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明白,她耍滑了,强奸这个字眼,可比抢劫抢包还能引起大家公愤。

她嗓音还挺尖,估计不出半秒钟,就得有路人赶过来,我和潘子想掳走她,没机会了。

我也不恋战,跟潘子喊句“收手。”我又急忙把摩托开跑了。

坡脚老太冷不丁咳嗽两声,但她也上来倔脾气了,不想这么容易让我俩离开。

她也把我俩认出来了,吼了一嗓子,“小崽子,找死,咕咕咕!”

她又叫换起来了,我心里一慌,随后脑袋一下子混乱了,总觉得天旋地转的,甚至连带着让摩托都跟着打晃。

潘子倒是没事,还问我,“喂,小白你咋了?”

我咬牙撑住,说了句没事。等逃出胡同,我整个人缓过来不少。

这期间我还想到一个事,昨晚潘子被咕咕声弄得很狼狈,今天坡脚老太却没对他下手,这说明什么?那份不可杀名单是真的,佛陀这帮人不敢对潘子下手,而昨晚老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犯了一个“失误”。

我和潘子奔着市北走的,但没敢直接回去,开摩托闲逛了好一会,确保没有人跟踪,这期间我俩也买了晚餐。

等回到家时,天都快黑了,我们一起推着摩托进了院子。

没想到陆宇峰还从屋里走出来迎接我们,又接过潘子手里的饭菜。

我对阿峰这种举动很惊讶,也有一丝欣慰,很明显他见好了,不然以他孤僻的表现,怎么会办出这种事呢。

我想跟阿峰说说话,但他一转身又走了,我无奈叹口气,心说让他再缓几天吧。

我和潘子锁好车,把头盔摘了下来,潘子看着我咦了一声,说我眼睛又红了。

这可是白天没有的症状,我估计这双红眼睛,是被坡脚老太“咕咕”出来的。

妙指还是没回来,我们担心之余也没等他,聚在一起把晚饭吃了。接下来我们都早早睡下。但一晃到了夜里,我又慢慢醒了。

都说人睡到自然醒是很幸福的,我却觉得这要分情况,我这种被尿憋成自然醒的,绝对很痛苦。

屋里没厕所,也没尿盆,我只好懒洋洋爬起来,去院子里解决。

这院里有一棵小树,我寻思给它施施肥,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站它底下哗哗上了,这时候我还有些倦意,也习惯性的闭起眼睛来。但没等尿完呢,直觉告诉我,眼前有人。

我又稍微睁开眼睛看一下。

说不好现在什么感觉,反正有个毛茸茸大脑袋,跟我几乎鼻子贴着鼻子的对视着,它俏皮的喊了句,“嗨!”

这是那只侏儒鹦鹉,但冷不丁我没反应到这儿,还被它这屌丝头给吓到了,我哇了一声,赶紧往后退,匆忙系裤子。

我心说这缺德鸟,它飞过来咋不吱个声呢,另外冷不丁把尿吓没了,也让我特别难受,我忍不住揉了揉,让自己缓解下。

侏儒鹦鹉不考虑我的感觉,它又使劲点着头,催促道,“回家,快点回家去。”

周围就我一个人,它这话是专门对我说的,我倒不觉得鹦鹉是在胡言乱语,它一定在间接告诉我什么。

我心里压着事,又迅速跑了屋。陆宇峰今晚有些难受,睡在炕上还蜷着身子,我就没打扰他,又轻轻拽了拽潘子。

等小兽睁开眼睛后,我对他打手势,那意思让他轻点,跟我一起到院子里。

潘子不明白发生啥事了,等出去后,他问了一句。其实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但把鹦鹉来了的事说了。

正巧这时,有人推院门,咣当咣当的。

我和潘子互相看了一眼,又一同凑过去。这种农家院的大门没猫眼,我们啥都看不见。

我只好试着把门开了个小缝,想顺着瞧瞧。但刚把门栓打开,有个人就使劲往里冲。

这人我不认识,但他脸色狰狞,咧个大嘴,跟僵尸一样。我心说坏了,是敌方的人。

我想赶紧把门关上,挡住他,但他提前把手伸了进来,我这么一关门,一下卡住了。

他呃呃乱叫,用手对着我的脸隔空乱抓,我离它很近,看着脏脏的手指就在我眼珠子前晃悠,心里那种恶寒的劲儿就甭提了。

我死死顶着门,让潘子快点想办法。

我们手里都没武器,潘子只好抱住敌人的胳膊,使劲往下压,我趁空还稍微把门打开点,又使劲夹了几下。

反正我俩忙活一通,才把敌人彻底挡到门外。我又急忙把门栓划上,潘子还找来一个小木桩子,顶在门上。

一时间这边是没啥危险了,但这院子很操蛋,还有后门。我怕敌人从后面冲进来,招呼潘子往后面跑。

可等我俩刚冲到后门时,后门咣的一下被推开了,三个“僵尸人”摇摇摆摆的扑了进来。

有两个各自把我和潘子扑到了,另外那个跟侏儒鹦鹉搏斗上了。

我发现我俩还不如一只鸟呢,侏儒鹦鹉很给力,绕着僵尸人飞来飞去,时而乱啄,时而破口大骂,反正都是傻比、逗比、呆比这类的话。

关说我的处境,我双手被僵尸人摁住了,整个人躺在地上被他骑着。这种姿势让人很无奈。

僵尸人最厉害的进攻武器是嘴巴,他望着我的鼻子,嗷呜一声,张开大嘴往上咬。

我四肢都用不上劲,没法子,只好猛地一扭头,把他嘴避过去。他不死心,抬起头又嗷呜一声,再咬来一口。

我就左扭一下右扭一下的跟他耗上了。但几轮下来,僵尸人暴躁了,他又盯着我的胸口,咧开大嘴。

我心一下凉了半截,心说糟了,他要咬我这里,我可怎么躲啊。

我拼命挣扎上了,希望能出现奇迹。但力气白费了,我俩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

眼看着他嘴里往下落,我都悲观了,以为自己这次肯定要玩完了呢。

就在这关键时刻,有只手递了过来,它还握着一块石头。

这逗比僵尸人止不住势头,咔的一下咬到石头上了。他原本用的劲就大,但牙齿再怎么坚硬,也拼不过石头。

等他疼的再张嘴时,少了两个门牙。

我趁空往上一看,陆宇峰站在我前面,也怪刚才斗的太狠了,我没注意他啥时候来的。

陆宇峰又趁势追击,举起石头,对着僵尸人的太阳穴砸了上去。阿峰也真豁出去了,整个身子都在用劲。

这一下子,我听到砰的一声闷响,估计石头都快碎了,僵尸人熬不住,一侧歪晕了过去。

而陆宇峰的状态也不咋好,他一头虚汗的蹲下来直喘气。

我估计刚才睡一觉,他又有些好转了,但还没完全康复。我看阿峰没啥大事,又扭头看着潘子,想知道小兽咋样了。

我俩可都摊上了一个敌手,我的敌手能乱咬人,说明潘子也绝对好过不到哪去,甚至我都担心,潘子这时鼻子别被僵尸人咬没了。

但等看清楚后,我愣住了,也没想到潘子能用这个法子,不仅斗住了僵尸人,还有反败为胜的意思呢。

第十七章 鬼眼再现

潘子和僵尸人斗在了一团,还属于分都分不开的那种。

他双腿缠在僵尸人的腰上,双手勾着僵尸人脖子,正狠狠咬着对方脖子呢。

僵尸人疼的直哼哼,也想把潘子甩下来,但怎么也做不到。我留意到,僵尸人腮帮子和嘴唇上都溢出血来,很可能早被潘子咬过了。

我有个很大胆的猜测,潘子面对敌人嘴巴攻击时,一定以牙还牙了,他牙口还好,一下逆转了局面,又乘胜追击。

我不想让潘子继续这么血腥下去,从地上也找到一个石块,对着他俩冲过去。

我效仿陆宇峰,对准僵尸人的太阳穴,狠狠砸了几下,让他扛不住,彻底晕乎了。

这么一来,只有侏儒鹦鹉还没逃离危险,不过我们仨都腾出手了,专门对付一个僵尸人,也显得更加轻松。

我和潘子一起上的,我俩配合着同时抡起石头,对着第三个僵尸人的左右太阳穴击打上。或许是僵尸人的凶悍给我们留下太深印象了,潘子下手很重,他负责击打的太阳穴,整个都有些凹进去了,还一下子让这个僵尸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双眼都有些突突着,鼻子嘴巴里都流出乱七八糟的液体,凭我经验来看,他貌似是活不成了。

都这时候了,我没顾忌那么多,反倒又四下看着,心说总不能让这三个僵尸人这么躺在这里,太挡路也太占地方,我想找个犄角旮旯,让他们仨“叠罗汉”。

或许是点回光返早吧,第三个僵尸人清醒了一小会儿,望着陌生的环境和我们,他突然笑了笑,说终于解脱了。

我皱眉看着他,细细品着他话里的意思,而陆宇峰更奇怪,念叨了一句,“莫斯科信号!”

我对陆宇峰的话敏感,脑袋里也一度出现了莫斯科的概念,甚至一听到这个字眼,我心里还有种莫名的冲动。

我看阿峰也不那么孤僻了,就想趁机套套话。但没等问呢,前院的大门被砰的一下推开了,这下可好,一股脑冲进来不下七八个的僵尸人。

细掰扯起来,我们现在就三个人,外加一个屌丝鸟,平分下来就是以一敌二,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僵尸人走的很慢,摇摇晃晃的。我们仨倒是能从后门逃跑,但五叔还在屋里,为了不把他丢下,我们反倒都向屋门口冲去。

我也想过,扯嗓子喊救命,希望周围邻居能过来帮忙,但这念头刚有就被pass了,一来真有邻居赶过来,无疑反倒害了他们,二来通过这两天的观察,我发现贫民区的居民不团结,或许是天天都有打架斗殴的,他们都有一种不管闲事的心里,我扯嗓子喊,也未必能叫来援军。

最后我们仨挤在屋门前,拿出一副死死守住的架势,就这情景,让我联想起狼牙山五壮士了。

侏儒鹦鹉比我们还紧张,甚至绕在我们脑上方乱飞,扯着嗓子喊,“嫖客来了,爹救命啊!”

我冷不丁笨了,以为侏儒鹦鹉真有爹呢,再看它语气这么坚定,就好像它爹一出现,就能很轻松收拾掉这些僵尸人似的。我突然有这么一个想法,它爹是何方神圣?难不成是一只有人这么大的鹦鹉?跟个小怪兽一样,从天而降么?

而侏儒鹦鹉这么一喊,确实有回应,不过是一个人,他本来正悠闲的躺在房檐上,这时喊了句,“不争气的熊孩子,咋不能淡定呢!”

随后他也真是“从天而降”,嗖的一下落在我们面前,冷冷望着僵尸人。

我留意这个人,他没带面具,只穿着一个袍子,虽然看着脸生,但我敢肯定这是毒蚊杀手。

这也是我头次看到他的长相,有种异国风情的味道,他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骨坠,耳朵上打着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