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几个小房子,估计是给渔民或船夫平时休息的地方,现在黑压压一片,没个点灯的。
可陆宇峰带着我俩,依旧奔着这些小房子走去。我们登陆后没别的交通工具了,得从这里搜刮一番。
我们在来到第一间房子前,就看到一辆电动车,还是小刀牌的。我当时心里笑了,想起潘子说过那话,没电也能跑,心说今晚上考验小刀的时候到了。
我们仨赶紧凑过去,想把车偷走。但在我们忙活时,这小房子门开了,有个披着外衣的中年男子,把脑袋探出来了。
他还挺横,喊了句,“小偷?胆子不小哇!”
一般情况下,小偷遇到人了,保准做贼心虚会逃,可我们知道这屋子竟有人,一下子全兴奋了。
不止我和潘子,陆宇峰也拿出一副冷冷的表情,一起望着他。
中年男子从我们身上察觉到一股匪气,他胆怯了,又想把门关上,躲回屋里去,那意思,电动车不要了。
但我们不能让他逃,钥匙没交出来呢。
我和潘子迅速扑过去,把门撞开了。中年男子特害怕,还想往最里面躲。
我对他喊了句,“不许动!”
他真听话,一下止住身形,我本来打算接着再来一句,把车钥匙拿出来,但潘子这个缺德兽插话了,指着中年男子喝道,“举起**来!”
男子愣了,还低头看了看,而我有种想跪的冲动。我知道潘子是想说举起手来,可关键时刻他怎么秃噜嘴了呢?喊个**……这不把我们匪徒形象全弄毁了么?
我懒着解释啥,直接走过去,翻了翻。钥匙就在他兜里,到手后,我和潘子立刻退了出去。
我们仨开了车,这次潘子当司机,我和陆宇峰挤着坐在后面。
我们仨手机都废了,被海水泡了,但陆宇峰的背包防水,里面东西没湿。他趁空把无线通讯器拿出来,跟组织联系。
我被他和潘子夹着,没法回头看,不知道他说了啥,但也不在乎这事了,我就想早点去个安全地方,好好歇一歇。
等离开岸边没多远,小刀电动车竟没电了。我发现广告词是没真骗人,电动车确实还能跑,不过得靠人蹬。
好在我们是三人,能轮流上岗。我们费劲巴力的蹬个“自行车”又逃了近一个钟头,在马上进市区时,对面来了两辆警车。
它们开的很急,一看就是奔着海边去的。我们仨跟看到救星一样,也不要小刀了,全跳下来,拦在路上挥手。
警车都停下来,下来的警察倒真认识我们,毕竟我们仨都在瓦方店警局露过面。
这两辆警车分开了,重组下人手,其中一辆立马返程,把我们送回市局。
我们真不跟这帮警察客气了,到了局里,先去洗手间擦擦身子,又换了套干净衣服,找个会议室,躲到里面睡觉。
我以为自己能睡到天亮呢,但到半夜,就被一束光线弄醒了。
有个逗比警员,以为会议室没人呢,把灯打开了,等看到我们仨时,他一愣,又说了抱歉。
我看他走到一个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资料夹,又急匆匆的走了。这让我挺纳闷,现在是晚上,怎么还有警员这么正式的加班呢?
陆宇峰和潘子也醒了,我们起来坐一会儿,听到外面还有人喊。具体内容听不全,但有个字眼刺激到我了。
他提到奥鸿。我心说奥鸿不是奶盟的据点么?怎么又有说道了?
我们仨心里藏着事,根本睡不下去,全走了出去。
正巧说话的人没走,我们就过去问问。警员告诉说,就在三个小时前,奥鸿出现事故了,车间爆炸,死伤不少人。本来这事用不着瓦方店警方出面,但在昨天,小南屯的一个偏远村子也出现了爆炸,一家子人全死了。
也不用这警员再细说啥了,我全懂了,奶盟的头头一定还没死,金沙佛还逍遥法外呢。
丁艺为什么自首?为什么把所有罪都揽在身上?很明显,他怕奶盟的人报复,他宁可自己挨枪子,也不想他的家人、他的父老乡亲被害。
可这个傻丁队啊,人家压根不领情,也开始疯狂的反击了。
再往深了说,这次奶盟案,我们所有人全看走眼了,它何止是不简单?弄不好就是敌方势力的一个根基啊。
【第十卷 佛陀的狞笑】
第一章 金沙佛归来
(本卷开始前,老九要感谢小谢提供的地下赌场素材,感谢小梦提供的8.18金融诈骗案素材,以及国外书迷整理的94年某国潘多拉项目,还有2007年伊美战争的一些未报道资料。在此基础上,本卷重新改写,力求更精彩,也希望有素材的书迷,在微信联系我)
我们都在乎奥鸿的事,跟着瓦方店警方一起赶往小南屯。
本来就是后半夜了,等来到奥鸿时,没多久就快天亮了,但这里一点不冷清,反倒有种人山人海的架势。
想想也是,奥鸿这么大,员工家属大多是附近居民,他们听到噩耗,担心之余肯定都会来打听。
警方专门出了三个民警把门,维持秩序,我觉得我们仨没必要去制药厂里“添乱”,索性在外面跟这些“围观”居民聊起来。
我们仨都想打听一下当时的经过,可问了几个人,也都是后来的主儿,根本问不到什么。
这时候从对面网吧走来一个小伙,他本来就是看看热闹,听我们仨这么一问,他来劲了,插话说,“我算是第一目击证人了。”
我们仨把他围住,陆宇峰让他把经过再说一遍。
小伙叙述,说他在网吧正无聊呢,听到奥鸿厂传来天崩一样的声音,紧接着黑烟和火光都出现了,工人也都拼命往外逃,他知道出大事了,也即刻报警了。
我品着,他所谓的目击,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更没太有用的信息,不过看在他这么热心的份上,陆宇峰带头说了句辛苦了。
小伙摆摆手,那意思没什么。看他要继续看热闹,我建议一句,让他回网吧继续包宿吧,这里人太多,真没什么可看的。
其实不仅是我,潘子也一定会以为这小伙是玩家呢,但他笑了,跟我说,“包什么宿啊?我是网管,无聊着呢。”
我心里纳闷,因为之前我和潘子在这间网吧上过网,网管是个中年男子,还挺八卦的。
潘子也接话问,“小伙,不对吧?我记着网管是个中年男子啊,难道网吧这么有钱?雇了好几个夜班网管不成?”
小伙知道我俩误会了,解释说他这几天刚来的,原来那个网管突然不干了。
我和潘子都点点头,也没太深合计。但陆宇峰敏感起来,跟小伙问了很多老网管的事,包括他离职时间和离职前有啥怪异举动。
小伙知道的不多,但也一一回答,我是真搞不懂,陆宇峰怎么对一个素未见面的老网管感兴趣呢。
最后陆宇峰更怪,一转话题说要带我俩去上网查资料。
我们仨跟小伙一起回去,他还给我们开了一台电脑。陆宇峰打开百度地图,又问我,“还记得金沙佛最后跟你用陌陌聊天时,上面显示距离是多少么?”
我有些懂了,心里咯噔一下,我稳了稳心情,回忆起来。具体多少我还真记不住了,应该是三百多公里,我这么告诉了阿峰。
阿峰在百度地图上,把网吧作为出发点,哈神岛附近海域定位终点,这段距离,也是三百多公里。
当看着这个数据时,我们仨脸都沉了下来。我心里也暗暗后悔,老网管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金沙佛,亏我和潘子还在这里上过网,跟他聊过天呢,合着我们是有眼不识真“佛”啊。
另外那晚他跟我们闲聊,还漏了很多奥鸿夜班的秘密,或许他是故意的,因为预料到了,奶盟基地早晚保不住,索性都推出去,赖给丁艺吧。
但也有让我迷糊的地方,他那天为何主动用陌陌找我们呢?岂不是暴露行踪了?
我问了句,阿峰倒是明白,还被金沙佛气笑了,回答说,“他跟咱们聊天,在他暴露的同时,咱们也暴露了。”
我心里这老佛可真毒啊,藏得够深的。我也想过,他虽然走了,但应聘网管时,肯定填了一些资料,警方从这里下手,会不会有所收获呢?
等又一深琢磨,这想法被pass了,金沙佛啥智商,怎么可能犯这种马虎呢,弄不好当时填的资料也是个套,警方追着查,还会被绕进去。
我们仨很郁闷的跟小伙告别,又一起出了网吧。但没等我们缓过神呢,又一个打击到来了。
砰砰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来,我第一反应是不好,周围被埋上炸弹了。
我们所有人吓得都有些慌了,有些人赶紧蹲下身,有些人盲目的四下乱跑。等爆炸声停止后,我们和部分警察顺着声源找起来。
我们仨奔着一个胡同去的,小心翼翼的往里钻,等来到案发地点,看着一地破碎的鞭炮碎屑,我们全无语了。
这明显是“二踢脚”。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明显是金沙佛手下留情了,不然真换上炸弹,我们也拿他没辙。
我们没在奥鸿现场多停留,不久后就搭着顺风车回了警局,我们抱定主意继续等。哈神岛正被警方围捕中,我不信那里会没消息。
我们足足等了两天,但最终等来的,不是瓦方店警方的消息,而是李峰的电话。
他打给陆宇峰的,叫我们仨务必用最快速度赶回乌州。
当时正好是夜里,我们仨得服从命令,只好临时找个火车,咣当回去了,下车时也都后半夜了。
陆宇峰又打电话问,我们在哪汇合?
李峰回答挺怪的,让我们打车去五福神经病院。这可是刘千手之前住的地方,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心说难道刘千手旧病复发?
我们带着疑问赶过去,李峰就在院门口等我们,他也真是心里有事,正狠狠吸着烟呢,脚下也布满一堆烟头。
见到我们他不由分说,立马带着去A区。潘子离他近,还被他一把死死拽住往里拖。
潘子这缺德兽想的简单,一看李峰这架势,他吓住了,连连说,“头儿、头儿,我没病,你这是干啥?”
我看李峰表情很冷,被这气氛一带,也没心情跟潘子逗话了。
我记得刘千手以前是B区患者,而A区都是重症病人,疯疯癫癫神志不清那种的,我觉察到不对劲了,打心里猜测,这次见的到底会是谁?
可来到一个房间前,往里一看时,我万万没想到,这里坐着一个老熟人——囚狐。
她披着长发,肤色白腻,正蜷曲着缩在床头,嘻嘻傻笑着疯言疯语呢。
陆宇峰情绪波动最大,也就是被我们拦住了,不然他非得把门踹开闯进去。
李峰让我们冷静一下,又说了个事,囚狐和枪狼都去做了个任务,但结果是囚狐疯了,枪狼意外昏迷,怎么叫也叫不醒。
他俩这一疯一昏的症状,让我想起了次声波枪,但那把枪不仅会让人临时抽疯,更会夺取对方性命,囚狐和杜兴能保住命,这也间接把它伤人的可能性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