敖吧。奇怪,那为什么警方会向外宣称他是自杀?」

「那就要问你的混蛋表哥了,那件案子是他在着手调查。据说,直到现在那两个外派的警员都还没找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是我表哥的案子?哼,有意思。」我托着下巴思忖起来,「就连傻瓜都不会把刻意的谋杀当作自杀处理。既然他对外宣称自杀,就一定有他的深意。嗯,会不会当时在屋里的,不止何伊和孙敖两个人?」

「不错,我也这么想。据警方的记载,报警的人正是孙敖。如果他和那两个员警一起走进何伊的房间,根本就不可能有被害的时间和机会。」

杨俊飞赞赏地点点头。

「对!有可能那个人是最早和何伊在一起的人,孙敖报了警后,和员警一起去了何伊住的地方。

「然后当时,就遇到了某种让员警不得不开枪打死何伊的状况。警方将事情处理完毕后,一定会向当局反应情况,那么就会出现一段时间的空白期,可以让孙敖和那个人单独相处。」

我缓缓地推论:「那个人应该是值得孙敖非常信任的好朋友,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才会毫无防备的背对着他,然后被杀害。」

「恐怕表哥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故作迷雾,让凶手放松警惕吧。老男人,那群一起到过黄宪村的大学生中,还有谁没有死掉?」我将事情的大概在脑中成形,抬头问道。

「只有一个叫赵宇的男孩,不过,他失踪了!」

「失踪?估计就是他了。」我大有深意地笑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盯着老男人的眼睛问:「喂,你的直觉不是很敏锐吗?你说,孙晓雪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杨俊飞想了想,「冷静,聪明,在我的概念中,是个非常有挑战性的女人…」

刚说道这里,他的脸皮猛地跳动了几下,大叫一声该死,急忙把烟扔到地上,身体像子弹一般射了出去。我的双脚也没有闲着,飞快地冲最有可能逃走,而且不会引起人注意的位置跑。

刚跑到别墅右侧的窗户下,就听见玻璃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某人正想打开窗户溜走。

我哭笑不得地向上望去,她也见到了我,顿时保持右腿踩在窗沿上,两只手用力抓住窗侧的姿势,神色呆滞地和我对视。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知晓雪姑娘这么早想到哪去?」我厚颜无耻嬉皮笑脸地问。

「刚才坐在客厅里无聊,突然想起自己忘了把洗漱用品带来,想顺便回去一趟。」孙晓雪灿烂地笑着,满嘴瞎话。

「不用那么麻烦,这里有许多备用的,随便用好了,不要跟我客气。」

「哪里能让小弟弟你这么破费,姐姐我会非常过意不去的。而且用自己的比较习惯,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其实很恋旧。」

我们俩的视线在空中厮杀,就差没有迸出火花了。

好一会儿,我才叹口气,「既然晓雪姐姐那么不给本人面子,那就请便好了。」

孙晓雪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似乎不相信我真的会那么便宜就放了她。

「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真走了!」她跳出窗户,试探地向外走了几步。

杨俊飞也走了过来,我给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不要阻拦。

她走出了十几米,正想开跑,我大声喊道:「晓雪姐姐,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见到孙敖哥哥的尸体时,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异常的地方?」

顿时,她全身的肌肉仿佛僵硬住了,缓缓转过头来,语气有些颤抖,「他是自杀,警方也调查过了。我只是个平凡的女生,当然不可能看出什么。」

「那么赵宇呢?你的这个好朋友真的只是失踪而已吗?姐姐那么冰雪聪明,当然一定已经意识到某些东西了吧?」我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道。

「姐姐,要知道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说到底,我和我的朋友圈都是你们那次寻宝的受害者,你就这样狠心把无辜的我们抛弃掉吗?

「还是你想凭借自己的手报仇?老实说,这个世界实在很大,想要找到一个人的可能性很难,不如大家合作,将各自的资源全都摊牌出来,然后各取利益。」

孙晓雪思忖着什么,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她缓缓地举步维艰的走到我面前,大脑正不断地挣扎,「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我只是个普通的平凡小市民罢了,当然值得信任。」我保持者微笑。

「但是,你给我一种非常琢磨不透的危险感觉。我要你保证。」

「要怎么保证?」我愣了愣,这个女人在搞什么,她可不像个会相信保证一类的誓言的人。

「拉勾!」她原本情绪低落的面部表情嘻嘻一笑,伸出了右手小指和我的右手小指纠缠在一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赖。」然后她转身走回了别墅。

我被这一胡搅蛮缠的奇招弄得大脑混乱,许久才反应过来。然后看到杨俊飞这家伙在不断地打量着我的头顶和身后。

「混蛋!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我骂道。

杨俊飞嘿然一笑,「我在看你的角和尾巴藏在哪里了。」

「滚!老子我不是恶魔,是天使,懂不懂?真是不上道!」本想踢他一脚,没想到那混蛋身手灵敏,身体一动就躲过去了。

「下一步准备怎么办?」他望着已经清晰明亮起来的天空问。

「总体来说,还是从青铜人头像入手吧。这东西一共有六个,但是在青山疗养院里分成了两组。

「其中三个被我们在两个多月后找到了。」我想了想,「刚才稍微计算了一下,现在的六个头像,有两个在我们手里,两个在警方手里,还有一个姑且认为在赵宇的手中。

「最后一个,应该在上次去玩联谊的某个男生手里,那个人究竟是谁呢?倒霉,都怪他长得实在其貌不扬,我完全都没有印象!」

杨俊飞伸了个懒腰,「我帮你回答好了。他叫陆均,第一中学的学生,三天前就已经死翘翘了。说实话,他的死法更诡异,手中握着那个人头像,背部被整个的割开了,内脏全部从后边流了出来。当同宿舍的朋友在浴室发现他的时候,吓得差点精神失常!」

「顺便说一句。」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道:「在何伊的房间里,警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包括这种人头像。」

「那就要重新计算了。」我冷静地思索,「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凡是接触过青铜人头像的人都死了,那么雨滢恐怕也会有危险。不过人头像却被分成了三组,我手里两个,警方那边两个,赵宇手中两个。哼,有点麻烦。」

杨俊飞显然明白了我没有说出的言下之意,脸上带着一丝苦笑,「我和你都接触过那个危险的东西,孙晓雪也是。看来,我们都要有心理准备,免得被那种古怪力量侵蚀的时候会措手不及。只是,搞不清楚那种诡异的力量会以什么方式出现!」

「根据那么多人的死法,估计会是一种心理上的影响吧,以后还是尽量少接触它们。我想个办法,用比较有效的东西将它们给装起来。」

我心底稍微有了点打算,「你说赵宇为什么会把人头像拿走?你说,他的目的会不会也是这些人头像?」

杨俊飞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性很大,臭小子,看来以后我们有的忙了。」

我摇头,无奈地笑着。估计,事情真的越来越复杂了!

阳光刺穿了云层,火红的光芒将朝霞映得如同燃烧了一般。新的一天开始了…

DATE:5月26日 晚上十点十七分

最近我的心情很好,因为遇到了一个命中注定应该遇到的人。原本是什么都不想做的,但是,躺在沙发上又无聊得不知道该干嘛。横竖无聊会令人不知所措,还不如随便走出来发发牢骚。

我是个怎样的人?

从前许多朋友和同事都在问我。如今,我却用这个问题来不停地问自己。

事业!对于事业,我有怎样的态度呢?

或许是一种无所谓吧。不知为何,不管做什么,自己都有一种盲目的信心。不管做什么,都能达到良性回圈的高度。事实上,发展也正如我的信心一样,盲目地向上窜。

所以对事业,我无所谓,也无法有所谓,可能我不会暴富,但是绝对不会缺钱。正如这世上比我有钱的人多得像田里的杂草,但是那些杂草做人却绝对不会比我更潇洒。

而对于感情,有时候觉得自己似乎在等待什么,所以三年多来,不管人生中有多少女孩慢慢走过,都无法去爱,不是不能爱,而是害怕。

我是一个爱上了就丢不下的人。对于爱情,我输不起。我在怕,怕自己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不能一生一世。

很多时候,我都喜欢和自己最爱的人双手纠缠的感觉,像心灵的相互缠绕,就那样彼此感觉着对方的温度和存在,恋着,爱着,悠然地度过一辈子!

一想到这里就好怕,怕自己没有办法找到。怕自己承受不了再次的爱,再次被孤独地遗弃在这个疲倦的世界…

所以,亲爱的,如果你真的在未来的某个转角出现了,请永远都不要扔下我。我会很爱很爱你,赌上自己的人生的爱你,为你买下整个世界。只是乞求你,哪怕只有一秒,也要比我晚死。

我知道这很难,很自私,甚至是种一厢情愿,但是我真的不愿意再承受失去的苦痛。

我的心脏实在负担不起那种沉重了。

读大学的时候,每个黄昏都会迎着海风在沙滩上散步,而每天都能看到古稀的夫妻推着自己这辈子最爱的那一半的轮椅。我常常羡慕,然后幻想自己老去后,也能过这样的日子。

所以素未谋面的亲爱的,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告诉你,我将爱你到你不再爱我为止。爱你到白头偕老为止,爱你到生命的尽头为止。

我已经做好了爱上你的心理准备,做好了一切。于是开始躺在沙发上,每天走到同一个咖啡厅,坐在同一个位置,喝同样的咖啡,默默等待你的出现。

有一种感觉,当我第三百次喝完薰衣草时,你就会出现。

那么再过一个月,或许不需要一个月,你就真的,会出现吧?

我等你!

夜还不算很深,但是整条路上却没有几个人影。高跟鞋孤寂的单调声音毫无节奏地回荡在四周,感觉特别的刺耳。

高霞穿着职业装,脚步急促地向家赶。

这是一条不太宽敞的马路,不知是不是因为要节约能源,路灯隔了好几个位置才勉强亮一盏,搞得人心悸悸的,稍微有点害怕。

女孩子的胆子大多都很小,特别是一个人走在没有人影的地方。这种时刻,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就连自己的心跳和脉动似乎都会听得异常清晰。

回家之前,还要经过一条五分钟路程的小巷。那里更加阴森,据说,曾经有好几个单身的女性夜归时被人拦路抢劫、强暴,甚至有个女生因为死死地拽住手提包不放,歹徒烦了,一刀刺了过去,于是那女孩在花季的年龄凋零,听到的人都非常惋惜。

从那后,很多人都传言夜晚的巷子里会闹鬼,那个死去的女孩不甘心就那么堕入黄泉,常常在死亡的时候哭泣。

那条巷子近了。她停住脚步,小心翼翼地侧头向里边望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高霞轻轻摇摇头,用力地深呼吸几次,这才缓缓地,试探性地将右脚伸了进去。

不管怎样,公寓的大路在整修,这条巷子就变成了回家的必经之路,该死的市政府,不知道究竟在规划些什么,乱修路不说,路灯也不稍微多弄几个。把老娘惹急了,干脆写几封匿名信去投诉,搞翻几个算几个!

踏出了第一步,后边的步履就容易多了,高跟鞋践踏石板的声音清脆得令人反感,四周果然很黑,比想像中的更黑暗。她无奈地掏出手机,按亮,当作照明的唯一光源,心里不禁又开始乱搜寻泄愤目标。

该死的科长,本来上班族的生活应该铁定是朝九晚五的,他居然心血来潮,自己把上周的统计计划全部检查一次。那个计划虽然是自己接受的,但根本就不属于老娘的工作范围。

那混蛋根本就是在公报私仇,上次想占老娘我便宜的时候,被自己拼命抵抗拒绝了,还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没想到这段时间就开始找些乱七八糟、鸡蛋里挑骨头的烂理由为难自己。

结果今天一加班就搞到了现在,呜,自己本来就很胆小,自从不能走大路后,就一直都是早早就回家的。

倒霉,这条该死的巷子怎么还没走完?

四周如死的寂静仿佛将时间都停滞了,空气里流动着腐臭以及恶心的尿骚味。绝对是那些该死的酒鬼回家是憋不住了,跑进来乱撒尿。果然是个该死的鬼地方。

胡思乱想下,她的脚步稍微有些凌乱,用右手捂住鼻子,高霞脚步不由得更快了。突然,她的身体晃了晃,猛地停了下来。

刚刚自己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很轻微,但绝对不是自己的。因为那种脚步声明显是踩着自己脚步的节拍,而且很小,像是平底鞋的感觉。

难道这条巷子里并不止自己一个人?还有谁?是不是歹徒?该死,早知道就睡办公室了!

高霞的身体僵硬的一动不动,头缓缓地向后张望。身后只有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错觉吧?恐怕是自己太紧张了!她拍了拍紧绷到快要麻痹的心脏,加快脚步向前走。

「啪嗒啪嗒」没过几秒,异样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还是在身后,还是那么微弱,但是却很执着,仿佛自己是它的猎物,已经被死死地盯上了。

她死死地拽住自己的手提包,也顾不上穿着高跟鞋很不方便,不要命地跑了起来。那脚步却没有跑,依然是那么的不紧不慢,但是却能跟上自己的步履,似乎始终保持着一模一样的距离。

该死!真该死!高霞害怕到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知跑了多久,右边鞋跟一偏,整个五厘米高的鞋跟就断掉了,她一个身体不平衡,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

干燥的地面带着秋天特有的寒意,地上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垃圾,她顾不得那么多,用力地揉着摔伤的右腿。

不知道有没有骨折,但是那种剧痛确是实实在在的,也是那股剧痛,提醒着自己的大脑这不是做梦,恐怕身后还有个变态杀人魔或者该死的抢劫犯,在兴奋地靠近她。

她的包包还拽在手里,但是手机却甩在了十多米远的地方。

怎么办?自己根本就无法移动…

望着在远处散发着光亮的手机,听着身后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高霞咬了咬牙,用手拖着身体缓缓地向手机爬去。

不管怎样,只要先那个鬼东西一步拿到手机,然后报警,自己就赢了!

脚步声依旧按照那个似乎完全不变的韵律响起,她拼命爬着,但是却始终没有那个该死的脚步快。

不过,近了,已经很接近了,只需要一个手臂的距离就能将手机抓住,

这场噩梦,一定能结束。

她用力地向前一撑,将手机牢牢的抓在了手心中。正焦急地准备拨打报警电话时,突然发现,那个脚步声,居然完全消失了!

迷惑地侧耳仔细听了听。真的不见了!那人究竟去了哪里?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张望了老半天,还是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怪了,难道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她用力地呼出一口气,坐起身体轻轻按摩着自己受伤的腿部。

突然,一个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在她身前响了起来:「小姐,你怎么了?」

高霞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下意识地举起手机就要砸过去。

「不要慌张,小姐,我没有恶意!」那个男人将她的手抓住,然后将手机的光芒转向了自己,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

通过不强烈的光芒,高霞总算看清了那男人的脸,他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七岁。长相很平凡,但是脸部线条看起来很柔和,让人不由得生出一丝亲切感,而且他的笑容很好看。

「我就住在前边,刚刚路过的时候看到你坐在地上。小姐,你受伤了?」那个笑容很好看的男人,磁性的声音也非常好听,容易令人心灵安定下来。

高霞深呼吸了几次,小声地说:「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小腿都肿起来了。」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抱了起来,「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她满脸通红,有些害羞地轻微挣扎了几下,见对方铁了心的要送自己,就告诉了他自己的住址。心底却甜甜地想着,难道老娘走狗屎运,一不小心撞到了个绝世好男人,嘻嘻,发了!

第四章 DATE:5月26日 清晨十点四十三分 丢失的人头像

树林里,我埋头将土中的东西挖了出来,打开,却不由得愣住了。

「你在找什么?」杨俊飞好奇地蹲在我身旁,看着我脸上复杂的表情。

「是时间盒。雨滢和许宛欣在几年前曾经将一个时间盒埋在了这里,许宛欣死的时候曾经提示过这个东西,而我们居然在盒子里找到了一个青铜人头像。

「有趣吧,这个地方压根就没有近期被挖开过的痕迹,时间盒也是紧紧密封着的,完全搞不懂那个人头像怎么跑得进去。」

我皱了皱眉头,「当时直觉的感到离奇,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虽然我这个人不太相信直觉这些神乎奇技的东西,但未知的东西毕竟有许多不可测的因素,特别是我实在弄不清的玩意儿,于是就将那个人头像放了回去。」

「你是说,六个中的其中一个头像就在里边?」杨俊飞饶有兴趣地翻了翻,「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我挠了挠鼻子,「其实,我也没看到。」

他瞪了我一眼,「被偷了?不会那么逊吧,掉进你小子嘴里的东西怎么可能吐得出去?」

我哼了一声,脸色阴沉地掏出手机拨了号码。

「你在干嘛?」

「没见到啊,打电话!」

「你觉得是谢雨滢拿走的?」

我皱眉,「一定是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希望不要发生什么危险才好!」

这个呆头呆脑的小妮子,早就已经叮嘱过她不要再动里边的东西了,特别是那个人头像。没想到她倒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拿走。

怪了,虽然她平常是很没神经,但自己的话还是会听的,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连续拨了好几次号码,我脸色阴晴不定地将手机扔在地上。

「打不通?」杨俊飞抬起头问。

「她关机了。这个死女孩,究竟在搞什么鬼,打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我暴怒的语气里透着担心。

「那我们还待在这里干嘛!兵分两路,你去请你的表哥搜查,我发动我的关系网路,尽量在最快的时间把她找出来。」他脱下外套,一把将地上时间盒里散落的东西全都装了进去。

我最后向自己挖开的坑洞望了一眼,黑漆漆地,虽然是阳光明媚的清晨,依然令人感觉一种寒意。不知为何,心底渐渐有一种不祥的预兆荡漾开来…

DATE:5月26日 晚上十点三十五分

高霞的家住在公寓的十三楼。这栋公寓实在没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可圈可点的缺点倒是有一大堆。三十多年的老楼了,电梯常常出现「咯吱咯吱」的可怕噪音,让人不由得会产生一种会不会掉下去的错觉。

不过,身旁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却让她十分安心。

自从和男友三年前分手后,她就再也没和任何男子交往过。不是交不到,凭她中等偏上的姿色,就算是公司里也有一大堆如狼似虎的追求者。只是,她的内心充满了对男人的不信任,上一次的恋情实在伤得她太重了。

生命中有不可承受之轻,也有不可承受之重,那样的感情伤害,她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但是身旁这位在她危险的时候伸出援手的男人,就算站在他身旁,似乎也觉得很舒服,虽然他并不帅。

「小姐,到了。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男子抱着她走出电梯,在一道门前停了下来。

「啊,谢谢。真的很不好意思,麻烦了您那么久时间,手臂不会痛吧?」她心底那个郁闷,怎么平时都没感觉这条路那么短呢?

那个男子低下头,冲她微笑着:「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很强壮的。好了,安全送到,我也该走了。」话是这么说,却丝毫没有准备放她下来的意思。

嘿,看来有门!高霞暗喜,顺势赖在他的怀抱中不下来,掏出钥匙将门打开,「既然都到家门口了,请进来喝一杯咖啡吧,就当谢礼。其实别看我这样,咖啡也冲得满好的。」

男子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点点头,推开门将她抱了进去。

高霞的家很小,只有一室一厅,但是装修得很温馨。

笑容很好看的男人将她放在沙发上,细心地脱去她的高跟鞋,问清了药酒的位置,拿出来轻轻地帮她上药,按摩了好一会儿。

「好了,你下来走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伤口居然不疼了!高霞诧异地走下沙发,试探性的小跳了几次,果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就像从来没有扭伤过。

难道是爱情能治百病?她甜甜地想,眼角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像个小女生般羞涩地飞快收回了目光。

「我,我去帮你倒咖啡。」她面红耳赤地逃进了厨房。

那男人微笑着,走到窗户前,默不作声地望着窗外黑暗的夜空。好一会儿后,高霞才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到他身后:「给你。」

他点点头,客气地双手接了过来,但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她的脸。

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心脏不争气地跳个不停,思绪也开始乱了。

该死,一般三流的连续剧里,像这种萍水相逢的场面,发展到最后都会有床戏。难道老娘这次真的给撞到了?可恶,自己真是个没有羞耻心的女人,居然会有一丁点的期待感!

两人各想心事,沉默不语。四周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暧昧。

「那个,真的很抱歉,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先生的名字。」她脸红呼呼的,声音稍微有些紧张。

男人笑了,爽朗地笑,「我也不知道小姐的名字吧。」

「我叫高霞。」她立刻报上了名号,恐怕这种状况,就算对方问她银行卡密码,她都会不假思索地说出来。

男人又沉默了,背靠在窗户上,轻轻地闻了闻热腾腾的咖啡,然后一饮而尽。

「小心,烫!」高霞吓得条件反射地去拉杯子。那男人已经把杯子放在了窗沿上,咂巴了下嘴唇,呼出口热气,仿佛不过喝了一杯完全没热度的凉水而已。

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她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糊涂地用冷水冲了咖啡,疑虑地用手背碰了碰杯子,不对,根本就是滚烫的。难道眼前的这男人,没有热觉?

那男人又背过身子望向窗外,深邃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夜的黑暗。

「小姐,听过一首诗吗?用来悼念亡者的诗。」

「对不起,我的国文一直都不好。」高霞有点不明白他这段唐突的问句代表什么意思。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你不觉得,这首诗很绝妙吗?人死了,就真的死了。对已亡者的不绝哀思,深切思念,睹物使人伤感,悼亡更让人悲痛欲绝。

「谁都明白死人不可复生,正如死亡本身是人生无法超越的大限一样。然而,死者生前留下的一切,在心灵之中是那么清晰,那么深刻,那么刻骨铭心,以致让人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那个男人的脸上,充斥着一种令人无法表达的复杂表情,高霞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的神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小姐,你不觉得吗?最无情、最冷酷的恰恰在于,铁一般无可更改和挽回的事实就在眼前,迫使你必须违背自己的意愿面对这冷酷的事实,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那男人越说越激动,双手用力地握住了她的肩膀。

高霞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大步,警觉地道:「先生,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一早我还要去上班。您看是不是…」

那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挠了挠头,有点抱歉地说:「对不起,刚才想到了一些往事,稍微激动了点。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还算是个知道进退的人,虽然有点神经质。高霞装出笑脸将他送出门,关上,用力地背靠在门上深深呼了一口去。

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如果不那么神经质的话,说不定能交往试试。

她疲惫地脱掉衣服走进了浴室,将浴盆的水装满,倒进些刚买回家的薰衣草精油,舒服地泡在水中。今天一整天受到的气,似乎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微不足道了。她感觉眼皮很沉重,慢慢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浴室的门被打开,然后又被关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总之,她逐渐清醒了过来。睁开迷蒙的睡眼,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个黑色的影子滞留在浴缸旁。

一定是在做梦,记得门确实关好了的。高霞又闭上眼睛准备再舒服地睡一下。猛地,头皮上传来一阵刺痛,似乎有谁在用力地拉扯自己的头发。

她立刻醒了,睁开大眼睛,居然看到刚才送自己回家的那个男人,正带着好看的慈善微笑,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她惊恐地将自己缩到浴缸的一个角落中。

那男人依然人畜无害地笑着,右手抬起,她看到了一缕乌黑的长发,是自己的头发。难怪头皮会那么痛。

她很怕,怕得不敢尖叫,害怕刺激到眼前的男子。这个家伙肯定神经不正常,不知道刺激到他后,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小姐,你太不小心了。报章杂志上不是常常告诫单身的女性,不要随便开门请陌生人进门的吗?你为什么就不好好听?」那男人将手中的头发踩在脚下,笑着问:「是不是很奇怪我刚才是怎么进来的?」

见高霞只是怕得在眼前发抖,根本不敢发出声音,他无趣地从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

「谜底是我趁你去倒咖啡的空挡,在包里偷走了你的钥匙。有趣吧?

是不是很有趣?嗯!」

高霞吓得哭了起来,但只是流泪,始终不敢哭出声音。

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狠狠地将她的头压进了水里:「说话!我叫你说话!你怎么老是不肯说话!我对你那么好,你说啊!你说!给我说!」

硬生生地又将一把头发扯了下来,头皮不堪重负,流出的血渐渐扩散开,染红了整盆浴缸的水。

她痛得几乎要昏迷了。男人再次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赤裸的身体从水中活生生地拉了出来,如烂鱼般扔在地上,然后走出门去。

高霞吓得几近麻痹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不行,一定要求救!

她挣扎着站上浴缸,朝卫生间的透风窗向外望。这里是十三楼,就算自己想不要命地跳下去也办不到,窗户实在太小了。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向四周望了望,然后抓起一切比较小的东西向窗外扔去。香皂、洗面乳、香精、沐浴乳。老天,可怜可怜自己吧,就算希望很渺茫,也请随便砸到谁头上!

那男人走了进来,面带微笑的见她向下扔东西,不动声色地表现得极有绅士风度。

「请问,需要我帮忙吗?」他富有磁性的声音,此刻却吓得高霞从浴缸上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头部摔出了血,眼泪和黏稠的血混合在一起,顺着水将地板抹了个稀里糊涂。

「真是不乖的女孩子。我要惩罚你!」

他舔了舔舌头,左手亮出刚从厨房里取出的菜刀:「先切哪里好呢?

嘿,小姐,你不是不喜欢说话吗?我们要不要来玩一个游戏?如果你先发出声音了,就让我切一刀,如果我先出声,就让你切我一刀。嘿,公平吧!」

还没等她答应,那个男子已经猛地一刀割在了她的大腿上,将一片鲜红的冒着热气的肉片了下来。令人疯狂的痛苦立刻席卷了她的所有神经,她不由得呻吟起来。

男人激动得如同小孩子一般,一边拍手一边怪异地大笑,「你输了!

你输了!哪里,我这次要割哪里?」

就在高霞绝望得想自尽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她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勇气,疯狂地大声叫喊。男人皱了皱眉头,一拳将她打晕,然后冷静的将手洗干净,整理了下衣服,慢悠悠地走到门前,用猫眼向外望。愣了愣后,才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手里抱着一件大衣,大衣里裹的全是高霞扔出窗外的东西。他嘴角带着大感有趣的微笑,慢吞吞地道:「这个女人运气真的很背,东西全部砸到我头上了。」

笑容很好看的男子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你来干嘛?」

「没什么,只是通知你一声,有几个青铜人头像的下落找到了。」

男子的脸上猛地划过一丝疯狂,阴沉沉地看了手中的刀一眼,又向浴室望去,「等我三十秒,很快就好。」

漆黑的天幕上,有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有人说,每一颗星星的坠落,都代表着一个受尽冤屈以及凌辱而死亡的人的灵魂。或许是吧,至少今夜,变成了事实…

DATE:5月25日 凌晨五点十三分

谢雨滢一个人走在黑洞洞的隧道里。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走进这里的?早就忘了,或许自己一直就在这里,一直都不曾出去过吧。

隐约她的心里似乎装着一个人,一个令自己感情很复杂的人。不知为何,自己似乎在担心他。

虽然记不起他的名字,甚至性别,但是当自己独自走在这个伸手见不到五指的隧道时,就会想起他,就会产生一种,他如果能在自己身边陪着多好,或许遇到再恐怖的事情,都会变得无所谓的感觉。

四周实在很黑暗,她只能凭着直觉向前走。

怪了,既然自己根本就看不见周围的景象,那么自己又是怎么清晰地知道,这里是一条很长很长的隧道呢?实在是有够怪异的想法。

她穿着高跟鞋,虽然见不到,但是她很清楚脚上的那双鞋子是红色。

红色的五厘米高跟鞋在这个幽深的隧道里,每踏出一步都会响起空洞的回声。孤寂的声音向四面八方荡漾开,产生涟漪,然后逐渐散去。

仿佛这个世界唯一的生物,就剩下自己这个弱女子了。

弱女子?女子又是什么东西?自己为什么记不起来了?

好奇怪。

高跟鞋随着她的步履不断地发出有节奏的声音,突然,有一阵异响从身后传来,飞快地向自己靠近,越来越近了…

那股声音十分的刺耳,如同尖细的指甲在不断刮着墙壁一般的尖锐。

谢雨滢痛苦地捂住了耳朵,但丝毫没有用处,那种声音似乎无孔不入,透过指缝甚至头皮直接略过耳膜,像一根锋利的刺,狠狠地刺进了大脑中。

她瘫倒在地上,就这么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朵又传来声音的讯息,是哭声,十分哀怨的哭声。

那穿透性极强的哭声中,带着一丝令她熟悉的称谓,似乎哭泣的人自己认识。

「宛欣?是不是宛欣?你不是死了吗?」自己急促的喊叫脱口而出。

奇怪,宛欣是谁?自己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吗!还有死了,究竟是什么状态?

一团柔软得如同棉花糖似的光芒,隐约浮现在谢雨滢不远处。那白色的光点是视线所能触及的唯一一点可视光源,但那种光源十分怪异,不会像其他光线一般扩散,只是如同水滴一般坠落,堕在地上,然后融入混泥土中。

光芒包裹着一个身影熟悉的女孩,她全身赤裸,蜷缩着身体低头抽泣。

「喂,是宛欣吗?是你吗?」她走了过去,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团光亮,但是一接触入手却是空荡荡的感觉,什么也没有抓住。然后,喉咙又不听使唤地说出了一段问句。

「青铜人头像。雨滢,不要碰青铜人头像。」那团光芒里幽幽地飘荡出这团声音,回荡在耳道中,经久不绝,如同带着莫大的哀怨。

「什么人头像啊?」雨滢迷惑地问。

「就是这个!」光芒中的女孩猛地抬起头,一张菱角分明,斑驳中生着绿铜锈的脸露了出来。

谢雨滢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还因为那个噩梦而狂跳,几乎要崩裂了。

好真实的梦,自从几天前和夜不语一起挖出时间盒,找到那个青铜人头像后,这个梦就突如其来地侵入了自己的睡眠世界,每天晚上都会做,而且剧情居然还完全一样,就像电影似的。

回忆起有许宛欣声音的那具青铜人头,她就感觉不寒而栗,实在有够可怕的。刚刚床头的闹钟,不过才凌晨五点十三分,似乎这个梦一直都精确的在五点十三分结束,精确得令人害怕。

难道,这真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显灵,在梦中暗示自己什么?有可能!她一向迷迷糊糊的头脑,没有任何时候像这一刻那么清晰。

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如同闪电一般从脑海中划过。青铜人头像…

对,就是青铜人头像!自从那次联谊会发现了青铜人头像后,分到头像的人先后死去,宛欣,钱墉…

还有,那个人头像究竟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跑进时间盒里去的?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造型古怪的人头像在搞鬼?难道这世界真的有神秘的事物,例如诅咒?

谢雨滢突然全身一震。

不行,阿夜会有危险,以他那么好奇的性格,一定会拼了命去调查这件事!宛欣不是在梦里不断叮嘱自己,不要接触青铜人头像吗!

难道只要接触那个头像就会被诅咒?

不行,绝对不能让阿夜被诅咒,还不如把它挖出来,找个地方扔掉。

她暗自打定主意,事不宜迟,最好现在就动手,免得让阿夜接触到。

穿好衣服,谢雨滢向窗外望了一眼,还只是凌晨五点过,屋外一片黑暗,就像一只可以吞噬一切的怪兽。

不怎么胆大的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咬了咬牙,从杂物房找出折叠铲,推出自行车,向埋时间盒的方向骑去。

黑暗的夜空渐渐将她的身影隐入,谢雨滢又打了个寒颤,一丝不好的感觉缓缓浮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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