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个人,穿着一件风衣,背对着我们站在一棵树下。被微风轻轻一吹,这人的风衣还飘飘起舞。
我们不敢大意,军方领头人把队伍叫停了,陆宇峰主动接下这个活儿,叫上我和潘子,一同过去看看。
我们怕这个陌生人带着枪,所以没想直接过去,我们绕了一个大弯,等正面看到他时,我们一下把警惕解除了。
因为这压根就不是真人,只是一个空壳子。风衣里面全是各种木棍和稻草,把这风衣硬生生支了起来。
陆宇峰先对领头人做了个安全的手势,又带我俩先凑到风衣面前。离近后,我还看到风衣上贴了一个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四个字,“后会有期。”
我们仨互相看了看,陆宇峰还把这纸条撕下来收好,我是这么认为的,写纸条的一定是那个陌生人,总有一天,他还会出现的,或许又会用他的毒蚊子来害我们。
我也不能因此就担惊受怕的,只好把这事先放在一边了。
没多久有一两面包车和两辆解放车出现在我们视线范围内,离近后,冻突分子全被送到两辆大卡车后面站着,被军方的人押运走了。
我们仨和杜兴都舒舒服服的坐在面包车里。
我们没跟解放车一路,出了这片荒凉地带,我们就转行去了佳木。
这次任务虽然死伤惨重,但杜兴也很高兴,还跟我们大有深意的说了句,“快解放了。”
我知道这话意思是敌方势力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活头儿了,潘子却没反应过劲来,还不服气的争辩一句,“早就解放了,咋还解放呢?”
我们都被潘子逗笑了,杜兴还顺带拍了拍潘子肩膀说,“兄弟,希望你一直这么快乐下去。你爹是你爹,你是你。”
潘子冷不丁愣住了,我也止住了笑。
记得杜兴还是麻衣老叟的时候,给我们算过命,说潘子爹是个欠高利贷的赌徒,但后续发生的一系列事,我都能感觉出来,潘子的爹没那么简单。
我有疑问,但知道不是问话的时候。陆宇峰为了调节气氛,又岔开话题说起别的。
我们也就把潘子爹的事忘在脑后了。
我和潘子都说好了,这次任务后,我俩会找借口,尽快脱离这个局中局,真不想在玩命参合此事了。
不过我俩“道高一尺”,组织却是“魔高一丈”,接下来的任务,甚至比这次越狱和潜入基地之行,还要恐怖的多得多。
【第九卷 夺命陌陌】
第一章 噩耗
我们来到佳木后,没急着走,想等一等囚狐和孤狼的消息。
我和潘子身子有点吃不消,只能静养,陆宇峰和杜兴没什么大碍,他俩等了几天后,又结伴离开了,说要去助囚狐他们一臂之力。
我一合计,本来就有囚狐和孤狼了,这次加上陆宇峰和杜兴,这么多高手在一起,破任务岂不轻而易举嘛?
但实际远出乎我的意料,在一周后,陆宇峰他们归来了,却唯独少了孤狼。我还问阿峰,“孤狼哪去了。”
陆宇峰告诉我,任务在最后关头出了岔子,孤狼为了救大家,被炸弹崩死了,随后还把手机拿出来,翻了几张照片给我看。
照片里是一个尸体,被炸弹炸的面目全非,根本认不出长相来,浑身也都黝黑的。在尸体旁边放着一把军刺,这军刺上粘着干枯的血迹,一看就是孤狼的特殊武器。
这明显告诉我,死的就是孤狼,而且死法还这么惨。
虽然孤狼是个杀手,身上背着不少人命,但我对他印象不错,冷不丁知道死讯,我受不了,当时整个人就呆了,一刻钟之内,大脑一片空白,谁跟我说啥,我都听不到了。
最后陆宇峰拍着我肩膀,才让我缓过神来。陆宇峰冷冷的跟我说,“小白,别想他了,走了挺好的。”
我木讷的点点头,不过心里也有一个疑问,孤狼真的这么容易死掉?另外陆宇峰怎么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呢?还是说他都缓过劲来了,早就看开了?
既然所有任务都做完了,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在佳木待下去了,我们这些人一同启程,回到乌州。
我和潘子都约好了,回来后找借口装病。我俩也这么做的,先拿感冒发烧来小试牛刀。
刚开始我俩能装,后来却真的病了,就说温度计吧,放在我俩腋下五分钟,直接显示到四十度了。这很严重了,这样持续了三天,我俩住进了附属医院。
医生又是化验又是检查的一通忙活,确诊我俩得了大叶肺炎。我和潘子都老实了,足足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
附属医院也是组织指定的医疗机构,我俩的住院记录根本造不了假,这下组织对我俩放手了,本来有个任务,却没让我们插手,让陆宇峰找别的线人搭班子去做了。
等出院后,李峰还跟我们通了电话,问我俩要不要去外地静养一番,调理一下。
这可是破天荒的好事,说白了就是公费游玩,我和潘子当然想都不想的就应了下来。但让我纳闷的是,我们去静养的地方是瓦方店,这也是个小城市,离我们不太远。
我心说瓦方店跟我们的乌州市没差多少啊,都靠着海,要是静养,为啥去这个城市呢?但这不是我能管的事。李峰给我们买了车票,又拿了一点钱,就送我们离开了。
我们做的动车,两个小时就到了,那边还有个人特意接待我们。我不知道他全名叫啥,只称呼他为丁队长,是瓦方店刑警队的。
估计是李峰特意交代啥了,他对我俩很客气,还找了房子让我们免费住。
我以为好日子就要开始了呢,但只持续三天。这天中午,丁队长带着熟食来我们家,跟我们一起吃喝起来。
等吃的差不多后,他问了一句,“两位总宅在家里也不是个事,要不我给你们找份工作干一干?”
我心说他哪只眼睛看到我俩宅了?我们每天都出去溜达好不好?只是丁队长既然这么说了,我只能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丁队长又问,“两位都会什么本事?”
我一琢磨,我俩当线人的,最拿手的就是打架斗殴了,我就这么回答了。
丁队长听得一愣,又看了看潘子。潘子正啃鸡爪子,他一听我说打架斗殴,笑了笑,接话说,“不止会这俩本事,我们还会赌钱和嫖娼。”
这下丁队长彻底呆住了,他也挺含蓄,又说,“两位,这种本事先放在一边,还有没有别的?比如文笔不错,能写点稿子,又或者计算机玩的好,能当个网管啥的?”
我真不想损他,心说别说我俩了,就对全国线人做个调查,有几个会耍笔杆子,会玩电脑的?
我是没接话。潘子实在,又来了一句,“丁队,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俩开车能行,虽然比不上专业玩车的,但当个司机那是妥妥的。”
丁队长没忍住,瞬间得意的笑了下。我觉得不对劲,这小子给我俩下套了。
丁队长还不给我们多说的机会,立刻拍板了,说会开车好呀,他认识这方面的朋友,真就缺这方面人手呢。
他也立刻把事定了下来,说明天就能给我们安排一个工作。
我以为我俩会去哪个公司呢,可谁想到丁队长安排的工作,竟是夜班出租车司机。
我俩每天下午四点接班,早上六点把出租车加满气交班,也不用交啥份子钱,,能挣多少就都归我俩。这也算是个优差。丁队长对我俩的“期待”很高,也顺带着让我们留意个事,让我们晚间不忙的时候,多去铁西街道附近转悠,看能不能接触到别的出租车司机,尤其有个叫黑佬的,套套他的话,问问奶盟的事。
我这才明白,这次所谓的给我俩找工作,其实是变相的安排任务。我心里有点悲哀,觉得我们得一场大病,都成这矬样儿了,还是没能逃过这种命运。
另外奶盟这两个字也让我纳闷,这又是啥买卖?难道是卖牛奶有关?
我俩带着疑问,当天晚上就上岗了。我俩对瓦方店地形不熟,冷不丁不适合拉客,我俩就抽空开空车在市里转悠,也多研究下地图,等熟悉几天后,又去铁西街道那里蹲点了。
铁西街道算是个出租车的小据点,估计就是个潜规则吧,那些想偷懒的司机,没事就把车开到铁西街道,聚在这里插科打诨。
我和潘子虽然是外人,但天生自来熟,潘子又能忽悠,很快跟这帮司机打成一片。
那个叫黑佬的,算是这帮司机中的“刺头儿”,最能嘚瑟,我俩请他吃了几顿肉串子,他就跟我俩称兄道弟起来。
这天晚上,我刚出趟活儿回来,又跟黑佬推心置腹的聊了一会儿,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装迷糊的问了奶盟的事。
黑佬一听奶盟也没回避,反倒咧大嘴淫笑了,指着我说,“哥们,你滑头呦。”
我这下真不明白了,让他多说说奶盟到底咋回事?结果这兔崽子跟我卖关子,只告诉我,明天在支付宝里充点钱,上午他会上网找我俩,带我们去奶盟见识见识。
我有点懂了,心说原来奶盟是网上一个组织,但为啥还用支付宝呢?
这时有客人要打车,黑佬屁颠屁颠去抢活儿,我也就没机会再跟他说啥。
等天亮交班后,我和潘子立刻去了银行,我俩本来没有网上银行,为了任务,不得不办一张。
黑佬也守时,上午真给我俩打了电话,还让我们在手机下载陌陌。
我知道陌陌是个软件,而且还有人给它起外号,叫“搞破鞋神器”,我真不懂,奶盟又跟“神器”有什么关系。
我俩费了老半天劲儿,才把陌陌安上了,注册了账号,进去后让跟黑佬加了好友。黑佬把我俩又拽到一个陌陌群里。
我看着这个群的名称,叫瓦方店奶制品交流群,我一合计,这就该是奶盟了吧。
我看了下群成员,这里人不少,估计得有七八十人,其中有二三十个女号,头像极其风骚,还有个人的陌陌名叫群主—金沙佛,估计就是这个奶盟群的创建人了。
我点开它资料看了看,发现它只是叫金沙佛罢了,头像一点佛性没有,是个橘子人头。
这其实就是在一个柑橘上,用黑毛线做头发,再刻上眼睛鼻子和嘴,算是一种艺术品吧。只是这种艺术品,看着瘆的慌。
另外还有一个人,陌陌号叫管理员—烹人学院,估计是这个群的一个管理者。
我和潘子一边看着这个陌陌群一边交流着,我俩都猜测,这群到底干嘛的。
烹人学院在线,他也发现我俩入群了,就先找我私聊,说了句,“你是黑佬介绍进来的吧?”
我回复一句,说是的。
烹人学院又发过来一条消息,这是一个支付宝账号,说让我给这账号打一百块钱,算是进群当会员的费用。
随后他找了潘子,说了同样的话。
我和潘子都敏感起来,潘子还问我,“会不会是骗人的?”
我觉得还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丁队长都交待我们了,要调查奶盟的事,现在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我们不能退缩。
我最后一横心,跟潘子说,“交钱吧,要是被骗了,咱俩找丁队长,让他报销去。”
我俩都上了网上银行,把钱打过去。