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把杯里的酒一口干了,眯缝着醉眼,道:“这次去的人,都是想知道那个老头儿躲过死期的这一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开喊了声“买单”,站起身继续道:“这才是必须去的理由!”

出了饭馆我俩都有些摇晃,在原地吹了会儿冷风才清醒了一些。我俩商量了一个时间,决定先回各自的住处醒醒酒,再会合。

我打了个车,回家匆匆冲了个澡,猛灌了好几碗浓茶,逐渐觉得没那么晕了,只是头隐隐作痛。白开酒量比我大,自然醒得更快,见面的时候已经跟没事人一样了。我们没敢开车,打车去了葬礼举办的地点。

说是葬礼,其实我觉得应该称之为追悼会更贴切一点儿,因为葬礼应该是在墓地举行,人家西方世界都这么干,而对方给我的地点,竟然是在城边的码头上,让我一度怀疑老头儿要海葬。

我所在的城市是一个港口城市,码头是很多人赖以生存的地方。我小时候几乎就是在码头玩大的,去那里算是轻车熟路。早前这个码头是货运用的,后来因为吞吐量满足不了需求,就改成了客运码头,也停靠一些观光游轮什么的。

到了地方,在最外面的大门边上,已经有人在迎接。那人穿一身黑,见面就是一个深鞠躬,跟电影里演的某个江湖大佬去世似的。

为了保险,我们来早了很多,进了大门,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往里走了一些,又见一个同样着装的人来引领,径直把我们带到了码头的最深处。

远远地就见停靠着一艘小型游轮,我不由得咂舌,这他妈得花多少钱啊?

白开在旁边道:“先别上船,水里有东西。”

——凶宅笔记 第二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